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那熟悉的傲氣,秦恩自嘲般笑道:“況且,我與你們不同,無法常伴左右,隻能盡我本分罷了。”


    “為何如此?”白麵鴞疑惑地問。


    他微微一笑:“身子骨太脆罷了。”


    “這...”


    秦恩操縱著飛梭,一邊駕駛一邊說:“以後,還需你們多多照顧她。”


    白麵鴞點頭,心中明白,身為醫者的她深知,如秦某人不接受強化手術,器官老化,終有一天將隕落,甚至無需漫長歲月,一次意外便足以終結生命。


    “你竟能說得這般灑脫。”白麵鴞感歎,帶些責備,又有些惋惜。


    如此英姿之人,卻短暫如春花,實乃憾事。她暗自思忖。


    秦恩淡笑:“畢竟,本尊英俊。”


    “我可不認為這與你的容顏有一絲關聯。”


    原本秦恩打算獨自陪伊芙利特出行,可白麵鴞卻跟了上來,伊芙利特隻說:“塞雷婭和赫墨叫我來的。”停頓了一下,她又補充:“其實我自己並不想出門。”


    那你跟著湊什麽熱鬧。秦恩想著,不過既然白麵鴞執意同行,伊芙利特也未反對,他也就默許了。畢竟不過是多照料一隻時不時陷入昏睡的鳥兒罷了。


    “往何處去?”伊芙利特問。


    秦恩環視四周,指向南方:“那邊。”


    “如何去?步行?累死人。”伊芙利特抱怨。


    秦恩原打算啟動戰鬥飛梭,但現在有白麵鴞,便作罷了,除非像南亞人那樣,三人擠一車,甚至多人共乘,但那樣太危險,容易出事故,不可冒此險。


    於是,秦恩選擇了潛行者飛船。


    伊芙利特首次乘坐,好奇戰勝了不能多陪秦某人的遺憾,若非如今成熟許多,此刻她恐怕已經胡亂擺弄控製台了,說不定會導致一場人機俱毀的慘劇。


    秦恩駕駛,白麵鴞坐副駕,看她昏昏欲睡的模樣,他覺得這鳥幫不上什麽忙。


    伊芙利特在船艙裏閑逛一陣,不出所料,很快感到無聊。


    “還沒到?”她問。


    “沒呢。”秦恩答。


    “還要多久?”她追問。


    “約莫半個時辰。”秦恩隨口說。


    伊芙利特轉頭看著熟睡的白麵鴞,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臉頰。


    然而白麵鴞並未醒來。


    見狀,伊芙利特愈發大膽,左戳右揉,擺弄白麵鴞的臉頰、鼻子、眉毛。


    白麵鴞應該不會有起床氣吧...


    但願如此。


    秦恩一麵擔憂伊芙利特的冒險行為,一麵又期待小火龍被白麵鴞教訓一番。


    幸而白麵鴞睡得很沉,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


    不幸的是,伊芙利特的尾巴落在秦恩腿上,他頓時有些難以自製。


    摸一下應該沒關係吧?


    畢竟,與伊芙利特相處日久,交情匪淺(或許自作多情),輕輕一摸,應該、大概、或許沒什麽問題...


    於是,秦恩看似不經意地伸出手,那隻罪惡的右手悄然接近伊芙利特的尾巴。


    “呀!”伊芙利特驚叫一聲。


    這聲音意外地甜美。


    看來,我們的努力並非無用功,再過些時日,伊芙利特或許真能成為端莊淑女——當然,也可能如塞雷婭一般,半淑女半武者。


    虎父無犬女嘛。


    伊芙利特立刻轉身,捂住尾巴,紅著臉瞪著秦恩:“變態,你想死嗎!?”


    “啊?怎麽了,突然這麽生氣。”秦恩裝傻。


    這讓伊芙利特感到困惑。


    “咦,不對,他似乎沒碰我尾巴,不不不,這家夥狡猾得很,可能是在裝蒜!”伊芙利特越想越蠢蠢欲動。


    秦恩提醒:“別鬧,我在駕駛飛船,掉下去我們都得玩完。”


    “......”


    伊芙利特狠狠地盯著他,哼了一聲,轉身背對,尾巴朝下,要碰到必須彎腰,她便假裝繼續戲弄白麵鴞,左手戳戳,右手捏捏。


    秦恩默默地看著她,微微彎腰。


    再摸一次,最後一次...


    手即將碰到尾巴時,伊芙利特猛然迴頭!


    秦恩一驚,還好反應迅速,在被發現前直起身,繼續裝作無事發生地駕駛飛船——此刻處於自動駕駛狀態,小火龍看不懂儀表盤的顯示。


    伊芙利特皺眉,再次轉身。


    人一旦觸及難以得到的事物,非但不會退縮,反而更加樂此不疲,秦恩也不例外。


    初次未成功,自然要再來一次。


    隻見他彎腰伸手...


    伊芙利特又轉頭!


    秦恩早有防備,迅速收手,還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中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自語道:“我真是帥得離譜。”


    伊芙利特心想第三次必須抓住這個變態,於是轉身等待良機。


    最佳的偷襲時刻,便是獵物即將得手的瞬間。塞雷婭曾這樣告訴她,而如今,她要用到這個知識了。


    秦恩剛碰到伊芙利特的尾巴,準備收手時,伊芙利特立即轉身。


    “抓到你了!”說完,她張嘴準備咬一口秦恩的手臂,讓他嚐嚐苦頭。


    不料秦某人更狡猾。


    他捏了捏伊芙利特的尾巴。


    “!”伊芙利特的臉瞬間漲紅,憤怒中多了幾分羞澀,即使咬住了秦恩的手臂,他也未覺疼痛。


    畢竟習慣了,這點力度,根本不值一提。


    哼哼,憑你也想與我爭鬥,早一百年吧。


    得意的秦恩很快感覺到,伊芙利特口中溫度驟升,直接把他燙得嗷嗷直叫,下意識鬆手。得逞的伊芙利特滿意地搖著尾巴。


    隻因受到刺激,尾巴仍保持半直狀態。


    她搖了幾下,啪啪啪打在了白麵鴞頭上,加上秦某人的叫聲,沉睡的白咕咕終於醒了。


    ...帶著憤怒,鼓著腮幫子醒來的。


    未經思考,白麵鴞條件反射地抓住了伊芙利特的尾巴。


    “!?”伊芙利特一驚,沒控製好力度,咬得更用力了。


    秦恩叫得更大聲了。


    隨即他感覺嘴裏被塞了東西,一看。


    是白麵鴞的法杖。


    “太吵了。”白麵鴞鼓著臉,氣唿唿地說,盡管語氣依舊平靜。


    秦恩一邊感受著麻木的右臂和塞滿法杖的嘴,一邊在心裏歎了口氣


    伊芙利特口稱欲眠,卻輾轉反側,難以入夢,思緒紛飛,擾得她心煩意亂。


    爹娘。


    得知他們的離世,伊芙利特心中空落,這份缺失無法填補,痛哭之後,疲倦至極的她借故安寢,獨自躲入飛船的靜室,沉思不語。


    自幼淪為試驗品的伊芙利特,對父母的情感自不如赫墨、塞雷婭,乃至某人那般深厚。


    畢竟,他們是生身之父母,地位非比尋常。加之,伊芙利特心中存疑——她深知赫墨和塞雷婭並非血親,僅因愧疚而關愛有加。而那個奇特之人,不過是單方麵將她視為妹姐。


    伊芙利特自己固執地否認這一切,心境複雜矛盾。她既覺對不起親生父母,又惋惜赫墨、塞雷婭等人並非骨肉相連,更怨恨那個“妹控”此刻為何未至。


    冥冥中似乎感應到她的期盼,秦某人果然步入了房內。


    伊芙利特慌忙背對他,假裝熟睡。


    “小火龍,醒了麽?”秦恩輕聲問道。


    伊芙利特心想:“若沒醒,如此一問,豈能不被打擾?”


    “看來還在睡夢中。”他自語。


    “其實,我一直清醒。”她內心嘀咕。


    然而,伊芙利特好奇秦恩悄然來訪究竟何意。若是單純安慰,何必這般鬼鬼祟祟,莫非企圖不軌?


    她驀地憶起秦恩枕下那本秘籍,臉頰微燙。


    “若他妄動,便烤了他的烤腸……嗯!”伊芙利特暗暗立誓。


    全然不知伊芙利特心思已跑得千裏之外,秦恩撓了撓頭。


    “還在睡?那該如何是好?”他琢磨著。


    原打算與伊芙利特聊聊,哪怕不能排解憂慮,至少可以傾訴一番,總比壓抑心底有益身心健康。然而她既然在休息,他也不便打擾。


    權衡之下,秦恩搬來一張椅子坐下。


    “既然未醒,那我便等待你醒來,反正飛船航行緩慢,還能飛上一陣。”他喃喃自語。


    伊芙利特嘴角微動,一如既往,他的腦子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然而,她心中其實是歡喜的。雖然表麵上不願承認,但她早已將秦恩置於與塞雷婭、赫墨同等的地位,列於“信賴榜單”的第三位。當然,前兩位仍是塞雷婭和赫墨。


    順帶一提,第四位是白麵鴞,第五位是霜葉,第六位是塔露拉……


    至於後兩者明明關心她,排名卻靠後,隻因她醋意大發,尤其是霜葉,近來她覺得霜葉與秦某人關係微妙。


    缺乏情愛經驗的伊芙利特,當然無法理解其中的微妙之處。


    總之,伊芙利特對秦恩的行為甚是滿意,卻不能暴露自己並未入睡的真相,於是她翻身坐起,緩緩睜開眼睛,裝作驚恐地看著秦恩,愣了片刻,才露出嫌棄的神情。


    “原來是你啊。”語氣同樣嫌棄。


    我好心前來安慰,你卻……哎,無情的小火龍!


    秦恩心中一陣失落,歎了一口氣。


    “感覺怎樣,好些了嗎?”他直入主題,免得又被伊芙利特冷嘲熱諷。


    “嗯……算了吧。”她答道。


    “餓了沒?”


    “有點。”


    秦恩掏出一個飯盒:“吃吧,我昨晚做的,還熱著呢。”


    “……好惡心,為何總從那兒掏東西?”伊芙利特抱怨。


    “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是從身後取物,從次元口袋裏拿出來,不是從那兒!”秦恩撅起臀部解釋。


    伊芙利特嫌棄地踢了他一腳:“別對著我!”


    “輕點行不行?”秦恩問。


    “囉嗦。”伊芙利特瞪了他一眼,奪過飯盒,倚牆而坐,拿起勺子開始吃蛋炒飯。


    秦恩揉著略疼的臀部,重新坐下。


    “哎呀,女孩子家要矜持點,怎能踢哥哥的臀部?此事傳出去多有失體麵。”


    “你早就不在乎體麵了。”


    “你不在乎?”


    “隨便,反正你先犯傻。”


    言之有理。


    伊芙利特安靜地小口進食,秦恩默默注視。感受到他的視線,小火龍微微抬頭,哼了一聲,做了個鬼臉,隨即低頭繼續用餐。


    “喂,問你一件事。”秦恩開口。


    “嗯?”伊芙利特應道。


    “你說,家人……到底是什麽?”她淡然地問。


    “我查查詞典,給你解釋。”秦恩提議。


    “不必了,你想怎樣說就怎樣說。”她略有慍色。


    火氣真大,這樣可不好嫁哦。


    看她如此在意這個問題,秦恩知道必須慎重迴答,稍有不慎,可能引起不可預知的後果。或許不必用言語說明。


    秦恩想到這裏,伸出手,放在伊芙利特頭上。


    “迴去就知道了。”他微笑道。


    “真的?”伊芙利特期待道。


    “不騙你。”


    “如果騙我怎麽辦?”


    秦恩邊揉著她的頭發,邊思考:“若真騙你,我就變成噴火龍。”


    “那是什麽……”


    “你的進化形態。”


    伊芙利特撇嘴,諷刺道:“你這模樣也能成為我的進化形態?”臉上卻帶著笑意,順勢蹭了蹭秦恩的手心。


    然後她突然臉紅了。


    “不行,要是撒嬌,這家夥肯定得意忘形。”她想到這兒,張嘴咬了秦恩的手臂一口。


    我tm...


    秦恩苦不堪言:“就不能改掉你這隨意咬人的習慣?”


    “哼,我才不隨便咬人。”


    “隻咬我一個?”


    “嗯。”


    “為什麽?”秦恩歎氣道。


    伊芙利特笑著,露出小尖牙:“囉嗦,乖乖讓我就是了。”


    潛行者的飛船返迴切爾諾伯格時,伊芙利特真的睡著了,睡顏惹人憐愛,偶爾皺眉或苦悶的表情令人揪心。


    按常理,她睡著了就該讓她繼續睡。即使無法完全放鬆,至少身體得以休息,精神不受太多影響。但讓她留在船上不妥,睡眠質量堪憂,飛船也需要常規檢修。


    於是秦恩請白麵鴞幫忙,將伊芙利特托上自己的背。


    為何不讓白麵鴞背?原因隻有一個。


    萬一她走著走著睡著了,摔倒了怎麽辦?秦恩不清楚白麵鴞的情況,但他不願看到伊芙利特受傷,哪怕是最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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