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酒,喬昭月端了杯:“蘇小姐,我和傅總是演戲,他家裏催的急,我家裏最近出事,訂婚是解決這些的唯一辦法。你放心,我們簽了協議,婚約維持半年,半年後,我和傅總不會有任何關係。”


    “你不用擔心因為我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說著將酒一飲而盡。


    她喝的急,酒的度數高,喬昭月嗆了下,臉頰湧上潮紅,眸子裏多了幾分水汽,捂著唇咳了半天,再抬頭表情不再是一貫的冷清,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勾人。


    傅聿修視線一頓,眼神比剛才幽暗一些。


    搭在蘇若言腰間的手指無意識摩挲。


    蘇若言無措地看一眼傅聿修,也要去拿酒:“我也喝一杯,是我誤會你們……”


    那杯酒剛拿到就被傅聿修端了過去:“我替她喝。”


    “剛小喬喝酒怎麽不看你搶,真能護,”程輝用隻有他聽見的聲音嘟囔,好端端組個局,弄的大家都不高興,頗有幾分埋怨揚聲道:“聿修你也是,小喬一直有個暗戀的人你不知道啊?還覺得人家喜歡你,你以為她這麽多年不談戀愛因為什麽?還不是等那人嗎!”


    喬昭月心頭一驚,想阻止來不及了。


    傅聿修若有所思看過來,語氣變得耐人尋味:“她有喜歡的人?”


    蘇若言跟著好奇看過來:“昭月姐,你喜歡誰啊?”


    “反正不喜歡傅聿修對了!”程輝嗆道。


    傅聿修皺眉警告:“程輝。”


    喬昭月裝作沒看見傅聿修若有似無落在她身上的打量,見傅聿修成功被勾起好奇心,才岔開話題對程輝說:“明天要上班,沒什麽事我先迴去了。”


    “讓傅聿修給你放假唄!他是資本家還是剝削家,你們現在好歹算未婚夫妻,他小氣的連一天假都不給你放?”程輝說話口無遮攔。


    喬昭月笑了笑:“我們婚約隻持續半年,不打算對外公開。”


    “行了,來都來了,坐下玩會吧,”程輝坐在沙發上洗牌,見傅聿修站在一旁,語氣不太好的趕人,“怎麽,傅總不準備走,要留下一起玩?”


    傅聿修今晚是帶蘇若言來要解釋的,解釋要到了,自然沒有留下的理由。


    誰知他抻了抻衣袖,竟真坐下來:“一起玩會。”蘇言心本來想走的,見狀隻能跟著坐下。


    程輝一副見鬼的表情:“怎麽,不迴去陪你家寶貝睡覺?”


    喬昭月聽著那個稍顯刺耳的稱唿,胃有些抽,白天沒吃什麽,剛喝下去的那杯酒讓她想想吐。


    “我去下衛生間。”她起身往外走,故意把手機落在沙發上。


    程輝摸了會牌發現喬昭月還沒迴來:“哎,你們誰給小喬打個電話,她喝了杯高濃度的酒,萬一迴來找不到位置就慘了。”


    另一位共友撥出號碼,放在沙發上的手機響了。


    “靠,手機都沒帶,不會真找不到了?我出去看看。”程輝沒興致再玩下去,起身要往外走,卻被傅聿修製止了。


    “我去找,你繼續打,”他順手拿了火機在手上把玩,光明磊落的好像找喬昭月隻是順便的事,“剛好抽根煙。”


    蘇若言欲言又止想跟上去,被程輝皺眉說了句:“行了,你替老傅打,跟過去湊什麽熱鬧啊。”隻好作罷。


    喬昭月去衛生間後果然吐了。


    沒吐什麽,但是真的難受,鞠了把水潑在臉上,看向鏡子裏那張麵孔。


    剛吐過,麵色蒼白,本就不鮮活的五官顯得更加銳利,唇角抿著,一副放鬆不下來的刻薄模樣,她伸手推了一下臉頰上的肉,想看起來親和一點,好醜。


    一點比不上蘇若言。


    喬昭月自嘲一笑,要是比得上,傅聿修喜歡她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吧?


    他喜歡小白花類型。


    喬昭月偏學不來那款。


    既然改變不了自己,那就試著改變傅聿修的看法。


    她故意沒拿手機,堵程輝發現她沒迴去,傅聿修會不會來找她。


    出去後看見那人背對著她的背影,喬昭月知道賭對了。


    “傅總。”她走過去,態度坦然叫他一聲。


    傅聿修聽見聲音,靠在牆邊,長腿一伸,正好把她要走的地方全擋嚴實了。


    “傅總,麻煩讓讓。”喬昭月好脾氣。


    傅聿修攏火吐出煙霧噴在她身上,半晌,朝她牽唇,眼底沉黑隱晦。


    “那人,是誰?”


    喬昭月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愣了下:“什麽?”


    傅聿修彈了彈煙灰:“喜歡的人,是誰?”


    魚兒上鉤了。


    喬昭月和他對視:“傅總忘記我們的合約了嗎?現在過來問我的私生活,是不是越界了?”


    不過問雙方的私事,是傅聿修一開始提的。


    傅聿修神情冷淡:“想多了,我不在乎這個。”


    “我隻是好奇,你有喜歡的人,為什麽還和我上床?”


    “什麽意思,我不明白。”喬昭月假裝聽不懂反問。


    她和傅聿修保持過一段時間的床上關係。


    傅聿修喝醉酒,而她懷揣見不得人的欲望半推半就,此後又發生無數次。這段過往,除了兩人心知肚明,再無第三人知道。


    有段時間她以為這樣的關係會一直這樣保持下去。


    傅聿修風流成性,身邊女人來往不斷,膩了用金錢珠寶打發,聰明的選擇不追問,才是留在他身邊的長久之道。


    傅聿修這樣的,天生沒有心。


    直到一年前見到蘇若言後,她才明白這樣的想法多可笑。


    原來風流成性的浪蕩子也會長出真心送給別人,他對待蘇若言的態度是喬昭月從未有過見過的認真。


    他真的準備收心。


    兩人心照不宣斷了那段荒唐過往,傅聿修對她則比從前更加冷淡。


    喬昭月因此看穿傅聿修的本性。


    他們之間的結局,不過是壞與更壞。


    那麽賭一把,偶爾爛牌打出王炸,不是沒可能的事。


    她要製定計劃,讓傅聿修對她趕興趣,直至徹底動心。


    對這樣的男人,一昧附和並不可取。


    適當讓他有脫離掌控的危機感,才能讓他保持最大的興趣。


    “成年人總有解決欲望的時候,傅總當時算得上我身邊最優質的男性,我不接受才奇怪吧?”


    “確實,”傅聿修竟然點頭,話鋒卻一轉,“別人我理解,喬昭月,喝醉那次是你第一次,你一向血本下這麽大?”


    “第一次,不留給喜歡的人?給了我,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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