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陰學宮通往太安城的官道上,一輛奢華的馬車緩緩而行。


    “唉。”


    “又是平凡的一天呐。”


    趙玉清悠哉的駕馭著馬車,嘴裏叼著一根不知名的野草,哼著毛毛的歌曲。


    自從那一日的試探後,


    趙玉清知道有人在暗中盯上了自己,本以為對方會伺機而動。


    為此。


    趙玉清不止一次的露出破綻,想要將幕後之人給引出來。


    結果。


    那幕後之人卻是相當的沉穩老練,這一路上都沒有再出過手,讓趙玉清很是鬱悶。


    趙玉清做夢都不會想到,


    趙楷就是因為上次的簡單試探,就認定趙玉清與他同是趙淳的私生子,而且背後還有高人相助。


    以至於他不敢再對趙玉清下手,以免為自己遭來災禍!


    不得不說。


    沒有經曆過後世的工業汙染,趙玉清走到哪裏都是山清水秀,鳥語花香。


    美中不足的是。


    上陰學宮距距離太安城的路途不近,一路上的城池太少,吃住不是很方便。


    哪怕趙玉清手握百兩黃金卻是無處消費,大多時候也是風餐露宿。


    沒辦法。


    這就是春秋亂戰所帶來的後果!


    人口大幅度的減少,再加上作亂的八國遺民,百姓為了安全湧入城鎮中,導致了大量荒地的出現。


    一路走走停停。


    過北姑城,穿丹銅關。


    趙玉清越是臨近太安城,人流也變得愈發多了起來。


    路上時不時的能看到茶館麵館驛站什麽的,路上的行人也是五花八門。


    有身著錦衣華服的商賈大官,有佩戴刀劍的江湖人士,還有進京趕考的仕子,最多的還是粗衣麻布的平民百姓。


    這些人大多是行色匆匆,埋頭趕路,像極了後世的打工族。


    “嘖嘖!”


    “果然到了哪個世界,都少不了牛馬啊!”


    趙玉清駕馭著馬車而行,嘴裏發出一陣感歎。


    同時。


    心中又多了幾分慶幸。


    還好自己有係統外掛,身負大氣運,要不然也是牛馬的一員。


    “這位兄台。”


    “我看你氣宇軒昂,儀表堂堂,必定是人中龍鳳,想必也是進京趕考的士子吧?”


    忽然。


    有一個身材微胖的學子笑吟吟的走了上來。


    “兄台好眼力。”


    “不知兄台攔住在下的去路,所為何事?”


    伸手不打笑臉人。


    眼前之人看上去一臉的喜慶之相,說話又這麽好聽,趙玉清自然是好言以對。


    “相逢便是緣!”


    “在下青州襄樊城張二河,同樣是這次進京趕考的學生,可否與公子結伴同行?”


    張二河露出幾分恭維的笑容,提出了自己的目的。


    趙玉清的馬車如此奢華,卻偏偏沒有駕車的車夫,這樣的獨特配置自然是引起了張二河的目光。


    考慮到丹銅關距離太安城還有一段路程,張二河便有了蹭車的想法。


    “家父張二河!”


    趙玉清聽到張二河的名字,腦子裏瞬間浮現出一個畫麵。


    隨即也沒有拒絕,同意了張二河上車。


    張二河也是個懂事的,馬上接過了駕車的任務。


    “嗬嗬。”


    “方才還未來得及詢問,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張玉清,來自上陰學宮。”


    太安城畢竟是天子腳下,皇城內高手眾多,趙這個姓氏在皇城尤為特殊,趙玉清特意改換了姓氏。


    “想不到公子竟是來自上陰學宮,難怪氣質如此的出眾!”


    張二河一臉的羨慕與驚訝。


    上陰學宮那可是文壇的聖地,更是天下讀書人夢寐以求的無上學府。


    凡是從上陰學宮出來的個個都是拔尖的人才,比那國子監還要強上三分,出將入相者不知凡幾,門生故吏遍布天下。


    更重要的是。


    凡是持有學宮令牌的士子,可以直接跳過院試和鄉試,直接參加春闈,身份地位等同於舉人。


    光憑這一點。


    就足以讓讀書人垂涎三尺。


    “嗬嗬。”


    “張兄來自青州襄樊城,可曾見過那胭脂榜上的美人斐南葦?”


    世子不是真無敵,世間尤有裴南葦!


    一個文采平平,武功平平,被靖安王視為玩物的半老徐娘,卻是靠著一句話榮封春秋床甲。


    每每想到這句話的時候,趙玉清都很想知道。


    斐南葦究竟有多強?


    “嘿嘿!”


    “公子要是問起別人可能不知,不過問我就對了。”


    張二河眉頭微微一挑,發出兩聲男人才懂的笑聲,口若懸河的講了起來。


    “說起這位靖安王妃,那可不一般啊。”


    “靖安王妃出身於鍾鳴鼎食之家,是中原世家門閥中的裴家子弟,那可是與甲陽謝氏、綠亭趙氏、廬江何氏,南陽柳氏,武康姚氏,博陵崔氏、琅琊王氏,鹿鳴宋氏齊名的十大豪閥。”


    “隻可惜,人屠徐曉馬踏六國,昆陽裴氏弟子死傷無數,昆陽裴氏近乎族滅。”


    “靖安王妃卻因為容貌絕世,最後入了靖安王府...”


    “我曾有幸驚鴻一瞥,嘶!”


    “說是人間絕世也毫不為過。”


    果然。


    男人之間最快破冰的三種方式:借火、喝酒、聊女人。


    趙玉清也因為這個話題,跟張二河的關係逐漸熟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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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之後。


    一座巨大的雄城便映入眼簾。


    “公子。”


    “前麵就是太安城了。”


    張二河手指前方的雄城,對著趙玉清喊道。


    “這就是太安城嗎?果真雄偉壯闊!”


    高聳厚重的古老城牆,城內密密麻麻的建築一眼望不到邊,一股古樸悠遠的曆史氣息撲麵而來。


    這正是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城太安城!


    一個常住人口超過兩百萬的巨城,離陽王朝的國都,天下權利的集中之地,也是無數莘箐學子寒窗十年夢想魚躍龍門之地。


    “如此一座雄城,倒是可惜了。”


    趙玉清慢慢的收迴目光,嘴裏發出一陣感慨。


    “公子為何可惜?”


    張二河同樣收迴了目光,有些不解的看著趙玉清。


    “我可惜這樣一座雄偉古城,卻是掌握在一群爭權奪利、忘恩負義的小人手中!”


    “治理天下的本事沒學會多少,卸磨殺驢的帝王心術倒是玩的爐火純青。”


    此話一出。


    張二河頓時嚇的狂吸一口涼氣,脊背發涼,兩股顫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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