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裘今日的汙蔑,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


    她們身為女子,又是第一波參與官員考試的女子。


    等她們真的走上了正式崗位,同僚的質疑聲,百姓的質疑聲,並不會比今天的聲音來的小。


    她們若是不抓緊時間成長,讓自己的內心變得強大,這條路未必能夠走得下去。


    “多謝大人教導!”


    聽著薛高增的話,趙婉兒和李芳對視了一眼,目光堅定下來,對著薛高增行了一禮,和他道謝。


    “神龍使大人此前和我說過,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


    高裘看著二人,微微點了點頭,“女子以後的路如何,還得要看你們。”


    封建社會,女子被困守在後宅之中。


    戴垚和龍言羽的出現,給了她們一個多的選擇,讓她們能夠走出家門,為官做事。


    不過這是一條全新的道路,即便有戴垚和龍言羽的支持,世俗的偏見也依舊是強大的。


    女子未來的道路如何,還得要她們自己親自走才行。


    而趙婉兒和李芳她們這第一波參加考試的女子,無疑就是開路人。


    “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


    趙婉兒和李芳聽著這話,心情有些沉重起來,肩膀上也仿佛多了一些擔子。


    她們原本隻是想要通過為官,給自己找一份安身立命的工作,讓她們可以脫離以前的處境。


    不過薛高增的話,卻給她們打開了一條全新的思路。


    她們並不僅僅隻是代表她們自己。


    她們的成功,或許也能夠成為一個榜樣,給後來人一些激勵。


    “大人,我們知道了!”


    趙婉兒和李芳原本還因為今日的事情,心情有些憤怨,認為因為高裘遭遇了無妄之災。


    薛高增的一番話,讓她們的心胸開闊了起來,不再局限於眼前這一點。


    “趙姑娘,李姑娘,對不起,我不該汙蔑你們二人。我給你們賠禮道歉。”


    高裘在一旁聽著,身為男子,尤其還是富家公子哥,他是沒法設身處地去理解趙婉兒和李芳的處境的。


    不過因為薛高增的教導,讓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隨意攀咬汙蔑他人。


    所以此時也真心實意地和兩人道歉,希望能夠獲得兩人的諒解。


    “我們接受你的道歉。”


    趙婉兒和李芳看著高裘,接受了他的道歉。


    薛高增見狀,招手叫來一名小捕快,讓人領著三人從後門離開。


    當然了,在離開之前,高裘還得先將三十棍的罰款給交了。


    “姐姐,咱們定要作出一番成就來向世人證明,咱們女子並不遜色於男子!”


    李芳走出縣衙,迴頭看了一眼,目光堅定地說道。


    “不錯!”


    趙婉兒緩緩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高裘。


    今日高裘的汙蔑,破綻百出。


    隻是她們當時太過慌亂,所以自亂陣腳,完全沒解釋到點子上。


    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如果沒有薛高增,她們自己又該如何應對這種汙蔑和指責呢?


    高裘被趙婉兒盯著,心裏有些發寒。


    趙婉兒依舊是身形瘦弱的模樣,但是身上卻多了點什麽讓他恐懼的東西。


    “罰款我迴去後會讓人交給你們的。”


    高裘不想麵對這兩人,留下一句話後匆匆離開了。


    “咱們也迴去吧!”


    趙婉兒和李芳還要迴去準備接下來的考試,也沒多留,很快就離開了。


    ……


    “唿!”


    張山走出了縣衙那一條擁擠的街道,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微微鬆了口氣。


    “大哥被抓了……”


    張山想著張海被捕,眼眸黯淡。


    他們都是死士,身上藏了毒,一旦被捕,肯定是不能求活的。


    在張山心裏,張海已經和死人劃上了等號。


    然而,張海的死並不意味著結束。


    因為完不成主人交代的任務,他們三兄弟都得死!


    “這小子倒是警惕,路上還繞了這麽多圈!”


    薑誌看著前方的張山,將嘴裏咬著玩的竹簽給吐了。


    眼下的薑誌已經換下了一等捕快的服裝,而是換上一身布衣,混在人群之中,毫不起眼。


    他們這群人跟了張山已經好幾個時辰了,眼瞧著天都快要黑了。


    “天要黑了,你們都別跟在那小子身後了,都撤走,到時候跟著我留下的記號過來。”


    薑誌見著走過來的捕快,將命令下了下去。


    天黑後,街麵上人少了,他們不好繼續跟蹤。


    而且,薑誌也擔心張山身後之人會安排其他人查看是否有人跟蹤張山。


    謹慎起見,還是讓其他人都撤走了,隻他一個人跟蹤。


    “是,頭!”


    手下收到了命令,開始給其他人打手勢,都撤走了。


    張山在街上繞到完全天黑,確定無人跟蹤,這才去了一座不起眼的院子。


    薑誌小心靠過去。


    “大哥,二哥,你們迴來了!”


    聽見約定的敲門聲,張河打開了房門,見到門外隻有張山一人,沒有看見張海的身影,心下一沉,“二哥,大哥呢?”


    “被抓了。”


    張山抿了抿嘴,進入了院門。


    張河愣了愣,將院門關上,跟著進入了房間內。


    薑誌縱身一躍,上了房頂,打開了房間的瓦片,偷看裏麵的情況。


    “二哥,到底怎麽迴事?!”


    屋內有兩個人,一個張山,一個八九歲大小的男孩,追在張山身後詢問。


    聽他這話,應該是張山的弟弟。


    “三兄弟嗎?”


    薑誌微微挑眉,並不著急抓捕,先聽聽看能不能找出幕後主使。


    “大哥失手了。”


    張山陰沉著臉,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張河。


    “大哥……”


    張河失魂落魄地坐在座椅上,兄弟倆陷入了沉默之中。


    顯然,張海被抓,對他們二人的打擊很大。


    “小河,我們逃走吧!”


    半晌,張山振作起來,看向了張河說道。


    侍衛李鑫那一槍,完全打碎了張山的自信心。


    張海是他們三人中武功最高的,結果都敵不過對方一擊之力。


    張山不認為他會有機會刺殺薛高增。


    刺殺的任務完不成,主人那邊不會放過他們兄弟三人,不對,現在準確地說是兄弟二人。


    張山不在意自己死,但是他不想要讓小弟也死。


    他們兄弟三人都沒有後代,總不能讓張家的血脈,在他們這裏就斷了。


    “逃走?二哥,你要背叛主人?!”


    張河一開始還因為大哥的死而心情低落,一聽到張山要逃走,情緒立刻激動起來。


    “我沒有!”


    張山想著主人的手段,他們兄弟二人逃不掉,頹然地垂下了頭。


    完不成任務,又逃不掉。


    難道真的無路可走了嗎?


    “主人……”


    薑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果然背後有人嗎?


    隻是不知道到底是誰,能夠驅使這三兄弟來刺殺薛高增。


    薑誌決定先不抓捕這兩人,而是跟蹤他們,看看能不能挖出背後之人。


    這也是薛高增的意思,隻抓這幾個工具人打手,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今日所發生的“官員舞弊案”以及“刺殺事件”,隨著夜幕的到來,熱度也開始消散下去。


    放在往日,這兩件事情肯定會成為百姓們茶餘飯後的熱談,沒一兩個月的時間熱度根本下不來。


    不過,最近這些日子,京城太多新鮮事,太多熱鬧可看。


    第二天新的熱度事件出來,之前發生的事情也就被掩埋下去了。


    如今京城中一直保持熱議話題的,還當數官員考試。


    第一輪考試結束,緊接著第二輪考試就來了。


    第二輪考試比第一輪考試的難度要高上一些,而且也需要考兩門,分別為行測和申論。


    當然了,難度肯定是沒辦法和現代官員考試相提並論的。


    隻是借鑒一個考試模板,難易程度還是戴垚和龍言羽根據實際情況而出的。


    第二日一早,通過的考生手持準考證,再次進入了考試院中,參加新一輪的考試。


    “考試隻剩下最後三天時間了。”


    坐在茶樓的窗口,看著遠處安靜的考試院方向,龍喬眯了眯眼眸,神色不悅地說道。


    當日,龍喬和龍言羽提出安排他的人手當官員,替龍言羽接管京城。


    龍言羽當然拒絕了龍喬這個提議。


    不過龍喬顯然不是輕易放棄的性格。


    龍言羽拒絕,龍喬自然要想辦法逼迫他同意。


    所以,龍喬就將主意打到了官員考試身上。


    若是考試出了問題,沒辦法順利進行下去,戴垚和龍言羽沒辦法通過考試獲得官員,那僅憑他們現如今的人手,可沒辦法維持整個京城的運轉。


    更別提京城下麵那十三個省的掌控了。


    屆時,龍喬也就有機會將自己的人手安排給戴垚和龍言羽,從而接管他們的勢力。


    其實,如果龍喬早一步抵達京城,早點收到官員考試的消息,那他大可以不必繞這麽大圈子,直接安排自己的人員參加官員考試,走正規渠道進去就好了。


    就如今這官員考試的難度,手下的人基本上都能夠進去。


    隻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戴垚和龍言羽有直升機作為交通工具,真正地日行千裏。


    龍喬跟在這兩人身後跑,自然是事事都慢一步了,再加上古代消息傳遞不及時,等龍喬接到消息的時候,考試院已經截止報名了。


    再加上龍言羽拒絕投誠龍喬,這才讓龍喬不得不走上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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