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做了第二個噩夢之後,噩夢就愈發頻繁,如今已經到了一睡覺就做噩夢的地步。


    這讓身為擺爛人的符鳶怎麽忍受?


    但他已經試了許多方法,就連丹鼎司都去了好幾次,可依舊沒有解決方法。


    迫不得已,隻能迴太卜司認真工作。


    “師尊,您能有如此上進的心,讓我倍感欣慰。”符玄此時滿臉欣慰,將一疊書籍放在桌上交代道:“這是今天所需處理的事務,請盡快處理好。”


    “嗯…好的。”符鳶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符玄就像沒看到一樣,轉身迴到對麵的位置,做起日常工作。


    “本以為收個徒弟能解放自由,結果被一個噩夢搞成這樣,難啊~”符鳶像許久之前的樣子,拿起一旁的書籍和古書對比。


    這種可以說是可有可無的任務,是騰曉在十幾年前布置給太卜司的。


    當時說什麽“其他五司業務繁忙,沒時間做這種事,所以交給太卜司。”


    而且還指名道姓讓他來做,說什麽長生久視,像他這樣活的久的人,能結合古書揪出許多錯誤,更加保險。


    這擺明不就是針對嗎!


    而且這些書籍和古書上麵的錯誤那麽多,修改起來麻煩的要死。


    平時他還要組織開會,批閱奏章…


    尤其是奏章!


    總有些卜者上報些沒用的東西,還有些仙舟人提出些無用的建議。


    以前都是他自己解決,後來交給了符玄替他解決,到如今又到了自己手上。


    “啊…究竟什麽時候是個頭啊,好懷念以前漂泊不定的人生。”符鳶看著手中已經被自己揪出無數個錯誤的書籍,無奈的吐槽了一句。


    瞧見符鳶如此消沉,符玄在對麵提醒了一句:“師尊,切勿睡覺,您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一提睡覺兩字,符鳶頓時有些乏力,頭有些不自覺的低下。


    可一想到夢中的場景,再次精神起來。


    自從最近噩夢頻繁,他就再也沒睡過一個好覺。


    隻要一進入夢境,一個拿著太刀的白發女人就追著他砍。


    你問他為什麽不反抗?


    他倒是想反抗,可是一旦有反抗的念頭,身體就瞬間僵硬,隨後就被趕上了白發女人一刀斬殺。


    而夢境中的另一個自己,則是站在一旁冷眼看著發生的一切。


    時不時還來上一句:“你的選擇快到了,快做出你的選擇。”


    選擇選擇的,他也想做出選擇啊!


    你好歹說說是什麽選擇!


    別總是他一睡覺就在夢境中追殺他。


    “心累啊,這任務究竟什麽時候是個頭?”符鳶現在徹底沒得動力,萎靡不振的趴在桌子上。


    周圍的卜者也不好上前問什麽,能遠離的都盡可能遠離,不能遠離的也都是埋頭苦幹,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


    “喂,前輩,你們幹嘛都這麽安靜?”一位新來的卜者看著周圍安靜的場麵,不由得低聲向一旁的卜者發問。


    這位卜者聽到後急忙捂住他的嘴,細聲解釋:“你看現在的太卜抱怨成什麽樣了?怨氣都快滔天了,你現在是招惹了他,小心挨收拾。”


    周圍的卜者之所以那麽安靜,是因為他們都很清楚,他們這位太卜大人最討厭的就是工作。


    要是把他給逼瘋了,現任將軍絕對會挨打一頓。


    那場景,他們這些老員工都有目共睹。


    為了防止哪一天自己挨揍,所有卜者包括卜官在內的所有人,都一致決定,太卜大人一旦抱怨工作,就絕對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眼看時間度過的這麽慢,符鳶一拍桌子快速起身,對著坐在對麵的符玄交代道:“小玄,這些東西你先替我做完,我出去透透氣。”


    說完轉身離開,一個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唉…我就知道。”符玄像是早有預料,歎了口氣後,將符鳶的所有任務接手。


    她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在繼任太卜之位後,自己也能像師尊一樣,如此悠閑。


    不過這注定不可能了。


    符鳶隻是單純的懶,不代表他行動力差。


    太卜司一個月的任務,他能在一天之內做完,並完美度達標。


    這其中的主要原因,是他有五千多歲的閱曆,以及五千年前挑戰姐姐的毅力。


    不然換正常人根本熬不住。


    ……


    “果然還是外麵舒服,早知道當初就不當什麽太卜,安安靜靜的當個普通仙舟人了。”符鳶重重的伸了個懶腰,環視著周圍的一切。


    為了不被符玄抓到,他這次選擇許久不來的長樂天休息。


    雖然說這裏人多眼雜,但隻要他不引起什麽注意,就沒多少人能注意到他。


    更何況…他在的位置也沒什麽人。


    唯一的幾個還是太卜司的卜者。


    那幾個卜者也不傻,看到自家老大在這裏,也知道是過來偷懶,一致決定全當看不見。


    “沒想到我們大名鼎鼎的太卜,居然也會在這種地方。”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和語氣,符鳶驚喜的迴頭一看,正好與鏡流對視。


    “你不在太卜司好好工作,來這裏做什麽?”鏡流坐在符鳶對麵,安閑自在的說道。


    符鳶聽後反問:“你一個羅浮劍首都能來,我憑什麽不能來?”


    “近來無事,白珩又不在仙舟,令我有些過度清閑。”鏡流看著遠處的建木,迴答道。


    麵對這個迴答,符鳶有一絲意外。


    畢竟眼前這位羅浮劍首,平時大多數時間都在訓練,今天能清閑成這樣,確實罕見。


    符鳶跟隨她的目光,一同看向遠處的建木,氣定神閑的說道:“那還真是意外,畢竟你能悠閑成這樣,屬實超出了我的認知。”


    “你都能悠閑,我憑什麽不能這樣?”鏡流反嗆了一句。


    “我的悠閑,也是要看情況的,至少近些天來,我不怎麽悠閑。”符鳶托著臉,平淡的說道。


    噩夢把他折磨的差不多,太卜司的工作又繼續折磨著他,如果不是因為活的夠久,心境好,可能早就瘋了。


    當然,還有白珩這個唯一的快樂源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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