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戴垚和那神秘人肯定有牽連,不然這麽多犯人,怎麽偏偏隻救走了戴家人!”魏祿在一旁說道。


    龍博和覺道沒有說話,顯然他們也是認同這個說法的。


    “戴家人?”


    龍博眼眸微沉,看向了魏祿。


    魏祿了然,將戴家人的資料都遞了上去。


    戴家所有人中,最為特殊的要數戴奶奶了。


    “武雪,大宗師武澤的孫女……”


    魏祿口中的武雪就是戴奶奶了。


    她的身份不簡單。


    當今大宗師武澤,就是其祖父。


    不過,武澤妻妾眾多,子嗣也很多。


    嫡子三人,嫡女三人,庶子二十人,庶女三十五人。


    這下麵的孫子輩數百人,玄孫輩人數就更多了,奔著上千人去了。


    武雪雖然是武澤的孫女,但是武澤未必知道有這麽一個孫女。


    “武澤?”


    看到武澤的名字,覺道和龍博的麵色都有些難看。


    當今為眾人知曉的大宗師,共有九人,而武澤就是其中之一。


    武澤這人的經曆也很傳奇,他原本隻是給地主家放牛的。


    因為戰亂,村莊被毀,全家就隻剩下武澤一個人活著。


    在殘酷的世界裏掙紮求生,武澤不得不尋找一條出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他毅然決然地踏入了寺廟大門。


    在那裏,他遇見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和尚,並拜師學藝,一同拜師的還有覺道。這位和尚不僅傳授給他倆識文斷字之法,更將絕世武功傾囊相授。寒來暑往,春去秋來,歲月如梭,武澤和覺道憑借著堅韌不拔的毅力與聰慧過人的天資,逐漸嶄露頭角。


    然而時光荏苒,當武澤成年之際,一個驚人的決定改變了他原本平靜的生活軌跡——他竟然背叛師門、還俗離去!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驚愕眾人,其中緣由已無人知曉。


    其後,武澤在潞州紮根,娶妻生子,還成立了自己的幫派,很快就打出了名頭。


    讓龍博和覺道最為介懷的是,武澤是龍哲的人!


    龍哲是龍言羽的爺爺,也是大銘國第二任皇帝。


    當時武澤輔佐龍哲,覺道輔佐龍博,後來龍哲死後,龍博的皇位就是從對方的手裏奪過來的!


    武澤聽到消息後,當即就在潞州起兵造反。


    潞州的位置很特別,處於大銘、大蒙古國、女真三國的交界地帶。


    大銘如果失去了潞州這道天險,那大蒙古國和女真就能直接南下,一馬平川攻入京城。


    最後無奈之下,隻能覺道出麵,和武澤談判,表示不忍百姓受到戰亂之苦,希望武澤選擇了和談。


    後雙方約定。


    潞州隻是名義上屬於大銘,無論是稅收還是官員的指派,都由武澤自己做主。


    潞州在某種程度上屬於大銘國的“國中國”。


    一連幾十年,彼此雙方互不幹涉,算是維持住了表麵的平靜。


    結果誰承想,這次的事情,竟然還能和武澤牽扯上關係。


    “是武澤救的人?”龍博眉頭緊鎖問道。


    “應該不是他。”


    覺道想著自己這位師兄的性子,搖了搖頭。


    武澤對龍哲可謂是心悅誠服,但對於龍喬,卻實在提不起半點好感。


    不然的話,當初在那場權力爭奪之中,他必然會站在龍喬那一邊,全力扶持其登上皇位。又怎會選擇另辟蹊徑,在潞州舉兵起事呢?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這麽些年來,覺道始終未曾放鬆警惕,一直派遣人手嚴密監視著武澤的一舉一動。他們並未察覺到武澤與龍喬之間有過絲毫的往來接觸,仿佛這兩人如同陌路一般,毫無交集可言。


    最關鍵的一點是……


    武澤走的是武夫的路子。


    “救人的,應該是術師和念師。”覺道想了想說道。


    當今修行,大致可以分為四種職業。


    分別為:武夫,劍士,術師以及念師。


    武夫練體,以氣血為根基,講究一力破萬法。


    修為越高,他們的肉身就越強悍。


    武澤、覺道以及法源走的都是這條路子。


    這條路也是世間絕大多數武人走的路子,以氣血打磨自身,增強修為。


    劍士,顧名思義,以劍為基,講究一劍破萬法。


    不過劍士對資質要求很高,沒天賦地走這條路,很難達到高的成就。


    術師,能夠布置陣法,煉製丹藥以及各種器具。


    這類人,他們自身的實力或許不強,但是手段莫測。


    若是輕視對方,隻怕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最後一種就是念師了。


    念師,顧名思義,一念驅使萬物物。


    念師能夠讓萬物為自己所用。


    一開始,覺道認為神秘刺客是念師,對方控製了怪鳥(無人機)來投擲炸藥。


    念師和術師自身能力並不強,所以他想要找出對方真身。


    但是知道了今晚發生的事情,覺道認為,對方不止一人,可能是術師和念師的結合。


    “不過,他們倒是有可能會逃到潞州去。”覺道補充了一句。


    人一旦進入了潞州,礙於武澤,他們也不敢派錦衣衛進去抓人。


    “武澤!”


    龍博眼眸中充斥著深深的忌憚,“一定要將人攔截住!”


    一旦進入了潞州城,衝著龍言羽的身份,武澤也會將人給保下的。


    到時候不要說殺龍言羽。


    搞不好龍言羽說服了武澤,直接在潞州起兵造反了!


    “拿地圖過來!”龍博看向了魏祿吩咐道。


    “是,皇上!”


    魏祿連忙讓人將大銘地圖給抬了上來。


    地圖很大,長三米,寬兩米,上麵詳細記錄了大銘國的城市、山川以及河流等地形。


    “他們走的是水路,如果要去潞州,勢必會走這幾條路。”


    覺道指了指幾條水路前往潞州的必經之地。


    “用信鴿通知當地的檔口,設置關卡嚴查,務必要將人攔截下來!”龍博看向了魏祿吩咐道。


    為了增加稅收,龍博在全國各個地方都增設了檔口,讓太監負責去收稅。


    這些人是直接對皇帝負責的。


    龍博不信任朝中大臣,所以追捕龍言羽的事情,他也不準備交給當地政府機構,而是交給了太監來負責。


    當然了,聖諭傳過去,當地政府肯定也是要配合行動的。


    除此之外,他們還向全國下發了通緝搜捕令。


    隻是這年頭交通不便,也不是每個地方都有信鴿傳遞消息,這通緝令要傳達下去還需要一點時間。


    “是,皇上!”


    魏祿知道時間緊急,不敢耽誤,立刻起筆擬了詔書,蓋上了印章,讓人傳送出去。


    “朕要休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就讓太子監國吧。”


    龍博沉默了一會,看向了魏祿吩咐道:“太子才疏學淺,對國事力不從心,你從旁協助,多幫幫他。”


    如今龍言羽跑了,而神秘刺客也沒抓著。


    龍博肯定是不敢離開這密室半步的。


    更何況,他如今脊椎受傷,下半身完全癱瘓,需要好好養傷。


    所以讓太子監國是目前唯一的選擇。


    不過,龍博生性多疑,他怎麽可能願意放權給太子呢。


    所以名義上為太子監國,實際上還是讓魏祿掌權。


    “是,皇上。”魏祿連忙應了下來。


    覺道對此倒是沒有什麽異議,他對國事摻和的並不多,隻有大事他才會過問。


    一般的奏折事疏,都是魏祿批閱處理的。


    而且覺道忌憚龍言羽,也準備快點養好傷,親自出去抓人。


    ……


    東宮。


    “太子殿下,皇上身體不適,命太子殿下監國……”


    魏祿親自來東宮傳旨,將監國的聖旨交到了龍軼手上。


    “兒臣遵旨!”


    龍軼行禮跪拜,這才起身恭敬地將聖旨雙手接過來。


    “魏公公,孤聽聞今日有刺客闖入,父皇無礙吧?”


    龍軼和魏祿打聽龍博的消息。


    炸藥剛爆炸的時候,皇宮中一片混亂,魏祿當時也慌了神,無心顧及其他。


    所以龍軼的人能夠打探到龍博身邊的情況。


    等龍博轉移進入密室,魏祿也冷靜下來,龍軼的人就沒法再插手進去了。


    所以龍軼現在也無法確定龍博的具體情況如何。


    “皇上受了驚嚇,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魏祿自然是不會將龍博情況隨意泄露出去的,隻隨便敷衍了龍軼幾句。


    “兒臣憂心父皇身體,願在父皇身側侍疾。還望魏公公和父皇轉達孤的心意。”


    龍軼哪裏甘心隻得到這麽一句含糊不清的答案,既然魏祿不說,那他就親自去打探。


    “殿下,皇上需要靜養,現在不見任何人。”


    魏祿將龍軼再次擋了迴去,他意味深長地看著龍軼,警告道:“殿下若是有心替皇上分憂,就好好聽從皇上的旨意監國,不要讓國事擾了皇上的靜養。”


    “兒臣必定不會辜負父皇所托。”


    龍軼不敢和魏祿起衝突,聞言也隻能垂眸應下了。


    “那老奴就不打擾殿下休息了,先行告退。”


    魏祿沒繼續搭理龍軼,宣讀完聖旨就直接離開了。


    “魏公公慢走。”


    龍軼掛著笑意目送魏祿,等到對方走後,麵上的神情變得扭曲起來,一把將聖旨給摔在了地上。


    “一個閹人竟然也敢騎在孤的頭上!”


    龍軼咬牙切齒地怒罵道,想著自己剛才的舉動,一股濃烈的屈辱感在他的心頭揮之不散。


    “殿下息怒,皇上年事已高,等皇上去了,這皇位依舊是您的。到時候魏祿一個閹人,要如何處置還不是殿下一句話的事。”


    謀士賈言進入屋內,見到龍軼在發脾氣,將地上的聖旨撿起來,撣了撣上麵不存在的灰塵,這才將其放在了案桌上。


    “賈先生,孤這個太子做得真是太憋屈了!”


    見到來人,龍軼麵色緩和了不少,和他敞開胸懷哭訴道。


    龍軼這位堂堂的太子,日子過得實在是太憋屈了!他雖然頂著一個尊貴無比的頭銜,但實際上卻是一無所有。


    既沒有掌握真正的實權;也沒能擁有足夠的財富去隨心所欲地做想做之事。可以說,他除了從父親龍博那裏得到一點點可憐巴巴、聊勝於無的地位之外,其他方麵簡直就是一片空白啊!這樣的生活對於一個立誌登上皇位的人而言無疑是一種折磨與煎熬啊!


    這地位說到底也就是中看不中用,麵對魏祿這種龍博真正的心腹,龍軼即便身為太子也隻能在對方麵前賠笑討好。


    “殿下沉住氣,之前不是打探到皇上傷了脊椎,已經癱瘓了嗎?”


    賈言安撫道:“皇上年事已高,如今又已經癱瘓,沒有幾年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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