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


    桃花樹下。


    趙玉清牽著李寒衣的手,深情款款的說道。


    李寒衣卻是徹底的慌了神,不知道如何迴答。


    小無心則是一臉好奇的看著二人,心想大人的世界真的好複雜啊。


    一時間。


    三人都安靜了下來,隻有桃花與桃子散發出來的香甜。


    “趙玉清,我要吃桃子。”


    不知過去了多久,


    小無心看著桃樹上又大又紅的桃子,打破了這寧靜的畫麵。


    “給!”


    “順便把這些桃子給忘憂大師送去。”


    趙玉清直接摘了一堆的桃子,直接推到了小無心的懷裏。


    “這麽多?”


    “為什麽你不去送?”


    小無心艱難的捧著桃子,一臉的不情願。


    “你小子哪來的那麽多為什麽,讓你去就趕緊去。”


    趙玉清作勢要敲小無心的腦袋,小無心頓時跑開了。


    等跑遠了些。


    小無心才迴頭對趙玉清吐了吐舌頭,似乎在得意自己躲開了趙玉清的魔爪。


    “給!”


    終於支走了小無心這個電燈泡,趙玉清遞給李寒衣一個大桃子。


    “謝謝!”


    “不過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放開,都出汗了。”


    李寒衣不自然的撩了撩耳邊的秀發,怯生生的說道。


    “是嘛?”


    “那就換一隻手吧。”


    趙玉清揣著明白裝糊塗,想要換一隻手去牽李寒衣。


    “呸。”


    “你個登徒子,難怪師兄讓我遠離,你果然是個壞人。”


    李寒衣嬌嗔一聲。


    根本不給趙玉清第二次機會。


    “誹謗。”


    “你師兄他在毀謗我啊。”


    “整個望城山誰不知道,我趙玉清是了名的好心人,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


    趙玉清十分浮誇的演了起來,向著李寒衣解釋起來。


    他跟南宮仆射隻是一個意外。


    是宋景山精心編織的陷阱,目的就是想要置自己於死地,自己也是受害者。


    當然。


    一些關鍵性的細節,趙玉清進行了修改。


    反正宋景山已經是一個死人,趙玉清自然把鍋全甩給了他,順便美化了一下自己。


    畢竟他也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啊。


    另外。


    趙玉清也道出了南宮仆射的身世,更加讓李寒衣同情起南宮仆射。


    “這個宋景山真是死有餘辜,白白的毀了姑娘家的清白。”


    聽完趙玉清的故事。


    李寒衣果然對宋景山咬牙切齒,又對南宮仆射心生同情。


    “妥了。”


    見李寒衣徹底相信了自己的說辭,趙玉清嘴角微微上揚。


    “哼!”


    “白白便宜了你這個登徒子。”


    李寒衣發現了趙玉清嘴角揚起的笑容,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忿。


    “嘿嘿...”


    “你總說我是登徒子,那我總歸要做些什麽的。”


    “做什麽?”


    李寒衣還在冷哼之際,趙玉清卻已經吻上了那一雙紅唇。


    一股獨有的香味沁入鼻尖,唇瓣間的柔軟更是讓人迷醉。


    “嘶!”


    就在趙玉清想要乘勝追擊的時候,一股疼痛感直衝天靈,忍不住叫出聲來。


    “呸。”


    “讓你使壞,活該。”


    看著表情痛苦的趙玉清,李寒衣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全然忘記了。


    自己的初吻就這樣被趙玉清給奪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趙玉清卻是輕輕挑眉,眉宇間盡是狂放。


    這一刻的趙玉清並不像是道長,反倒是更像流連於青樓的文人雅士。


    “對了。”


    “你不是在打聽暗河的事情嗎?你可知最近江湖發生了一件大事。”


    李寒衣“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趙玉清,主動轉移了話題。


    “什麽事?”


    趙玉清問道。


    “唐門唐二老爺三月前死在了寥落城,而殺人的是暗河的大家長,這件事轟動了整個江湖,暗河再一次成了江湖的焦點話題,談之色變。”


    “終於要開始了嗎?”


    趙玉清對於這一則消息並不意外。


    暗河內亂的源頭就是唐二老爺的死,而他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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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


    荒郊野外中的破敗道觀。


    平日裏不見有半個人影,今日卻是來了一茬又一茬的客人。


    隻可惜。


    他們都是一群不速之客。


    道觀內。


    蘇暮雨扶了扶臉上有些歪斜的惡鬼麵具,等待著下一批的不速之客。


    “謝家的人還真是廢物啊,這都逼不出來你的十八劍陣。”


    一個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自觀外響起。


    下一秒。


    就看見一個留著兩撇精致胡子,手裏把玩著一把匕首的年輕人出現在道觀內。


    暗河蘇家,蘇昌河。


    “你果然還是來了。”


    蘇暮雨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眼下他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蘇昌河。


    可偏偏來的人,就是蘇昌河。


    “我也不想來,可是身不由己啊。”


    蘇昌河一臉無奈的攤了攤手,懶洋洋的說道:“老爺子讓我給你帶句話,你是蛛影的首領不假,但你更是我們蘇家的弟子。”


    “傀!”


    “人中之鬼,他隻屬於暗河,不屬於任何一家。”


    “你呀,還是一樣的正經,跟你聊天真沒意思。”


    蘇昌河早就料到了蘇暮雨的迴答,隻是依舊覺得這樣的迴答很無趣。


    “你的大家長都快死了,你還要拖著給他陪葬嗎?”


    蘇暮雨抿了抿嘴,沉聲道:“大家長不會死的,你不該聽信這樣的傳言。”


    “別說這些廢話。”


    蘇昌河直接打斷了蘇暮雨的話,冷聲道:“大家長中了唐二老爺的雪落一枝梅,不久就會離世,這消息早就在暗河中傳開了,隻要你把大家長的眠龍劍拿來,助老爺子登上大家長之位,你依舊可以做你的人中之鬼,繼續做你的蛛影首領。”


    “甚至,你心裏一直最渴望的自由,老爺子也可以答應你。”


    “自由?”


    蘇暮雨重複的咀嚼著這兩個字,眼中出現了些許的波瀾。


    “是。”


    “這一點你應該最清楚,凡是加入暗河之人,暗河從未有此先例。但,隻要你答應,蘇家老爺子願意為你破例,放給你自由。”


    蘇昌河一臉的羨慕。


    “這樣豐厚的籌碼啊!”


    “有時候連我都不得不嫉妒你,同樣是從一座煉爐裏出來的無名者,可老爺子對你的偏愛實在是太多了。”


    蘇暮雨沉吟片刻,緩緩開口:“我若是拒絕呢?”


    “北離有句古話:識時務者為俊傑。”


    “老爺子把你從河裏撈上來,培育了你這麽多年,你跟大家長才幾年?你真要一條路走到黑嗎?”


    蘇昌河的表情徹底陰沉下來,手中的寸止刀閃爍著冷冽的刀芒。


    隨時都可能動手。


    道觀內。


    現場的氣氛有些壓抑。


    蘇昌河就像是一條蓄勢待發的毒蛇,隨時都可能給出致命的一擊。


    “我很感謝老爺子,也一直記著蘇家的情分,可在其位,謀其政,我現在是傀,就必須對大家長負責,哪怕這是一條死路。”


    蘇暮雨輕輕的搖頭,對著蘇昌河道:“抱歉。”


    “你!”


    蘇昌河臉色變得難看,隨後竟是笑了起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同意,所以我把你的答案告訴了老爺子。”


    頓了頓。


    蘇昌河握住了手中的匕首,寒聲道:“老爺子最後的迴答是,既然如此,那就殺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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