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村裏轉轉,你們有要去的嗎?”


    黃玉佩想要去村裏打探一下情況,不過她擔心自己一個人去太顯眼,所以想要拉上幾個同伴。


    “不了,我們想要休息。”


    和黃玉佩不同,其他人都是真正的流民,這幾天她們都在路上奔波,又累又餓,如今吃飽洗幹淨了,就想躺著休息,哪裏還有精力四處亂逛。


    “那好,你們先休息吧。”


    黃玉佩見狀也不好勉強,隻能獨自出門了。


    村子裏人很多,街道上人口密集度甚至比陽州府城繁忙的街道都不差。


    這些人臉上帶著笑意,姿態神形都十分輕鬆。


    如果不是這些人的衣著都十分破爛,黃玉佩還真沒法將他們和流民聯係起來。


    黃玉佩當然是見過災民的,那些人麵上帶著惶恐焦慮,對未來充滿了迷茫。


    而這些人的精神狀態,甚至比一些普通群眾都要好了。


    “辦好登記了嗎?”


    “辦好了!這是我的夏國身份證,以後我就是夏國人了!”


    “這是臨時身份證,要轉正還得要功勞值。我找管事的打聽了,要兩千點才能轉正呢!”


    “別擔心了,賺功勞值的工作很多,隻要努力幹活,不違法犯罪,都能轉正的。”


    ……


    聽著人群的討論,黃玉佩看著年輕漢子手中拿著的身份證,微微皺眉。


    剛才給她們領路的孫大娘也有提到過身份登記,她還以為隻是簡單登記一下人口,不過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沒那麽簡單。


    “幾位大哥,剛才聽你說身份證,是什麽東西啊?”


    黃玉佩看向了手持身份的農村漢子問道。


    “大妹子新來的吧!”


    一聽黃玉佩這話,幾人都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身份登記是近幾日最火的話題,除了新人也不會沒人知道了。


    “不錯,我今天才剛到村裏,什麽都不知道呢!”黃玉佩連忙說道。


    “身份證就是這個!”


    那農村漢子將自己的身份證展示給黃玉佩看,他就是個普通的農村人,也不識字。


    不過他看得懂身份證上麵的照片。


    和他本人一模一樣,這說明他的靈魂已經被攝入其中了。


    他已經被打上夏國的烙印了!


    他生是夏國的人,死也是夏國的鬼!


    黃玉佩看著身份證上麵的照片,瞪大了眼睛,她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這農村漢子。


    幾乎一模一樣!


    這麽非凡的畫技竟然用在這種小事上麵?


    不,不對!


    黃玉佩想起這些人剛才討論的,來到村子的每個人都會進行登記,這也就是說,人人都會得到一張身份證以及身份證上的畫像。


    不提其他地方,單是這長生村就有七八萬人口,這畫師能夠畫得過來嗎?


    黃玉佩下意識想要將身份證拿過去仔細看看,但是那漢子雖然大方願意展示,卻不願意讓人拿著他的身份證。


    畢竟這身份證被他看作了自己的靈魂,他可不願意讓不認識的觸摸。


    “不好意思大哥,我就是太震驚了。”


    黃玉佩見人將手抽迴去,迴過神來,對對方露出了一抹笑意,勉強解釋道。


    “正常,正常,我們第一次見也都這樣。”


    其他人倒是很理解黃玉佩,也沒怪罪她的失禮舉動,反倒還安慰她,“別著急了,現在在做登記,那邊速度很快的,要不了幾天,你也能夠領到自己的身份證的。”


    “是嗎,那可太好了!”


    黃玉佩想要和他們打探更多的消息。


    不過這些也都是流民,並不是本村人,知道的消息也不多,黃玉佩應付幾句也就離開了。


    黃玉佩現在很糾結,她想要去看看身份登記到底是怎麽迴事。


    但是她做賊心虛,又不敢去登記。


    那照片太古怪了,如果真的是和靈魂綁定了,死都逃脫不掉,那她……


    黃玉佩失魂落魄在街上走了一會,漸漸冷靜下來。


    她此時就偽裝成一個普通的農村婦人,她這樣的人一個人走在流民隊伍裏,按理來說是非常危險的。


    她雖然有三十多歲了,但是因為習武,顯得比較年輕,外貌上還是很不錯的。


    她這種情況,肯定會引來不懷好意的人。


    然而,黃玉佩一路走了這麽久,雖然有人偷偷打量她,但也就隻是看一眼,很快就將視線轉移開了。


    就在這時,她突然發現了什麽,緊著走了幾步,又仔細看了一下,真是自家神使,可是朱雀使怎麽會在這長生村呢?


    黃玉佩左右看看,沒人注意,快步走上前說道“拜見朱雀使”。


    說罷就要行禮。


    “不想被發現就不要亂動”這人說道。


    “頭頂三尺有神明,你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呢,不要去做一些傻事,沒事你就先走,迴去稟告道主,讓他帶領你們抓緊南遷,我找機會找你們會合。”


    “是”黃玉佩麵無表情應了一聲,假裝認錯人,徑直走過那人。


    這個村子的村民們都是見過戴垚展示“神跡”的,其他村子可能隻見過發糧食的那一次,但是長生村可不同,這是戴垚和龍言羽的主要居住地,村民們見過的次數很多。


    這個神明沒有在虛無縹緲的天上,而是就在他們身邊。


    哪怕心裏有惡念都會自己主動壓下去。


    長生村收容流民也有一段時間了,然而這麽久以來,口角爭執是有,但是偷盜搶劫強奸之類的犯罪活動那是真的一個都沒有。


    黃玉佩不要說白天在人來人往的街上獨自行走,就是晚上她一個人上街,也頂多被巡邏的人問話,卻不會有人對她心懷不軌。


    “夏國……”


    黃玉佩抬頭看著高聳的信號塔,眼眸暗淡。


    一開始她還想要學習夏國的手段,現在看來,真是可笑。


    現在黃玉佩倒是有幾分理解牧維遠這些有才學的舉人為什麽願意加入夏國了。


    人家這是真神。


    所以牧維遠他們才會願意冒著掉腦袋的風險追隨。


    而太平道,不過就是一個騙子,騙一些沒有文化的老百姓還行,麵對這種聰明人,他們的那些小把戲一眼就被識破了。


    “這夏國不是我們可以插手的,還是聽從朱雀使的話,等將消息帶迴去,就勸說道主離開陽州吧。”


    黃玉佩理清了思路,將心頭的煩緒壓了下去,作出了決定。


    等確定了龍言羽的身份,她就和林楓離開。


    等到了晚間,天色漸暗,民眾們忙了一整天,吃過東西後早早就休息了。


    夜深人靜,白日裏喧鬧的街道變得寂靜起來。


    黃玉佩見大家都熟睡了,偷偷摸摸從房間裏出來,一路避開了巡查隊,來到了食堂附近。


    白日裏,她和林楓約定在這裏碰頭。


    黃玉佩到了地方,四處找尋林楓的蹤影。


    “叮~”


    一顆小石子落在了黃玉佩腳下。


    黃玉佩抬頭看去,見到了角落陰影下的林楓,連忙走了過去。


    “這長生村不簡單。”


    黃玉佩將白日裏的發現告訴林楓,歎了口氣道:“這夏國更不簡單。”


    林楓眉頭緊皺,他白日雖然沒在街上晃蕩,不過也和周圍能夠接觸到的人打探情況。


    也打聽了不少消息。


    其中最為矚目的就是戴垚施展的那場神跡。


    那麽多人親眼見證,這不是障眼法和幻覺能夠做到的。


    林楓對戴垚十分忌憚。


    “你今天有打探到龍言羽的消息嗎?”黃玉佩問道。


    她現在隻想要快點確認龍言羽的身份,然後離開這個地方。


    做賊心虛,她總感覺自己待在這裏渾身不自在。


    “龍言羽和戴垚二人並不常在人前露麵,日常出行也是乘坐神獸,很少有人有機會見到他們。”


    林楓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聽說龍言羽準備組建軍隊,正在親自選拔挑選人才,我今天已經打探到了地點,明天白天找機會我帶你混進去。”


    隨著戴垚和龍言羽的計劃方針下達,各個地區都開始運作起來。


    其他的工作,戴垚和龍言羽都找了負責人專門來負責,不過軍隊卻是戴垚和龍言羽親自負責的。


    他們二人準備選拔一支千人規模的機槍隊,以此來對抗被朝廷發現後的作戰。


    此事事關重大,交給其他人戴垚和龍言羽也不放心。


    所以從人員選拔,到之後的訓練,最後再到上戰場作戰,都是由戴垚和龍言羽一手負責的。


    “嗯!”


    黃玉佩見林楓已經打探到見到人的辦法了,心裏鬆了口氣,“希望明天能夠見到龍言羽,這裏在做身份登記,再過幾天就要輪到咱們了。”


    林楓也聽說了身份登記的事情,也同樣見過其他人的臨時身份證。


    在這件事情上,他和黃玉佩的態度是一致的。


    甚至林楓比黃玉佩更加排斥。


    黃玉佩做的是一些逼良為娼的事情,而他做的可都是一些殺人放火的事情。


    兩人誰的罪惡更加嚴重,自然不言而喻。


    “迴去吧,明天早上在食堂裏碰頭。”


    林楓皺眉看了看四周,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感覺有一種被人偷窺的感覺,心裏毛毛的。


    不過剛才他也仔細看過了,四周完全沒有任何人影。


    以為是自己待在夏國的範圍內,所以才會不自在,林楓也沒繼續多留,和黃玉佩約好了時間就各自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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