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類有句名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們都有追求淺棠小姐的權利,算不得挖牆腳,殿下這麽說並不妥當。”


    “五弟見外了,從前,你可一直叫我二哥的,怎麽,都過了這麽久,你還在怪父親嗎?”


    衛珈格爾沉吟道,“不敢。”


    安瀾亞特站在玫瑰花圃外,幽深的眼眸細細掃過隨風搖曳的花團,似乎是擔心會弄髒自己考究的西裝褲,想了想抬腳轉而向君淺棠這裏走來。


    “淺棠小姐,不介意我坐這裏吧?”


    衛珈格爾來的不正大光明,君淺棠也想聽他說點她不知道的東西,人多嘴雜,所以原本整理花圃的仆人一早就被遣了下去,沒有命令不會出現。這就導致製造的垃圾不能及時被清理。


    安瀾亞特是皇子,表麵的禮貌還是要有的,見他過來,君淺棠連忙起身,還用紙巾把桌上的瓜子皮往她這邊攏了攏,微笑道,“不介意,你請坐。”


    安瀾亞特挑眉,不知因為她的殷勤態度,還是意外她會親自動手。


    安瀾亞特的到來打破了衛珈格爾和君淺棠的獨處時刻,再頂著大太陽忙碌的話很像個傻嗶,於是衛珈格爾也洗了洗手過來坐下。


    大大的遮陽傘遮住了三個心思各異的人,君淺棠看看禮貌含笑的安瀾亞特,又看看眉色冷淡的衛珈格爾,氣氛安靜的有些尷尬,她抓了一把瓜子又磕了起來。


    “淺棠小姐很喜歡這些瓜果零嘴?”


    “嗯,殿下嚐嚐,味道不錯。”


    安瀾亞特笑容加深,“不管是吃的還是玩兒的,王室都應有盡有,就連男人都是個頂個的優秀俊美,不論長相,基因,還是作戰能力,伺候人的功夫,都比你身邊那兩個強了不少,不如君淺棠小姐去王庭,保證你會有更美好新奇的感受。


    當然,芙拉已經道歉,王室會把你奉若上賓,不會有人再為難你……”


    君淺棠在心裏歎了口氣,隨即搖搖頭,“二皇子殿下,謝謝你的邀請,我並不想去王庭。”


    安瀾亞特不死心,“淺棠小姐,這是一件很榮耀的事,迄今為止,除了你,還沒有任何王室以外的血脈正式入駐王庭,你將是第一個。”


    君淺棠抿了抿唇,對著安瀾亞特逐漸幽深的眸子依舊拒絕道,“殿下的好意我十分感謝,但我這人懶散慣了,王庭那麽尊貴高雅的地方我怕去了會闖禍。抱歉。”


    安瀾亞特兩次被拒絕,抿了抿唇,笑容終究維持不下去。


    君淺棠也沒看他,轉而將果盤往衛珈格爾那邊推了推,“衛珈格爾議長,剛忙了那麽久,你也吃點東西休息休息吧!”


    少女的指節細長白嫩,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衛珈格爾看向她,一不小心就撞進了君淺棠那含笑的黑眸中。


    心髒似乎被什麽撞了下。


    依舊是清冷的表情,但君淺棠感覺衛珈格爾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不少。


    君淺棠笑道,“這是你今天早上讓人送來的,我剛才吃了不少,很甜,你試試。”


    衛珈格爾拾起一顆放進嘴裏,鮮紅的汁液在口中爆開,微涼的果汁經過舌頭的試探帶著清新的甘甜順滑的流向喉嚨深處,衛珈格爾難得勾起了唇,淡淡道,“嗯,是很甜。”


    安瀾亞特看著兩人互動,眼睛微眯,片刻後也拾起一顆捏在指尖,“這翠果顆顆圓潤飽滿,紅的恰到好處,正是味道最好的時候,不知道五弟有沒有給你的未婚妻送去一些,想來她在孕中,定是想吃的。”


    “殿下說笑了,我並未有未婚妻。”


    安瀾亞特眉毛一挑,“哦?那茉莉?”


    “茉莉小姐並非我的未婚妻,還請殿下慎言,”衛珈格爾不由看向眼睛亮亮的君淺棠,喉頭滾了滾,道,“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衛珈格爾緊張了,茉莉對君淺棠並不友善,若跟茉莉扯上關係,隻怕君淺棠會對他生出厭惡。


    但安瀾亞特顯然不想結束這個話題。


    “如果我沒記錯,你當年是想成為茉莉小姐的伴侶才離開王庭的吧,”安瀾亞特將果子扔迴盤子,靠著椅背,嗤笑道,“怎麽,難不成這隻是你為了逃離王庭的借口?父親如果知道你當年是誆騙可能會很生氣。”


    衛珈格爾推了推鼻梁上的無框眼鏡,眼神平靜,麵色冷森,“並非誆騙,隻是察覺我與茉莉小姐性格並不合適。”


    “啊,原來是這樣麽……”


    安瀾亞特嘴角勾起,扭頭看了眼正聽的津津有味的君淺棠,“淺棠小姐,你覺得他有沒有撒謊?”


    聊得好好的怎麽就扯到她身上了?再說這讓她怎麽說,若是很熟的朋友閑聊她可能會說兩句,但一個是皇子,一個明顯是厭惡王室的議長,怎麽看怎麽像個坑,禍從口出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君淺棠迷蒙的眨眨眼,麵上盡是‘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不懂’的傻模樣。


    衛珈格爾斂下眉眼,唇角翹了翹,“殿下不必如此。”


    不必給別人挖坑,就算他當初撒謊了又怎樣,隻要他重新找一個王室外的女性做伴侶,王室就不能拿他怎麽樣。


    “你從小就會審時度勢,芙拉當年跟在你身邊也學了不少,這幾年你不在,你也看到了,芙拉被養的越來越沒腦子。五弟,我一直認為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兄弟,好夥伴,父親的錯你不該遷怒到整個王室,更不該遷怒到我身上。迴來吧,幫我,當然,事成之後我也會幫你。”


    不知哪句話戳到了衛珈格爾的痛處,他的臉色突然變的很難看,“你說錯了,我並未遷怒誰,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會迴去,我現在隻想追求君淺棠小姐。”


    “追求?哼!”


    三番兩次被拒絕,安瀾亞特徹底失去了耐心,他覺得衛珈格爾特別不知好歹,“你該迴王庭了,既然茉莉小姐不要你,你遊蕩在外也不是個事兒,好歹是菲奧娜姨母的血脈,我會跟父親說明的,王庭有很多成年貴女,你從中選一個吧!”


    衛珈格爾連忙起身,麵色陰沉,“這是我的事情,我與王室再無瓜葛。”


    “不,五弟,這是關係到王族血脈的事情,你沒有權利說跟王室無瓜葛,除非放幹你身上流淌的血,碾碎你這一身倔骨頭。”


    安瀾亞特說完看向君淺棠,這一眼陰森寒涼,君淺棠感覺就像被一頭蟄伏在暗處的鬼魅盯上一樣,讓人通體發涼。


    眼睛與君淺棠對視,話卻是對衛珈格爾說的,“你一直避著我我不怪你,你病急亂投醫想讓她收你做伴侶這步棋走的不對,你若做了她的伴侶,還是得迴王庭,你該知道王庭的手段,別說我不給你機會。”


    她是誰?她嗎?


    安瀾亞特的不懷好意讓君淺棠也站起來,“殿下這話什麽意思?”


    安瀾亞特聞言淡淡的笑笑,一瞬間又恢複成他那副矜貴自持的模樣,“淺棠小姐,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說罷頭也不迴的離開。


    君淺棠的感覺很不好,她總覺得安瀾亞特話裏有話,“衛珈格爾,他什麽意思?是不是要抓我去王庭?”


    “聽意思,是的。”


    君淺棠緊緊咬著唇,腦子在飛快的轉動,原來真到了這一刻,她還是會緊張害怕。


    她可能不能等封翼了,或許她該勇敢點,直接讓秦驚羽帶著離開,她有護衛隊,可以在天上飛,可以在水裏遊,可以在地上跑,她可以輪番換著方式離開……


    可是,王室如果真盯上她的話,不論她到哪裏,似乎都隻有逃亡的份兒,還會連累幫她的人,這並不是她想要的!


    “淺棠小姐,收我做伴侶吧,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與我做什麽,王室裏的人都不簡單,他們要做的事從來沒有失敗過,對於你,想必他們已經觀望很久了。


    讓我做你的伴侶,弗洛伊德三世曾允諾,不會讓任何人覬覦我的妻主,隻要我們結合,就算你進入王庭,也不會被其他男人強行匹配。”


    “你一早就知道安瀾亞特會帶我去王庭?”


    “嗯,你雖沒有生育,但你擁有龍母才有的‘悲憫之力’,還能淨化女性基因,王庭,是不會讓你這樣獨特的女性流落在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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