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布置可謂,簡陋。


    不過,宮桑臉上的笑濃的像喝了三大罐蜜糖,配上紅裳,也挺有成婚的喜慶勁。


    漱雲與宮桑成婚,塗凜很早就過來了。一個是救了他和塗南的阿姐,一個是他曾經的屬下,他們能成為眷屬,他是欣慰的,內心甚至有些難以言喻的感動,他們以後有自己的家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塗凜不由看向正在為漱雲整理嫁衣的戰雲染,眼中的情意愈發深沉。


    阿懇攙扶著福內侍,與塗伯、塗南一同前來,陳長庭、十七、梁順等住在塗宅的人跟隨其後,緊接著淺春、輕雪和成衣鋪的幾個繡娘也到了。


    眾人到齊後,陳長庭充當司禮,念過祝詞,行婚儀,拜過天地,又拜高堂。高堂設的是宮桑父母的靈位,含辛茹苦養大弟弟決定一輩子不娶的宮桑,終於成親了。


    夫妻對拜之後,陳長庭宣布禮成。


    這聲‘禮成’剛落下,漱雲就嘔了起來。


    戰雲染拉過漱雲的手為她把脈,在大家一臉緊張以為漱雲生病時,戰雲染臉上露出揶揄的喜色,“漱雲姐,這孩子是個聰明的,就等著你們拜完天地,名正言順的告訴你們他來了呢!”


    “我懷孕了?”漱雲一臉的不可置信。


    “我跟玥清隻學了個皮毛,明日你們找個醫者再看看。”


    漱雲轉頭幽怨的看了宮桑一眼,“我這洞房花燭夜可怎麽過?”


    “漱雲姐,你不該說話的!”戰雲染忍不住輕輕打了一下漱雲的胳膊。


    在一陣哄笑過後,梁順狠狠拍了一下激動的宮桑,“宮桑大哥,你厲害啊!”


    被眾人用各種眼神盯著的宮桑,瞬間騷的臉色通紅。


    又一陣笑鬧過後李邁招唿著大家入座吃酒。


    看著喝的盡興陳長庭他們,戰雲染對著塗凜狀似沉重的歎息一聲,“任重道遠啊!你宅子裏還多著呢!”


    “我,我會盡力的。”塗凜頓感肩上擔子千斤重。


    “哎呀,你盡力能幹什麽,難不成,你還能給他們找到合適的姑娘成親?”戰雲染搖搖頭,嘟囔道:“這些呀,最後還是都落到我頭上!”


    “這個我真不行,還是得辛苦你。”塗凜捏捏戰雲染的手,“若沒有你,我和他們活的真是一團糟,有你真好!”


    戰雲染不是真的要抱怨,能為李邁他們操心成家的事,她樂意的很,她等的就是塗凜這句話。


    壓住嘴角的笑意,神秘道:“輕雪看梁順的眼神不一般,淺春每次見到李邁就臉紅,我猜這倆對都能成。”


    李邁現在每月二兩月銀,偶爾被左相這樣的人家請去做家宴,還能掙不少錢,淺春每月五兩銀,兩人完全可以養活好一個家。梁順和淺春更是不用說,若能成,他們自己還能買得起一個院子。


    塗凜看了幾人一眼,覺得戰雲染眼光不錯,還挺般配。


    兩人的對話被身後搬酒分酒的小末聽見,小末急忙放下酒壇湊過來,“戰姑娘,那我呢?會給我找娘子嗎?”


    戰雲染哼了一聲沒好氣道:“你等著吧,我這人小氣記仇,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你是站在穀梁寧那邊,讓她給你找娘子吧!”


    “我不是,我沒有,我......”小末急的又是搖頭又是擺手。


    “你是,你有,狡辯沒用!”戰雲染問塗宅的其他人,“你們都看見的吧,小末當時是不是更喜歡穀梁寧做塗宅的女主人!”


    “看見了!”幾人齊聲迴道。


    小末搬了一壇酒苦著臉迴了座位,他就是見到救命恩人高興而已,怎麽就被戰姑娘惦記上了呢?


    酒酣食足,眾人散去。


    漱雲的洞房花燭夜是怎麽過的,戰雲染不知道,但是成衣鋪子的活漱雲是不能再那麽拚了。一個輕雪完全不夠用,她得想法子培養更多得用的人。


    昨日燕渡當值,托人送來賀禮,即便不當值,他也不敢前來湊熱鬧喝喜酒。


    四日前,他剛攢足銀子買下一座一進的院子,準備向心儀的姑娘提親。然而,姑娘就在他登門當天披上嫁衣,嫁給了別人。


    這幾日,他一直自責,怪自己讓姑娘等待太久,姑娘家人怕她年長難嫁,為她找了個京外的人家。他也曾想如塗凜一樣去搶親,將姑娘奪迴,但最終他沒邁出腳步,眼睜睜看著姑娘的車漸行漸遠。


    後來,他還是跟了上去,出城時趁人不備,將四錠銀子放入車中,權當是給她的嫁妝了。


    大家為燕渡感到惋惜,就在眾人以為緣分就這麽錯過的時候,事情竟然出現了轉機。


    戰雲染忙完莊子上的事,與遊冬一起趕著迴京都,剛上官道不就,遠遠看見一個披頭散發,穿著青綠衣衫的女子正跌跌撞撞的走著,那女子迴頭看了一眼,又踉踉蹌蹌的跑起來。


    沒一會兩人便追上了,那女子跑得急一下子撲倒在地上,四個銀錠咕咕嚕嚕的滾了出來。


    這女子穿的分明是嫁衣,兩人盯著銀子看了一會後對視一眼,難道......


    下馬來到女子身邊,遊冬撥開她蓬亂的頭發,臉頰不禁抽動起來,“莫姑娘?”


    莫姑娘......戰雲染一怔,這不就是燕渡剛出嫁的心上人?


    女子趕緊將滾落的銀錠尋迴摟在懷裏,“這是他給我的聘禮。”


    覺得錢迴到懷裏安全了,才看向二人,“你們是什麽人?”


    戰雲染蹲下身子,溫聲道:“我們是燕渡的朋友,我叫戰雲染,她叫遊冬。”


    女子臉上露出狂喜之色,“是你們!我還擔心我這個樣子怎麽進城呢,遇見你們太好了!”


    戰雲染的名字在京都怕是無人不知,而女子顯然是因為燕渡才露出這種驚喜的表情。


    戰雲染打量她太一眼,“你這是怎麽迴事?”


    女子擦了一把汗,將銀子又往懷裏摟了摟,才道:“我一路就想他給我車裏丟四個銀子做什麽呢?不是給我當嫁妝就是給我下聘禮,最後我選擇了是下聘禮,所以我就偷跑了。”


    “我在城外躲了幾日,覺得他們已經放棄尋找了才敢出來。”說著女子委屈的哭了起來,“我還以為他會像塗將軍那樣給我搶走呢,結果還是得我自己搶自己!”


    這女子身上有股純真的憨勁跟燕渡很像,不在一起都可惜了。


    遊冬將人扶起來,“好了,別哭了,我們送你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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