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初離開鳴克的寢帳,便遇見了從她寢帳出來的冷亦。


    冷亦並未言語,甩了袖子離去。


    翠果與黃芩趕到,作揖道,“主子,大祭司一無所獲。”


    梨初淡嗯了聲,禦月被梨初神不知鬼不覺地藏在了她自己的寢帳的木架子床下已有幾日,若非冷亦前來要人,她都要將她忘了。


    “入夜,你換上士兵的衣衫,去給禦月喂點吃的,續命待用。”


    看到冷亦這麽緊張禦月,梨初的心算安了一半,也是時候輪到她威脅旁人了。


    她不是冷亦的棋子,而冷亦反而是她爬高的墊腳石。


    黃芩若有所思道,“主子,喂一些補精氣神的藥丸即可,奴婢可以快些離開不會被人發覺,而她也能續命待主子所用。


    梨初淡淡頷首,還是自己的人實用。


    翌日,鳴克命士兵將軍營翻得底朝天還是沒能找到禦月,卻惹來大臣們的微詞。這些大臣原本就對冷亦有意見,看著他因為聖女梨初的緣故爬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早就嫉妒得麵目全非了,如今看著禦月失蹤,冷亦失了平常心的模樣,心裏自然是痛快的。


    “大汗,繼位之事要緊,禦月大祭司恐怕是離開軍營去給百姓們看病了。”


    “禦月大祭司宅心仁厚,經常為百姓施藥遊走戎狄,離開軍營並不足為奇。”


    大臣們是你一言我一語。


    冷亦聽著這些話,臉色更加冷寒,“我娘親絕不會在戎狄征戰之時離開軍營。”


    冷亦話音落下,右手抵著左胸口,看似恭敬,語氣卻是桀驁不馴,“在下告假,尋母,望大汗諒解。”


    冷亦說罷,不等鳴克的應答,顧自轉身離去。


    追隨冷亦的大臣們亦稱病退了席。


    剩下大臣惱怒非常,“大汗,冷亦實在狂妄根本不將您放在眼中。”


    “請大汗治冷亦目無尊上的罪,褫奪他大祭司之職。”


    鳴克與冷亦一直不對付,如今抓到冷亦的痛腳,自然可以整治一番。可是,追隨冷亦離去的多數為把持戎狄兵權的武將,而除了冷亦之外,戎狄之內,還沒有人能堪當大祭司之巫師。


    鳴克即將成為大汗,才意識到父汗為何如此放縱冷亦。


    “顧念大祭司憂母心切,本大汗決意不與追究。”鳴克淡淡說道,神情是寬容平和的。


    “大汗聖明。”大臣們麵麵相覷之後,也隻能這麽歌頌一句,心中卻想著如何才能讓大汗處置冷亦。


    下了朝,鳴克頭昏腦脹,戎狄如今可是內憂外患。


    “冷亦不除,即使大汗繼位,也難以把持朝政。”金爾鳳為鳴克揉著太陽穴,“此次他帶兵離開軍營去尋找禦月,豈不是一個讓他有去無迴的好機會。”


    “若沒了他,那大祭司之位?”


    “大祭司之位速來是為了安撫民心所致,如今聖女降臨民心已安,何須再有大祭司告慰天神。”


    “可追隨冷亦的人?”


    “大汗,這些人追隨的不是冷亦,而是權臣,是利益。沒了冷亦,他們便是一盤散沙,不敢做亂。”金爾鳳分析道,“大汗,這是一個絕無僅有的機會,若是錯失,我怕大汗會懊悔終生。此次繼位大典,你的其他兄弟也會到場瞻仰,他們被先大汗放逐到戎狄各地,甚至有些為質子身處其他部落,如今能夠迴來,若是有人與冷亦勾結,欲要取而代之,那便來不及了。”


    “特別是段白。”


    金爾鳳說得頭頭是道,倒讓鳴克刮目相看。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就按你的意思辦。”鳴克笑著將金爾鳳摟入懷中。


    金爾鳳的侍女將此消息傳到梨初這邊時,梨初還在靳無妄懷中。


    “你是怎麽說服金爾鳳為你辦事的?”


    梨初勾住靳無妄的脖子,壓低了聲音,“她腹中有了戎狄王的骨肉。”


    “若是我將此事告訴鳴克,她的下場恐怕會很慘。”


    靳無妄低頭堵上梨初的唇,一番舔舐之後,抬眸看著梨初越發明豔的小臉,不知不覺間這個丫頭竟長成了一個冷酷無情、手段狠辣之人,不知該喜還是憂。


    若有一日,她用盡手段對付的人是他……


    梨初眨著大眼,見靳無妄盤在她身上不知在想什麽,伸手輕勾著他發紅的耳垂,嬌媚一笑,“爺,莫不是覺得妻心狠手辣?”


    靳無妄聞言一怔,她已有多少日子不曾自稱為妻了。


    他眼眶發熱,攥著她的下頜,便覆上去。


    “唔……”


    梨初忍不住輕顫出聲……


    寢帳之內一片曖昧漣漪,而在寢帳之外一角,其他部落的人已埋伏已久,就等著兩人漸入佳境沒了防範之心。


    兩人耳鬢廝磨之際,黑影鋪天蓋地而來,眼前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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