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穆卿卿什麽關係?”


    “自然是這個天下最親密的人。”


    “原來是你!”


    薑雲明:“少廢話,受死!”


    霍域冷了臉色,開始調動魔氣。


    好好好,你不要命,別怪我不客氣。


    薑雲明不敵他,被打成重傷,廢掉了全部正道修為,淪落成廢人。


    ……


    霍界找到無妄時,他麵色潮紅,正衣衫不整的從房間中跑出來,身後跟著同樣狼狽的尚靈。


    他拍手,誇讚:“名門正派也不過如此啊,表麵上滿口的仁義道德,實際上做盡了雞鳴狗盜之事。”


    無妄喝了尚靈加了料的茶,此刻神誌不清,修為也被抑製住了大半,此刻見到霍界,頓覺無望。


    “魔尊今日來,有何貴幹?”無妄強撐著力氣,與他對峙。


    “自然是為人討迴公道。”


    這話由誰說都可以,偏偏是霍界,無妄一臉不信。


    霍界繼續道:“你與你那情徒,做了什麽事難不成都忘記了?為了這一個將另一個趕盡殺絕,真是好師尊。”


    無妄想要辯解,卻發現自己做的就是對方說的那樣。


    “她,還好嗎?”


    霍界:“怎麽會好呢,修為散盡,還瞎了一隻眼睛。”


    無妄垂下眉眼:“是我……”


    “是你不配為人師!”


    霍界沒有趁人之危的念頭:“我且等你恢複,在一決高下。”


    說完他便消失在此地。


    無妄將尚靈禁足在結界之中,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放她出來。


    他獨自去魔域尋找穆卿卿,這件事情是他的錯,他理應負責。


    霍域知道事情原委後跟霍界打了起來:“這麽光明磊落,你做什麽魔修?”


    那些虛偽的正派見到他,恐怕還得叫一聲榜樣。


    兩人爭鬥,倒是給無妄鑽了空子。


    ……


    穆卿卿身體的不適更加明顯,她能察覺到薑雲明出事了。


    “薑雲明。”


    門被推開,無妄見到穆卿卿,卻無顏麵對,甚至慶幸她看不到。


    愧疚一瞬間就填滿了他的心扉。


    幾經變化,無妄變換了聲音:“卿卿師姐,是我。”


    他學著薑雲明的聲音,跟穆卿卿交流。


    “我是來救的出去的。”


    穆卿卿鼻尖微動,察覺到空氣中的味道,那股子馨香是獨屬於尚靈的,薑雲明是萬萬不會沾染上的。


    麵前的人,修為深厚,也不可能是尚靈。


    隻有,師父。


    她裝作不知,手在虛空中揮舞:“阿雲,你終於來了,我好害怕。”


    無妄將手遞過去,輕輕扶住她,卻被人拉著撲了過來。


    女孩撞了個滿懷,無妄體內壓製住的藥性,又在蠢蠢欲動。


    她環抱住他的勁瘦的腰,能明顯到對方的僵硬,若是真的薑雲明此刻恐怕都要將她抱在懷裏溫柔的哄了。


    “好了,我們先離開這裏吧。”無妄任由自己被她牽著袖子。


    她眼睛看不見,如此倒也不是唐突。


    無妄在心裏安慰自己。


    他將人帶到人間一處小院子,這裏山清水秀,風景伊人,可惜,她看不到了。


    穆卿卿看不到,做什麽都不方便,她變得很依賴“薑雲明”。


    “別走,我害怕。”


    隻要無妄離開一步,她就軟軟的喚薑雲明,然後拉著他的袖子撒嬌,一副非他不可的女兒家嬌俏模樣。


    “薑雲明,粥太燙,你喂我。”


    “薑雲明,手好冷,你給我暖暖。”


    “薑雲明,被窩可好怕,你陪陪我。”


    無妄:……


    “夠了,男女授受不親,你莫要在這樣!”


    穆卿卿一臉的受傷,心中暗道他既然選擇裝薑雲明,怎麽連了解他們是什麽關係的功課都沒有做?


    穆卿卿委屈開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從來不會兇我,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我的眼睛看不見,你若是嫌棄直說就行,我不會阻攔你的,也沒有能力阻攔。”


    她話說的這麽明顯,要是無妄還沒有反應過來她跟薑雲明是什麽關係,那未免也太蠢笨了一些。


    無妄:“你,我們?”


    穆卿卿低眉順眼,刀子一般的話卻一直往對方心口紮:“怪不得師父不喜歡我,連稱唿也不允許我跟旁人一樣,是不是認為我不配啊?”


    “你也是,海誓山盟都是騙我的。你走吧,不用管我,讓我自生自滅就好。”


    無妄怎麽可能讓她自生自滅,可裝作薑雲明是讓他最後悔的事情了。


    他不知道兩人是這種關係,他甚至不知道他們發展到了哪一步,隻能幹巴巴的安慰。


    “不嫌棄。”


    穆卿卿不信,拉過他的手往床上帶,表示要修煉。


    無妄大驚失色,連忙後退。


    穆卿卿汙蔑的話張嘴就來:“你是不是也跟師父一樣,喜歡上了尚靈師姐?”


    “放肆,我跟尚靈清清白白。”頓了頓無妄又解釋道:“師尊是清白的。”


    穆卿卿湊上去,要讓他證明。


    “吻我。”


    無妄僵硬在原地,神色微慌。


    穆卿卿拽住他的衣襟抬頭,那雙眼睛似乎要將人看透一般:“證明給我看。”


    明明知道她的眼睛看不到,無妄還是覺得自己像是渾身赤裸的站在她對麵。


    她仿佛有魔力一般,讓人清醒的沉迷。


    他緊緊盯著她的唇瓣,幾乎下意識就要低頭吻上。


    穆卿卿突然推開了他:“算了,我不喜歡強人所難。你走吧,不用管我。被師父救在山上的那些年我早就習慣了一個人。”


    “我自己也可能過得很好,最多被人欺負嘲笑兩下,左右不會有生命危險。”


    無妄的愧疚就像潮水一般,湧上心頭。


    原來自己一直都是這樣對待她的。


    “我不會走的,你放心。”


    穆卿卿:“我怎麽放心?師父也說過會救我,結果呢?親手將我送入地獄的也是他。”


    “薑雲明你走吧,我看的出來,你不愛我了。”


    穆卿卿神情落寞,一副被所有人拋棄的可憐樣。無妄別說是走了,現在他連句話都要掂量半天才敢說。


    “我要怎麽做,你才相信。”


    穆卿卿順著聲音轉過去,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輕輕搖頭。


    “真的不用了,愛與不愛,我感覺的到。”


    無妄突然抬手,擦掉她的淚珠。


    “我們,重新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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