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ro,你真的……聽我解釋……”降穀零被諸伏景光盯得頭皮發麻,試圖狡辯蒙混過關,“我不是故意的……”


    諸伏景光可不是一般的了解降穀零,隻一句話他就知道對方打的什麽算盤,開始嗖嗖的往外放冷氣:“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成心的?降穀零,一天睡三個小時,你是嫌自己命太長?”


    降穀零:“……”


    我不是,我沒有。


    hiro你別這樣,怪嚇人的。


    工藤新羽持續補刀:“三個小時都是多的,按我的判斷,九十分鍾才是常態。”


    降穀零瞳孔地震:!!!


    諸伏景光一看這模樣就知道工藤新羽說的都是對的,怒極反笑道:“降穀零,你長本事了!”


    降穀零已經快把自己團成鵪鶉了,平時在組織裏伶牙俐齒誰都不服的波本,此刻低著頭愣是一句狡辯的話都說不出來。


    完了,蘇格蘭生氣了!


    小新羽你這是要害死我!


    不是,這究竟是怎麽看出來的?


    機器都沒檢查出來,你把手往上麵一搭就看出來了?


    這究竟是什麽原理?


    科學嗎?


    這科學嗎?!!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默契的同時後退一步,艱難的吞了吞口水。


    本來他倆都不太信的,但看見降穀零心虛到不行的表現,就知道工藤新羽說的都是真的。


    有一說一,這真的有點恐怖了。


    鬆田陣平:“所以……零的腦子……”


    不會真有什麽事吧?


    他們剛開始真的隻是抱著開玩笑的心態來湊熱鬧的啊!


    諸伏景光看過來:“小新羽,zero還有其他問題嗎?”


    趁諸伏景光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降穀零雙手合十,無聲的對著工藤新羽瘋狂求饒。


    祖宗!小祖宗!


    您放過我吧!


    您再多說兩句,我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諸伏景光餘光看到降穀零的小動作,直接一個眼刀飛過去,降穀零立刻放下手,乖巧坐好,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無辜。


    我什麽都沒幹!hiro你相信我!


    諸伏景光:“小新羽你不用管他,直接說,他的身體還有什麽問題。”


    工藤新羽:“……”


    其實,除了熬夜,還真沒其他大問題了。


    至少他是看不出來還有什麽問題了。


    “你等等,我打個電話。”


    工藤新羽抓起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他醫學方麵其實學的不是特別好,但有人學的好啊!


    “喂,葉開?來我家一趟。”


    二十分鍾後,葉開打著哈欠推開了實驗室的門:“老大,找我啥事兒啊?”


    看到來人,實驗室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倒不是因為不熟,除了降穀零,其他三個人對葉開還是挺熟悉的。


    就是葉開的打扮,著實讓他們感到有些……


    意外。


    工藤新羽看著葉開身上的衣服有些沉默:“……你能不能換身衣服再過來?”


    粉紅色的小熊印花睡衣,人字拖,雞窩頭,臉上還有睡覺時留下的紅印。


    “咋了,這一身多好看。”葉開無精打采的揚了揚手,“喲,幾位警官也在啊!淩晨好啊!”


    四位警官:“……”


    這聲招唿他們也不知道是該迴還是不該迴。


    工藤新羽有時候真的很想把這個丟人的發小扔進垃圾桶裏:“我說你能不能注意點形象?”


    “拜托,老大!您看看現在幾點好嗎?”葉開拖過一把椅子坐下,把手機舉到工藤新羽臉前,“現在是淩晨兩點四十七!祖宗欸,我在醫院加班加到淩晨一點半,剛睡下就被您一個電話喊過來了。您還想讓我怎麽注意形象?”


    工藤新羽:“我不是隻讓你在醫院掛個名嗎?怎麽也這麽忙?”


    “醫院最近受傷需要手術的人賊多,他們忙不過來,我就頂上了唄。”


    葉開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含糊不清的問道:“所以呢?找我幹啥?”


    工藤新羽無視降穀零抗拒的動作,強硬的扯過他的手:“你給他看看他有什麽毛病。”


    “哈?”葉開一臉懵,他把扔了滿桌子的報告歸整起來,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這是他的吧?他能有什麽毛病?這不是挺健康的?”


    降穀零拚命反抗:“就是啊,我挺健康的,什麽問題都沒有!小新羽你就別折騰了!”


    諸伏景光按住他:“zero,別亂動。”


    降穀零:“……”


    hiro你不能這麽對我!


    “嘖,誰讓你看這些了,這堆破玩意兒能檢查出什麽來?”工藤新羽奪過報告扔在一旁,“給他把脈,幫我看看他腦子有沒有毛病。”


    葉開學了四十年的中醫,如果連他都檢查不出什麽問題,那就說明降穀零的腦子是真沒壞。


    葉開不理解。


    但葉開還是依言搭上了降穀零的脈,越摸眉頭皺的越緊:“嘖!”


    降穀零心裏“咯噔”一下。


    葉開摩挲著下巴表情嚴肅:“嘖,你這個……”


    諸伏景光不明白為什麽,但他莫名有些慌:“他怎麽樣啊?”


    鬆田陣平也很是緊張:“喂,不是吧?他不會真出了什麽問題吧?”


    萩原研二艱難的笑著,聲音有些抖:“葉開,你可別嚇唬我們啊!”


    葉開壓了壓手:“別緊張,沒什麽大問題……”


    四個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就是吧……嘖!”


    四個人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


    降穀零欲哭無淚:“葉先生,有什麽問題您直接說,給個痛快行嗎?”


    知道自己逃不過,他都已經選擇徹底擺爛了,可葉開偏偏說話隻說一半,真的太煎熬了!


    就算是死刑也給他個痛快話成不?這樣不上不下的,他是造了什麽孽嗎?死都死不痛快!


    “哎呀,都說了不要緊張,你的腦子確實沒什麽問題啦!”葉開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就是你身上小毛病不少啊!”


    降穀零:“啊?”


    葉開:“你受傷了都不好好養的嗎?已經留下病根了知不知道?你前段時間是不是又受過一次傷?”


    諸伏景光:“是,很嚴重嗎?”


    “嚴重倒是不嚴重,幹你們這行的,這點其實挺正常的,我見過不少和他差不多情況的,後期好好養養就行。”


    葉開隨便抽了張報告翻過來,拿筆在上麵寫寫畫畫:“還有你飲食作息什麽的都不規律啊,你的胃已經開始和你抗議了哈!再不注意你遲早得胃病。以及你是有失眠,食欲不振的症狀對吧?”


    降穀零點頭:“是。”


    “那就對了,你精神太緊繃了,要適當放鬆放鬆心情。以及一定要注意休息,一天隻睡一個半小時,你是嫌自己命長?你這身體怎麽說呢,如果再不好好調養,都不用等你老了,過個七八年各種毛病就都出來了。”


    葉開扣上筆帽,把寫著藥方的紙遞過去:“行,我給你開了副藥,拿著這個方子去抓藥吧!一天兩次記得喝,記住一定要小火慢熬,先喝一個月,後麵再來找我複診改方子。”


    降穀零接過藥方看了一眼:???


    這上麵寫的什麽?也不像平常醫生寫的字啊?


    他把求助的目光放到自家幼馴染身上,可諸伏景光盯著那張紙看了半天,也沒看懂上麵寫的是什麽。


    諸伏景光遲疑的看向工藤新羽:“小新羽……這個……”


    工藤新羽拿過藥方看了看。


    好嘛,寫的中文就算了,還是草書。


    這哪個霓虹人看得懂?


    他一巴掌拍上葉開的後腦勺:“你寫楷書他們或許還能認識幾個,結果你寫狂草,誰認識?還去抓藥,上麵全是中藥,你讓他們上哪兒抓藥去?霓虹哪有中藥店?”


    “啊?啊!不好意思睡懵了。”


    葉開拍了拍自己的臉,低聲對工藤新羽說道:“我還以為是咱哪個徒弟來找我看病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工藤新羽把藥方折了兩下裝進自己的口袋:“行了,你們不用管了,藥的問題我來解決。”


    葉開突然想起什麽,轉頭問降穀零:“話說你喝過中藥沒?”


    降穀零:“沒喝過。”


    “那毀了。”葉開表情複雜的歎了口氣,“你能吃苦……嗯,就是物理意義上的那種苦嗎?那藥挺苦的。”


    降穀零想起當年還在警校時,工藤新羽送的那幾大包零食裏,有種飲料就特別苦,但偏偏它聞起來還很甜的樣子。


    萩原研二曾拿著它謔謔了他們班近一半的人,鬆田陣平甚至膽大包天的把飲料倒進了鬼塚教官的保溫杯裏。


    他記得當時還在上課,鬼塚教官一喝水,那臉都綠了。


    降穀零想著那中藥就算再苦還能比那瓶飲料還苦不成,那飲料他都喝過了,他還怕啥?


    “應該還行。”


    降穀零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


    三個人的目光一對上,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就反應過來降穀零是想起在警校那件事了。


    萩原研二沒憋住漏了氣:“噗——”


    鬆田陣平一手扶著萩原研二,一手捂著肚子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降穀零忍俊不禁的偏過頭,靠在諸伏景光身上笑的一抖一抖的。


    諸伏景光:“……”


    他略一思考就知道這三人想起了什麽,嘴角的笑意根本壓不住。


    說句實話,那次他們做的確實有點過分了,他到現在還記得鬼塚教官臉上對著他們瘋狂怒吼時猙獰的表情。


    “小新羽……”諸伏景光笑著開口,“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


    工藤新羽很疑惑,他不清楚他們在笑什麽,降穀零即將要喝中藥了至於讓他們那麽高興嗎?


    諸伏景光:“你還記得當年你往警校送過一次零食嗎?”


    提起這個工藤新羽就來氣:“你們還有臉提這件事?”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笑的更厲害了。


    “還笑?你們還笑!”工藤新羽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就是你們倆搞出來的事兒!你們自己說說有你們這麽不要臉的嗎?讓我一個十歲的小孩兒送你們開學也就算了,還讓我給你們送零食?到底是什麽腦子才能想出這麽離譜的要求?”


    “咳咳咳!”


    葉開也憋不住笑了。


    雖然早就聽說過一遍,但再次聽到他還是覺得很好笑。


    工藤新羽抱怨了幾句,又問道:“怎麽突然提到這件事?”


    諸伏景光:“就是,你還記不記得當時你在裏麵放了一瓶很苦的飲料?我可以問問那瓶飲料到底是什麽味的嗎?”


    那瓶飲料最後被鬼塚教官沒收了,他們都沒來得及去查一下。


    “苦味飲料?”工藤新羽略一思索就想起來了,“哦!你說那瓶苦瓜黃連味的飲料啊!”


    “苦瓜黃連味……”葉開聽到這個詞徹底笑抽了,“老大,你從哪兒弄到的這種口味的飲料?”


    工藤新羽聳聳肩:“除了種花,還能是哪兒?不過這瓶飲料的苦味已經被稀釋不少了,並不算特別苦。”


    “不算苦?”這下輪到降穀零的臉綠了,“我當時喝了一口那個飲料,三天沒能吃下去飯。”


    萩原研二附和:“我也是!”


    諸伏景光:“我倒還好,也就兩天。”


    鬆田陣平:“我從沒喝過這麽苦的東西!”


    工藤新羽勾唇:“那先做好心理準備吧,這張藥方上的藥可比那瓶飲料還苦。”


    降穀零:“……”


    比飲料還苦?


    那他還能吃下去飯嗎?


    他真的不會吐嗎?


    諸伏景光見降穀零麵色難看,立刻心軟了,問工藤新羽道:“熬藥的時候可以加糖嗎?”


    葉開率先表示了反對:“不行!加糖影響藥效知道不?知不知道我出診費很高的,而且輕易不給人把脈,所以必須按照我寫的來!”


    諸伏景光掙紮:“zero,要不然……”


    降穀零可憐巴巴的開口:“hiro……”


    真的不能再爭取爭取嗎?


    葉開:“……”


    至於嗎?不就吃個藥?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強搶良家婦男呢!


    萩原研二:“……”


    這……還是降穀零嗎?


    鬆田陣平傻眼:“金發混蛋你為了不吃藥連臉都不要了?”


    降穀零狠狠剜了他一眼:又不是你吃!


    當年那瓶飲料都能要了他半條命去,這再來個比飲料還苦的中藥,他這條命還要不要了?


    工藤新羽淡定開口:“長期睡眠不足有可能會引發免疫力下降,而且還會引起色素沉著、神經衰弱等情況。以及會導致記憶力衰退、反應遲鈍、焦慮、抑鬱、易怒、心情不佳以及出現過激行為。”


    “還可能引發精神係統疾病、心血管疾病、代謝性疾病、癌症、泌尿係統疾病等。零哥,讓你吃藥是為你好。”


    工藤新羽每說一句,諸伏景光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說到最後,諸伏景光堅定開口:“zero,這藥你必須吃!”


    降穀零:“……”


    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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