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初被這聲音惱得腦瓜子疼,小腹一陣抽痛,臉色並不好。


    桃夭氣喘籲籲跑上樓來,低唿,“梨初姐姐,二爺要趕鳳蘭出府,連二奶奶的話都不管用,你快跟我過去幫著勸一勸吧。”


    梨初聽到是鳳蘭出了事,心中沒有波瀾,隻是問道,“出什麽事了?”


    可是桃夭緊張地不得了,還將梨初攙起來,往樓下扶。


    梨初看著桃夭這麽著急,目光溫柔了幾許,也算急她所急吧,跟著桃夭出門。


    路上,桃夭將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是鳳蘭伺候靳無妄和趙熙悅的時候學嘴說了兩句梨初的壞話。


    這……有什麽大不了的嗎?


    梨初剛走近謄春居就聽院內傳來鳳蘭的慘叫聲,一聲比一聲淒慘。


    梨初被桃夭攙進,看到鳳蘭被五花大綁在長椅上,臀部上麵布料滲出不少鮮血,看著刺目驚心。


    鳳蘭見到梨初進來,伸手抓住梨初的衣角,“救……”字還未說出來就暈了過去。


    梨初心裏戚戚然,走到廊下,“二爺、二奶奶,梨初求見。”


    “進來吧。”屋內傳來趙熙悅的聲音,看似平靜。


    桃夭掀了簾子扶梨初進門。


    梨初走入屋內,就聞到一股不尋常的香味,靳無妄臉色奇差坐在太師椅上,而趙熙悅則有些衣衫不整地立在一旁。


    “二爺,鳳蘭有口無心,求二爺莫要動怒傷身。”梨初上前一步,見靳無妄神色肅穆,可臉頰卻浮現一抹異常得紅。


    梨初的小手被靳無妄的大手攥住,揉了揉。


    “她汙蔑你,你倒心善還替她說話。”靳無妄將梨初朝懷中攬,直接按在大腿上。


    靳無妄灼熱的氣息噴在梨初脖間,梨初抬眸看去,見他眼球血絲斑斑,眼中充斥著邪欲。


    這讓梨初心中警鈴大作,她恍惚地以為自己又迴到他們稀裏糊塗初相擁的那夜。


    梨初震驚迴眸趙熙悅,是二奶奶使了手段嗎?


    可是,她在靳無妄心中乃是仙女一樣的人物,深得他意,她怎麽會需要耍這種手段。


    梨初一時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伸手摟住靳無妄的脖子,近在咫尺親密曖昧的舉動令趙熙悅的臉色頓時鐵青。


    梨初手指輕輕摸著靳無妄的耳朵,大腿碰到了小靳無妄,感受到越發昂首的樣子!


    梨初得出了一個結論,“二爺,既是她從後宅聽來的胡言,便不是她真心。奴婢與她自小一起長大,總歸有些舊情,奴婢相信鳳蘭不會坑害奴婢的。”


    靳無妄看她的目光帶著情與欲,大手滾燙捧著她的小臉,輕捏她的鼻子,“汙蔑你腹中麟兒非爺親生的謠言,爺絕不會姑息!”


    “殺一儆百之後,後宅必不會再有口舌招搖之人。你可明白?”


    梨初聽著靳無妄耐心解釋,迴頭瞪了桃夭一眼,居然是這樣的一件緊要事,桃夭為何不與她說清楚。


    梨初迴眸趙熙悅,目光迸發出冷意,手慢慢地從靳無昂的脖子落下來,按在自己的小腹上。


    看來,靳無妄對趙熙悅已經失去了原來的愛意。


    連被下了藥都能做到清心寡欲,實在匪夷所思!


    “哎喲——奴婢的肚子——”梨初低唿出聲。


    靳無妄擔憂地抱緊梨初,朝桃夭說道,“快請府醫!”


    趙熙悅也是緊張,“桃夭,你快去。”


    梨初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小腹傳來陣陣疼痛,小手抓住靳無妄的衣襟,“二爺,奴婢好痛,奴婢好怕,好怕孩子……”


    這種時候,她再不好好抓緊機會,將靳無妄牢牢抓在手裏,她也就白活了。


    “阿梨,莫要擔心,沒事的。”靳無妄將梨初抱起,放到梨花木床上。


    趙熙悅的床。


    梨初緊緊抓著靳無妄的手,輪到她表演的時候,是一瞬都不想錯過的。


    趙熙悅站在後麵冷冷看著這一切。


    桃夭慌亂跑出寢房之後,很快帶來了府醫。


    “快給阿梨看看。”府醫上前給梨初把脈之後,“二爺、二奶奶,姨娘應該是不小心用到了麝香之物!”


    “麝香!”趙熙悅驚愕出聲,“那可是不孕落胎之物。”


    靳無妄勃然大怒,“將軍府內居然有人敢謀害梨初,和她腹中的骨肉,實在可恨。”


    “二爺,定是梨初身旁的人,還有東西。妻以為應該立刻派人控製住梨花滿園的丫鬟,還有搜查梨花滿園。”趙熙悅說道。


    “照辦!”氣頭上的靳無妄說道。


    門外立刻有護院稱是離去。


    梨初這時捂住自己的脖子,“二爺,奴婢…奴婢唿吸不過來了……”


    靳無妄立刻抱起梨初的上半身摟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還不看看怎麽迴事。”


    話對府醫說。


    府醫擦著冷汗,再診再報,“姨娘可對什麽過敏?”


    “杏花。”梨初艱難地吐字。


    聽到這兩個字,靳無妄和趙熙悅的表情各異。


    府醫起身在房內繞了一圈,而此時靳無妄將梨初抱得更緊。


    她杏花過敏,卻屢次做杏花餅給他和趙熙悅吃。


    如此委屈自己取悅他們,讓他怎麽能不感動。


    而趙熙悅的美眸卻眯了眯。


    府醫拿起香爐在鼻尖嗅了嗅,突然大喊了一聲,“二爺!這種熏香是含了麝香、催情散、杏花粉的香。”


    靳無妄冷冽黑眸瞬間碾壓在趙熙悅的身上,“催情散?麝香?”


    趙熙悅愕然睜大雙眼,“二爺,妻什麽都不知道。”


    “拿出去!”靳無妄瞪著趙熙悅卻對府醫吩咐。


    府醫立刻命醫女將爐子拿出去。


    “來人將謄春居經手香爐的丫鬟仆人全部鎖了,還有……”靳無妄健步上前,冷厲的氣場將趙熙悅圍住,“二奶奶連謄春居的奴婢都管不好,實難當家作主,從今日起將管家之權交由老夫人,二奶奶不準離開謄春居,直到查清楚為止。 ”


    靳無妄說完,趙熙悅頓如五雷轟頂。


    趙熙悅從來沒有被靳無妄這麽對待過,一時心慌,帕子攪在掌心,這一刻她才意識到過去的三年有多麽傻。


    若是罪名坐實,她又會落得一個什麽下場。


    “二爺,謄春居的奴婢絕不會做出此等事。”趙熙悅說道,“有人陷害我。”


    “有沒有做過,審了就知!”靳無妄橫抱起梨初,走出寢房。


    梨初依偎在靳無妄懷中,忍受著小腹抽痛的折磨,不發一語看完了兩人的決裂。


    她被靳無妄一路抱到懿德軒,心裏一直盤算一件事。


    她並不知道自己被下了麝香,隻是聞到爐子香味有異,靳無妄更是不對勁,這才想辦法讓府醫去查爐子。


    想不到爐子裏居然會有麝香。


    趙熙悅或許會在香爐內放置催情散,可麝香……久聞不孕……


    趙熙悅縱使要害她也不該選擇這種方式,害人害己,更何況趙熙悅並不知道她會過去。


    梨初這麽深思著,此刻躺在長榻上,身旁靳無妄正被府醫診脈。


    “二爺,催情散對身體傷害較大,我立刻開服藥讓您服下。”府醫說道。


    “姨娘呢?”靳無妄問道。


    “梨姨娘幸好聞得麝香不久,並無大礙,一會醫女會把藥送來。”府醫又道。


    “二爺,真的是二奶奶屋內的熏香緣故嗎?奴婢在去謄春居之前小腹已有不適。”梨初說道。


    “府醫,你去梨花滿園看看可有哪裏不對勁的地方。”靳無妄蹙眉吩咐。


    府醫立刻下去。


    “二爺,麝香久聞不孕,二奶奶若是在自己寢房中下麝香豈不是害人害己。”梨初伸手拉住靳無妄的大手搖了搖,一副討好的小女人之姿。


    靳無妄重重握著梨初的小手揉捏,“這件事你不要為她說話,有或沒有,審過謄春居的奴婢便有答案。”


    靳無妄掌心的灼熱渡到梨初小手,梨初抬起眸子,對上靳無妄滿是欲望的雙眼。


    她可以確定在靳無妄心中,她和她腹中子的份量不輕,甚至有可能超過了趙熙悅。


    “二爺…”梨初掙紮著想將手抽出來,嬌小的身子卻被他焦急地抱入懷中。


    “阿梨……”靳無妄咬著梨初的耳垂,低磁的聲音緩緩流淌入耳。


    如電流爬過全身,梨初微微發抖,雙手卷上他的脖子。


    這時,後院。


    趙熙悅被奪了管家之權,使用催情散媚上,用麝香毒害梨初腹中骨肉的消息不脛而走。


    玉晴得到消息,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隻需要走最後一步棋就可以幹掉趙熙悅,便帶著春花前往慈心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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