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奧爾特狠的地方了。我聽母親說過,當時他們家族裏,應該有人也提出了這樣的疑問,結果就在他成為族長沒幾天之後,就再次將14家族的所有族長召集到了榮光聖殿,當眾宣布了你的同學為奧爾特家族的下一任繼承人。”


    聽到露絲這麽說,斯嘉麗不由得發出一聲驚訝的歎息,


    “他們叔侄的感情有這麽好?還是奧爾特先生和他死去的哥哥感情太好,”


    “這我就不知道了。”


    畢竟這都是些上一代人的故事,或許在某刻茶餘飯後會被當做母親和孩子之間閑聊的談資,但也不可能說的十分詳細,露絲當然也不會對這些事情了解的多麽深入。


    “露絲小姐,斯嘉麗小姐,”


    走過街口,遠遠地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一棟高大的屋子前,這個人正是把她們接迴家的約裏克。


    “咦?約裏克先生不是比我們晚出發嗎,怎麽比我們還先迴來了?”


    “還不是被奧爾特家的人耽誤的時間太長了,”


    領著斯嘉麗走到約裏克的麵前,男人恭敬地向兩個姑娘鞠躬後,轉身推開了身後那扇沉重的灰黑色大門。


    作為岡薩洛家族在諾克郡的老宅,眼前的這幢建築或許沒有想象中“那麽”的奢華,但卻是絕對的足夠高大——堪稱恢弘的穹頂上懸掛著一盞巨大的工藝燈,乍一看就好像某種動物發光的羽毛盤旋在上空。


    一樓的大廳有不少來往穿梭忙碌的仆人,他們見到進門的斯嘉麗和露絲都會停下來行禮;他們之中大多數都是人類,隻夾雜著一少部分的奇妙的物種。


    很多魔法師都會有侍奉的仆從,這並不是一件稀罕的事情,


    但在這個神奇的大陸上,對於人類來說,有太多具備智慧卻無法像人類一樣確立統治地位的物種,能夠替代同胞成為被役使的對象;地精,矮人,妖精,甚至是更高一層的精靈,都有可能成為人類的仆從。


    在這樣的情況下,比起使用較為昂貴的魔法師,或者是禁魔者來侍奉自己,大部分人更願意選擇其他的種群。


    正因為這種原因,像是岡薩洛這樣侍從大多數是人類的家族,往往也從側麵展示了自己的實力。


    “走吧,我們先去找媽媽,她囑托我迴來的時候一定要先帶你去見她。”


    沒有在大廳做任何的停留,露絲拽著斯嘉麗的手往更高的樓層跑去。厚重木質打造的樓梯上都鋪著柔軟的地毯,因此就算她們急促地在上麵奔跑也不會發出聲音。


    在被露絲拽著上樓的過程中,斯嘉麗也沒有忘記觀察岡薩洛老宅的環境,


    她不是學建築學的,因此無法用非常專業的名詞去形容這幢樓的各個層麵是什麽樣的,


    但是這樓和她在各種電影,書本,或者其他什麽文藝作品當中看到過的歐洲建築大同小異;樓梯附近的牆麵上偶爾會出現幾幅裝飾畫或者人像,毫無例外的每一幅中的場景都是活動的。


    斯嘉麗還注意到不少畫裏的人像在看到自己和露絲後,臉上都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露絲帶著她來到了頂樓,和下麵的熱鬧不同,岡薩洛老宅的頂層顯然有些冷清,雖然房間的數目也不在少數,但大多都是閉鎖著的。欄杆櫃子和各種雕花的地方倒是沒有灰塵,看來家裏的仆從對待清潔衛生這一塊還是十分上心的。


    頂樓懸掛的畫幾乎就都是人像了,看著這一幅幅仿佛將某人的某個人生片段固定在畫紙上的作品,斯嘉麗還是覺得有些驚悚,


    畢竟行走在好幾雙靈動眼睛的注視之下,多少會讓人感到不安。


    岡薩洛夫人的房間在走廊的盡頭,


    腳底踩的地毯顏色逐漸由暗紅色向飽和度更高的紅色轉變。


    拉著露絲的手在閉合的房門前站定,斯嘉麗聽到露絲吸了一口氣,


    這動作讓她也不自覺地有些緊張起來。


    看著少女抬起手,有力且充滿節奏感地在門上敲了幾下,“扣扣扣”,隨後露絲的聲音在這條走廊上迴蕩:


    “媽媽,我們迴來了!”


    露絲的話音剛剛落下,那被門板隔開的屋子內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斯嘉麗不知道這間屋子裏有沒有鋪著地毯,如果有的話,想要走出這麽響亮的聲音,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急促的腳步聲在門的對麵停下了,


    眼前的門板陡然被拉開,溫暖的白光頓時從屋子裏流淌出來,將斯嘉麗和奧莉站的地方照亮,


    斯嘉麗看著出現的女人,她身上穿著大方得體的淺絨居家長袍,幾乎是和露絲一模一樣顏色的長發編了個簡單的辮子披在肩上。


    女人長得十分美麗,


    就算已經有了些許的魚尾紋和法令紋,卻隻是讓她多了幾分屬於歲月的風韻。


    “噢我的孩子!”


    還不等斯嘉麗和露絲開口說什麽,女人張開手就將斯嘉麗摟進了懷裏;一股淡淡的幹燥的香氣縈繞在斯嘉麗的鼻尖,


    聞起來就像是沙漠之中才能生長出的顏色豔麗的花朵,


    不僅是斯嘉麗,一旁的露絲雖然下意識地往旁邊躲了一下,卻還是被女人穩準狠地一起抱進了懷中。


    艾琳用力地擁抱著自己的兩個孩子,她在外麵的時候或許可以用平靜的(她認為是平靜的)態度和立場去處理涉及到自己孩子的事情,


    可當真正見到斯嘉麗和露絲的時候,身為母親的天然的那種思念和憂慮將壓倒性的戰勝所有的情緒。


    所以她必須給她們一個大大的擁抱,


    這一個學年對於她的孩子們來說,可沒有那麽的輕鬆和愜意。


    “好,好了媽媽……”


    露絲有些費力地從母親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她看了看還在被緊緊箍著的斯嘉麗,想了想,出於好心,還是選擇將自己妹妹從母親強烈的情感表達中“拯救”出來。


    至於斯嘉麗,


    她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在發生什麽。


    “媽媽,我們迴家了。”


    拍了拍自己和斯嘉麗的衣服,露絲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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