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步蟬繼續道:“尋找新的武學道路上時。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盯上了之前的‘外門武功’,也就是現在的‘外勁’或‘明勁’。發現‘外門武功’,即使不再能由‘外入內’練出內功。但堅持往下練,練到極致後,可以感悟更強勁的高深勁力。


    “各流派武學,都紛紛往這個方向走。還給這種新勁力,起了各種名字,最後以‘內勁’和‘暗勁’成為主流名稱。這種武學道路,也被稱為勁力功夫。


    “各種毒功、毒掌、毒拳沒找到其它道路,也往這方麵發展。然而,過得多年,新道路的毒功弟子們,開始難以壓製身上劇毒,不是早逝就是殘廢。毒功流派幾年間,便幾乎消失殆盡。


    “毒功流派中,以雲貴一帶的五毒教最為出名。‘幽藍紫’就是其最厲害的毒功之一。


    “這小德張,當年乃是王宮的大內侍衛。不知他是哪裏的機緣,獲得了毒功‘幽藍紫’,竟還得了支千年靈藥。又有極好的運氣,毒功、靈藥都契合他的體質,練成了百多年沒人敢練的毒功和深厚的內力。


    “那時他在大內,幾乎沒人是他敵手,深受內衛統領倚重。


    “但,他卻極度好色,又十分兇殘。竟趁在大內值班之便,q暴殺害了39名宮女。


    “他還心思機敏,專挑冷宮殿中無人問津的宮女下手。冷熱不忌,下起到二八年華,上到七老八十,都糟其毒手。”


    王貳驚歎:“果然夠兇殘!”


    楊步蟬接著道:“他總是得手後毀屍滅跡,前麵38宗,開始竟無人發現!直至第39宗的宮女,因與王後身邊的寵信宮女是姐妹。姐姐失蹤後,妹妹在王後麵前哭訴,找敬事房一查,才發現已經消失了三十幾個宮女。


    “小德張雖然有些小聰明,毀屍滅跡得很切地。但是,敬事房與侍衛處一對照值班表和宮女消失的所屬宮殿,就鎖定他了。


    “圍捕他的十幾個侍衛,都被他打傷,然後逃脫出宮。他也不遠逃,仗著功夫高強,依然久不久在京城犯案。


    “那時,我正好迴京,在附近犯案,才是被我用克製他幽藍紫的功夫擒住。”


    眾人問:“什麽功夫?”


    “這克製的幽藍紫功夫,就是我峨眉派‘飛猿十虎爪’。


    “峨眉派位於川南,南邊不遠就是雲貴地界,也是五毒教活動的範圍。所以,峨眉派自古就沒少五毒教打交道,對毒功自然一些應對手段。


    “這‘飛猿十虎爪’前身乃是‘涅盤十虎爪’。在內氣武功時代,此套爪法大成,有佛門神功護體,剛猛迅捷,堅不可摧,可以克製大部分厲害的毒功。


    “勁力功夫時代來臨,內氣武功新一代無人能練。而此時的峨眉山,經過千百年的傳續,也已經沒了統一的峨眉派。分布成了山上大大小小幾十座寺廟,幾十個流派。


    “當時,開創勁力功夫道路先驅的‘少林五老’之一‘白眉’,因與其他幾老意見相左,去到峨眉山。用半年時間,將十幾個較大的峨眉流派,重新組合成了新的峨眉派。‘白眉’便成了峨眉派,新一代的祖師。


    “白眉祖師武學修養極高,將內氣武學‘涅盤十虎爪’,加以一套‘猿擊術’,加以外門‘鐵砂掌’的功夫,合創出了這套‘飛猿十虎爪’。


    “‘飛猿十虎爪’身法靈活,使毒功者輕易近不了身。一雙虎爪如金似玉,毒功不能毒染。峨眉的新生代弟子,就靠這套‘飛猿十虎爪’,完好地應對起初那幾年的毒功弟子。


    “我這斷藍丹,也是峨眉曆代傳承的解除五毒藥方,跟據‘幽藍紫’毒功,改調製成。不過,這終究不是五毒最正宗的解毒法門。


    “當年也隻幫幾個中毒較晚較輕的幾個侍衛、捕快成功解毒。


    “中毒較早、較重的,都是無能為力,大塊皮肉潰爛,或身死、或殘廢。


    “羅小兄弟,還是盡快使用為妙。”


    羅平安將藥丸放到鼻尖聞了聞,抱拳道:“多謝楊大人施藥。我這毒砂掌花了不少代價才獲得,雖然也是勁力功夫,但對毒性壓製有獨到之處,暫時沒事的。


    “明天‘黃龍館’開業,我們過去,應該還有架打。我要小德張也試試我掌上這毒。這顆藥我就先不用了,留作不時之需了。”


    黃麒英道:“恐怕這毒對小德張無效,都是源出於他,很容易就被化解。”


    “那我就給‘黃龍館’的其他教頭試試。”


    “那你自己把握好!別傷了自己。”


    王貳此時在旁邊問道:“楊大人剛才說擒住了小德張,他又犯下了如此驚天大案。那怎麽還能活到現在,還堂而皇之的出現?”


    楊步蟬正要接著說下去,旁邊的蘇燦卻叫道:“誒誒!老鐵那邊停下來了,我們先去看看他怎麽樣吧?並且剛才那些,他了解下,也有利於祛毒。”


    ...


    “想不到小德張還有這樣過往!那他又怎麽活到現在,並且能無罪地到處行走。”聽完蘇燦簡單複述小德張和幽藍紫的故事,鐵橋三提出了與王貳一樣的疑問。


    之前與小德張硬對的四掌,幾乎耗盡了他的全部內力。剛才也隻在那50年的何首烏作用下,恢複了一些,祛除了部分幽藍紫毒,現在手掌由青藍變成了青色。


    聽得了鐵橋三這一問話,眾人看向楊步蟬。


    楊步蟬扶扶胡子,凝視上方,道:“得以存活至今,也都是他的那一身毒功的功勞。當年,這小德張被擒或後,押在天牢,不日就要問斬。


    “端親王得知,找了幾個愛好功夫、武功的貝勒、貝子一同前去,求先帝留住了這小德張性命。


    “這些貝勒貝子,不缺內氣武功的功法。也有人得過大內賞賜,服用千年靈藥,卻沒人練出內功。所以他們十分好奇小德張身上毒功,留其性命,是為研究他身上的毒功。


    “之後,小德張一直被關在天牢中。這次得以放出來,是得到西宮太王太後的懿旨赦免,才參與了榮壽的這一隊伍。”


    王貳開口問道:“這個先帝,是哪個先帝?”


    “鹹豐先帝。”


    “啊!那這個小德張不就五六十歲!”


    “被擒入天牢時,這小德張大約二十,到現在該有五十六七。”


    “那他看著卻似不過四十。”


    黃麒英接話道:“你看我五十九歲,三師弟五十七歲。我鬢邊已有白絲,三師弟發色依然青黑如固,樣貌足有十年以上的差距。這應該就是內氣武功內力的作用。”


    鐵橋三道:“我早上以多年內功和勁力融練的鐵橋功,硬接小德張四掌,將他嚇退。現在吃過楊大人的藥,已能順利解了毒。


    “不過我已元氣大傷,即使有人參恢複,也半月內不能劇烈動手。半個月後,我即使能動手,怕也難打贏打通任督二脈的小德張。


    “但明天,他們就要商量‘武行大會’,過不了幾天就選‘強武聯合會’會長。小德張可就無人能敵,他們控製廣東武術界,就易容反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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