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你把炸彈拆了然後下來,下來好不好?”


    到最後,萩原研二的聲音中都多了幾分哀求:“你別嚇唬我了,小陣平……”


    “萩原,你……”


    伊達航複雜的看著渾身都在顫抖的萩原研二,想要勸說些什麽,但最後也隻是伸手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肩。


    說實話,他也更希望鬆田陣平下來。


    電話那頭,鬆田陣平聽著萩原研二失態的話沉默了很久,然後釋然的笑了一下:“你在說什麽胡話呢,hagi!如果是你,你也會這麽選擇的不是嗎?”


    萩原研二臉色煞白。


    是了,如果今天在摩天輪上的是他,他也會這麽選擇的。


    因為他是警察,他要對得起胸前佩戴的那枚櫻花。


    可是,可是……


    那上麵的人是小陣平……


    “好了,hagi,等我知道到底是哪家醫院的時候,再跟你聯絡。”


    萩原研二出聲阻止:“等等,鬆田!”


    “對不起啊!”鬆田陣平笑著拿開手機,“我的電池快要用完了,不說嘍!”


    說完,鬆田陣平就按下了掛斷鍵。


    “騙子,騙子……”


    萩原研二對著掛斷的電話失神的喃喃自語道:“你總是這樣,連謊話都不會編,明明昨晚才給手機充滿電……”


    摩天輪上,鬆田陣平點上一根煙叼著。


    他其實不太會抽煙,但萩原研二喜歡。


    之前有一段時間萩原研二抽煙抽的很兇,身上總有一股嗆人的煙草味。尼古丁刺鼻的氣味讓鬆田陣平感到有些不適,就勒令萩原研二戒煙。


    為了監督對方,平時萩原研二的煙都是由他拿著。


    而今天,可能他內心也是有一些煩躁的吧,總之他突然就很想抽一根。


    鬆田陣平偏頭看著貼在纜車內的禁煙標誌,輕笑道:“今天例外,我就暫時視而不見。”


    他調整了一下坐姿,然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向手機屏幕時目光很是溫柔。


    真是的,那麽爛的借口,肯定騙不過萩原研二吧?


    也不知道hagi現在想些什麽,估計在說他是個“騙子”之類的吧?


    雖然在入職之前就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但沒想到這一天居然會來的這麽快。


    抱歉了hagi,我可能真的……


    嘀嘀——嘀嘀——


    欸?


    鬆田陣平看著突然彈出的電話聯係人有些愣神。


    小新羽?他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


    “莫西莫西?”鬆田陣平按下接聽鍵,疑惑問道,“新羽?你有什麽……”


    “stop!從現在開始你一句話都不要說!聽我說!”


    工藤新羽打斷了他的問話,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敲著鍵盤,語速飛快的說道:“我剛剛已經從萩原研二那裏知道了所有的事。你聽好,現在立刻馬上把那個該死的炸彈拆了!因為我已經在米花中央醫院找到了另一個炸彈!”


    鬆田陣平很激動:“什麽!你……”


    “閉嘴!然後拆彈!”工藤新羽厲聲嗬斥道,“我在另一枚炸彈上發現了監聽設備,說明那個犯人一直在監聽著現場的情況。”


    “我不知道你那枚炸彈上有沒有,為了降低犯人的警惕,所以你現在閉上嘴,安靜拆彈明白嗎?”


    鬆田陣平:“嗯!”


    “萩原研二已經往我這邊趕了,你不用擔心。”


    工藤新羽把追蹤到的信息打包發送給伊達航。


    “以及,我剛剛通過這一枚竊聽裝置進行了信號反追蹤,航哥現在應該已經去抓人了,不出意外的話等你拆完彈,一切就都結束了。”


    鬆田陣平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工藤新羽垂眸,沉默了幾秒後他突然笑了一聲。


    “鬆田陣平,你最好給我全胳膊全腿的滾迴來,要是敢死,我怎麽著也會去三途川走一遭,然後把你狠狠的揍一頓。”


    電話掛斷,鬆田陣平也不再磨蹭,看了一眼倒計時:三分二十七秒。


    足夠了。


    他按滅了煙,拿起工具專心致誌的開始拆炸彈。


    另一邊,伊達航和目暮警官開始行動抓人,萩原研二則一路飆車來到米花中央醫院。


    他根據工藤新羽的定位來到了二樓太平間外,在那裏看到了早已等候多時的工藤新羽。


    還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少年,不過他並不認識。


    換作平時他一定會調侃幾句,但現在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萩原研二匆匆上前壓低聲音詢問:“炸彈在哪兒?”


    工藤新羽指了指身後的太平間:“這裏麵,你進去拆彈時小聲點,那竊聽器現在還開著。”


    萩原研二嚴肅的點點頭,背著工具箱推門而入。


    “老大,你完全可以讓我把這炸彈拆了嘛!”


    見人進了屋,那個穿著白大褂的少年靠著牆懶洋洋的開口道:“怎麽還讓萩原研二過來了,這麽麻煩。”


    少年說的是中文,被萩原研二聽到也沒關係,反正他也聽不懂。


    “不行,你把炸彈拆了我沒法和他們兩個解釋。”工藤新羽同樣用中文說道,“我給你的定位是醫生,你見過有哪個正經醫生會拆彈的?”


    “真是的,還要在他們麵前裝好人啊!”少年撇撇嘴,無趣道,“那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滾蛋!”工藤新羽狠狠剜了他一眼,“你要不裝好人,你看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阻不阻止咱倆見麵就完了!”


    少年哀嚎:“啊,這就是認識警察的弊端啊!偏偏老大你還和這幾個警察關係這麽好。”


    工藤新羽嫌棄道:“那能怎麽辦,他們就是纏上我了,我能有什麽辦法?”


    少年賤兮兮的笑道:“拉倒吧,要不是老大你的默認,他們能纏上你?”


    工藤新羽繼續嘴硬:“……哼!誰讓你來的這麽晚!”


    “切!”少年可太清楚了自家擁有傲嬌屬性的發小了。


    什麽他來的太晚,肯定是當初這倆人做了什麽讓工藤新羽對他們有了一個良好的印象,才在後來默許了他們的靠近吧?


    甚至於對警校五人組中,沒怎麽見過麵的其他三人都有著較高的好感值。


    江新羽這個人啊,刀子嘴豆腐心,他對打心底裏認準的家人,朋友,好的沒話說。


    而對於江新羽而言,第一印象很重要。


    如果在他這裏第一印象很好的話,那他從一開始就會對那人多幾分耐心,然後在調查接觸中給對方定位是屬於點頭之交,還是屬於普通朋友,亦或是屬於可以交付真心的那一類。


    如果江新羽對這個人第一印象就不好的話,那不好意思,想要接近他可能就有些困難了。


    畢竟他當初就是用一塊糖讓江新羽對他產生了良好的第一印象,才順利哄到手一個可愛的發小!


    沒錯,這個少年就是葉開。


    他已經讀完了博士,工藤新羽把他塞進米花中央醫院當了個掛名醫生,好方便在今天演這出戲。


    他找的借口就是今天來看入職的老朋友,恰好遇上了炸彈。


    刻不刻意的無所謂,不過是隨便找個借口糊弄警視廳其他人而已。


    叮——


    【伊達航:犯人已經被我們控製住,鬆田也拆除了炸彈現在已平安著陸,萩原那邊怎麽樣?】


    收到信息的工藤新羽看向太平間內,然後正好對上萩原研二含笑的紫眸。


    工藤新羽低下頭,敲了一行字。


    【工藤新羽:炸彈已拆除,一切順利。】


    一切順利。


    在看到這幾個字之後,伊達航和鬆田陣平緊繃著的神經才驟然放鬆下來。


    當所有的一切都塵埃落定,迴頭,友人依舊,這時才悄然發覺,一切順利的背後是劫後的重生。


    鬆田陣平閉上眼,心神放鬆。


    在死亡線前走了一遭的感覺可不太好,別看他當時裝的瀟灑又淡定,實際上當他踏出纜車,腳接觸到實地的那一刻,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活著的感覺真好!


    “哇啊——小陣平!”


    還沒等鬆田陣平感歎完生活的美好,一隻飆車趕迴來的萩原研二就吱哇亂叫的衝進了警視廳,緊緊的抱住了鬆田陣平開始哭嚎:“小陣平啊!我的小陣平啊!嗚嗚嗚嗚!”


    感受到周圍同事或好奇或驚訝的視線,鬆田陣平額頭上冒出了一個大大的井號,黑著臉一字一頓的喊道:“萩!原!研!二!你給我把爪子撒開!”


    “我不!”萩原研二非但不鬆手,反而還纏的更緊了,“小陣平不要hagi了!我不鬆!”


    鬆田陣平頭疼:“鬆手,hagi,我什麽時候不要你了?”


    萩原研二不說話,用委屈巴巴的眼神控訴他:你自己心裏沒點數?


    讀懂幼馴染意思的鬆田陣平心虛的沉默了,那不是,情勢所迫嘛,也不能怪他啊!


    但再次開口,鬆田陣平的語氣明顯軟了幾分:“鬆開,我錯了還不行嗎?真沒不要你。鬆手!丟死人了!”


    可此時的萩原研二明顯是不講理的,聽到這話後更委屈了:“你還嫌hagi丟人?”


    鬆田陣平:“……”


    我特麽[嗶——][嗶嗶——][嗶——]!萩原研二你真是好樣的!


    可這次是他有錯在先,他心虛啊,完全不敢反抗好嗎!


    鬆田陣平用眼神求助伊達航,讓他幫個忙,但伊達航卻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他感覺現在萩原研二應該是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了。


    鬆田陣平認命望天,像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


    “鬆手,像什麽樣子!”姍姍來遲的工藤新羽看到這一幕直接上前揪住了萩原研二命運的後衣領,把人從鬆田陣平身上撕了下來,“想抱迴家怎麽抱還不行?”


    身上驟然一輕的鬆田陣平:?!!


    和幼馴染被迫分離的萩原研二:欸?(?●?)


    目睹了全過程的伊達航:!!!


    看著確實乖巧不再作妖的萩原研二,伊達航驚訝的張大嘴,叼著的牙簽都掉在了地上。


    小新羽居然能管住萩原研二這個刺頭,厲害了!怎麽做到的?


    工藤新羽看出了伊達航的疑惑,淡定的開口:“我管飯。”


    伊達航恍然大悟。


    哦!明白了!


    惹誰都不能惹做飯的對吧?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在一年前一起買了套公寓,離工藤宅很近,走路十五分鍾就能到,更方便了他們來蹭飯。


    這就導致了他們每天晚上下班後,迴的不是自己家而是工藤宅,等吃過飯再迴去。


    早餐嘛,就是工藤新羽提前包好凍在他們冰箱裏的包子水餃餛飩,拿出來熱一熱就能吃,每過一個星期工藤新羽就會給他們補一波庫存。


    至於午飯,那就不歸工藤新羽管了,偶爾他心情好了,會給他們送飯到警視廳,但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們自己在便利店買個便當對付對付。


    當然,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也沒白吃,雖然工藤新羽不肯要夥食費,但平時的菜都是他們買的。


    雖然工藤新羽一直很懷疑,他們主動提出買菜是想點菜。


    萩原研二聽到工藤新羽的解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雖然工藤新羽管他們飯確實占了一部分原因,但更大的原因則是,工藤新羽救過他和小陣平的命。


    萩原研二知道工藤新羽身上有很多秘密,畢竟在他們麵前,工藤新羽從來沒打算掩飾過這一點。


    他甚至能明顯察覺到這兩次救命之恩都巧合到有些刻意了,他知道鬆田也感覺到了。


    不然憑借工藤新羽能單槍匹馬製住六個劫匪的能力,當初怎麽可能控製不住一個小小的炸彈犯,甚至還在逃跑過程中扭傷了腳。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是故意的。


    不管是什麽原因,他都是故意放那個炸彈犯走的。


    而且他們都心知肚明那些借口與其說是解釋給他們聽的,不如說是解釋給警視廳其他人聽的。


    工藤新羽從來沒想過要瞞過他們什麽,否則以他的能力是能編出更完美的理由的。


    可那又怎麽樣?誰還沒有些秘密呢?


    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工藤新羽救了他們這件事是真的。


    得友如此,何其有幸。


    再者……


    萩原研二站在門口看著正在做筆錄的工藤新羽。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更相信這個他認識了五年的孩子。可能工藤新羽確實不是什麽好人吧,但他對他們的感情絕對是真誠而純粹的。


    工藤新羽有秘密,但……


    工藤新羽偏頭和萩原研二對上視線,眉眼一彎,笑的燦爛。


    他從未想掩飾過什麽,當然知道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能察覺到什麽不對勁,可那又如何?


    我有秘密,但……


    鬆田陣平這時也出現在門口,懶懶散散的靠在萩原研二身上,抬眸和工藤新羽對視,在看清對方眸中的坦然後無奈一笑。


    萩原研二揉亂了鬆田陣平的小卷毛,引來了自家幼馴染的怒瞪。


    但是啊,他永遠不會傷害他們!


    但是啊,我永遠不會傷害你們!


    因為,我們是朋友。


    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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