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來了!”


    原本有些陰沉的蘇昌河見到來人,臉上頓時湧現出一抹喜色。


    “抱歉,我來晚了!”


    蘇暮雨隻是瞥了一眼蘇昌河,轉身對著趙玉清解釋道。


    “喂!喂!”


    “我才是暗河的大家長啊,拜托你搞搞清楚啊。”


    蘇昌河很生氣。


    明明自己才是暗河新上任的大家長,可總感覺沒有上一任大家長那樣的威風。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你才是蘇家家主,蘇暮雨?”


    魁梧老者盯著剛剛出現的蘇暮雨,沉聲問道。


    “是。”


    蘇暮雨認真的點頭。


    “傳聞你重現了蘇十八的十八劍陣,我很想看看你的十八劍陣與他究竟有幾分相似。”


    “聽前輩的意思是,你以前見過十八劍陣?見過蘇十八?”


    蘇暮雨一驚。


    蘇十八在暗河一直都屬於傳說中的人物,是幾代前的暗河第一殺手,可眼前之人如果還見到過十八劍陣,那此人絕對是十分可怕的對手。


    “在我幼年的時候,蘇十八已經是古稀之年,他最後一次用十八劍陣時,我曾有幸見到過,如今過去多少年了?”


    “六十年,還是七十年?”


    老者皺了皺眉頭,竟是認真的掐著手指盤算起來。


    “算不清就別算了。”


    “算得太清楚,可就把自己的日子給算死了。”


    一旁的儒雅老者輕聲勸了起來。


    “對,不算了。”


    “隻要我算不清楚我活了多少歲,那我就能夠一直活下去。”


    白衣老者煞有其事的點點頭,似乎對這樣的說法深信不疑。


    蘇昌河與蘇暮雨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驚訝。


    這三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竟然還是與蘇十八處於同一代的人物,想必絕不是普通人。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謝庇佑!”


    “慕浮生!”


    “蘇子言!”


    魁梧老者、白衣老者、儒雅老者異口同聲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謝!


    慕!


    蘇!


    盡管蘇昌河與蘇暮雨並沒有聽說過這三人的名頭,但內心卻同樣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三個姓氏出現在任何地方,都不過是幾個普通的姓氏,可唯獨放在暗河是最為可怕的,因為這是暗河三家的姓氏。


    “很驚訝嗎?”


    “你們不是早就知道影宗與暗河同宗同源嗎?暗河的三家本就與我們是一脈相傳啊!”


    “或許吧。”


    “但隻是你們之間的先祖而已,可不包括我們兩個。”


    蘇昌河卻是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根本就不在乎什麽一脈相傳。


    他本就是無名者。


    而且他連自己的血親都已經不在乎,又怎麽會在乎一個名義上的宗脈兄弟?


    “哦?”


    “此話何意?”


    慕浮生收斂起笑容,有些詫異道。


    “我與昌河皆是無名者出身,並非是暗河三家本族之人,身上沒有三家的血脈。”


    蘇暮雨輕輕的轉了一下油紙傘,輕聲解釋道。


    “原來如此。”


    “當初我就不同意無名者這個計劃,現在果然被外人所掌控,而且還闖到了這裏。”


    蘇子言冷哼一聲。


    “行了。”


    “我可沒有時間在這裏聽你們扯淡,這裏就交給你們兩個了。”


    趙玉清可沒有興趣在這裏聽這些廢話,直接撂下一句話,就要飛身闖進萬卷樓。


    “放肆!”


    “當著我們這些老家夥的麵闖樓,真當我們這些老家夥不中用了嗎?”


    謝庇佑眼中閃過一絲怒氣,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長刀。


    一刀劈向了趙玉清!


    “謝老爺子。”


    “在下不才,鬥膽向老爺子請教。”


    蘇暮雨手中同樣揮出一道劍氣,直接將這一刀給攔下來。


    “靠!”


    “凡事再一再二不可再三,真當我這個大家長是給你們打雜的嗎?”


    蘇昌河嘴上雖然在抗議,身體卻是誠實的攔住了慕浮生與蘇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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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啟城。


    燕歸台上。


    天啟四守護之一的白虎使姬若風帶著自己的徒弟,目光遠眺向某一個地方,好似在期待著什麽的出現。


    “師父。”


    “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這裏做什麽啊?”


    現在還是少年心性的蕭楚河,早就忘卻了之前的打擊,一屁股就坐了下來,毫無半點形象可言。


    “唉。”


    “你這小子哪裏都好,就是這個儀態不行!”


    “你真該好好學學你的皇叔,走到哪裏腰杆都挺得筆直,一言一行都散發著皇室的威儀。”


    姬若風看著毫無皇子形象的蕭楚河,忍不住教訓起來。


    “才不要。”


    “皇室教的規矩那麽多,真要做起來多累啊,我不想活的那麽累,我想活的自由自在,仗劍飲酒走江湖,這才我想要的生活啊。”


    蕭楚河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從心底厭惡皇室的諸多規矩。


    他所向往的是那個多姿多彩的江湖啊!


    “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或許等你長大了,你就不會喜歡了。”


    姬若風有些惆悵的說了一句,隨後手指向國丈府所在的方位,對著蘇暮雨道:“你不是想要看江湖,那裏就是江湖最為熱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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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


    風曉寺。


    忘憂大師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額頭上竟是浮現出了一層層細密的汗漬,喘著粗氣道:“累死了,和尚我這把老骨頭沒有交代在李先生手上,卻是差點葬送在你們手中。”


    “啥意思?”


    “大師係說我們要比李先生要強嗎?”


    蘇喆坐在了忘憂的身邊,慢悠悠的掏出了煙杆,美滋滋的吐出了一口煙。


    “屁!”


    “我是說李先生比你們更會演戲。”


    忘憂大師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蘇喆。


    明明就隻是來走個過場而已,偏偏還要打的這麽認真,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啥?


    “哈哈哈哈。”


    “這一次確實是辛苦大師了,等此間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就帶大師好好的去吃一頓。”


    琅琊王笑吟吟的靠了上來,寬慰起忘憂大師。


    “我們這裏的戲雖然結束了,可是皇城裏邊就隻能夠看他們自己的了,但願他們能夠成功吧。”


    說著。


    蘇喆瞥了一眼皇城的方向,將手中的煙杆遞給蕭若風:“怎麽樣,要不要來一口?”


    “不用了。”


    “有趙玉清與蘇暮雨他們兩個在,區區一個國丈府是難不住他們的。”蕭若風笑著搖了搖頭,拒絕了蘇喆發起的邀請。


    “咦?”


    “我發現你人還怪好的!”


    蘇喆不以為然的吸了一大口煙,咧嘴笑道:“你明明是琅琊王,而我們卻是江湖客,可你卻對他們這麽有信心,好似巴不得他們能贏一樣。”


    “難道蘇喆先生不認為,他們能夠贏嗎?”蕭若風不答反問。


    “當然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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