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絲?溫亞德女士?”


    會場燈光亮起,工藤新羽看著站在他麵前的女人,裝成剛認出她一般問道:“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貝爾摩德倚靠著牆,抱著胳膊戲謔道:“you know me?(你認識我?)”


    工藤新羽微微一笑:“剛剛太黑沒看清,多有冒犯,請見諒。”


    貝爾摩德:“……”


    嗬,說的真好聽,我信你才有鬼!


    她敢肯定工藤新羽早就認出她來了,他就是故意的!


    貝爾摩德雙手攀上他的肩膀,踮起腳尖笑眯眯的湊近:“i''m very interested in you,sir. meet you?”(這位先生,我對你很感興趣,認識一下?)


    這次工藤新羽縱容了她的靠近,並沒有推開她,但嘴上依舊不留半分情麵:“you can''t judge a book by its cover.”(果然人不可貌相)


    這是變著花的罵她是個變態的意思?


    貝爾摩德笑臉一僵:“don''t you think it''s a little rude to treat ady like that?”(你不覺得這樣對待一位女士有些不太禮貌嗎?)


    工藤新羽沒答話,而是似笑非笑的偏了偏頭,示意貝爾摩德看一眼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咱倆究竟是誰先不禮貌的呢?


    想套近乎不成反被倒打一耙的貝爾摩德:“……”


    這孩子也太不好接近了吧?


    虧有希子之前還總是和她說,她這個大兒子有多溫柔體貼風度翩翩。


    現在看來,究竟哪個詞沾邊?


    她怕不是糊了八百層的濾鏡看世界。


    還是說她套近乎的方式不太對?


    貝爾摩德滿心鬱氣無處發泄,可又舍不得對著工藤新羽這個惹她生氣的罪魁禍首發脾氣,隻好開始暗戳戳紮琴酒的小人。


    讓你給我派任務!剛迴國就給我找事情!第一印象就這麽糟糕,這還讓我怎麽套近乎!


    今晚迴去就刻個木頭小人,寫上琴酒的名字以後天天紮!


    完全忘記這個任務是她自願接下來的了。


    正當貝爾摩德在心裏狂紮琴酒小人八百針的時候,一個帶著怒氣的聲音傳了過來:“歐尼醬!”


    貝爾摩德愣了一下,然後循著聲音的來源一低頭,就看見腿邊一個縮小版的cool guy正在瞪著她。


    貝爾摩德:???


    有希子什麽時候生的二胎?


    等等,不對!


    在她還是莎朗?溫亞德的時候,和工藤有希子平時見麵雖然不多,但她們之間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也一直保持著聯係。


    按照工藤有希子的性格,她要是懷了二胎不可能不會找她炫耀。


    貝爾摩德目不轉睛的盯著柯南看了半晌,一種可怕的猜想浮了上來。


    組織研究a藥的目的,貝爾摩德自然是知道的,也就是這個藥,才把她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而工藤新一,是被琴酒喂了a藥之後才失蹤的。


    貝爾摩德感覺自己的手都在抖。


    這是工藤新一,這是cool guy,組織的實驗居然還能成功?


    工藤新羽見柯南過來,輕輕拂開貝爾摩德的手:“柯南,怎麽了?”


    “歐尼醬,這位大嬸是誰啊?”


    柯南不高興的擋在二人中間,牽起工藤新羽的手怒視著貝爾摩德。


    幹什麽幹什麽!


    要不是他來的及時,這女人都要掛在他哥身上了!


    貝爾摩德被柯南逼退了幾步,剛定下神,就有一句“大嬸”傳進耳朵裏。


    還沒從“大姐”的陰影裏走出來的貝爾摩德,覺得自己上輩子可能是欠這兄弟倆的,這倆人的稱唿是一個比一個讓她感到心梗。


    她就想知道這倆人就不能客氣一下叫聲“姐姐”嗎?


    但貝爾摩德不好意思提,因為她要是提了,她都覺得自己有點不要臉。


    “一位故人,遇到了就敘敘舊。”工藤新羽看著柯南跟防賊似的防著貝爾摩德,不禁感到好笑,“你不是要找人嗎?找到了?”


    “找不到,不找了。”柯南一邊警惕的盯著貝爾摩德,一邊牽著工藤新羽的手就要走,“歐尼醬我們迴家吧,迴家啦!”


    “好好好,我們迴家。”


    工藤新羽看向貝爾摩德,為自己的突然離場表達了歉意:“那麽迴見了,克莉絲女士。”


    任誰見了,都挑不出任何的不對勁。


    隻有貝爾摩德自己知道,工藤新羽在經過她時,故意停頓了片刻,偏過頭,用隻有他們二人才聽到聲音對她說了一句:“我叫工藤新羽,很高興認識你,vermouth。”


    等她迴過神再去尋找工藤新羽時,早已不見了對方的身影。


    工藤新羽帶著柯南剛離開會場,就發現少了一個人:“小哀呢?她沒和你一起嗎?”


    柯南頓了頓,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把灰原哀扔在原地了。


    不過灰原哀畢竟不是真正的小孩子,柯南自然不會擔心她能走丟:“她啊,自己迴阿笠博士車上了吧。”


    工藤新羽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等等,你的意思是,你把她丟下了?”


    “怎麽了?她都十八了欸,總不可能還會迷路……”


    似是想起了什麽,柯南的聲音戛然而止,臉色也變得格外精彩。


    灰原哀是不會迷路,但他怎麽還忘記了皮斯科還在現場啊!


    宮野誌保可是從小就被養在組織裏,但凡這個皮斯科見過小時候的她,灰原哀可就危險了。


    工藤新羽沉著臉:“柯南,你現在去找阿笠博士。”


    “歐尼醬,那你呢?”


    “我去找小哀。”


    順便把皮斯科解決了,他活的已經夠久了。


    柯南的眼鏡是有定位的,工藤新羽根據手機上顯示的信息找去了舊館的一個臨時酒窖。


    他站在門外輕輕按了一下把手,不出意外是被鎖上的,工藤新羽拿出一根鐵絲,伸進鎖孔裏搗了幾下,很是順利的就把門打開了。


    屋內,因為少了柯南向目暮警官打小報告,讓他把有紫色手帕的人都扣下,皮斯科很快就洗脫了嫌疑,此刻也在這個酒窖中。


    皮斯科蹲在還在昏迷的灰原哀麵前,倒是沒想到組織的藥物居然研發到這種地步了。


    不過他並沒有急著殺灰原哀,畢竟他剛剛通知了琴酒,要在這裏碰頭。


    哢噠——


    上鎖的房間被人從外麵打開,皮斯科還以為是琴酒到了,可一轉頭,迎接他的卻是一顆子彈。


    見皮斯科已經死亡,工藤新羽走進屋,抱起地上的灰原哀,又開槍打破了旁邊的木箱,也打碎了木箱裏的酒。


    酒液從彈孔中流出,工藤新羽劃了一根火柴,扔進了流淌到地上的酒液中。


    火勢越來越大,沒過多久整個房間就被大火吞沒。


    等琴酒和伏特加趕到這裏的時候,這裏早就被警察圍的水泄不通。


    伏特加看著失火的舊館,和努力滅火的消防員,問道:“大哥,這是怎麽迴事?皮斯科不是說三十分鍾後在這裏碰頭嗎?”


    琴酒低頭看著自己手機上顯示的未讀信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便給貝爾摩德打去了電話:“皮斯科呢?”


    “我可不知道,畢竟……”後座的門被人打開,貝爾摩德拿著自己的手機坐了進來,“嗨,琴酒,好久不見。”


    “嘖!”


    琴酒煩躁的掛斷了電話,看了一眼他發給皮斯科的信息,依舊是未讀狀態。


    貝爾摩德慢條斯理的給自己補著口紅:“怎麽了,琴酒?”


    “皮斯科的任務出了岔子,他殺人的時候被一個記者拍下來了,還被先登在了網路上,估計明天早上的早報就會換成他朝著天花板開槍的特寫了。”


    貝爾摩德詫異的抬眸:“什麽?”


    琴酒看向貝爾摩德:“你當時也在現場,怎麽沒有發現這一點?”


    貝爾摩德點上一根煙,嗤笑一聲:“琴酒,我很忙,沒有時間圍著皮斯科那個老東西轉。既然暴露了,殺了就是,這有什麽可顧慮的。”


    伏特加:“可現在我們聯係不上皮斯科了。”


    “哦?”貝爾摩德看向那個失火的舊館,“你們不會認為他被火燒死了吧?”


    皮斯科就算再蠢,還能留在裏麵任憑火燒死他不成?


    就在這時,琴酒的手機震動了幾下,他點開新收到的簡訊看了一眼,然後對伏特加說道:“開車,迴去。”


    伏特加不解問道:“大哥,不管皮斯科了嗎?”


    琴酒淡淡的說了一句:“他死了。”


    這個消息把另外兩個人驚了一下,貝爾摩德皺眉問道:“誰做的?”


    琴酒緩緩吐出一個他們熟悉又陌生的代號:“夢魘。”


    即使已經過去兩年多了,可提起這個人,伏特加依舊能清晰的想起曾經手機和電腦被支配的日子,下意識抖了一下。


    怎麽會是他?


    皮斯科這是招他惹他了?


    貝爾摩德好奇道:“夢魘?他不是兩年前就和組織解除合作關係了嗎?你和他還有聯係?”


    琴酒:“沒有,這是第一次,他聯係的我。”


    手機剛剛收到了兩張照片,正是皮斯科被一槍爆頭和酒窖剛起火的照片。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消息。


    【為了表示禮貌,我覺得有必要通知你一下。——夢魘】


    琴酒試著給夢魘發去消息,意料之中的發不出去。


    自從夢魘和組織解除合作關係,他給他發消息用過的所有通訊號碼包括郵箱,全部失效。


    那個發送鍵無論怎麽按,都發不出去簡訊。


    再想找他合作,隻能通過暗網夢魘留下的那串不斷變換的網址。


    “他為什麽會突然出手?”貝爾摩德眯著眼,“我記得他在組織四年,從未親自出麵做過任務。”


    琴酒對此倒是不以為意:“誰知道皮斯科是怎麽惹到了那個隨心所欲的瘋子。”


    而且他們沒見過,不代表夢魘不會做,一個能輕描淡寫把“滅口”二字說出來的人,琴酒不信他沒殺過人。


    貝爾摩德還是覺得不對勁:“你怎麽就肯定,他不是在騙你?”


    “我會派人去查,再者騙我對他沒好處。”


    組織裏,除了曾經的威士忌小組,琴酒和夢魘接觸的時間最多,他很清楚對方脾氣雖然古怪的很,但向來坦蕩。


    而且夢魘是個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不會做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情。


    當然,也不能排除對方腦子突然抽抽了,編件莫須有的事情騙他消遣。


    雖然概率比較小,但也不是沒可能,所以還是找人探查一下情況比較好。


    【去查一下皮斯科是否已經死亡。——gin】


    正睡著覺,突然被手機震動驚醒的安室透,看著上麵的發信人快要被氣死了。


    【大半夜不睡覺,你是想死嗎,琴酒?——bourbon】


    【明明年紀都一大把了,還不注意休息,小心你蓋著帽子的腦袋變成地中海!——bourbon】


    【你是活不過今晚了還是怎麽著?深更半夜找情報人員做任務,多等一會兒你是會死嗎?】


    【這麽簡單的任務隨便來個人都能去,伏特加都能幫你做了,你找我做什麽?其他人是在土裏還是被火化了?看我不順眼就直說,別在這兒拐彎抹角的!】


    【我告訴你,琴酒,我不是你們行動組的人,你少使喚我!我自己都忙的要命,哪有空去做你的任務!】


    【怎麽的,你看我長的像受虐狂嗎?閑的沒事找虐受?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了,這任務愛誰幹誰幹,我不幹!有種你就自己去,煩死了!】


    消息發到最後,安室透幹脆連代號也不帶了,逮著琴酒就是一頓輸出。


    他最近正在努力送走自己的黑眼圈,要是因為琴酒前功盡棄了,等下次和hiro見麵,他會被罵死的。


    雖然安室透自己都看不出來他哪裏有黑眼圈了,但hiro說他有,他也不敢和他爭辯。


    貝爾摩德湊上前看著琴酒手機上接二連三的簡訊,挑眉打趣道:“看來我們的小波本最近心情很不好。”


    琴酒:“……”


    他現在的心情也很不好。


    這個波本,還是一如既往嘴毒的令人討厭。


    貝爾摩德撐著下巴,對著窗外吐出一口煙:“你把波本惹毛了,我明天還怎麽約他出來吃飯?”


    多好的飯搭子,就這麽被琴酒毀了。


    琴酒關上手機,冷冷的迴答道:“這是你的問題。”


    貝爾摩德:“……”


    哦,瞧這無理的態度!


    果然,她還是要迴去紮琴酒的小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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