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桑時庭已經查清了關於艾玉兒的所有資料。


    艾玉兒,女,二十五歲,遼省寧州人,畢業於寧州大學,從小父母雙亡,居住於同胡同鄰居富家。


    富家對待其比對待親生子女還好,可以說是要星星不給月亮。


    按照輩分,富興國是她的叔叔,同時也是他的未婚夫。


    十年前,她和富興國一起來到封城工作,富興國明麵上是個汽車修理店的老板,她則進了福旺集團,兩年後,混成王湘怡身邊的助理。


    而對外,艾玉兒對外的名字,叫做牛小玉。


    根據警察走訪,艾玉兒多次對外稱唿,她是隨母姓。


    而根據資料顯示,艾玉兒的親生母親其祖上的姓氏為鈕祜祿氏。


    根據檢查站傳來的消息,半個小時前,幾個女人乘坐一輛黑色桑塔納出省。


    這消息一到手,封城警方立刻聯合周邊區縣警方, 要求他們沿路設防,檢查來往車輛。


    中午十一時,封城濂溪縣傳來消息,在一處偏僻山腳下,看到了被停放在路邊的桑塔納轎車。


    車邊有多個上山的腳印。


    警方當即召集人手前往山上搜尋。


    這次大規模的搜尋,整整持續了三天 。


    這三天裏,桑時庭沒有迴家,桑時清的生活也沒有多大的改變。


    每天上班都是在學習中過去的。這幾天全國的報紙都格外熱鬧,各個報紙報道的全都是關於永生門的消息。


    “邪教害人”這個念頭,第一次出現在90年代民眾的視野中。


    中央台的動作是迅速的,就在封城警方還在山上搜尋艾玉兒等人時,他們就已經迅速采訪到被抓入獄的永生門教眾。


    他們目標精準,采訪的全都是有悔意的人。


    他們在紀錄片裏,每一個人都訴說了那些年在永生門中的所作所為。


    在娛樂匱乏的年代,這無疑是給平靜的水麵投入一顆威力巨大的魚雷。


    那些娛樂報紙轉載的港台明星的風流韻事都已經沒人關心了。


    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在這個邪教上麵。


    街頭巷尾的人都在討論這件事情。並且在他們的談論中,又揪出了不少隱藏在人群中的教眾。


    隨著人民群眾自發的舉報、揭發,各地的特殊監獄被塞得滿滿當當。


    隨著審訊的升級,統計出來的死亡人數逐漸增多,在紀錄片播出之前,人數已經直逼一千。


    作為封城的官媒日報,彭德良在紀錄片播出的第二天早晨撰寫了一篇文章,其中他大膽的預測了助理艾玉兒就是永生門的教主。


    封城日報在封城當地的訂閱人數還是很多的,這報紙一經發出,便被許多人口誅筆伐。都認為彭德良這個人為了關注,為了銷量不擇手段。


    就連報社主編,都把彭德良叫去做了一個思想工作。


    曾經報社內和彭德良來往密切的同事現如今都躲著彭德良走。


    中午吃飯,桑時清、許曉還有知心雜誌的編輯劉淑珍坐在一起。


    剛剛坐下,劉淑珍便朝桑時清道:“小桑,今天一早,王玉霞就在辦公室裏說你就是個掃把星,才跟彭德良幾天啊,彭德良就要被開除了。”


    九十年代的華夏內陸,記者們的職業操守很強,在做新聞這一點上,一直堅持著實事求是。


    尤其是官方媒體,更是把媒體人的職業守則遵守得很好。


    永生門案在全國的影響力是巨大的,在這種情況下,彭德良如此“大放厥詞”,要遭受到的輿論壓力和職業壓力也同樣是巨大的。


    “王玉霞是多久沒刷牙了?那嘴巴堪比糞坑,咋的,她男人在這次事件中受到牽連了?”桑時清翻個白眼,大膽推測。


    劉淑珍聽聞桑時清的話,沒忍住笑出聲來:“她老公是生產部的,還和生產部的主任來往密切。”


    紅山食品廠的主任即將升任為副廠長的事情已經不是個秘密。


    王玉霞的男人是紅山食品廠生產部的組長。


    按照慣例,原來的主任在升任之前,是有推舉權的。而廠裏的管理層為了麵子,也為了後續工作更好展開,且他舉薦的人不算差的話,一般都會同意。


    王玉霞的男人原本升職是板上釘釘的事兒,這件事情一出,廠裏雖然沒有讓他停職接受調查,但近兩年內,他是別想要有升職的機會了。


    王玉霞心裏不舒服,聽說彭德良的事情以後,她就跟瘋了一樣的胡言亂語。


    劉淑珍道:“她的這句話一說出來,賴哥都講她了。”


    知心雜誌的賴桂榮一般不管閑事,能夠為桑時清說一句話,證明她實在是忍不了了。


    “等我下午上你那邊逛逛的,她要再逼逼賴賴,我撕爛她的嘴。”桑時清決定等一下到知心雜誌部晃一晃,要是聽見王玉霞在那逼逼賴賴,她非得還嘴才行。


    都不是一個部門的了,還指望她忍著王玉霞?


    許曉拿出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水,這是她從小養成的習慣:“我師父也說你師父危險了。”


    “我師父說他不僅涉嫌發布虛假新聞,還找了關係,把沒有經過審核的文章發出去。要是追究起來,他和印刷工廠那邊操作的人,都得接受懲罰。”


    帶許曉的師父是個女記者,名叫龔玉芳,平時比較沉默寡言,但寫的文章很有風格,言語犀利,一針見血。


    在兩年前,她曾被調到電視台一段時間,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又迴到了報社。


    她也是出這件事情以來,對彭德良的態度沒有多大改變的人。


    在許曉說的這兩句話裏,後麵的那一條才是最要命的。


    發布虛假新聞最多也就被懲罰一下,而未經許可,發布沒有通過審核的文章,這才是個大問題。


    就算後麵警察出來說王湘怡身邊的那個助理確實是永生門的教主也沒多大用了。


    桑時清歎一口氣,想想也覺得發愁。


    飯後她和許曉一起迴到辦公室,彭德良正在工位上坐著寫東西。


    桑時清走過去,看到上麵寫的是辭職信,她愣了愣。


    彭德良察覺到身邊有人,抬起頭來,看到是桑時清,他點點凳子,讓桑時清坐下。


    “經過這件事情後,我已經和我的兒子女兒商量過了,我們打算迴到南方老家去。所以這邊的工作,我不打算做了。”彭德良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可從他的臉上,誰又都能看出來他的強顏歡笑。


    彭德良的子女是龍鳳胎,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他們整日吵吵鬧鬧沒有個安靜時候。


    彭德良隻要在家,就要充當判官給他們判案。很多時候,彭德良對此都是心煩的。


    當永生門的事情被大規模報道出來後,他們兄妹倆越來越沉默。


    他們十多歲了,都懂事了,他們媽媽在家裏成日信奉的東西他們是知道的。


    他們同樣也無法接受這件事情。


    彭德良的父親不良於行,在看知道這樣的事情後,便決定迴到他們那幾十年沒有迴過的老家。


    彭德良聯係過那邊的同學,已經把工作落實好了。


    桑時清正要說話,彭德良又道:“你別勸我了,我迴去,是想給我兩個孩子換個環境。下午跟我走一趟監獄吧。我約到了和王湘怡的見麵。”


    他妹妹的事情,他追查了那麽多年,總得知道個真相吧。


    事到如今,彭德良對自己的妹妹無論是生是死,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要是她妹妹現在可以站在他麵前,她真的很想問問,當初為什麽要跟他老婆傳教。


    桑時清所有想勸導的話,都被他的這句話給打了迴去,她最終說了一句好字。


    下午,桑時清和彭德良前往監獄,他們在監獄門口,正好遇到警察押送犯人下來。


    桑時清二人不能妨礙公務,於是退到邊上等待。


    車上的犯人被相繼押送下來,她們一共有八個人,其中隻有兩個,為首的是青春靚麗的艾玉兒。


    此刻的她好像和上一次在機場見麵區別不大。


    桑時清正想和彭德良探討幾句,卻見彭德良風一樣的朝著那幾個犯人跑過去。


    “彭德琳,你沒死,你居然沒死?”彭德良嘶吼出來,他趁著押送警察不注意,跑到了一個穿著米黃色連衣裙的漂亮女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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