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就此結束,在審訊完唐耀武,知道都開會的屍體藏在他們家後麵的礦洞裏後,由肖振國帶隊前往搜尋。


    桑時清還看了肖振國好幾眼,說起來桑時庭手底下一共有六個組員,光姓肖的就有三個。


    分別是肖振中,肖振國,肖振軍。


    他們相互之間沒有血緣關係,但巧合的實在是過分。


    後來首先當成三兄弟來相處,並且還分出了老大,老二和老三。


    肖正國帶人走了以後,桑時庭倒了一杯水給桑時清喝,武誌強帶領著新學員在審訊何翠珍三人。


    黃曉萌前往醫院看李家幾口的中毒情況。


    還沒等兄妹倆說話呢,黃曉萌便迴來了。


    “李鐵柱和李小草死了。”一進待客室她便迫不及待的說。臉上還帶著一絲欣喜。


    桑時清微微一愣,隨後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笑容來。


    作為女人她同情何翠珍和竇開秀的遭遇,而且殺死五個人的罪名和殺死兩個人的量刑標準肯定是不一樣的。


    並且死的是李鐵柱和李小草,這更是讓她覺得大快人心。李鐵柱是李老頭的名字。


    “那剩下的幾個人呢?”


    “李文全和王小紅在來之前買了油條吃,所以沒吃多少東西,他們現在隻是嘔吐,頭暈,等輸了液再觀察幾天以後就可以出院了。”


    “李大根喝的粥也不多,但是他傷的是最嚴重的,因為他的腎本來就不好,被這麽一弄以後,醫生說他往後可能都會有沒尿或者少尿的情況出現,如果情節嚴重的話,往後餘生都得帶著尿袋生活吧。”


    黃曉萌對這家人可沒有半點同情。


    在她看來包括李文全的媳婦王小紅在內都不是什麽好鳥。


    她可是詢問了李家的鄰居的。黃曉萌自從嫁到李家以後就開始過起她挑撥離間的生活。


    後麵為了把自己嫁入李家兩年還沒懷孕的壓力推出去,他更是編造了許多謊言來讓何翠珍跟竇開秀挨打。


    有時候實在沒有錢花了,她甚至還會讓李文全去找李大丫和李二丫的夫家要錢。


    李全文也是個沒臉沒皮的貨,王小紅讓他去他就去了。


    最後甭管要沒要到錢,他走了以後,李大丫和李二丫的日子都是要不好過的。


    桑時清兄妹倆不置可否,黃曉萌往隔壁去,她要去參與審訊過程。


    說實在的,在早上聽到同事們說他們已經有人暗中觀察了李家好幾天時,黃曉萌整個人都傻了。


    但轉念一想她就明白了為什麽要暗中觀察李家了。


    不得不說想通了以後的黃曉萌整個人都是快樂的。


    黃曉萌走後,桑時庭對桑時清道:“我雖然想到兩個案子中間會有一些關聯,但是我沒有想到關聯會那麽深。”


    桑時庭這是在跟桑時清解釋為什麽他們有安插人手在觀察李家,卻沒有告訴她這件事情。


    桑時清其實理解桑時庭為什麽不告訴她這件事,第一個是他不是公安係統裏麵的人,這種工作安排按照他們的紀律是不能告訴她的。


    第二個是他並不知道李家一家人會死亡,他們隻是對李家一家人頻繁中毒這件事情感到蹊蹺。


    因此派遣那麽一兩個警員暗中調查李家的事情,也就很好理解了。


    “在從小忙那知道唐耀我和竇開秀以前是情侶關係以後,我們就知道事情不對勁了。”


    “而且在昨天晚上負責偵查的同事才確定李老頭和何翠珍之間的關係。”


    “隻是我們沒有想到何翠珍他們倆哥會那麽快動手。我們隻是耽誤了一小會兒的時間,他們家就已經出事了。”桑時庭口中的耽誤時間這幾個字十分的微妙。


    結合一下他們去抓唐耀武之前兩人的對話相時間便明白了,這個所謂的耽誤恐怕有一部分人心在裏麵。


    像李家這樣的一窩子禽獸,但凡是個人就沒有能看得過眼的。


    桑時清歎了一口氣,把細節哥的那個視頻傳過去給桑時庭看。


    【hello,大家好!歡迎大家觀看細節哥的視頻。想必經常刷到我的人,也經常刷到驢哥愛分享這個賬號。】


    【說來巧合,驢哥也是我非常喜歡的一個up主。半個月之前,我在刷到他的《以假亂真的命案》這個案件解說後,我第一時間便聯係了他。】


    【之後我倆通過微信電話聊了一個下午。但是在閑聊的過程中我們總是無法說服對方關於一些細節的看法。】


    【於是我連夜買機票到了驢哥的城市,通過一段時間的仔細研究以後,就有了這個視頻的產出。】


    【再次強調一點啊,這個視頻是我和驢哥的共創視頻。】


    【那麽廢話不多說,我們繼續看這個案件。】


    【在驢哥做的那個視頻裏,我們就知道唐耀武之所以殺掉他的舅舅一家是因為他的舅舅一家在他小的時候霸占他家財產以及欺淩他。】


    【但是那個視頻中並沒有準確的描述他具體是被怎麽樣欺淩的。】


    【我本以為是驢哥的水平大減,沒有把真正的核心內容剪出來。但是在當我們去查這個案件當時的資料時,我才知道原來是我錯怪了他。】


    【那麽問題就來了,像這種涉及到多條人命的案件在警察做卷中和事後記者采訪時,都會詳細的把犯罪的過程、動機展現出來,那麽為什麽在這個案件裏便是言語不詳呢?】


    【帶著這個疑問,我們到了唐耀武的老家奉市臨江縣的小南崗村。】


    【我們走過來時,距離當年唐耀武殺人案已經過去了20年的時間。但是當我們詢問起唐耀武這個人以及當年他舅舅家究竟對他怎麽樣時,大家還是很有話說。】


    視頻畫麵一轉,是一個坐在榕樹底下的大娘在說話。


    “唐耀武跟我是同輩哦,他挺可憐的,小小的時候他爹娘就沒了,他那個舊家雖然離得近,但實在是不是個東西。”


    “他爺爺一死就跑到家裏來,把他家值錢的東西都搬走了,說句難聽點的話,就跟當年的鬼子進村似的。”


    “要不是當年的房梁不好拆,我估計他舅家得把房梁都得拆了帶走。”


    “不止這樣,他還把唐耀武也帶上他們家去養活了。但說是養活,其實唐耀武在他們家就幹著長工的活。”


    “小小年紀就家裏家外的活都得幹,飯還吃不飽。他舅舅媽對他非打即罵,他那兩個哥哥把他當成出氣筒,但凡受點兒氣就往他的身上撒。”


    “他那倆表哥可不是東西了,不僅讓他鑽胯,有時候還讓他吃屎尿呢!”


    “本來以為長大會好點,誰知道長大了那更過分,才14歲呢他那舅舅就把他送進了礦裏去打工,那礦裏的活是好幹的活兒嗎?”


    “整天在礦井裏爬來爬去的。他下礦場幹活以後迴來過幾次,一次比一次瘦,一次比一次黑,就這還不算完。”


    “他那個大表嫂也不是個東西,就為了讓他多拿點錢迴來,就在家裏麵汙蔑他,說他要我騷擾他。要去告他。”


    “這件事情在當時鬧得挺大。我們小南崗村這邊,距離他舅家村那邊不遠,但他家在我們村裏沒啥親戚了,我們村長倒是過去幫過他兩迴。但有啥用啊?在小南崗村,除了他們家那家已經塌掉的老房子以外,他的戶口都已經被轉過去那邊了。”


    “反正可憐的很。就當時聽說他舅一家被他殺掉以後,我們其實都覺得挺正常的。”


    “任誰被這樣十年如一日的欺淩,再老實的人都得變態嘍。”


    大娘的話剛說完便有一老頭進入到視頻中,再聽到他們在說唐耀武時,他湊了過來,聲情並茂地說起了當年唐耀武被欺淩的事情。


    再說到一件比較隱私的事情時,他壓低聲音:“他那倆表哥真不是個玩意兒,在他17歲時吧,唐耀武迴去了一趟。當天唐耀武和劉家就吵了起來。”


    “一直吵到了後半夜才停。我聽我們家那邊的老人講,唐耀武是迴去問他舅舅要他那麽多年下礦政的工資。以及當年他爺爺留給他的錢的。”


    “其實唐家挺有錢的,唐家是在解放之前才搬到我們小南崗村的聽說那會兒的唐爺爺是富貴人家的少爺隻是家族沒落了,才帶著一家子躲到了鄉下。”


    “根據我爺爺他們講,在滿清的時候,我們小南崗子村大多數土地都是唐家的。”


    “土改以後,因為唐家沒落了,他們家也沒有被打成黑五類。但是我爺爺說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唐家雖然沒落了,但咱也有點家底留下。”


    “這也是當年唐爺爺死了以後,劉家過來拆他們家以及非要把唐耀武接過去養的原因。”


    “在養了唐耀武以後,劉家確實是發達了。就他舅舅都有錢下賭場了。”


    “聽我們村當時在外麵混的那個叔講。當年他舅舅輸了錢都是直接拿小黃魚抵債的。”


    “而且他舅家還蓋起了當時村裏的唯一一間紅磚大瓦房。當年社會困難啥玩意兒都是計劃供給,紅磚大瓦房,鄉下人沒點錢,沒點本事,可弄不來!”


    “當時唐耀武迴來要錢時和他們吵的挺厲害的,當時兩個村裏的村民都有去湊熱鬧。可惜當年我沒在。”老頭一臉的遺憾。


    “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唐耀武啥也沒要來,還挨了一頓胖揍。”


    老頭湊到鏡頭前,左右看了看,聲音壓得更低:“後來我聽說啊唐耀武他堂哥給他下了點藥,趁夜把他的那玩意兒給割掉了,聽說還用斧頭敲了他的手。”


    “嘖嘖嘖,你說這人咋能歹毒成這樣子呢?甭管怎麽著糖藥,我身上眨眼留著他們劉家的血吧。”


    老頭一邊說一邊搖頭。


    視頻卻並沒有結束,他們到了隔壁劉家村。


    對比起小南崗村的人,劉家村的人屁股多少有點歪,再問起唐耀武殺害他舅舅一家子時,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直言是唐耀武不孝。


    “那老劉家再咋對不起他,唐耀武也把他養大了沒讓他餓死,冷死,渴死。”


    “你說他一下子把人家一家子的壯勞力都殺了,讓人家小孩兒咋過呀?可真是是個白眼狼!”


    劉家村的村風十分堪憂,作為采訪者的細節哥和驢哥聽到這種話都有些不高興。


    他們說起劉家拿了唐家的財務以及把唐耀武身體的某個部位割掉的事情時,說唐耀武是白眼狼,不孝順的老頭也有話講。


    “這事兒確實是他舅做的不對。但小孩是那麽好養的嗎?他唐耀武沒病沒災的,長到一二十歲不都是他舅舅一家的功勞嗎?”


    “再說哥他身體那件事情,他那倆表哥都已經知道錯了,給他道歉了,還賠了他點錢。就這還不行啊?”


    “要我說就是隨他那個爸,心眼狹小的很。也就唐耀武殺他舅的時候,我在外省打工,要不然我非得到唐耀武麵前去狠狠的揍他一頓!”這個劉姓老頭義憤填膺,不知道的還以為唐耀武殺的是他親兒子呢!


    細節哥最聽不得的就是這種歪屁股言論,他一針見血的懟了迴去;“那大爺就是身上的那個部位被人割了,李家的財產被你舅家拿走了。你也能雲淡風輕的放過你舅一家還反過來孝順你舅他們嗎?”


    細節哥的這一句話堪比絕殺,一直在逼逼賴賴的歪屁股老頭閉嘴了。


    然而他們懟閉麥了一個老頭,還有好幾個老頭站起來,他們的言論令細節哥和驢哥及視頻外的桑時清兄妹窒息。


    視頻並未結束,他們這次去的是竇開會家的村子。


    因為從劉家村幾個老頭的途中謝傑哥和驢哥知道了湯耀武和竇開會妹妹的感情牽扯。


    從他們做了眾多案件科普的視頻來看,他們有預感唐耀武連竇開會都殺,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這個原因肯定就在竇開會的妹妹身上。


    當他們到竇家村時,正好遇到帶著孫子孫女迴家串門子的一位老太太。


    聽到他們是要詢問當年唐耀武和竇開秀的事情,他從隨身攜帶的包包裏麵取出兩根棒棒糖給懷裏的孫女。


    “乖寶上那邊吃。”小姑娘得了糖,眉開眼笑的乖乖走到一邊坐下,小腳丫子耷拉不到地上,一晃一晃的可愛極了。


    “你們要問他倆的事情啊,他就問我吧,問這個村裏的別人你們是問不出來什麽的,因為他們也不知道。”


    在聽細節哥和驢哥詢問他們之間的感情事情時,老太太眯了眯眼,迴憶起了從前。


    “我八九歲那會兒吧,那時候還是80年代,我和竇開秀是同村的堂姐妹,隻不過我們關係比較遠了,加上年紀差的有點大,我們的關係並不算好。”


    “那年我背著豬草從山上下來,看到唐耀武和竇開秀我二姐抱在一起。”


    “他們在說需要多少彩禮才能把我二姐娶迴家。又說兩人在結婚後我二姐跟他上礦場,他們一起努力個兩三年就能在山下蓋一座房子。”


    “倆人談的挺多的,因為他倆是摟在一起的。我就不好上前就在邊上添了很多。”


    “隻是後來沒過多久,我二姐就被嫁到了城裏的李家去。唐耀武迴了一趟家以後再也沒有迴來過。”


    “那你二姐呢?她現在還在豐城嗎?方不方便我們采訪他?”細節哥立刻追問。


    沉默了許久後,老太太說:“我堂姐也不在了。1993年冬天,他們一家子吃了酸湯子中了毒,全家九口,一個活口都沒留下來。”


    “1993年冬天?也是當年他要我殺人的那段時間?”


    “是。”老太太看著邊上正在吃東西的孫女說:“我那堂姐是個可憐人,她嫁的那個男人是個傻子。生了兩個孩子倒是都是健全的。”


    “就是李家重男輕女,兒子當成寶貝來養。女兒就跟草似的,我堂姐的女兒才12歲,就被送給到小石莊村的以後人家裏養養了沒三年就難產死了。”


    “說起來他們家也是造孽的很,就我堂姐那個大伯子家也有一閨女嫁到了大石莊村,後麵也死了。”


    “說起來也是巧的很,他們姐妹倆都死在1993年。我二姐那大伯子是個老光棍,在我堂姐時候沒多久,他就喝多了摔進了水溝裏,等人發現的時候他身體都硬完了。”


    “沒三年就難產死,那也就是說竇開秀的女兒是童養媳?”驢哥立馬就抓到了重點:“她們都是死在1993年嗎?”


    “那你堂姐那個女婿家呢?”


    “也死了中農藥死的一家三口被發現的時候屍體都臭了。”老太太歎了一口氣。


    “從那件事情過後,我們這附近的人家對兒媳婦都客氣了很多。”


    “以前在明目張膽偏愛男孩子的人家也開始做起了表麵功夫。”


    “其實我們都知道這些人的死亡和我堂姐他們脫不了關係。但那有什麽用呢?人都死了,我堂姐也沒獨活。”


    “奶奶,奶奶,我想迴家了。”小女孩兒稚嫩的聲音在三人耳旁響起。


    老太太立刻笑彎了眉眼,去把小姑娘抱在了懷裏。


    兩人說說笑笑的,從村口離開。


    驢哥和細節哥用攝像頭將竇家村拍了一會兒,隨後他們又去找了當年辦理唐耀武案件的警察以及當年關於景豐社區李家人中毒身亡的報紙。


    當年辦理這件案子的檢查,最年輕的都已經50多歲了。


    在麵對驢哥和細節哥的采訪時,他迴憶了許久才說:“唐耀武說當年那幾個人是被他凍在礦場的一處礦洞裏,礦洞裏有許多水。把人往裏一放,再撈出來,不到一個晚上,人就能凍死,動硬。”


    “當年上級領導不讓過多詳細的去描述這個案件的殺人過程。因為這個案子的殺人手法實在是太簡單粗暴了,也太好模仿了。”


    “所以才會在後來的采訪中讓我們盡力避開這件事情。”


    “在唐耀武被執行槍決以後,我們收到了一封來信。錦豐社區酸湯子中毒的那一家人的死亡並不是意外,而是來自兩個兒媳婦的聯合報複。”


    “其實這件事情我們在知道他們酸湯子的毒死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預感。因為在此之前這一家子因為酸湯子中毒已經住院好幾迴了。”


    “再巧合也巧合不到這個地步,是吧?我們警察也觀察了他們一家很久,但一直沒有找到有人要謀害他們的證據,結果我們的警力剛剛撤走,就出現了這件事情。”


    “那當年那封信的內容您還記得嗎?”細節哥詢問。


    警察沉默了一會兒,將那封信的內容大致的說了出來。


    當他說完走了以後,細節哥和驢哥卻久久迴不過神來。


    警察說的那些話,每一句都是在告訴世人李家那一家子究竟有多麽的畜生。


    他們把人逼到了絕路,死的並不冤枉。隻是可憐了那兩個或者說四個一天好日子也沒有過過的女人。


    秉著說任何話,做任何事都要有證據的態度,細節和驢哥又走訪了當年李家的鄰居,從他們的口中證實了在過去的那些年齡離家兒媳婦所受到的所有不公。


    甚至當年公媳扒灰的事情也不是說沒有被傳出來,隻是那個時候的李家兒媳婦日子已經過得很艱難了。


    所以街道上連嘴巴最碎的人都沒有傳播這件事情,一直到他們都死了,這件事情才被人拿出來反複的說。


    哪怕過去了幾十年,當年的老鄰居在談論起這件事情時,迴憶起李家的兩個兒媳婦和兩個孫女,臉上都是帶著惋惜的神色的。


    “當年在事情發生後,有人曾說她們兩手裏實在是太過懦弱,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一個老太太已經80多了,說話的聲音卻還是十分清楚。


    她對著鏡頭說:“可她們要怎麽保護呢?她們每天都在挨罵,挨打,受折磨的日子裏掙脫不得,她們自身都難保,又怎麽保的了她們比他們小的孩子?”


    “但凡那個時候的她們有點能力,但凡是那個時候的法律更加完善,通訊像現在一樣發達,女人離了婚也能有口飯吃,她們的日子都不會走到現那一步。”


    “女人苦啊,從古到今都苦。”老太太緩慢轉身,一個60多歲的老太太從巷子裏走出來,扶著她往巷子中走。


    老太太嘴裏還念叨著當年的事情,在陽光之下,那一雙已經變得渾濁的眼中有著銀光點點。


    視頻畫麵就此結束,細節哥的旁白再次響起。


    【再去到封城調查之前。我們以為這是一場公職人員對案件的懈怠。】


    【但是在走訪完當年所有與患者有關的地方時,我們才知道這是一場人性之惡。】


    【這一場人性之惡從始至終都貫穿著整個案件。銜接、貫穿著的是幾個人的童年,少年乃至中年。】


    【在聽完所有的事情後,我甚至有點分不清在這個案件裏到底誰才是受害者,誰才是兇手。】


    【唐耀武,何翠珍,竇開秀他們三個殺了那麽多人,可在他們大開殺戒之時,他們不也是受害者嗎?】


    【做了那麽多的視頻講了那麽多的案子,我和驢哥本來已經覺得我們見慣了人生之苦,而一直到這會兒做了這個視頻,我們才發現原來有的人他們生活中的苦是想象不出來的。】


    【作為一個男人,我能想象唐耀武被割了身體的重要器官,愛人被迫嫁人後心裏的苦。】


    【可我們不是女性,我們想象不出,何翠珍和竇開秀在被他們名義上的公公反複強奸、被婆婆丈夫夜以繼日的毆打,女兒被嫁給那種禽獸不如的人家時她們到底多苦。】


    【可我隻帶入十分之三她們的生活,我便覺得暗無天日,痛不欲生。】細節哥的聲音帶著一股哽咽。


    視頻停頓了幾秒鍾。


    【好了,今天的視頻就分享到這裏了,我和驢哥約定好要到封城的公墓裏卻給他們上柱香。】


    屏幕黑了下去。


    桑時清兄妹久久沒有說話。


    桑時清忽然想起上輩子的自己刷過一個刑法律師的視頻,他說,他的一個老師曾說過,刑法人,苦眾生之苦,哀眾生之哀。


    當年的桑時清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現在她卻明白了。


    隻覺得滿心苦澀。


    因為她發現她苦了,哀了,最後確是無能為力的。


    桑時清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她覺得,她該做些什麽的,她該為這個年代那些還在婚姻中苦苦掙紮的女性們,做些什麽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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