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倉庫門突然被人從外猛然打開。


    江勻燮動作一頓,容宜驚詫地仰頭看向門口,竟然是冬雪!


    冬雪猙獰地笑著,狠狠咒罵道:“容宜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竟然敢在繡房與人苟合!蒼天有眼,讓我撞見了,你害銀春出府,我要讓你加倍奉還!”


    容宜瞬間渾身僵硬,嚇出一身冷汗,她沒想到真的被冬雪發現了……


    她慌亂地從江勻燮身下爬起來,縮成一團,用撕碎的衣裳勉強地遮蓋著身體。


    而江勻燮則是維持著雙臂撐在床上的動作,停滯了好一會兒。他額前的發絲垂落,使那張俊臉陷入黑暗之中,渾身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


    冬雪雖然看不到男人的神色,卻也覺得倉庫的氣溫好像驟然下降了般,冷肅滲人。


    但她仍是氣勢洶洶罵道:“哪來的奸夫?還不起來!你膽子可真大,敢在我們侯府偷情!速速跟我去管家那領罰!”


    容宜眉頭緊蹙,望著江勻燮陰鷙的神色,不敢說話。


    江勻燮終於起身,他身高七尺八寸,肩寬窄腰,皮膚白淨,肌肉線條流暢,猶如雕刻的藝術品,身姿氣宇不凡。


    冬雪在深宅多年,鮮少與男子接觸,江勻燮的背影讓她看得麵紅耳赤,心裏突燃妒火,腹誹:這賤人真是好福氣!


    江勻燮不慌不忙地背身下床,彎腰伸出結實修長、青筋凸起的手臂撿起地上的裏衣扔給容宜,又拾起外衣給自己套上。


    玉色肩背的肌肉隨著穿衣動作溝壑分明,冬雪不禁有些看呆了。


    此時江勻燮卻轉身了,目光驟然掃過來,怒瞪著的黑眸冷謐淩厲,神色溢出嗜血的寒意。


    冬雪手裏的棍子在看清男人的麵容後立刻脫力掉落。


    “二……二公子!”冬雪撲通跪下,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與容宜偷情的人是小主子,不然她就是有一百個膽也不敢破門進來。


    江勻燮冷哼一聲,慢步靠近冬雪,用清晰低沉的聲音質問道:“你剛才說誰在偷情?你看清楚本公子是誰?”


    冬雪感覺到一股冰刺般強烈陰冷的氣場,她嚇得大氣不敢出,魂飛魄散道:“二公子,奴婢什麽都沒看到!奴婢不會將此事說出去的!奴婢今晚沒來過倉庫,奴婢什麽也不知道!求二公子饒了奴婢!”


    “噓……你想讓人過來圍觀本公子怎麽弄死你的嗎?”江勻燮陰冷地威脅,語氣低沉地像來自地獄的呢喃。


    陰狠的語氣就連容宜也忍不住嚇得輕顫。


    “二公子,奴婢不敢……奴婢知道錯了嗚嗚嗚……奴婢會保守秘密的……求求二公子……”冬雪立馬放低聲音求饒。


    她本來已經躺下準備睡覺了,但是氣不過銀春在府外生死不明,而容宜卻整天像個沒事人一樣活蹦亂跳,於是想過來好好收拾容宜一番,沒想到竟是壞了主子的好事。


    江勻燮一腳將冬雪踹倒在地,從容宜住在倉庫,還有冬雪張口就來的辱罵,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女人沒少欺負容宜!


    冬雪被踹倒在地,疼得起不來,她覺得自己的肩膀似乎要骨折了,她仰視著江勻燮,痛苦地求饒。


    江勻燮俯視著冬雪,如視之螻蟻。他雪青色的外衫衣襟微敞,如謫仙般充滿魅惑,而與外表截然不同的是內心充斥著惡鬼的叫囂。


    高大的男人沒有因為冬雪淒厲的求饒聲產生絲毫動容,就如那日繡房的大公子般,冬雪覺得自己體會到了銀春的絕望。


    他還想靠近處置冬雪,容宜突然撲到身後抱住了他,急聲阻攔道:“燮兒,不要這樣!她說了會保密的。”若是在倉庫鬧出人命,她難辭其咎。


    容宜清楚江勻燮本來就因為她有怨氣,冬雪又突然冒出來火上澆油,罵二公子是奸夫……此刻他的怒火可想而知,她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


    江勻燮因為後背突如其來溫暖的擁抱,冷硬的神色略微有些鬆動。


    冬雪趕忙又跪地求饒道:“二公子,奴婢一定會保守秘密的!如果奴婢泄露半句,奴婢就墜湖身亡,死無葬身之地!壞了二公子好事,又汙了二公子耳朵,奴婢罪該萬死,但求二公子饒了奴婢一命,奴婢以後任憑二公子差遣!求求二公子……”


    江勻燮的大掌覆在腰間的柔荑上,容宜不敢動,隻能繼續抱著他。


    江勻燮心情舒暢了不少,質問冬雪道:“哦?你確定任憑本公子差遣?”


    冬雪連連應是。


    “那明日起繡房不許再安排活給容宜,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若是再有人欺負她,本公子就把那人踹湖裏去!”江勻燮厲聲道,聲音卻是少了些冰冷。


    冬雪發現事情有轉機,不管要求是什麽都一一應下。


    “還有,今日起你睡倉庫,容宜睡你的房間!”


    聽到這話容宜和冬雪都頗為震驚,容宜輕聲道:“燮兒,沒有必要這樣子……”


    冬雪是繡房的二把手,哪有睡倉庫的道理。


    江勻燮沒有理容宜,對著冬雪反問:“怎麽?你難道要本公子來尋她時繼續睡倉庫?”


    冬雪嚇得趕忙低下頭,膽戰心驚道:“奴婢不敢!奴婢今晚就和容宜姑娘換房間!”


    “那你先滾出去候著,本公子走了你再幫姑娘搬東西。”江勻燮吩咐道,言語間仿佛已經將冬雪當成了容宜的丫鬟。


    “是,二公子!”冬雪不敢質疑,連滾帶爬地出了門,還不忘將門帶上。


    房間裏瞬時安靜了下來,江勻燮鬆開容宜的手,容宜立馬後退幾步,不知所措地站著。


    她突然發覺二公子的好都隻存在於她身上,而她對真實的他一無所知,剛才的他是前所未有的兇狠暴戾,容宜突然有些懼怕。


    “你怕我?”江勻燮看破了容宜的神色,沒等容宜辯解,他已上前拽住了她的肩膀,沒有絲毫猶豫地在她的頸窩處狠狠咬了一口。


    容宜吃痛的悶哼出聲,江勻燮卻嚐到血的腥甜才願鬆口,他抵著她的額頭低吟:“沒良心的東西。”


    容宜瑟瑟發抖地不敢吱聲,她突然不知道怎麽麵對他了……


    江勻燮沒有再進一步,他把衣襟係上,轉身離開。當餘光瞥見丟到地上的荷包時卻停住腳步,旋即過去一腳踏碎了那塊潔白的玉牌……


    容宜看著那裂開的玉牌,瞠目結舌,那是左相千金趙小姐交代她送的荷包,這可怎麽辦才好?


    ……


    翌日早晨,金色的陽光灑滿大地,世界陷入一片寧靜和煦中,仿佛昨夜那場風暴沒有存在過一般。


    幾個女工圍在一起悄聲議論:


    “冬雪姐姐怎麽到倉庫睡去了?”


    “她和容宜好像互換房間了?”


    “哦~怪不得我昨晚迷迷糊糊好像聽見倉庫有聲響,原來是她們在換房間。”


    “可是冬雪姐姐怎麽會肯去住倉庫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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