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忠孝既然是敵特組織在省裏這個據點的重要人物,以他的情報網,獲取沈家人搬來省城的消息,白寶珠一點都不奇怪。


    可是,最讓白寶珠不解的是,“奶,那天沈忠孝都已經進了這個院子,怎麽轉了一圈什麽都沒做,又走了?”


    沈老奶恨聲道,“那個小畜生,一直記著仇呢!


    怎麽會輕易放過咱們沈家!


    之前,他就一直給許長河下命令,想文火慢熬,讓我們活受,再置我們於死地。


    他知道了伯亭的真實身份,可伯亭一直在部隊,出來也是有警衛保護,他下不了手。


    這次,他讓林媽給我下藥,也是他上麵的組織給他發了命令,他完成這個任務,就要撤離省城。


    他怕離開省城後,不好在報仇,才讓林媽給我下藥,先拿了我的性命。


    這個院子裏的都是我的子孫,他當然也不會放過。


    那天晚上他本就是打算對你們下手的! ”


    說到這,沈老奶雙手合十,拜了兩下,“佛祖保佑,祖宗庇護”。


    “寶珠,多虧了這屋子門窗嚴實,用的還是玻璃。


    那孽畜輕易進不來,若是破窗破門而入,他怕驚動了左鄰右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最關鍵的是,他們那晚上有大行動,若是他行蹤暴露,破壞了組織的大行動,那個處罰,是他不能承受的,所以才又返了迴去。”


    原來,那晚沈忠孝已經用匕首挑開了堂屋的門閂,卻在刀鋒往下時,碰到了鐵製的門插銷。


    又看門窗結實,沒有他能撬開而不驚動人的地方,這才作罷,想著任務完成後,還有一日他才離開省城,還有報仇的機會,這才走了。


    聽到是那個鐵插銷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白寶珠不由暗道一聲好險!


    那個鐵插銷是她在商貿行看見的,她當時也是想著這個比門閂結實,她帶著孩子們住,自然是怎麽安全怎麽來,所以才買迴來裝上的。


    沒想到竟然在關鍵的時候,救了她們母女幾個一命!


    聽到沈忠孝的這些事跡,白寶珠毫不懷疑,那晚若是沈忠孝闖進屋,不管她有藥粉也好,有土木倉也罷,她和孩子們都難逃厄運。


    想到自己跟蹤沈忠孝,而沒被他發現,白寶珠更是慶幸,自己這是撿迴了一條命!


    沈老奶說了這許多話,口舌發幹,白寶珠給她倒了杯溫水。


    老人家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拍了拍白寶珠的手,“這迴,是伯亭親自抓的他,他是惡貫滿盈,再無活命的可能,咱們也能放心了。”


    白寶珠附和的點點頭,心裏卻想著。


    放心?


    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誰說的準。


    這表麵看著似乎是太平,可暗處藏著多少她不知道的破壞分子,還是萬事都要提前有個防備。


    她已經計劃著,把院牆加固加高,窗戶加上鐵條,門也要加上鋼板牢固。


    加固門窗倒是可以年前就找匠人,可圍牆卻是要等到開春才能動工。


    好在,院子裏那兩條大狗,讓白寶珠安心了不少。


    沈老奶也問了那晚小院裏發生的事,聽了白寶珠的講述,沈老奶也是聽得心驚膽顫,不停地撫摸著白寶珠的手,眼中都是心疼。


    聽到白寶珠說,她聽到院子裏養的狗輕微的叫聲,才知道進來人時,沈老奶又念了句“祖宗保佑”。


    還不忘給她的大孫子說好話,“伯亭那天牽條狗迴來,說是你來了,就讓你牽迴去,我還說呢,人都吃不飽了,哪還有糧食喂狗。


    這狗啊,還真是得養,糧食不白喂。”


    白寶珠這才知道,那晚被沈忠孝打死的狗,也是沈伯亭讓沈老奶送的。


    白寶珠心裏,一時滋味莫名。


    嗬,家屬院裏住著小嬌妻,還不忘操心她這個原配和孩子,還真是有情有義啊!


    那晚,狗死了,孩子們睡的沉,白寶珠說狗是下雪凍死的,孩子們也沒有發現不對勁。


    白寶珠又特意囑咐了知道實情的沈安瀾,不要告訴姥爺和二舅三舅。


    白老爹一直還不知道那晚的驚心動魄,還是沈老奶特意上門,和他嘮叨這件事,他才知道。


    白家的寶貝閨女,嫁到沈家,因為沈家的舊怨,涉險,差點被害,沈老奶怎麽都要和親家過過話,賠個禮,表示歉意。


    白老爹麵上安慰著沈老奶,說著一切都過去了,掃除了危害,以後就安心了的話。


    迴過頭來,就把白寶珠提溜過來,狠狠訓了一頓。


    “你有幾條命,敢自己去跟蹤匪徒!


    怎麽不迴來叫我和你二哥,三哥!


    你想著你的孩子,想過沒想過我和你娘!


    你個不省心的,我真恨不得把你塞迴你娘的肚子裏!


    再有下次,也不用歹徒動手,我就打斷你的腿!”


    白寶珠當然知道,早晚老爹要知道這件事,可是這頓罵能拖一天是一天,今天看樣是躲不過去了。


    她乖巧的低頭聽訓,先讓老爹罵了個夠。


    等老爹發完了火,再使出多年不用的撒嬌大法,才平息了自己老爹的怒氣。


    看著閨女故作乖巧,眼中卻是堅定,絲毫沒有悔意,白老爹嘴裏罵著,“孽障”氣的直捂心口。


    “我是管不了你了,等你娘過來,非讓她好好打你一頓。”


    白寶珠知道這次的事,是她衝動了。


    可是,迴過頭來想想,當時那樣的情況,她做不出第二個選擇。


    必然要抓住那個機會,探明沈忠孝的情況,以圖後事!


    若一點情況不明,沒有一個防備,到時候出了事,才真是兩眼一抹黑!


    至於迴來找爹和哥,白寶珠也不是沒想過。


    可老爹年紀大了,身體確實硬朗,可到底不如年輕人抗造,她怎麽忍心讓他老人家犯險!


    至於二哥和三哥,要是大哥在她會毫不猶豫的迴娘家求救。


    可二哥三哥。。。


    上次三哥和三嫂發脾氣,她抓住三哥的胳膊,輕巧的就給擰到了後背,把他推了個趔趄。


    二哥雖然早年就參加革命,可他做的都是後方的文職工作,那身手比三哥也沒強多少,兩人都和小菜雞似的,去了也不過是多兩個人涉險罷了。


    白老爹原本的打算是迴石潭村過年的,白寶珠出了這樣的大事,他放心不下老閨女,當即就改變了主意。


    給白少堂發了一封電報,讓他帶著媳婦孩子,侍奉著白老娘,一起來省城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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