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都在震驚趙玉清的文章時,他卻是一個人踏上了前往襄樊的路。


    這一天。


    趙玉清一如往常的趕路,卻是在途中碰到了兩個人。


    一個手拿桃花樹枝,倒騎小毛驢的素衣男子,一個手牽著毛驢,嘴裏喋喋不休的少年郎。


    這樣奇特的組合。


    趙玉清用腳趾頭都能猜出兩人的身份。


    桃花劍神鄧太阿!


    以及鄧太阿唯一的逆鱗,寶貝徒弟李懷念!


    四目相對。


    鄧太阿隻是看了一眼趙玉清,確認此人並沒有危險後,就迅速的移開了目光,並沒有跟趙玉清交流的想法。


    對此。


    趙玉清也更加確信了鄧太阿的身份。


    眾所周知。


    鄧太阿作為吳家劍塚的私生子,自幼就被吳家劍塚丟進了劍山練武。


    但。


    劍山埋葬著無數的名劍,鬼氣森森,猶如陰曹地府,吳家子弟在出生剛會走路的時候,就必須上劍山尋找到一柄性命劍,才允許下山。


    而鄧太阿自幼就在劍山上苟延殘喘,被劍氣侵蝕體魄,一次次昏厥再醒來,體會著深入骨髓的痛楚。


    好幾次。


    鄧太阿都差點死在那劍山上。


    是徐風年的母親吳素不忍心鄧太阿死在劍山上,專門登山救了他一命,還特意傳授了他吳家的基本劍術,讓他有了自保之力。


    正是因為吳家劍塚私生子的身份,以及劍山的這一段童年陰影,讓鄧太阿恨透了吳家劍塚,也有了一份超凡脫俗的心境。


    出了吳家劍塚後。


    無論遇見什麽事情都視而不見袖手旁觀,因為在他看來,即便選擇了走入江湖那就生死有命,怪不得別人,隻能怨自己技不如人。


    就是因為這一份超然的心境,讓當世第一的王仙之都認為,鄧太阿的劍心最為契合天道,手中有沒有劍都無妨。


    可偏偏這樣一個“鐵石心腸”之人,卻是因為一時心善,救下了李懷念。


    從此。


    鄧太阿就多了一個逆鱗。


    “師父。”


    “前麵有一個茶肆,我們去喝口茶吧。”


    這邊。


    一直埋頭趕路的李懷念看到了前方的茶肆,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好。”


    對於自己的愛徒,鄧太阿向來都是放縱的,予索予求。


    趙玉清也是沉吟片刻後,隨之也來到了茶肆。


    “小二。”


    “來一壺好酒,二兩黃牛肉,再來一盤酥油雞。”


    趙玉清坐在李懷念旁邊的位置,十分豪邁的點了起來。


    行走江湖。


    最緊要的就是吃點好的,不要對不起自己的五髒廟。


    “咕嚕...”


    當小二端著香噴噴的酥油雞上來時,李懷念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沒辦法。


    他和師父都沒有什麽錢,經常是靠著山珍野味充饑。


    但。


    這些東西到底是缺少了佐料,遠不及茶肆中的美味佳肴。


    原本李懷念是存了一些錢的。


    不過他將存下來的這些錢都拿去買了一把刀,他以為師父不佩劍,定然是喜歡用刀的。


    可惜。


    師父並不喜歡用刀,將刀換成了現在的小毛驢。


    “餓了?”


    看著小徒弟直勾勾的盯著趙玉清桌上的酥油雞,鄧太阿哪裏會不知道李懷念的心思。


    “不餓。”


    哪曾想。


    李懷念卻是連連搖頭否認,因為他知道師父囊中羞澀。


    鄧太阿笑著搖了搖頭。


    明明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卻還是逞強的說不餓。


    是在擔心自己沒有錢嗎?


    李懷念啊李懷念,你這樣子如何能讓為師放心啊?


    鄧太阿很無奈。


    自己這個弟子哪裏都好,就是天資差了些,心地又太善良。


    要是沒有自己一路護著他,隻怕早就死在遊曆的路上了。


    “這位小友。”


    “可否將這盤油酥雞讓給我徒弟,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如何?”


    鄧太阿直接起身來到趙玉清的麵前,輕聲說道。


    “?”


    趙玉清直接懵了。


    你堂堂桃花劍神鄧太阿,天下至少排名前五的絕世高手,竟然為了滿足徒弟的口腹之欲,不惜用人情來換一隻雞?


    “小友?”


    見趙玉清久久沒有同意,鄧太阿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難道是自己開出的籌碼太少了?還是此人根本就沒有認出自己的身份?


    “相請不如偶遇,相逢何必相識!”


    “既然有緣相見不妨一起坐下來喝一杯,區區一些黃白之物,二位無需介懷。”


    趙玉清迴過神來,連忙熱情的邀請鄧太阿與李懷念一同入座。


    什麽人情不人情的,我趙玉清根本就稀罕。


    “多謝公子。”


    鄧太阿這邊還在猶豫之際,心思純淨的李懷念卻是一屁股就坐到了趙玉清這桌,隨手就扯了一個雞腿遞給了鄧太阿,樂嗬道:“師父,快吃吧,這雞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好。”


    鄧太阿張了張嘴,將本來要說的話又都咽了迴去。


    酒足飯飽。


    李懷念心滿意足的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肚子,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詢問公子的名字。


    “多謝公子款待。”


    “我叫李懷念,這是我的師父李懷念,還未請教公子姓名?”


    “上陰學宮,趙玉清!”


    趙玉清也是淡淡一笑,對這個心思單純的李懷念充滿好感。


    “趙玉清?”


    “你就是那個寫出了《過秦論》,高中會元卻沒有參加殿試的天下第一才子趙玉清?”


    李懷念驚了。


    這段時間趙玉清這個名字可謂是轟動一時,走到哪裏都有人在議論這個名字。


    畢竟能夠在春闈中摘得頭名的天下第一才子,隻要趙玉清願意參加殿試的話,狀元、榜眼、探花這前三甲的席位,還不是任他挑選?


    結果呢?


    趙玉清在高中會元之後,竟然就沒有了蹤跡。


    這就讓趙玉清的故事變得撲朔迷離,增添了許多的延展性,成為了天下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李懷念每每聽到趙玉清的事跡,心中也是充滿了羨慕與不解。


    他沒有習武的天資,可師父卻是天下赫赫有名的強者,他不想丟了師父的顏麵。


    要是他能考中狀元,那師父一定會很高興的。


    “是我。”


    聽到李懷念說出自己的身份,趙玉清也是大方的承認。


    他本就沒想在鄧太阿麵前隱藏什麽。


    就在李懷念還想要追問下去的時候,一道劍光遮天蔽日,朝著茶肆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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