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奶一琢磨,老人家把驢肉一半留了起來,另一半調餡都包了餃子,可人家老人家晚上也沒蒸,都凍到院子裏的大缸裏了。


    想著明天中午蒸了,給沈安瀾送到劇團,讓她午飯吃。


    “小琴姐也來啊?正好我有話想問她呢。”顧琴和沈安瀾的脾性有些像,開朗大方,說話也不彎彎繞繞,兩人相處的倒是挺好。


    聽到顧琴來,沈安瀾有些高興,還用眼睛不經意的瞟了一眼郝盛文。


    郝盛文一臉的心虛,對沈安瀾討好的笑笑,對著沈老奶問,“太奶,廚房裏還有啥活,我去幹。”


    “上一天班了,不用你們,歇著吧,一會就開飯了。”沈老奶對小輩一向體諒,一家子工作的工作,上學的上學,她每天都興頭十足,和沈母把家裏的家務活都包了。


    老太太顛顛的又迴了廚房,去看她鍋裏燉的豬蹄黃豆去了。


    沈安瀾最近特別容易乏累,想著離吃晚飯還有一會,她就迴屋躺一會。


    郝盛文亦步亦趨的跟著,剛進屋就狗腿子似的,給沈安瀾捏著腿,“安瀾,兩塊錢,一個月兩塊錢行不?”


    沈安瀾斜睨了他一眼,“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是誰詛咒發誓的說,要是打賭輸了以後一分錢私房都不要的!”


    郝盛文像被戳了一針的氣球,一下子蔫了,他心裏說不出的委屈,“好歹你也給我買包煙的錢吧”。


    沈安瀾眼中閃過得逞的笑,“看你表現吧。”


    隨即微抬著下巴,得意洋洋的道,“哎呀呀~輸了耍賴是什麽來著?”


    “汪!汪!汪!”郝盛文嘴裏汪汪叫著,腦袋蹭過來,在自己媳婦麵前,還要什麽臉。


    鬧了一會,郝盛文心裏那股子陰鬱也淡了不少。


    今天中午的時候,他心靈受到了暴擊,整個下午心裏都不好受。


    這事還是因為郝盛文少年時一起長大的朋友,犧牲的好兄弟的妻子韓月。


    之前白寶珠的提醒,沈安瀾見過韓月幾次,迴想她說的話,娘不說她到沒往別說想,娘一說,她想想就覺得不對味。


    沈安瀾就在旁邊留心觀察了起來,幾次下來,韓月是什麽路數,沈安瀾心裏就有數了。


    她和郝盛文結婚前,都是和郝盛文一起見的韓月,感覺上說不出的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具體哪裏不對,仔細想想還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可兩人結婚後,沈安瀾單獨見過韓月幾次,她話裏隱藏的意思,都是女人,沈安瀾當即就知道她什麽意思了。


    她有時候是神經大條,可那是她根本就沒把有些事當一迴事,她一旦用心了,都是那幾套路數,還有什麽不清楚明白的。


    尤其在沈安瀾懷孕之後,韓月找郝盛文的次數明顯增多了。


    今天孩子生病,想郝叔叔了,她醫院工作忙,讓郝盛文幫忙照顧孩子,別人她不放心。


    明天家裏給寄了臘腸臘肉臘雞臘魚臘鴨子臘兔子臘大鵝,她親手做一桌子家鄉菜,讓郝盛文去吃家鄉的味道。


    後天,家裏的窗戶半夜有人敲響,她帶著孩子住害怕,讓郝盛文去給她檢查門窗,順便再把壞了的電燈泡換一下。


    前幾天,韓月還約了沈安瀾出去,說是請沈安瀾吃飯,感謝她的照顧。


    說出的話,可不是那麽迴事,提起的都是郝盛文他們以前在一起時候的事。


    “盛文對我一直很照顧,有一次我發高燒,盛文大晚上的跑了八裏多路,請了個老郎中來,著急跑的胳膊肘都摔破了。”


    “還有一次,我爬樹上去摘桑葚,腳下踩禿嚕了,盛文直接用身子墊在了我下麵,要不啊,我這張臉都摔花了,就是盛文受傷了,臉上下巴左邊現在還有一道淺淺的疤痕。”


    “每迴我過生日,盛文都記得,有一次啊,他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做手擀麵,給我做了一碗長壽麵,明明做的是麵條,煮出來的卻是一鍋米湯,嗬嗬~”


    韓月說起以前的事,臉上都是甜蜜的懷念的表情,沈安瀾明知道她說這些是為了什麽,還是忍不住泛酸,在心裏把郝盛文罵了個狗血淋頭。


    偏偏韓月還是用著一副朋友的口吻,你要是說什麽就是你想多了,人家隻是朋友,讓沈安瀾心裏膈應的不行。


    又是生病又是摔跤的,嬌弱成這樣,你以為你是林妹妹啊,你有林妹妹的美貌嗎!


    醜人多作怪!呸!


    沈安瀾壓下氣的一鼓一鼓的脾氣,故作神秘的道,“我老家有個老奶,說那長壽麵煮斷了都不好,你這直接化成糊糊了,那你這壽數。。。。嘖嘖。。。小月姐,你這臉咋蠟黃還虛白,你就在醫院上班,明天好好檢查檢查吧。”


    韓月表情一滯,裂開,沈安瀾這個牙尖嘴利的,罵她是短命鬼!


    你才是短命鬼,你全家都是短命鬼。


    迴了家,吃了一肚子酸的沈安瀾忍不住擰了郝盛文好幾下,郝盛文想著老婆懷孕呢,姥爺可是提醒他了,懷孕的女人情緒容易不穩定,讓他一定要時刻留意老婆的情緒,多讓著她些。


    郝盛文好脾氣的哄著,“心情不好?和劇團裏的同誌生氣了?要不就先不去了,在家裏好好養著,生完孩子你願意去再去。”


    沈安瀾瞪了郝盛文一眼,“我一個孕婦,不和她們競爭演角,誰會惹我生氣,都對我好的不得了。


    還不都是你那個韓月,說,你們倆是不是好過!


    讓她到現在還對你念念不忘的!”


    沒有利益上的糾葛,誰不願意表麵上一團和氣,誰也不願意天天跟個鬥雞似的。


    郝盛文大喊冤枉,還有點不被信任的氣憤,“什麽叫我的那個韓月!


    安瀾,我是那樣的人嗎!


    我對你咋樣你還不清楚嗎!”


    年少知慕艾時,他確實對韓月有過朦朧的感情,可那單純就是對異性的好奇。


    但當他知道韓月和好兄弟互相喜歡時,他就把那份朦朧的感覺給掃散了,讓它沒有一絲成長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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