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家主。


    慕子蟄。


    這個名字從蘇昌河的嘴中喊出,趙玉清也是有些驚愕。


    沒想到這麽快,就遇上了暗河三家之一的慕家家主。


    “你敢喚出我的名字?!”


    慕子蟄從陰暗的角落走上前,露出那張蒼白陰鬱的臉。


    “劍已出鞘,為何還要藏鋒?”


    蘇昌河卻是滿不在意的說道:“你已經成為了慕家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家主,難道你就不想成暗河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家長嗎?”


    蘇昌河在最後幾個字上,刻意的加重了語氣。


    “你,很好!”


    “當年我就說說過,你這樣的人不該留著,留著對誰都是個禍害。”


    慕子蟄眯起了眼睛,身上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哦?”


    “慕家主這是打算殺了我嗎?”


    蘇昌河手中的匕首飛速的揮舞著,一臉忌憚的看著慕子蟄。


    “蝶舞,九張機。”


    慕子蟄向來不喜歡說廢話,出手便有漫天的紙蝶飛舞。


    刹那間。


    這些紙蝶如同飛蛾撲火一樣,瘋狂的撲向了蘇昌河。


    “堂堂慕家家主,就隻會這些娘娘腔的東西嗎?”


    蘇昌河手中的匕首不知何時變成了五柄,這些匕首如同林間飛舞的精靈,在他的指尖翩翩起舞。


    劍氣縱橫。


    所有的紙碟根本就進不到蘇昌河身前三尺,就被砍落在地。


    “爆!”


    慕子蟄依舊沒有說話,隻是雙手輕輕的一動。


    原本的飛舞的紙蝶全部停了下來,身上散發出幽藍色的光芒。


    “糟了!”


    蘇昌河低聲罵了一句,想要躲開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轟!


    轟!


    轟!


    一道幽藍色的火焰順慕子蟄操控的白絲,迅速的蔓延到那些飛舞的紙蝶上,隨後紙蝶燃起,猶如煙火般在空中爆炸開來。


    絢爛多彩。


    “暗河送葬師,不過如此。”


    慕子蟄看著自己的傑作,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與輕蔑。


    “嗡!”


    下一秒。


    一道暮鼓晨鍾之聲響徹天際,讓慕子蟄的表情變得難看起來。


    隻見趙玉清不知何時出現在蘇昌河的身旁,一道金色的大鍾將倆人包裹其中,完全隔絕了慕子蟄精心準備的殺招。


    “般若心鍾?!”


    “這是寒山寺忘憂和尚的功法,你怎麽也會?”


    暗河掌握江著湖上眾多的情報。


    慕子蟄作為慕家家主,自然清楚般若心鍾是忘憂大師所創的獨門心法。


    正是因為慕子蟄清楚,所以更加的震驚。


    趙玉清明明是望城山的弟子,為什麽會用佛門的心法。


    “就說最討厭和慕家的人打架了,他們根本就不像是殺手,更像是行走江湖的戲子。”


    蘇昌河忍不住吐槽的同時,心中也是暗自慶幸。


    多虧趙玉清一同跟著來了,否則這一下自己就要掛彩了。


    慕子蟄腳下輕輕一點,身子快速的向後掠去,落在了一片屋簷之上,居高臨下的凝視著趙玉清,語氣冰冷:“聽說忘憂和尚所創的般若心鍾,被譽為天下防禦第一的心法,我今日倒要看看,這般若心鍾能擋下我多少的紙蝶。”


    “道兄。”


    “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殺了慕家家主,讓雨墨成為新的慕家家主。”


    蘇昌河興奮的舔了舔嘴唇,語氣近乎癲狂。


    有了趙玉清的幫襯,蘇昌河竟是想要將慕家家主給殺了。


    “可笑!”


    “你們隻能躲在龜殼之中,苟延殘喘,而我從來不會讓人靠近我三尺,你們又憑什麽殺我?”


    慕子蟄冷笑。


    “廢話真多。”


    蘇昌河手中的匕首突然朝著空中的紙蝶射去,匕首在瞬間穿過紙蝶,直奔慕子蟄的麵門。


    慕子蟄隻是甩了甩衣袖,直接就卷住了蘇昌河的匕首。


    “成了。”


    蘇昌河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微笑。


    在蘇昌河動手的一瞬間,慕子蟄也發現了不對勁,想要鬆手已經來不及了。


    原來。


    蘇昌河故意射出匕首隻是一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匕首上纏繞的白絲。


    “三尺之外,你稱無敵。”


    “但如今你我已進三尺,那便是我的天地了。”


    蘇昌河憑借這一根絲線,迅速的拉近了倆人的距離,手中的匕首迅速的割向了慕子蟄的喉嚨。


    叮!


    叮!


    叮!


    兩人在瞬間迸發出可怕的力量,兵器不斷的發出碰撞聲。


    殘影重重。


    讓人眼花繚亂。


    慕子蟄心知蘇昌河的可怕,迅速的斬斷兩人之間的絲線,將距離重新拉開到三尺之外。


    沒有了絲線作為支撐點,蘇昌河的身子極速下墜。


    但。


    蘇昌河的匕首分別向倆個方向射去,竟是硬生生的在空中造出了一條絲線的橋。


    憑借著兩道絲線組成的橋,蘇昌河再一次向慕子蟄攻去。


    “堪稱完美的殺手才能,真是可怕的對手啊。”


    慕子蟄讚歎蘇昌河的同時,卻也迅速的躲過了蘇昌河的一擊,衣袖中再次飛舞出眾多的紙蝶。


    幽藍色的火焰再一次出現,爆炸聲隨之而來。


    煙塵散盡。


    倆人之間的距離又迴到了最初的位置。


    不同的是。


    慕子蟄隻是碎了一條衣袖。


    而蘇昌河卻是整個上衣都被炸的支離破碎,裸露出來的身子更是血跡斑斑,看上去頗為的狼狽。


    “看來你的天地,轉瞬即逝。”慕子蟄冷笑。


    “我的天地,一瞬便是永恆。”


    蘇昌河卻是揚起了手中的匕首,一臉得意的說道:“我的匕首上麵可是抹了毒的。”


    “毒?”


    “你竟然想對我慕家用毒,真是班門弄虎。”


    慕子蟄


    “我這點毒自然傷不到慕家家主,但是....”


    蘇昌河笑了笑沒有說下去,而是看向了慕子蟄的身後。


    一直沒有動靜的趙玉清,竟是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慕子蟄的身後。


    “一成一敗,謂之一劫。”


    “自天地之前,則有無量劫!”


    伴隨著趙玉清的聲音出現,手中桃花劍輕輕一震,頓時有漫天的劍影朝著慕子蟄落下。


    簇!


    簇!


    簇!


    劍氣縱橫!


    劍氣如海!


    “趙玉清。”


    “你這是什麽劍法?”


    慕子蟄再也不複之前的淡定從容,眼神中滿是駭然之色。


    “無量劍,無量劫。”


    “入此劫之人,生生世世,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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