舒蘿說了,男人要是難過了,沒有一頓酒是解決不了的。


    如果一頓不行,那就來兩頓。


    總之,主打一個借酒消愁。


    憂愁澆過後,就不能再喝酒了,因為,那治頭痛的藥,得盡快給他安排上。


    楚司妄,“本少不難過。”


    他很開心。


    路青幽不信,他上台發表講話時那悲痛欲絕的模樣……


    唉,看得她都心疼了。


    金主失戀了,金主難過了,作為他的保鏢,必須把哄妄爺開心也安排上。


    她歎了一口氣,“愛的人突然不屬於自己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妄爺,沒關係,天涯何處無芳草?是吧,妄八。”


    突然被點名的妄八腦瓜差點沒轉過彎來,不是,扯上他幹嘛?


    但是又不能不迴應,忙說,“是啊爺,您的緣分還沒到呢。”


    路青幽用力點頭,“對對對!緣分來了,擋都擋不住!”


    楚司妄,“……”


    這兩人腦子確定運轉正常嗎?


    他都說了,他不難過!


    隻不過,路青幽說陪他喝酒這事,他突然就有點心動了。


    而且,他上台講話的時候,稍微飆了點演技。


    現在看來,也不怪別人會對他投來一道道同情的目光。


    這同情裏,路青幽的最甚。


    好吧,演過頭了。


    他的錯。


    “喝酒?可以。”他同意了。


    路青幽當澆愁。


    他當慶祝。


    很好。


    ——


    某個密室裏。


    被鐵鏈鎖著雙腳的男人麵無表情的坐在地麵上。


    楚千凡進來的時候,他隻是掀了掀眼皮。


    “死了沒?”楚千凡上前踢了他兩腳,“沒死的話起來給我研究一副藥。”


    男人看向他。


    楚千凡也不介意跟他說自己的情況,“我發現我越來越不行了。你給我研究一副很行的神藥,可以讓男人虎虎生威的那種。”


    男人扯了扯嘴角,聲音透著一絲無力,“如果真有神藥,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麽多看男科的男人了!”


    楚千凡噎了一口氣,“你什麽意思?你敢這麽對我說話,信不信我對她……”


    “把手我給你把個脈 看看。”一提起那個她,楚千凡百試不爽。


    要想拿捏住一個人,就要拿捏他的軟肋,而那個女人,是他的弱點。


    楚千凡把手伸了過去。


    男人為他把脈,又看了他的舌質,再用針刺了一下他的手指頭,擠出了一滴血。


    過了好一會,他心裏微微驚訝了一番,毀根散?


    這人中了毀根散的毒?


    毀根散是他研製出來的。


    楚千凡當時跟他說,這個毒是想對付一個大惡魔,這個大惡魔毀了很多女孩,他想要給他做化學閹割,讓他以後再不能人事,也就不能再去禍害那些可憐的女孩。


    聽說是對付壞人,他便同意了。


    可這毀根散,怎麽會在楚千凡的身體裏?


    “怎麽樣?”楚千凡問。


    男人動了心機,沒有說他中毀根散的事,而是開口說道,“你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熬夜,精神負擔過重,所以才導致這樣的問題……”


    中了毀根散的毒,無人可治,一輩子隻能是個太監了。


    眼前囚禁了他兩三年的年輕男人,不見得是個好人,他就是個十足的壞人,他也懶得告訴他中毒之事了。


    惡魔,自有天收。


    ——


    妄八的車調轉的方向,直往魅影的方向去。


    半路,楚司妄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低頭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沒有接聽。


    接著,這個陌生號碼打到了路青幽的手機上。


    路青幽按下接聽鍵,那邊立即傳來一道柔柔的聲音。


    通過聲音判斷,路青幽好像看見了電話那邊,是一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嬌柔女子。


    “路小姐你好,不好意思,我是楊語靈。我想問下,司妄哥哥在嗎?你可以把電話給他一下嗎?我有話跟他說。”


    路青幽一聽是楊語靈,頓時氣不打一處。


    保護妄爺,妄仔有責!


    她好想把楊語靈罵一頓,但是又怕自己掌握不好那個度,惹怒眾人。


    隻好扭頭看向楚司妄。


    路青幽接電話的時候,臉蛋誤觸揚聲器,所以,楊語靈的話,楚司妄全都聽見了。


    他不想接聽。


    但對上路青幽的眼神,他還是取過了她的手機。


    “有什麽事?”妄爺一開口,車廂裏的溫度頓時下降幾度。


    “司妄哥哥……”


    “閉嘴!”楚司妄冷聲道,“司妄哥哥是你叫的嗎?”


    楊語靈一怔,聽得出楚司妄的不悅。


    “是因為我跟楚千凡訂了婚,你才會生我的氣對不對?所以,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她柔柔一問。


    路青幽一聽,心裏大寫的服氣。


    楊家大小姐果然好氣魄啊!


    “有事說事!”楚司妄懶得跟她廢話。


    楊語靈頓了一下,似是在思索著什麽,又似是在做什麽決定,“我和楚千凡應該很快就會舉辦婚禮,司妄哥哥,如果你還愛著我,放不下我,那婚禮那天,你來搶婚,好不好……”


    車廂裏一下子陷入了寂靜中。


    “刺啦”一聲響,車子緊急刹車。


    妄八抬手擦冷汗,迴頭一臉抱歉的看了一眼楚司妄。


    楊家大小姐語出驚人,把他嚇得差點追人家車尾,好在反應快速,來了個緊急刹車。


    路青幽被車子往前一帶一甩,一陣頭腦發昏。


    “我知道,你還愛我。你在台上發表講話時那悲痛欲絕的模樣,讓我看得心好痛……”楊語靈繼續說。


    楚司妄直接掛斷電話。


    抬手揉了揉腦門,看上去不太舒服的樣子。


    路青幽伸手去幫他揉兩邊的太陽穴。


    楚司妄身子一僵,微微抬眸,便對上了路青幽滿是擔憂的大眼。


    “妄爺,您還好吧?”路青幽的手力不大不小。


    被她這麽一按揉,很是舒服。


    舒服得他昏昏欲睡。


    他推開路青幽的手,“不用。”


    他往椅子後靠了靠,閉目,張嘴,“去酒吧。”


    “是。”妄八重新啟動車子。


    那邊,楊語靈看著被掛斷的電話,低頭,喃喃自語,“司妄哥哥果然是悲痛欲絕了。我跟楚千凡舉辦婚禮那天,他會來搶婚嗎?我覺得,他肯定會來搶婚的。他那麽愛我。不可能就這麽白白把我讓給了楚千凡。”


    ——


    車子裏。


    楚家老宅的管家打來了電話,“大少爺,老爺子讓您現在務必迴一趟老宅,老爺子有事找您。”


    “好。我現在就迴。”楚司妄迴答得很幹脆。


    車子在半路掉頭。


    路青幽同妄八一道,一同迴了楚家老宅。


    第一次來到楚家老宅,路青幽的眼睛又不夠看了,再次成為進大觀園的“劉姥姥”。


    楚家老宅在青城寸金寸土的地帶,占地極廣,一進去,就像進了一座超級大的城堡。


    第一次來的人,百分百會迷路。


    因為真的太大了。


    宅子古色古香,有久遠年代的氣息,看著低調,可每一處卻又透著奢侈。


    氣派十足。


    每一個建築,每一棵植物,說出價格,能把路青幽嚇傻的程度。


    楚司妄去了楚老爺子的書房。


    他剛進門,一個水杯就被狠狠的砸到了他的前麵。


    “嘩啦”一聲,水杯被砸成了碎片。


    楚司妄一抬眼,就對上了一雙噴著怒火的眼眸。


    是他生物學上的父親,楚常柯。


    而楚家的家主楚老爺子正端坐在上方,閉目養神。


    不知其心中所想。


    “楚先生這是更年期,內分泌失調嗎?為何見人就砸東西?”楚司妄淡淡開口,“要不要介紹個醫生看看內分泌科?”


    話語間的嘲諷味道,十分的明顯。


    “混賬東西!”楚常柯氣極,“你敢這麽說你父親!”


    “對了,你的寶貝小兒子今天真是大出風頭,橫刀奪愛,多麽感人的愛情故事,楚先生不去給小兒子慶祝,為何跑這裏來堵我?”


    “你!”楚常柯氣得血液直往腦門上衝,抬手就要打人。


    “夠了!”楚老爺子睜開眼睛,出聲製止道。


    這對父子,天生的冤種,見麵就是吵架!


    每次吵架,當爹的都吵不贏兒子!


    楚常柯繃著臉,收迴了手,轉而怒火衝衝,“爸,你不看看他什麽態度!那視頻,分明是他搞的鬼!”


    楚司妄掀了掀眼皮,“楚先生,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可別亂說話。”


    楚常柯噎了一口氣,別說,他還真沒有證據。


    但直覺告訴他,就是楚司妄幹的好事!


    “我是沒有證據,但是除了你,還能是誰?你怎麽可以這麽陷害你的弟弟?你要是對這婚姻不滿意,可以提出來,不必當著所有人的麵,打楚楊兩家人的臉!”


    楚常柯想到宴會上發生的事情,雖然在現場麵子上是穩住了,可他知道,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估計見人都得繞道走了。


    先是女兒被爆出不雅視頻,今天又被爆出兒子搶人家的未婚妻。


    哦,這個“人家”是他的大兒子。


    短短幾天的時間,他被這幾個不省心的兒女把臉全都丟盡了。


    “楚先生,瞧您這委屈的模樣。他們要是不做那些事情,不就好了嗎?怎麽反倒怪罪到我這個無辜人身上?怎麽,覺得我好欺負?”楚司妄好笑。


    “他們做他們的,這是你爆他們的理由嗎?”楚常柯反問,“你把我們的臉都丟盡了!”


    他對這個大兒子真的是,越來越感到無力了。


    那是一種無法掌控他,對他失去控製的無力感。


    “怎麽?楚先生也有臉麵可言?當年,楚先生拋棄了我母親,轉身就把大肚子的小三帶進家門,那時候的楚先生怎麽不覺得丟人呢?”楚司妄諷刺道,“渣男!”


    當年,他母親也懷了孕。


    可還是被這個所謂的父親,無情拋棄。


    最後,楚常柯被老爺子轟走。


    書房裏總算安靜了。


    老爺子招唿楚司妄,“來,陪爺爺下一盤棋。”


    “好。”楚司妄對老爺子其實是很敬重的。


    爺孫麵對麵坐下,開始下棋。


    棋下到一半,老爺子突然開口,“很喜歡她?”


    ——


    院子裏。


    路青幽在同妄八聊天。


    “阿八,你們這排名是怎麽來的?”路青幽問。


    她對這個排名疑惑了好幾天。


    “妄八”這兩個字她突然說不出口了。


    妄八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也有些無奈,“我是第八個進妄園大門的保鏢。”


    “原來是這樣。”


    路青幽在心裏為妄八這個名默哀了一秒鍾。


    兩人正說著,有兩個保鏢經過。


    兩人一看見路青幽,頓時兩眼冒光,咻的一下子就咚咚咚跑到了路青幽的麵前。


    “妄幽,你好呀。”兩人咧嘴一笑。


    路青幽一腦門的問號,“你們是……”


    “嗬嗬,我們是楚老爺這邊的人。那天……嗬嗬,我們跟你打了一架。”其中一個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說道,“妄幽,有空你可不可以教教我們怎麽使用長棍啊?你那長棍耍得,我們這群兄弟看得都流口水了。”


    楚老爺,那不就是妄爺的爹嗎?


    路青幽,“……”


    妄八雙眼一瞪,“滾蛋!教會了你們,好讓你們來反揍我們嗎?”


    妄園的妄仔跟楚老爺的保鏢不對付,兩撥保鏢不知對戰過多少次了,每次都是以妄仔大獲全勝結束。


    兩邊保鏢見麵,猶如敵人相見,分外眼紅。


    兩隊人不是幹嘴就是幹架!


    妄八怎麽可能由得敵軍進入自己的隊伍了學藝?


    路青幽一聽,覺得妄八說的很有道理,立即附和道,“對,不教!堅決不教!死也不教!”


    妄八撇撇嘴,“就是,做什麽春秋大夢!”


    兩保鏢一臉失望,兩人悄咪咪的說,“要不,我們去跟妄爺混吧?妄爺開的工資高,福利好,還能跟妄幽一起共事,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偷點師……”


    “偷什麽師?”楚常柯的聲音冷不丁從身後響起。


    兩保鏢嚇得打了個激靈,忙說,“沒有沒有!老爺,您聽錯了。”


    被老爹趕出書房的楚老爺一肚子的氣,正打算臭罵幾句保鏢解解氣,猛一抬頭,就對上了路青幽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然後,那罵人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你喜歡那混賬東西?”楚常柯問。


    路青幽,“???”


    嗯?楚老爺在說什麽?


    “我支持你去追他!”楚常柯大步走了。


    路青幽和妄八一臉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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