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垚微微挑眉,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盒子。


    他打開盒子,盒子裏裝著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玻璃珠。


    這東西放現代,那就是不值錢的小玩意。


    但是放在這個時代,一顆都是十分珍貴的寶貝。


    見著玻璃珠,掌櫃的倒吸一口涼氣。


    作為王家的掌櫃,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是質地這麽透徹的琉璃珠他還真是從未見過。


    一顆就已經十分難得了。


    那一盒子……


    這兩位小少爺,哪怕不是來購糧的,能夠隨手拿出這樣的寶貝,那來頭也不小。


    這不是王家能夠招惹的對象。


    “現在可以讓我們見你們東家了?”


    戴垚隻給掌櫃的看了一眼,就將盒子給蓋上了,開口問道。


    “可以!可以!二位公子請入內就座!”


    掌櫃的迴過神來,連連點頭,躬身邀請二人入內,一邊吩咐小二給貴客上茶,一邊派人去通知王陽。


    戴垚和龍言羽跟著入內。


    以他們倆的實力倒也不用擔心王家黑吃黑。


    王陽來的速度很快,不過一刻鍾的時間,店鋪外就停了一輛馬車,王陽從馬車內匆匆下來。


    掌櫃的王有財接到消息,從內出來迎接。


    “真這麽有財力?”


    王陽擔心傳話的會有誤傳,見到王有財,親自找他確認。


    “千真萬確!那琉璃珠就擺在我麵前,我親眼所見,做不得假!”


    王有財跟在王陽身邊,一邊往內走,一邊介紹戴垚二人的情況,“而且這兩位公子的氣度非凡,看著很不一般。”


    王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說話間,兩人進入了內間,王陽胖乎乎的臉上掛上了和善的笑容,一副老好人的模樣。


    “二位貴客,失禮了。”


    王陽入內見著二人,並沒有因為他們年輕而有所輕慢,給兩人先道了謝,這才做了自我介紹,“在下便是這王氏糧店的東家王陽,不知二位貴客來自哪裏啊?”


    “我們是誰,還是讓牧先生來說吧。”


    戴垚按下了對講機,通知牧維遠進來。


    最快速的購糧方式,自然是將王陽這些糧商發展成為自己人了。


    所以剛才在來王家糧店的路上,他們就商量好了,說服王陽加入夏國。


    畢竟牧維遠和王陽關係比較熟悉,知根知底,除了可以展示仙器外,戴垚和龍言羽二人也親臨現場,說服王陽還不手拿把掐。


    牧維遠靜靜地站在街道旁,目光始終緊盯著糧店。當他看到王陽出現時,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如今,戴垚一聲令下,牧維遠毫不猶豫地踏入了店鋪之中。


    “這位客人,裏麵是內間,您不能進去……”


    小二見牧維遠要入內,連忙將人給攔下了。


    不過沒過多久,王有財就從裏麵出來,領著牧維遠進去了。


    見到牧維遠,王陽嘴角微微抽搐,不過臉上的笑意卻也沒有拉下,依舊笑臉相迎,“維遠兄,許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其實對於牧維遠,王陽是真心當作好友來交往的,不然之前也不會衝著對方,動員了糧商運糧去陽州。


    原因很簡單。


    俗話說得好:“士農工商”!在古代,這四個字代表著四種不同的職業身份以及其背後所對應的社會地位高低排序。其中,“士”指的就是讀書人,他們通過科舉考試獲得功名後,可以成為官員或者文人雅士,享有較高的社會地位和聲望,受到尊敬和敬仰。他們的收入主要來源於俸祿和賞賜,生活相對優越;“農”則是農民,農民通過耕種土地,生產糧食和其他農產品,為社會提供基本的生活物資,地位雖然低於士人,但仍受到一定程度的尊重;“工”指代工匠,通過從事各種手工勞動,生產出各種實用的物品;最後的“商”則是商人,他們通過經營商業活動,賺取利潤作為收入來源,被認為是不勞而獲的寄生蟲,所以社會地位最低。


    牧維遠作為一名舉人,其社會地位無疑是最高的。畢竟,在那個時代,讀書考取功名可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事情。然而,王陽雖然家境富裕、勢力龐大,但由於家族從事商業活動,所以始終無法擺脫“商籍”的烙印。即便他被冠以“糧商”之名,也難以改變人們對商人的固有看法。


    不過,令人欣慰的是,牧維遠並沒有因為這些偏見而疏遠王陽。相反,他願意摒棄世俗的觀念,與王陽結下深厚的友誼,並以兄弟相稱。對於王陽來說,這份情誼自然是無比珍貴的。因此,他也願意真心與牧維遠相交。


    所以牧維遠坑了他一次,他也並未見怪,自己私下裏反而替他給其他糧商賠罪,彌補了大家一部分損失。


    然而,這樣的坑,王陽願意跳一次,卻不願意跳第二次。


    畢竟,王家不是他一個人的。


    真要是坑了全族,王陽一人也擔待不起。


    “許久未見了,王兄安好。”


    牧維遠見到王陽,麵上浮現了一抹羞愧,拱手問禮。


    閑話兩句,王陽看出了牧維遠他們有要事要說,不然也不會用這種方法將自己引來了,揮了揮手讓其他人都下去了。


    “維遠兄,咱們兄弟之間也不要見外了,你領著二位公子來找我,所為何事啊?”


    王陽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還未給王兄介紹,這位是夏國天子,太祖血脈,真正的真龍天子。這位則是神龍使,神龍使下凡輔佐真龍天子,匡扶社稷……”


    牧維遠給王陽介紹兩人的身份。


    “咳咳~”


    聽著真龍天子的身份,饒是王陽沉得住氣,他也忍不住被嚇了一跳,低聲咳嗽了兩聲。


    太祖血脈……


    一聽到這個,王陽哪裏還不明白龍言羽的身份。


    王陽看向了牧維遠,心裏忍不住帶了一點火氣。


    坑人也不能這麽坑的吧?


    第一次坑錢財糧食,這一次要坑他們全家老小的性命?


    燕王謀反案鬧得沸沸揚揚,哪怕是他們遠在南城也有所耳聞。


    王陽是真沒想到,牧維遠居然會和龍言羽糾纏在一起,甚至還相信什麽真龍天子,神龍使下凡輔佐的腦殘話語。


    牧維遠以前不是最不相信這些神仙精怪之說嗎?


    為什麽現在反而說起這些一臉虔誠?


    王陽有些狐疑地看著牧維遠,不過很快他就將這些邪念給扔開了。


    牧維遠願意謀反,他管不著,但是他王陽就是今天把命留在這裏,也是絕對不可能加入夏國,跟著一塊謀反的!


    畢竟,這事一旦摻和,死的不止他一個,還有他王家的九族!


    由不得王陽不重視。


    “陛下,神龍使,凡人肉眼凡胎,看不穿真假,還請借幾件仙器讓在下和王兄展示一番。”


    看王陽的模樣,牧維遠就知道他不相信,因而他和戴垚借之前的工具,讓他傳教。


    戴垚微微點頭,表示理解。


    他一揮手,桌上出現了手電筒等物品,讓牧維遠展示。


    戴垚和龍言羽對牧維遠傳教的過程也很感興趣。


    牧維遠短時間內就帶著王守德一連拿下了好幾個村子。


    他們也想要見識見識傳教的過程。


    “嘶~”


    見到桌麵上突然出現的物品,王陽嚇得倒吸一口涼氣,後退了好幾步。


    桌子上空蕩蕩的,他是親眼見到物品憑空出現的!


    王陽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再定睛一看。


    東西還在,並不是他眼花了。


    這可不是障眼法之類的戲法,是真真實實隔空取物。


    王陽看向戴垚和龍言羽兩人的眼神瞬間不一樣了。


    他突然有些理解牧維遠了。


    以牧維遠的才學和眼力,如果不是有真本事,怎麽可能會被他這般尊崇。


    王陽麵色嚴肅了一些,對於牧維遠接下來的話,仔細聽了起來。


    他有一種預感。


    今天或許是他人生命運的重大轉折點。


    牧維遠這兩天都在傳教,對於這個過程早就駕輕就熟了。


    一邊展示著手電筒等物的神奇,一邊介紹戴垚和龍言羽的來曆以及他們準備在陽州所做的事情。


    “此番,陛下和神龍使來南城,也是為了籌集糧食而來。”


    最後,牧維遠說出了他們此行的目的。


    “放心,我們購糧會付款的。”


    戴垚拿出了兩個盒子,一盒透明玻璃珠,一盒五顏六色的彩色玻璃珠。


    不過這一次,戴垚沒有借著袖子的遮掩,而是直接放在了桌上。


    那些形狀各異的彩色玻璃珠,使用的現代切割技術,有幾十個菱形刻麵,陽光照射在上麵,看起來流光溢彩,十分漂亮。


    而透明玻璃珠大小形狀完全一致,裏麵也幹淨得不含一絲雜質。


    這現代工藝品,放在古代社會完全就是降維打擊,說一句“仙品”也毫不為過。


    王陽雙腿有些發軟,牧維遠怕他跌倒,好心地扶了他一把。


    然而,王陽卻推開了牧維遠,看著戴垚和龍言羽,撲通一聲跪在了二人的麵前,誠惶誠恐道:“草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陛下和神龍使恕罪!”


    如果戴垚和龍言羽是普通的江湖騙子,王陽自然是會將人轟出去的。


    但如果對方是真龍、真神,那自然又是另外一種結果了。


    妖龍禍亂人間,這是天下有目共睹的事情。


    現在上天特意派了神仙下凡斬妖除魔,王陽不認為妖龍會有勝算。


    既然妖龍注定是要失敗的,而他又有機會接觸到勝利的一方。


    王陽或許並不信仰戴垚,對龍言羽也沒多少忠心,但他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做什麽選擇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他王陽就是今天把命留在這裏,也是絕對要加入夏國,跟著一塊謀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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