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氣了嗎?”


    明明重傷,手臂卻如鐵鉗一般將君淺棠桎梏的更緊,除了一張嘴,她居然動彈不得,氣憤卻又無可奈何。


    她不得不調整情緒,“司雲梟,你放我下來,我們好好說。”


    男人炙熱的唿吸近在咫尺,君淺棠皺眉側頭,現在隻希望秦驚羽快點迴來,否則,司雲梟若是做點什麽,憑她這小身板恐怕反抗不了。


    事情怎麽就演變成這樣了呢?


    “這樣也能好好說,放下你,你就跑了!”


    君淺棠扭頭就見司雲梟調笑的視線,她煩躁的皺眉。


    “何必呢?你這麽做成不了列娜的伴侶的,我也會討厭你。”


    男人劍眉星目的很英俊,隻是身材魁梧讓他看起來很糙,能抵抗一切的那種糙。


    此刻他眼底幽暗的似乎隱藏著很深的情愫。


    “君淺棠,你還感受不到嗎,我喜歡你,一直喜歡的都是你,我想成為的也是你的伴侶,根本不是列娜。”


    君淺棠被氣笑了,“胡說八道,你明明親口說過的。”


    “那也是為了獲得你的好感故意那麽說的,君淺棠,我沒騙你,不信你去問列娜,她知道我為了追你,所以一直在幫我。”


    哎?


    司雲梟的話君淺棠是不信的,從一開始他就是列娜的護衛,去倫多本達州列娜挑選伴侶的時候,來加納波比州的時候,他都很認真的在保護列娜,看到列娜身邊的布魯克和尤安,他還黯然傷心……


    難道列娜那裏走不通,所以把目標對準她了?


    真渣啊,又渣又流氓!


    君淺棠擰眉,使勁抽了抽手臂,結果自然是紋絲不動。


    “司雲梟,你真讓人惡心,你說的我一個字都不信。”


    司雲梟臉色頓時慘白。


    心似乎被千萬根針紮著。


    後背故意撕裂的傷口,胸口插的那把匕首,所有疼痛都變成了一股無形的力量,像猛獸般撕扯他的皮肉和神經,一向粗野的男人第一次眼角泛紅,因為疼痛幾乎承受不住。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在鉑拉美州,當時的你剛被曝出是基因0汙染的純人類……


    君淺棠將頭扭到一邊不去看他,司雲梟喉結暗暗上下滾動,長長的眼睫因隱忍而微微發顫,低啞的聲音帶著執著和深情。


    “當時你的一張照片出現在星網上,我一眼就再也忘不掉了……


    從鉑拉美州迴倫多本達州時你遇襲,我很擔心,很多人都說那是我做的,我很想當麵見見你,看看你有沒有受傷,然後告訴你不是我做的,所以,我請求我的父親,讓他同意列娜去倫多本達州選伴侶,而我作為她的護衛隨身保護……”


    那時她在外交會館第一次見司雲梟,胡子拉碴的像個大叔,看她的眼神卻很奇怪,原來當時他就是衝她來的啊!


    “你當時被保護的太好了,身邊總是有人跟著,我一直沒找到同你單獨接觸的機會……


    後來你被黑甲軍擄走,君淺棠,我當時又氣又急又後悔,後悔自己沒有救你,我同倫多本達州的那些人一樣,都在瘋狂的找你……直到知道你已經來到加納波比州的消息,我當時是私自帶人來的,所以,比列娜他們都早。


    我害怕你對我排斥,畢竟我們兩個之前並沒有過多接觸,如果我直接表明心跡你肯定會覺得莫名其妙,甚至生出厭惡的心思,所以,我隻能借著列娜的名義靠近你!”


    司雲梟小心翼翼的,試圖能從君淺棠臉上看出點什麽,然而少女一直板著臉擰著眉,也不知道他剛才說的她有沒有聽進去。


    司雲梟黯然的垂首,露出一個苦澀的笑。


    還是他太自不量力了,怎麽能奢求得到君淺棠的青睞,她身邊圍繞著那麽多優秀的男人。他的嘴笨,不善於同女性打交道,外表也太普通,根本就不是女孩子喜歡的那種類型,如果他是秦驚羽那種模樣性格的,嘴甜長的又俊美,是不是就能得到君淺棠的另眼相待了?


    “君淺棠,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可以親自求證,列娜和尤安都知道我的心思。”


    真是這樣嗎?難道她一直誤會司雲梟了,剛剛還插了他一刀……


    不對,剛才那一刀是因為他不老實,明明用嘴能說清楚的事非得動手動腳,可惡的是還親了她,這不是流氓是什麽!?


    插他一刀流點血吃點疼,不冤。


    君淺棠已經沒有那麽厭惡,卻還是生氣的,接受,更不可能接受,司雲梟人還不錯,但她現在對他並沒有感覺。


    “我知道了,你放我下來,這樣我不舒服。”


    “那你保證不會跑……”


    君淺棠深吸一口氣,忍住想罵他一頓的衝動,“好,不跑!”


    她沒有再露出像看髒東西一樣的眼神,自己是不是有希望的?


    司雲梟內心難得生出幾分期待,然而他手臂剛鬆,少女就如一條滑不溜丟的泥鰍竄到一邊,離著他遠遠的,眼中警惕。


    “君淺棠……”他該知道她一向狡猾。


    少女退到一個自認為安全的距離,絕美的臉上露出一個惡劣的微笑,和秦驚羽做壞事前的微笑一模一樣。


    司雲梟沉沉的望著,心裏緊張到快不能唿吸。


    “司雲梟,我記得你說過,鉑拉美州的人如果傷害女性會受到比其他四州更冷酷的懲罰。”


    司雲梟握緊拳頭,“是。”


    “當時在倫多本達州的外交會館時,泊兮為了防止列娜不小心傷到自己,所以用絲帶把她的手綁起來,而你們當時說,這要在鉑拉美州,是要被剝皮抽筋的,那我想問你,剛才你對我做的,在鉑拉美州會受到什麽懲罰?”


    男人抿抿唇,“你是在為當時那條蛇獸鳴不平嗎?”


    這什麽腦迴路?當時的事都已經結束,她自然不是在翻舊賬,隻是單純的詢問而已。


    可司雲梟心裏又忍不住嫉妒了。一條蛇獸,居然也能得到她的關心,他還真可笑啊!


    “當時列娜幾次被人擄劫,心理上出了點問題,容易激動甚至癲狂,當時她太沒有安全感,那條蛇獸是冷血動物,天生冷心冷肺,所以列娜很害怕……當時我們執意罰他,也是為了讓列娜重新建立起凡事會被保護的安全感……”


    司雲梟咬著牙,用手拔出胸口上的匕首,帶出一條血線。


    他的嘴唇發白,臉色難看的像是立刻會死掉一樣,“鉑拉美州也確實有這條規矩,君淺棠,”司雲梟將匕首遞給她,“我太衝動唐突了你,不過我不後悔,按照鉑拉美州的法律,你不接受的話就直接殺了我吧!讓你厭惡,害你受驚,我罪該萬死!”


    君淺棠遲遲不接,她還沒想好該怎麽辦,然而司雲梟不等她深思熟慮,自己手腕一轉,將匕首猛的刺入自己的胸口……


    神經病吧,怎麽還自殘上了,司雲梟怎麽是這種人?


    一刀進出,見君淺棠沒有反應,司雲梟咬了咬後槽牙,再一次插了進去,而這次是心口位置……


    “你瘋了!”


    這要死在這她怎麽說得清,難道告訴別人他自己表白沒被接受,所以自殺了?


    司雲梟是極度戀愛腦嗎,這也太隨便了。


    君淺棠阻止他第三刀的插入,連同她剛才那一刀,一共三個血洞都在往外淌著紅色的小溪,少女將刀奪過放進空間,想了想,到底還是將手附上司雲梟的心口之上……


    治愈術在重塑被利刃割斷的血肉,男人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君淺棠,似乎承載著萬千星辰,燦爛到讓人不忍直視。


    君淺棠故意不去看他,擰著眉完成這一次治愈。


    少女拿開手,卻被司雲梟一把攥住包裹在掌心。


    少女抽了抽沒抽動,嗬斥道,“司雲梟,你能不能正常點?”


    男人笑容燦爛,“君淺棠,你不舍得我死。”


    “你死就死遠點,在我麵前算怎麽迴事,我已經有封翼和秦驚羽了,我不喜歡你,不想接受你,救你純粹是出於之前你幫過我的情誼,咱們現在算兩清了,以後還是少接觸吧!”


    “好!”男人滿目癡戀,現在滿腦子都是君淺棠救了他,根本不舍得他死的想法,根本沒聽懂她的拒絕,當然,也可能是刻意忽略她的拒絕。


    君淺棠救了他,以後他的命就是她的了,想想就止不住的開心。


    “別光好,你倒是鬆手啊!”


    “曾經列娜很喜歡秦驚羽,秦驚羽的母親和繼父一直在撮合他們,秦驚羽當時也做過列娜的貼身護衛……


    君淺棠震驚了,她停止掙紮的手不由看向司雲梟,試圖從他眼中找到說謊的痕跡,然而,她失望了,這男人不知是藏的太深還是就是事實,一臉真誠熾熱。


    如果列娜和秦驚羽真的有過父母的撮合,那他們之間有沒有產生過什麽?


    君淺棠想起列娜和秦驚羽互動時總會鬥嘴,現在看來,明顯是有其他人沒有的熟稔啊!


    雖然可能已經是過去式,但還是讓人……不太舒服。


    君淺棠將一切都寫在臉上,司雲梟抿了抿唇,“貼身護衛是需要形影不離的保護,當時他們共乘一輛車,從鉑拉美州到倫多本達州這麽遠的距離一直在一起……”


    君淺棠胸口悶悶的。


    司雲梟眼神幽暗,但看到君淺棠難看的樣子,‘秦驚羽和列娜青梅竹馬,可能有過一段’的話還是咽了迴去。


    他想破壞兩人那令人嫉妒的關係,但他不想讓女孩難過。


    “我艸司雲梟,你當著棠棠的麵胡說八道什麽……”


    秦驚羽本來興致勃勃的拿著鮫人淚迴來,一進門就聞到一股雄性發情的味道,他急衝衝的進來,瞧瞧,司雲梟這大塊頭正在撬他牆角呢!


    本來他以為這笨嘴拙舌的說不出什麽花來,可萬萬沒想到司雲梟會說他和列娜的事兒。


    秦驚羽這才驚慌失措,司雲梟說的是真的,雖然他自始至終心都沒變過,當初也是為了去找君淺棠才借列娜護衛的名義,但,確有其事,如果君淺棠因為這件事跟他生出嫌隙他該怎麽辦?


    秦驚羽不敢往下想,現在隻想衝過去把司雲梟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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