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兄?”


    “你果然來參加這次的盛會了。”


    人群中。


    在太安城與趙玉清同行了一段時間的張二河,馬上就認出了徐風年身旁的趙玉清。


    隨即熱情的拉著趙玉清,對眾人介紹道:“諸位!”


    “這位就是年初高中會元,被世人譽為‘天下第一才子’的趙玉清。”


    “趙玉清?”


    “什麽?他便是趙玉清?”


    “趙玉清即是天下第一才子,為什麽會跟徐鳳年這個小賊在一起?”


    就在眾人對趙玉清議論不斷的時候,


    位於上首的袁鴻鵠卻是批了一眼趙玉清,嘴裏發出一聲冷笑:“天下第一才子?我看也就是沽名釣譽,投機取巧之輩罷了。”


    此話一出。


    眾人皆是齊刷刷的看向了袁鴻鵠,場中的氣氛頓時便變得安靜下來。


    “玉清兄。”


    “這人是大儒袁鴻鵠,在江南道當屬第一人,此人更是王道的代表,一直鼓吹上古先王的盛世。”


    張二河小聲的提醒趙玉清,眼眸中帶著幾分擔憂。


    其他人在短暫的錯愕之後,也是饒有興致的觀望起來。


    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可偏偏趙玉清被世人讚譽為‘天下第一才子’,這樣的名頭自然讓在座的讀書人頗有不滿。


    現在有大儒袁鴻鵠主動發難,他們也樂得其成。


    正好借袁洪鵠的手,來試一試趙玉清的能耐。


    “聽聞先生也是讀書之人,想必對聖人之言多有了解,那可曾聽聞君子不重則不威?”


    “自然。”


    見趙玉清隻是問了一個這麽簡單的問題,袁鴻鵠輕蔑的看了一眼趙玉清,侃侃而談道:“聖人的意思是,如果君子不莊重,就不會有威嚴。”


    “先生錯了。”


    “聖人的話是說,君子爭辯如果不下重手的話,就沒有辦法樹立自己的威信。”


    趙玉清淡淡一笑。


    “狂悖!”


    “豎子小兒,安敢篡改聖人之言?”


    “大膽狂徒,聖人之言豈能容你篡改?你枉為讀書人!”


    聖人之言一直被讀書人奉為圭臬,如今趙玉清曲解聖人微言大義,自然引來了一眾讀書人的不滿。


    “我去!”


    “姓趙的,我隻是叫你壓製一下這些人,沒叫你把聖人也給得罪了啊。”


    一旁。


    徐風年對於眾人的不滿沒有任何意外,這本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隻是他沒想到徐風年為了壓製眾人,竟然連儒家的根本,聖人的微言大義都給曲解了。


    這簡直是離經叛道,大逆不道啊!


    趙玉清卻是沒有理會徐風年,依舊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慌個雞毛。


    且不說我是不是曲解了聖人之言,就算是,那又如何?


    聖人張扶搖就是家師,我驕傲了嗎?


    “哼!”


    “趙玉清,看來我沒有說錯,你就是一個沽名釣譽,徒有虛名的浮誇之徒。”


    袁鴻鵠見趙玉清惹了眾怒,也是一臉的得意。


    今日過後。


    他袁洪鵠的聲望必將隨著趙玉清的隕落,成為家喻戶曉的大儒,名留青史。


    “啪!”


    就在袁鴻鵠暢想未來的時候,一個結結實實的巴掌打在他的臉上,劇烈的疼痛瞬間將他拉迴現實。


    隻見趙玉清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麵前,狠狠的掄起了衣袖,再一次給了自己一巴掌。


    “啪!”


    趙玉清接連兩個巴掌打下來。


    不僅把袁鴻鵠給打得暈頭轉向,原本還在叫囂的眾人也是安靜下來。


    一時間。


    整個報國寺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誰都沒想到趙玉清這個天下第一的才子,不靠自己的才學與眾人爭辯,反而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


    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


    盡管眾人對趙玉清這樣粗鄙的行徑十分不屑,但明麵上卻無一人敢替袁洪鵠發聲。


    無他。


    趙玉清他是真的會動手打人,他們不想平白無故的挨打。


    太丟人了。


    “我敲!”


    “老趙這兩巴掌也太帥了吧?”


    一旁的徐鳳年也是徹底看懵了,沒想到趙玉清會如此的強勢,直接用上了武力。


    “你看。”


    “我隻是用了兩巴掌,就樹立了我的威信,現在你們還覺得他說的是對的嗎?”


    趙玉清不動聲色的環視一周,笑吟吟的問向眾人。


    “嘶!”


    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他們明知道趙玉清是在胡攪蠻纏,卻偏偏感覺有幾分道理。


    “趙玉清!”


    “那‘朝聞道,夕死可矣。’此話何解?”


    有人壯著膽子問道。


    “早上我知道了去你家的道路,晚上你就可以去死了。”


    趙玉清目光平靜的看著那人,目光猶如看著一個死人。


    嚇得那人兩股顫顫,直冒冷汗。


    “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


    “隻要你的父母還在,哪怕你跑的再遠,我也有辦法把你抓迴來。”


    趙玉清的一番言論,直接懟的在場眾人啞口無言。


    明明趙玉清是在篡改聖人的微言大義,可偏偏他們無力反駁,甚至還覺得有幾分道理。


    “嗬嗬。”


    “我聽聞你們今日在此的辯論是‘王霸之論’,我隻問你們一句,若北莽的百萬大軍南下,爾等的禮義廉恥,聖人之言能否勸其退兵?”


    “這...”


    眾人再次啞口,袁鴻鵠掙紮了幾下,卻還是保持了沉默。


    不知道是一時語塞,還是畏懼趙玉清的巴掌。


    “既然連最基本的安全都無法保障,又何談以德服人?”


    “世間百姓,能識文斷句者寥寥無幾,對於他們而言,仁德又有何用?王道與霸道,從來都不是互為敵對,而應該內王外霸,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趙玉清的發言引起了一片嘩然,在場的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如果趙玉清前麵之言是在篡改聖人之言,毫無道理可言,可後麵這一番言論,卻是振聾發聵,讓人深思。


    “唉。”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趙玉清深知這些人就隻會高談闊論,紙上談兵,空有一副好皮囊,而無經世治國之才。


    於是。


    趙玉清直接示意徐鳳年離開。


    “好一個內王外霸,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公子此言,當浮一大白!”


    就在趙玉踏出房間的那一刻,


    自院外卻是一個衣衫質樸的讀書人靜靜的站在那裏,對著趙玉清執弟子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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