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靈姬的眼眸中閃爍著一絲詫異之光。


    \"沒想到,你們竟知曉我的名諱?\"


    她凝視著張三豐。


    \"你們究竟是何方神聖,大秦的陰陽師中,未曾見過你們這樣的強者,即便是護國法師星辰魂與月神,也無法與你們匹敵。\"


    她略作停頓,忽然自語道:


    \"難道你是東皇太一轉世?\"


    話音剛落,赤炎靈姬搖了搖頭。


    \"東皇太一不會輕易現世。\"


    \"但你們又與秦王嬴政最寵愛的公主,櫟陽公主同行,絕非尋常之輩。\"


    她出手對付張三豐和小虞,正是因為看到了張三豐懷中的嬴陰嫚。


    赤炎靈姬曾遠遠見過嬴陰嫚一麵,知曉她是大秦公主。


    因此,她立刻理所當然地認為,張三豐必然是大秦之人。


    張三豐不禁輕笑出聲。


    \"如今你已是吾之俘虜,不必揣測我們的身份,隨我們走吧。\"


    說完,張三豐提攜著赤炎靈姬,返迴馬車之上。


    盡管客棧的火已熄,但建築已被烈焰摧殘得麵目全非,無法再住人。


    他們隻能在馬車上度過一夜。


    剛上馬車,大批秦軍騎兵疾馳而來,將客棧團團包圍。


    赤炎靈姬坐在馬車內,見士兵進入客棧搜查,麵色微變。


    原來,她的身份早已暴露。


    若非被張三豐擒至馬車,恐怕她此刻已在秦軍手中。


    \"你不綁住我,就不怕我逃跑嗎?\"


    赤炎靈姬側臥在馬車上,媚眼如絲,嫣然一笑。


    張三豐淡然一笑。


    \"無人能從貧道手中逃脫。\"


    馬車緩緩行進。


    赤炎靈姬上下打量著嬴陰嫚,又看了看張三豐。


    \"大秦的櫟陽公主,與一位少年公子共處一室,馬車之內。\"


    \"你們不會是因情私奔了吧?\"


    此言一出,嬴陰嫚的臉頰瞬間泛起紅暈。


    赤炎靈姬的猜測雖不準確,但從某種意義上講,她確是隨一男子私奔了。


    隻是,此男子身份非凡,乃天下第一人,真仙之軀,此事便有了不同尋常的意味。


    若非張三豐這般超然的存在,換做其他任何男子,人們都會認定嬴陰嫚是與人私奔。


    更何況,他們二人確實有肌膚之親,她剛承受了仙緣之恩。


    見嬴陰嫚神色變化,赤炎靈姬恍然大悟。


    \"看來我猜中了。\"


    她伸手撩動秀發。


    \"公子膽識過人啊。\"


    \"連秦王嬴政的女兒,大秦公主,你也敢拐走。\"


    \"你就不怕嬴政知曉後,將你五馬分屍,剁成肉醬,再株連九族嗎?\"


    她咯咯笑道。


    \"色字頭上一把刀,果然不假,真是色膽包天。\"


    張三豐冷哼一聲。


    \"你錯了,她並非與我私奔,她是光明正大地隨我而去。\"


    赤炎靈姬側臥在馬車另一側,輕輕挪動身軀,風情萬種。


    \"你差點讓我信以為真。\"


    \"秦軍就在附近,要不要我大喊一聲,告訴他們,櫟陽公主在馬車裏呢?\"


    她對張三豐的說法根本不信。


    張三豐淡然瞥了她一眼。


    \"悉聽尊便。\"


    赤炎靈姬一愣。


    隨即,她有些惱怒。


    此人是否篤定自己也被大秦通緝,所以才敢如此?


    偏要讓他見識一下自己的厲害。


    \"快來人啊,大秦櫟陽公主在此!\"


    此言一出,秦兵們皆是一愣。


    他們從鹹陽城出發,奉命捉拿赤炎靈姬。


    對於鹹陽發生的事,他們了如指掌。


    嬴陰嫚隨張三豐離開,秦皇室並未隱瞞,反而以此為榮,大肆宣揚。


    長安城的百姓也感慨萬分。


    個個羨慕櫟陽公主命好。


    能隨真仙離去,這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換作其他男子,便是皇室醜聞。


    然而,張三豐是真仙,天下第一人。


    以他的身份,寵愛任何女子,帶走任何女子,即便女子是大秦公主,人們隻會羨慕她有仙緣,能得到真仙垂青。


    絕不會用世俗眼光評判真仙的對錯。


    誰敢說真仙錯了?


    既然真仙沒錯,女子自然無過。


    隻能說她命好,才有如此機緣。


    士兵們聽見赤炎靈姬的聲音,又看到馬車,立刻明白過來。


    這是張真人座駕。


    但這聲音,究竟有何含義?


    \"參見櫟陽公主。\"


    領頭將領跪地行禮。


    他未提及張真人,雖猜測張真人就在車內,卻不敢貿然言明。


    赤炎靈姬愣了愣,心中暗罵這蠢貨。


    聽見我的喊聲,難道不應立刻想到公主為何在此,要立刻帶她迴去嗎?


    你竟還在乎這些虛禮?


    這群秦兵,真是腦袋進水了。


    下一刻,張三豐的聲音驟然響起。


    \"貧道不願被打擾,你們速速離去。\"


    聞言,將領大驚失色。


    \"是,遵命。\"


    他立即命令士兵集結,帶領他們如旋風般匆匆離去。


    赤炎靈姬滿腹疑惑。


    她愣了愣,突然再次高唿。


    \"將軍,大秦的櫟陽公主被一名道士挾持,此刻在馬車中,你們快來解救她。\"


    將領聞言先是一愣。


    原來櫟陽公主是被張真人強行帶走的?


    但這重要嗎?


    無論如何,櫟陽公主已隨張真人而去。


    至於是強迫還是自願,這種事,他隻希望不知、不聞。


    於是,他走得更快了。


    恨不得胯下的馬能生出翅膀,迅速飛離,遠離這漩渦。


    就算櫟陽公主真是被張真人強行帶走,恐怕秦皇室也會包裝成公主有仙緣,隨張真人修道去了。


    那自己這些得知\"真相\"的人,恐怕要倒大黴了。


    為了不讓消息泄露...


    想到這裏,將領和士兵們逃離的速度猛然加快。


    赤炎靈姬看著秦軍如逃命般疾馳,臉上的困惑之色愈發濃厚。


    她實在想不通了...


    為何秦軍聞聽櫟陽公主遭挾持,非但不挺身相救,反而如脫兔般疾馳而逃呢?


    此情此景,實屬離奇。


    她略一思量,隨即再次高聲唿喊。


    “大秦追緝之妖姬靈姬在此。”


    本以為,此番喊叫必能引官兵迴返。


    畢竟,他們氣勢洶洶而來,正是為了擒拿於她。


    然而,焰靈姬未曾料到,一幕出乎意料的情景上演。


    秦軍僅聞焰靈姬之名,非但未停步迴首,反而逃遁更疾。


    張三豐踏入鹹陽之際,身旁已有一名被通緝者,自稱為蜀山後裔。


    如今,又添焰靈姬一人。


    官兵們不願涉足這等紛爭,隻想遠離此地,越遠越好。


    焰靈姬瞬間驚愕,瞠目結舌。


    “別喊了,貧道讓他們離去,他們絕不敢再迴頭。”


    直至秦軍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夜色之中,姬靈姬方迴過神來。


    她目光閃爍,凝視著張三豐,疑惑滿溢。


    “你……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張三豐眼角悄然掠過一絲玩味的笑意。


    焰靈姬越是如此,他越是不願揭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貧道不過是一名拐走大秦公主的小道士。”


    焰靈姬側臥,眼神含情脈脈,透出誘人之色。


    張三豐並未迴避,直視她的眼眸。


    “你的眼睛甚美,但深處的漣漪隱藏著危險的漩渦。”


    焰靈姬眼中的誘人之色愈發濃鬱。


    她輕撫頸邊秀發,妖嬈而迷人。


    “不深入漩渦,又怎知水底的瑰麗景色?”


    張三豐淡然一笑,目光中流露出些許癡迷。


    “你言之有理,讓人難以抗拒。”


    焰靈姬姿態萬種,風情無限。


    “那你可願陪我一同沉淪?”


    她的聲音悅耳動聽,勾人心魄。


    提及“沉淪”二字,仿佛真能讓人不顧一切,隨她一同墜入深淵。


    然而此刻,焰靈姬指尖燃起一縷火焰。


    “我願意。”


    張三豐朗聲大笑,欺身向前。


    麵對焰靈姬手中的火焰,他仿佛全然未覺。


    焰靈姬身軀扭動,迎合張三豐,而她手中的火焰,此刻正向張三豐的背部焚燒而去。


    然而,出乎焰靈姬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火焰並未灼傷張三豐。


    相反,火焰一觸碰到張三豐的身體,便自然消散,仿佛從未存在過。


    焰靈姬隻覺體內靈力被悄然吸取些許。


    若非對方主動切斷,後果恐怕更為嚴重。


    此時,張三豐的唇已貼上了她的唇。


    “你放開我!”


    焰靈姬奮力推開張三豐。


    “是你誘惑貧道,要一同沉淪的吧?”


    張三豐迴味著焰靈姬唇間的滋味,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我……”


    焰靈姬頓時語塞。


    她原打算利用美貌誘惑張三豐,再趁機下手殺他。


    未曾想,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白白讓人占了便宜,卻未能傷他分毫。


    眼前這位小道士,給她一種深不可測,又無可奈何的感覺。


    焰靈姬目光流轉,忽然瞥見一旁的贏陰嫚。


    “櫟陽公主,你難道不管束他一下嗎?”


    贏陰嫚淡然一笑,目光如水,柔情似風。


    “這是你的福分,能得到張……夫君的寵愛,是你三世修來的緣分。”


    她習慣性想稱張真人,話到嘴邊,忽覺不妥。


    張三豐並未透露身份,她便不宜輕易道出。


    贏陰嫚立刻改口,以“夫君”相稱。


    說完,她又偷偷望了張三豐一眼。


    盡管她已侍寢於張三豐,但他從未提及給她何種名分。


    在贏陰嫚看來,張三豐僅是同意收她入門下。


    身份或許並非侍妾,而是侍女。


    如此一來,她以“夫君”相稱,似乎有些僭越。


    因此,說出這個稱唿後,贏陰嫚心中頗感忐忑不安。


    幸好張三豐並未責怪。


    頓時讓她鬆了口氣,一抹喜悅湧上心頭。


    她繼續開口。


    “這位姑娘,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幫你寬衣。”


    焰靈姬瞪大了眼睛。


    贏陰嫚可是堂堂秦國公主。


    這名小道士,究竟是何方神聖?


    竟讓大秦公主如此卑微。


    旋即,焰靈姬想到了什麽。


    定是攝魂術。


    這是大秦陰陽家最可怕的邪術之一。


    若贏陰嫚中了攝魂術,她有這樣的舉動,也就不足為奇。


    隻是,敢在大秦公主身上施展攝魂術,此人膽子著實不小。


    焰靈姬心中警兆頓生,生怕自己不慎中招。


    然而,真的無法對付他嗎?


    焰靈姬思緒飛轉,靜靜思索對策。


    張三豐笑著搖頭,不再逗弄她,盤腿端坐,默默運功。


    這段時間四處奔波,確實少有時間好好修煉。


    不料,他剛運功,焰靈姬又突然靠近。


    她將手搭在張三豐身上。


    “你真的願意陪我一同沉淪嗎?”


    她的眼神中,誘人之色閃爍,指尖的火焰再度升起。


    “好啊。”


    張三豐嘴角微揚。


    焰靈姬身上單薄的衣物輕輕滑落。


    然而,她的人卻忽然化為一團火人。


    一旁,贏陰嫚也為之一驚。


    這少女,真是邪氣得很。


    但下一瞬,她身上的火焰驟然消失。


    張三豐的身體緊貼著她的身體。


    馬車在夜色中篤篤前行。


    ……


    “你到底是什麽人?”


    雲雨過後,焰靈姬抱膝坐在馬車角落。


    她臉上誘人的嫵媚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楚楚動人的哀憐。


    一向堅韌的焰靈姬,此刻顯得如此彷徨無助。


    張三豐輕輕伸出手,原本抱膝坐在角落的焰靈姬舒展開身體,落入他的懷抱。


    這一次,焰靈姬沒有反應。


    既未施展誘人之術,也未奮力掙紮。


    隻是,她正麵朝向張三豐。


    “你到底是什麽人?”


    她再次問道。


    她從未見過如此可怕,又如此強大的人。


    哪怕她使盡渾身解數,也無法傷對方分毫。


    從頭到尾,她也無法探知對方的功力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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