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夕語在想怎麽把商城的東西光明正大大的弄出來。


    賣孩子的鬧劇結束了,大家都散去了。老大林長木對著媳婦何氏痛哭道“都是我沒用,讓你們娘倆受苦了”,看著自己的媳婦從嫁給自己就沒享過什麽福,心中不由的悲從中來。


    何氏擦了擦眼淚“當家的不怨你,都是命,要怪就怪這該死的荒年,我去幫三弟妹做飯。


    老大兩口子老實加上他家女兒是最大的,10歲半大孩子洗衣做飯打掃啥都能做,太小人家還得養幾年才能幹活,輪到何氏做飯都是自己做飯,輪到其他妯娌做飯,她還要幫忙不敢讓自己閑著顯得可有可無。


    林老大也帶著兩兒子去山裏看看能不能打點獵物,吃頓肉換點錢。


    林夕語從醒來就在家裏沒出去過,於是便打算出去走走。


    周婆子不放心非得跟著。


    林夕語一路走一路看,路邊的草都幹了,樹葉看上去蔫巴巴的,地上也幹裂幹裂的。


    路上還有人直接癱躺在地上,身上幹瘦幹瘦的,臉頰兩側凹進去,雙眼無神的望著天空 ,嘴巴幹裂起皮,眼裏沒有希望,滿眼的空洞。


    “語啊,別看了”


    正常人如果7天不進食,生命會受到危險。如果3天不進食,也不進水,這時生命也會受到危險,但不同人的體質不同,結果也不一樣。


    有的行人匆匆,有的直接癱在家門口等死。


    “周婆子你準備帶阿語逃荒麽?”


    “孫婆子?沒,隻是出來走走,家裏沒水沒糧沒錢,走?往哪裏走?”


    “唉!我也是這麽想的,實在不行我就往山上跑,給家裏省一口是一口”表情麻木的好像不是在說自己。說完就往前家走。


    “娘,這裏哪裏都沒有水麽?”


    “不知道,反正十裏八村都這樣,其它地方要路引,我也沒去過”。


    是了,現在是古代出遠門得要路引,否則進不了城。


    走著走著到了田裏,看到林老頭坐在田埂上發呆。


    “老頭子,別看了,在看也出不來水,長不了莊稼”


    “對啊,爹我們迴去吧”


    “你們先迴去吧,我再待會”


    太陽漸漸下山,林老頭從田裏迴來。其實田沒什麽可看的,水都沒有草都不長。但林老頭習慣了,總要去田裏走走看看。


    老大林長林帶著兩兒子打獵迴來。


    看到林夕語在院子走來走去比和著,三個身材高大的漢子關心道:


    “阿語你怎麽出來啦?”


    “小姑姑,你在幹嘛?”


    “小姑姑你找什麽?”


    被圍過來的幾個人嚇了一跳道“呃!嗯,我再看看我們這裏哪裏適合打井”。


    大哥這兩個兒子在村裏都是出了名的壯漢,林楓已經17歲了,近身高180,林海16歲,就比哥哥矮半個頭,在這缺衣少食的年代這身高也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一個個人高馬大,樣貌也不錯,種地打獵,蓋房子不在話下,一個個幹活小能手。


    哪怕家裏窮,也有一大堆人想來林家當媳婦,因為家裏勞動力多,人也高大,相貌也是比一般村裏人俊俏的。


    “真的麽,小姑姑你要打井啊”林海高興道。


    “真的,真的”被一個高一個頭的男孩抓著肩膀撒嬌,真是醉了。


    林夕語趕緊把他的手拿下來,感覺他下一秒就要把自己抱起來轉圈圈。


    要知道現在幹旱,大地都開裂了,河也幹了,現在吃水都靠買,以前肉隨便吃,現在都要用來換水換糧,就這樣也才將將夠吃。


    以前還有野菜什麽的,獵物也好打,現在野草都幹了,要打獵物得往深山老林去,走得遠且不說,還危險!


    林長木也隻是尷尬笑笑,大地都裂成這樣,村裏的老井都幹了,河也幹了,哪裏來的水,不說小孩就是天真,要真能打出水了,家裏光靠賣水啥也不用幹都能過活了。


    也不打擊她“嗯,阿語加油,家裏吃水靠你了”。


    林楓翻了翻白眼道“小姑姑說笑的。”說完在兜裏掏了幾個拇指大的鳥蛋給林夕語道“小姑姑吃鳥蛋,吃了長身體”。


    聽在林夕語耳朵裏就翻譯成“小朋友,吃蛋,長長腦子。”


    “哦!這樣啊”林海失望道。


    林夕語也不解釋,反正現在還沒打,打了再叫他們幫忙,繼續尋摸著地方。


    周婆子看著他們帶迴來一些野果還有一些野菜。還有幾隻鳥。


    桌上一盆雜糧餅,可不是山東雜糧煎餅哦,就是雜糧死麵黑餅,死硬死硬的還拉嗓子那種。


    就這樣大家還是埋頭吃得噴香,不像她吃一口感覺要嚼幾十下,在嘴裏磨成糊了才吞下去才不覺得拉嗓子。


    不咋想吃,於是把餅子給了大丫,大丫一臉受寵若驚的接過,還是等會自己加餐吧!雖然心裏挺愧疚的,但也不能虧待自己。


    周婆子“是不,吃不慣這粗糧,我都說了..”


    “打住,我隻是不餓”知道她又想提拿大丫換糧的事。


    “那你喝點湯吧”


    林夕語看著這碗裏半隻鳥,看著跟棉簽一樣大的鳥腿吃完都不夠塞牙的,自己長那麽大還沒吃過鳥呢不咋敢吃。


    於是把它給周婆子吃。


    “語啊,你怎麽什麽都不想吃啊”


    “娘,可能病剛好腸胃正好在恢複,所以沒胃口”


    周婆子一聽沒在勉強一把放進嘴巴,帶著骨頭嚼碎吞下去,一邊吃還一邊細細品嚐。


    林夕語“…”看她吃的樣子還以為是在品嚐什麽山珍海味,搞得她好想弄一桌山珍海味給她嚐嚐。


    “小姑姑,你不是要打井麽?找到地方打井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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