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夜的草原到處都充滿了潮濕感,綠油油的青草上掛滿了露珠。這次曹亮並沒有再行軍一夜,因為昨晚他抓到了哈爾維特派往烏申的信使。也知道了哈爾維特的戒備,知道夜襲無望的曹亮便沒再繼續行軍,休整了一夜後,才繼續向碌曲進軍。


    不熟悉草原的人很容易在這裏迷失方向,放眼望去,沒有參照物,隻有無盡的青草,根本分不出東南西北。


    “還有多遠?”


    曹亮抬手遙望遠處,卻看不出絲毫端倪。


    馬超上前道:“還有大約三十裏。”


    “傳令,加快速度。”


    曹亮命令剛下,就見前方一騎快馬而來,隨即遠處響起了低沉的嗚嗚聲,那是羌人的牛角號,作為傳遞消息用的。


    “報,將軍。前方發現敵人的哨探,對方見到我們第一時間就逃跑了。”


    曹亮聞言笑道:“嗬,看來羌人也不傻,哨探竟然派到了三十裏。既然如此,我們也別著急了,讓哈爾維特好好準備一下他的歡迎儀式。”


    眾人跟著大笑,對方雖然兵力占優,可卻無人露出擔憂之色。兩軍交戰,不是誰的兵多誰就能贏。狹路相逢勇者勝,對於自身的戰力,眾人都有著絕對的信心。


    “今日就讓這些羌人見識下我大漢的軍威。”


    另一邊,哈爾維特的大帳門簾被人掀開,一具雄壯的身體將投射進來的陽光完全遮擋,給帳內留下了一片陰影。


    “父親,你找我。”


    嗡嗡的聲音中,特魯丹走了進來。


    哈爾維特看著眼前的兒子,眼中充滿了驕傲。此時一陣嗚嗚的牛角號聲傳了過來,讓哈爾維特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停了下來。隨即臉色大變道:“快,吹號集結。”


    帳外的親信連忙領命而去,哈爾維特拍了拍特魯丹的肩膀道:“漢人來了,他們屠殺了鍾羌四個部落,如今盯上了我們。我英勇的兒子,今日部落的存亡全都靠你了。”


    特魯丹咧嘴,露出了森森的白牙:“父親放心,兒定會將這些漢人全部留下,用他們的血肉來滋養我們的草原。”


    半個時辰之後,地麵傳來了隆隆的馬蹄聲,遠處逐漸有人影出現,很快西涼軍便顯出身形。


    曹亮看著遠處聚集起來的數萬羌族騎兵,嘴角露出了一絲森寒。這一戰他的目的可不止為了滅了眼前的部落,同時也是要在西涼軍中樹起立威望。這有利於他之後的計劃,昨天他便寫好了計劃,已派人送去長安交給程昱,程昱定然會轉交給曹操。等老賊的消息再傳過來,至少也要半個月的時間。對於老賊的答複,曹亮絲毫沒有擔心,所以他要先做些準備。


    嗚嗚嗚。。。


    西涼軍剛剛出現,對麵便傳來了陣陣牛角號聲,三萬羌族騎兵紛紛舉著手中的彎刀,嘴裏烏拉烏拉的亂叫著,顯然是在鼓舞士氣。


    曹亮見狀大聲道:“張遼。”


    “末將在。”


    “現在我將兵馬的指揮權交給你,此戰由你指揮,包括我在內,都要聽從。如有違抗者,斬。”


    張遼愣了愣神,見曹亮眼神堅定的看向自己,頓時激動道:“末將必不負將軍信任。”


    夏侯淵等人見狀,雖心有不服,眼下也隻能領命。


    此戰之所以會交給張遼指揮,第一曹亮對自己的能力很清楚,他充其量隻能做一個衝鋒陷陣的猛將,卻沒有指揮全局的能力。第二也是曹亮想起了張遼的能力。


    張遼,武力92,智力75,體力72。一品武將。


    能力神勇:膽大心細,勇猛非凡。能於絕境中爆發強大戰力,統領騎兵時如臂使指,當世虎將。


    戰技:狐月戰法。領兵衝鋒時,可快速匯聚戰氣,極大提升自身和部下的能力,使其攻擊異常犀利,讓敵人難以招架。


    這就是一個天生的騎兵統帥,不交給張遼交給誰?趙雲雖頗受曹亮重視,但經過觀察,趙雲的統帥能力還是不如張遼。也可能是趙雲沒多少統率騎兵的機會,所以指揮方麵還有所欠缺。而馬超和夏侯淵能力也不弱,但相比起兩人,曹亮更加相信張遼。


    此時遠處的羌族騎兵已有了動作,在一個個羌族將領的帶領下,嚎叫著向曹亮等人衝來。沒有所謂的場麵話,也沒有鬥將。大家本就你死我活的關係,直接就抽刀子上了。


    草原人的衝鋒不像中原騎兵這般講究戰陣,對麵羌族就沒有任何陣型可言,全都唿啦啦的衝了過來,每個人之間都留有一定的空間,這是為了躲避箭矢。


    張遼觀察過後大聲道:“曹亮領五千人組成鋒矢陣,目標鑿穿對方軍陣,斬將奪旗。趙雲,龐德。各領三千騎兵,護衛曹亮左右,一同衝陣。夏侯淵,馬超。各領三千兵馬分繞左右,以牽製為主,視戰局變化,自主決定後續事宜。”


    隨著張遼一道道命令下來,兩萬西涼軍很快動了起來,曹亮位於最前方,身後五千騎兵滿臉肅殺。


    “殺。”


    曹亮怒吼一聲,戰氣全開,向羌族騎兵衝去。趙雲和龐德緊隨其後,猶如三支利箭,射向洶湧而來的羌騎。


    夏侯淵和馬超分別統領一軍,繞向戰場兩側,士卒紛紛張弓搭箭,一陣箭雨拉響了戰鬥的號角。


    “躲避箭矢。”


    曹亮大吼一聲,眼前原本明亮的天空突然一暗,數不盡的箭矢迎麵射來。長刀在手,被曹亮瘋狂的舞動,猶如一個光輪般在身前聳立。隨著叮叮當當的聲響不斷,一支支箭矢掉落在地。身後的騎兵卻沒有曹亮這般神勇,紛紛趴伏在馬背上,以減小自身的麵積,剩下的隻能交給天意。慘叫聲此起彼伏,顯然有些人被上天拋棄,被利箭射穿了身體,摔落馬下。


    戰馬快速奔行,雙方的距離在快速拉近,羌族人隻放出了一箭,便紛紛拋下弓箭握住了彎刀,兩股洪流轟然撞在了一起,令人牙酸的骨裂聲不絕於耳。寒光閃爍,慘叫聲此起彼伏,雙方不斷有人墜落馬下,成為了這場戰爭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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