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陣,地獄道。


    艷麗的花在祁念想衣擺處綻放,落地的鮮血變作鮮紅搖曳的彼岸花。


    祁念想淺笑。


    「你們一起下地獄吧。」


    ......


    黑暗吞沒所有的光,星辰暗淡,寥落無聲。


    祁念想踩著崩裂縫隙的階梯慢悠悠地往下走,奢華熱鬧的大典化作哀嚎的人間煉獄,尚有力量的修士拿著劍指著祁念想,直麵他身後露台上裹挾黑暗的無底深淵,他們手中的兵器顫抖,畏懼的不敢上前。


    他向前一步,修士們退一步。


    祁念想哼著不知名的小調,自由散漫,他胸口的血越流越多,卻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情。


    他想,他這一次應該死在哪裏比較好,最好屍骨無存,免得再有礙事的人打擾他安眠。


    突然一道山海傾覆威懾的劍氣擦他身側而過,仿若彎月穿刃,斬滅了向他舉劍的修士,落在了正對麵的仙峰上,轟的一聲地動山搖,仙峰從中間劈開月華一線,殘留的劍意如星夜散花,撕裂夜幕。


    碎石窸窸窣窣落地,祁念想眼瞳一縮,震驚地往後迴看。


    露台之上黑暗深淵仿若被撕碎的薄紙,被萬道劍氣貫穿露出原貌。


    紅衣仙尊持著嗡鳴的淩霄劍踏出黑暗,他緩步而來,猶如走下九天的神君,他伸手拔出血淋淋的肋骨刀,心口的傷以詭異的速度癒合,若非他心口破損的婚服,誰都看不出他曾受過傷。


    仙尊淺淺垂眸。


    「你要去何處,念想?」


    「不可能,你怎麽會沒事!」


    傅煜修身形一閃出現在祁念想麵前,冰霜淩冽的氣息撲麵而來,孤傲清冷的麵容撞入祁念想的眼中,他輕柔的將祁念想淩亂的鬢角撩到耳後,什麽情緒都無,似乎隻當之前祁念想是在與他玩鬧。


    「忘了與你說,我如今已是仙身,尋常招式傷不了我。」


    祁念想心神劇震,這一刻他終於知道為什麽傅煜修會給他開放藏書閣,任由他研究陣法。


    全是因為傅煜修知道他根本傷不到他,就像是你會在意螻蟻的反抗嗎?


    不會。


    你甚至還會很感興趣的想看螻蟻如何翻身。


    麻木的冰冷蔓延四肢,他盯著傅煜修,又一次從那這張完美不似真人的臉上看到讓人窒息的垂首凝視。


    祁念想全身發冷,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究竟招惹了一個什麽可怕的存在。


    要逃!祁念想想。


    他狠狠推開傅煜修,捏碎一顆傳送陣法石。


    祁念想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本能的想要遠離傅煜修。


    他知道自己絕不能再呆在傅煜修麵前,不然即便他死去他的靈魂也要被禁錮在他身邊,這是他最不想也是最恐懼看到的事情。


    周圍環境快速轉換,每轉換到一個地方,他還沒站穩便又捏碎一顆陣法石,他的身體和他的元神都緊繃到極致,直到他手中再無可用的陣法石,他才勉強停下。


    「咳咳——」


    祁念想踉蹌地落在雪地裏,冰冷的風雪貫穿天地,他眼睫落雪,血液從他捂嘴的指縫中流出,眼前畫麵模糊,意識將要撐不住。


    但是還不行,他還沒有找到可以葬身屍骸的地方,他還不能停下。


    他勉強坐起身,披身的紅衣亂糟糟地看不出原本華貴美麗,他視線聚焦,僵住。


    雪地,高峰,苦寒,冰冷。


    ——淩雪峰。


    一襲繡著金線的紅衣垂落在他眼中,在月華下一人朝他走來,騫寒淼淼,如夢似幻,他如同雪凝化成的生靈,風揚起他墨發,白雪驟停,生怕驚到了這一片水月。


    水月向他俯首,祁念想卻看到了,他自己空白呆滯的麵容。


    太歸宗境外,巨大到可以籠罩至一國的陣法悄無聲息的運行著,循環往復,畫地成牢。


    「迴去吧,念想。」傅煜修拂落祁念想肩頭的雪。


    「你早就料到了是嗎?」祁念想張口,聲音輕到聽不清。


    傅煜修沒有迴答,他撐開手一根仙骨出現在他掌心,他將祁念想抱入懷中。


    「我知道你不喜歡那妖畜的妖骨,所以不會再勉強你吸納,但如果這樣,你隻能用我的仙骨,不過我的仙骨凡人之軀很難承受住,需要輔以旁的法子。」


    他抽開祁念想腰間的環帶。


    「原先我還有些顧慮,但如今你我已是道侶,便也不必拘泥一些凡禮。」


    「或許會有些疼,但沒關係,我會一直陪著你。」


    衣帶滑落,露出白皙的內裏,勁長的指節眷戀的從他身上下滑,壓住他的腰肢。


    冰涼的吻落在他的唇邊,逐漸下移。


    祁念想驚醒般睜大雙眼,他奮力掙紮,雙臂抵著捶打著傅煜修,無論他如何掙紮,依舊撼動不了對方分毫。


    傅煜修的動作緩而有力,不容反抗,輕易地鎮壓下祁念想。


    淩亂的發披散,層層紅衣褪去,祁念想像是獻祭者一樣被撐開身體。


    他退避,顫抖。


    被入時,他如同瀕死的鶴揚起修長的脖頸,雙手在傅煜修背後抓下血痕,他咬住傅煜修的咽喉卻隻能留下不深不淺的紅印,他充血的喉間發不出一絲聲音,隨著起伏的力道,發出破碎的鼻息。


    他蒼白的腳背抵在雪地上痛苦弓起,劃開深深的溝壑。


    而壓著他的人,除卻唿吸亂了些,眉眼清明,若不看他身下,他平靜地像是正坐在菩提樹下與人談經論道,兇猛有力,不留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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