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時庭他們沒有輕舉妄動,像這種連環變態殺人犯他們的反偵查能力是非常強的。


    這一點從他們在作案之前反複在附近觀察就可以看出來。


    而且黃曉萌她們這一次來,給他們帶來了法醫的最新檢測。


    他們之前的分析還是太保守了!


    那些骨頭來自於十具不同的屍體。法醫加班加點的檢測,在黃曉萌出發時,他們已經檢測出了那些屍骨的死亡年份。


    距離現在最近的那個,是去年的。


    於濤在公安局給消防檢查站裏的同事們打過電話,他們確定在過去的三年裏,小柳村並沒有村民死亡。


    桑時庭隊裏的伍誌強最會攀爬,他已經爬過高高的院牆,進入了屋子內部。


    一落地,他就和棚子裏正在響鼻的驢打了個照麵。


    驢麵甩了甩尾巴,繼續吃槽子裏的幹草,對於這個忽然出現的陌生人並不關心。


    怕它忽然叫起來的伍誌強心落了下去了。


    他小心地觀察著四周,正準備挪動腳步去別的地方一探究竟。


    就聽到了幾聲格外細微的腳步聲。伍誌強臉色一緊,趕忙找了個角落藏了起來。


    在屋後的桑時庭等人看到了提著兩個袋子從灶裏爬出來的人。


    那人這一迴沒有戴帽子和口罩,熟悉的眉眼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賀世平跳下窗台,把麻袋放到邊上去,但並沒有急著離開,他依舊在灶邊等著,不一會兒,又一個麻袋被舉了出來。


    隨後他父親賀正朝鑽了出來。


    賀世平給他遞了一根煙,父子倆的眉眼舒展,看起來十分愉悅。抽起煙來,滿心舒爽。


    “爸,底下的東西都處理幹淨了。咱們什麽時候再找新的?”賀世平的聲音比起早晨在桑家,可謂是歡欣雀躍了很多很多。


    就跟兩個人似的。


    賀正朝抽著煙斜眼看了一眼賀世平:“最近封城亂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做啥事兒不得小心點?再等等的。”


    賀世平聽到賀正朝的這句話,臉上的愉悅感褪去,變得十分憤恨。


    “真是煩死了。那些警察真的是有毛病,死的那些人跟他們有關係嗎?管得真是寬。狗拿耗子!”


    話音剛落,他就被賀正朝一腳踢在了屁股上,賀世平被踢倒在地上,嘴上叼著的還沒滅掉的煙火燙到了賀世平的嘴巴。


    皮膚傳來一陣刺痛, 賀世平眼神湧起暴戾。


    賀正朝抽著煙,看著賀世平看自己憤恨的眼神,他哼笑一聲:“你自己找死,不要連累我和你爺爺!”


    “小兔崽子翅膀都還沒長齊呢,就敢放這種厥詞。你給老子安份點!老子隻想在閑來沒事兒的時候找點樂子,還不想那麽早去西天極樂報道!”


    對於賀世平對自己的恨意,賀正朝並不在意。他自己就是被賀大梁這麽養起來的。


    隻要自己還有壓製賀世平的能力,他就不怕他反抗。


    賀世平一句屁話不敢放。賀正朝嘖了一聲。


    賀世平想起今天去的那個警察家,內心不禁湧起一股說不出的興奮。


    賀世平又想起蔣新月的那個小姑子,那個職業是記者的女孩子。


    像他這種在黑暗中蠅營狗苟的人,最喜歡的就是那種身處陽光之下努力向陽光的人了。


    賀世平真的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那個笑起來像陽光一樣溫暖的人拉進地獄裏。


    他不敢想象那樣的女孩子落在自己的手裏,被他百般折磨,被她拆解卸骨時,滋味會是多麽的美妙。


    但僅憑他一個人,他是沒有辦法做那樣的大事兒了。


    作為親戚,賀世平對桑家的底細知道得可清楚了。


    家裏有一個警察,一個軍人先不說,就那桑為民也是一個退伍兵。


    所以他需要幫手。他爸爸他爺爺作惡多年沒有被人抓到,說明他們的水平是非常高的。


    “爸,我最近看中了一個玩具,你想不想要?”賀世平的嘴角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來。


    他說的玩具是真的玩具。從他記事開始,別的小朋友要麽在玩摔板,玩彈珠,隻有他的玩具是一把鋒利的小刀和一隻雞一隻鴨。


    到他十歲了,他已經能夠用小刀給小動物幹脆利落的肢解了。


    而他,也徹底迷上了給小動物肢解的感覺。


    每當他感覺到煩躁的時候,隻要拿起刀心情就會平靜下來。


    慢慢的,他開始對人體展現出濃厚的興趣來。


    他在遇見一個人時,他關注的並不是那個人的相貌和人品。他的關注點永遠在那個人的各個關節上。


    他腦子裏冒出的念頭是要怎麽樣,才能用最省力的辦法把這個人身上的各個部位卸開。


    他越琢磨越多,越琢磨心就越發癢癢。他的目光落在了日日和他相處的同學身上。


    就在他要對他的同學下手的時候,他被他爺爺和他爸爸帶迴村裏種地。


    十二歲那年,一扇名為新世界的大門緩緩朝賀世平打開。


    他鑽到他爺爺和他爸爸特地打造的地下城堡裏。這裏躺著好幾個已經被折磨死的人。


    他係上了屠夫才會穿的圍裙,手裏拿著一把尖利的剔骨刀,站在用木板搭建起來的桌子上,給一個成年男人“做手術”。


    那人還活著,他在慘叫聲中用剔骨刀利落地把那人給分成了好多好多塊。


    那慘叫聲在他聽來,比最美妙的音樂還好聽。


    這麽多年下來,賀世平都不知道被他肢解的人有多少個了。


    他爺爺年紀漸大,已經不怎麽出手了。


    他爸爸賀正朝不愛幹肢解這個活兒,他喜歡折磨人。他們家底下有個專門用來放賀正朝的“刑具”的房間。


    每次他們抓一個人迴來,都會讓賀正朝先玩,賀正朝玩夠了,在由他肢解。


    從三年前開始,賀世平已經不滿足於用刀了, 他費了很大力氣搞了一把鍘刀。


    那玩意兒鋒利得很,用起來比小刀省力多了。弄出來的切口還平整。


    美感簡直加倍。


    可惜這份快樂才開始沒幾年,警察忽然變得能耐起來。


    他們的快樂計劃隻能被迫叫停。街上那些無所事事的流浪漢都被警察登了記。


    誰要是丟了都得查一查,就算要離開去別的城市討飯也得跟警察備個案。


    那些流浪漢也都怕死,怎麽誘惑都誘惑不走。


    賀世平已經有兩三個月沒有體會過刀子劃在人身上的感覺了。他覺得他快忍不住了。


    那些警察,可真該死啊!


    看賀正朝沒有說話,他對他爸爸說:“那一家子男人要麽是軍人,要麽是警察。爸,你以前不就說過,想體會一下殺這種人的感覺嗎?”


    “那個玩具還很有名氣呢。是個記者。”賀世平的聲音,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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