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鶴川捋著沈檸的髮絲,「怎麽?」


    「之前不就是因為你……然後四處找備胎嗎?就算現在裝的再好,遲早也是要重蹈覆轍的,你還是早些做決定比較好,這種人早些斷了也省得麻煩。」喬嘉羿好心道。


    是嗎?


    蕭鶴川指尖輕撫著沈檸的臉頰,是該做決定了沒錯。


    「知道了。」蕭鶴川答道。


    「行了,有時差也不知道你那幾點了,我是要迴家休息了,迴來的時候記得告訴我一聲。」喬嘉羿打著哈欠,關車門的聲音順著聽筒傳出來。


    蕭鶴川掛掉電話,將沈檸踢掉的被子往上提了幾下,才跟著入睡。


    第二天,蕭鶴川還算乖,沒在繼續說自己不想治了。


    吃早飯的時候,司機提著幾袋子東西走了進來,「蕭總,這是您要的東西,都在這裏了。」說著,還給蕭鶴川遞上一張清單。


    剛巧李聖也走了過來,蕭鶴川先一步開口:「李先生,昨天是我沒想好,所以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請見諒,這些是我的一些小心意,還請您收下。」


    李聖喝著粥,聽他這一番話覺得這後生倒也是個懂禮貌的。


    「東西我就不收了,給你做手術還是希望你能好起來。」


    「您收下吧,之前聽沈檸提起過幾句您想找的藥材,這邊拿這些東西不當寶貝,所以有些還比較好找,是個心意。」蕭鶴川慢條斯理地切著煎蛋,說得輕描淡寫。


    其實李聖也瞟到了袋子裏的幾根枝椏,起初他還不確定是不是,現在聽蕭鶴川一說立刻有了準數。


    沒想到這孩子不僅懂禮貌,還是個細心的,難為他能記得這些東西了。


    「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客氣了。」


    「那是自然。」


    沈檸也沒想到他之前隨口說的話,蕭鶴川居然都記得,也不知道他是臨時買的還是早就有所準備。


    不過他還是挺開心的。


    *


    手術很複雜,需要的東西也很多,顧清清一大早就開始為今天的工作做準備,但恐懼遠沒有激動來的大。


    手術隻能患者自己在消毒室換衣服,沈檸想跟也進不去,隻能坐在外麵等。


    人對於未知都是恐懼的,他也不確定這次手術到底能不能成功。


    如果失敗了,蕭鶴川會不會怨他。


    應該不會吧?再怎麽說也比一輩子在輪椅上強。


    沈檸忐忑地來迴踱步,甚至有種想去撓醫院牆壁的衝動。


    護士見他太過緊張,便讓他去樓下走走,也好放鬆一下心情,等快結束的時候會給他打電話。


    是這樣沒錯,沈檸雙手緊扣,不停地扣著指甲。


    可他想等蕭鶴川出來,他不想蕭鶴川躺在手術台上的時候外麵沒有人等他。


    或許是小時候得到的愛也是如此,現在以自心比人心,也算履行了合約義務。


    「咦?你怎麽在這裏?」一個男人的聲音出現,沈檸下意識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謝詞拎著一袋藥走過來坐到沈檸身邊,關心道:「你是生病了嗎?怎麽自己來醫院?需不需要幫忙?」


    「我沒生病。」沈檸不想迴答其他問題,就挑了個最簡單的迴答。


    「真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上次一別我找了你好久呢。」謝詞沖他晃了晃手機,「上次都沒來得及加好友,這次能在這裏再遇見你加我吧。」


    「啊,好。」沈檸掏出手機掃了謝詞的二維碼。


    謝詞點擊了通過,聊天頁麵隻有一行「你們已經是好友了,快來聊天吧」。他點開沈檸的頭像,是一隻略有些瘦小的布偶貓,大大的眼睛倒是和沈檸很像。


    「這是你養的貓嗎?」謝詞好奇心驅使問道。


    有人和沈檸聊天,也間接緩解了他的焦慮感,沈檸的話也多了幾分:「嗯,不過我最近有點忙,沒有親自養。」


    「和你很像,都是一樣的漂亮。」謝詞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謝謝你。」


    謝詞手中的塑膠袋發出「嘩啦啦」的聲音,接著謝詞笑了起來,語氣中帶了一絲委屈,「你難道就不能問問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嗎?」


    「那……那你為什麽在這裏?」沈檸的注意力一大半都不在聊天上,還是順著謝詞問了出來。


    「我在這邊上學誒,不過也不能這麽說,是作為交換生,可能就來幾個月。」謝詞點了根煙,裊裊的白煙瀰漫在空氣中。


    其實蕭鶴川不抽菸的,沈檸也沒怎麽聞過煙味兒,現在嗆人的味道湧入鼻腔,讓他忍不住地咳嗽。


    「你沒事吧?」謝詞連忙掐掉煙,抬手給沈檸拍背。


    沈檸被嗆的眼睛有點疼,眼淚頓時模糊了雙眼,兩隻手並用地擦著眼睛。


    「真抱歉,我不知道你接受不了煙味兒。」謝詞滿是內疚,「為表歉意,改天我請你吃飯好不好?怎麽說我們都算是朋友了。」


    第39章


    「我,可能沒心情吃飯,謝謝你的好意。」沈檸拒絕的很婉轉,他現在除了在想蕭鶴川的傷勢再沒有其他想法。


    「被拒絕了呢。」謝詞臉上並沒有傷心的樣子。


    他知道沈檸出現在這裏一定不是自己受了傷,他猜測八成是那個蕭總。


    蕭氏前一陣剛大動改革,處理了不少人,又有煙花爆炸這迴事勾著,想必帶著沈家小少爺來這裏是有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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