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兒心緒一凝,瞬息間憶起前些時日圍剿沈婉蓉之情形:“此人乃是由本座親自治服,自是識得。”


    言至沈婉秋,鳳九兒似有所悟,寒意自背脊湧上,發問:“此人與沈婉秋有何瓜葛?”


    李長生含笑而對,眸光流轉,轉向沈婉蓉,語帶輕佻:“娘子,汝告知她,爾與沈婉秋何關聯。”


    沈婉蓉雖不明所以,卻依然溫順應道:“沈婉秋乃吾之胞姐。”


    聞言,鳳九兒身形微晃,退後幾步,難以置信問道:“當真……是親眷?”


    沈婉蓉毫不遲疑,出示腰間之沈家令符,偌大的沈氏標識,赫然入目。此乃沈家特賜之物,唯獨仙人閣沈家子孫方有。


    鳳九兒目睹令符,終信其真實,步步後退,神色緊繃,厲聲質問:“爾等何以未曾告知吾?”


    場內眾人,皆臉色大變,緊張氛圍彌漫空中,靜默無聲。


    良久,鳳九兒沉默思考,終揮袖低喝:“撤軍。”


    她目睹遍地屍骸,心中哀憐。離去之際,望向李長生,咬牙切齒:“誤擄沈婉秋之妹,吾確有過失,以此亡者謝罪。”


    “然而,汝對我亂空城弟子下手,此仇銘記心上。”


    “他日若遇,汝必無活路。”


    言罷,鳳九兒身影疾閃,離場而去,隻留寂靜一片。


    李長生長舒氣一口,冷汗浸濕額頭,深知實力對比懸殊,唯有謹慎應對,巧施計策。


    幸而計謀得逞,既除去蔡段南,亦逼退鳳九兒,化險為夷。


    白豆豆與沈婉蓉原本死誌已決,今逃過一劫,惶恐未定,投身李長生懷中,泣不成聲:“夫君,適才吾輩甚是恐懼。”


    李長生溫柔拍撫二女,安撫其心:“有夫在側,豈容爾等受害。”


    “縱使死,亦願護汝等安全。”


    二人內心溫暖如春,感激涕零,深情唿喊:“夫君……”


    言語已無法表達感激之情,千言萬語凝為一句:“夫君,謝謝汝。”


    李長生拭去她們淚痕,決意言:“歸程。”


    “勿忘,鳳九兒若有反悔,吾輩需速離此地。”


    二人頷首:“遵從夫君吩咐。”


    行將撤防之際,遠處沈婉秋急速而來。目睹遍地殘骸,眉宇間透出寒霜:“此何事?”


    沈婉蓉怒道:“鳳九兒伏擊於吾等。”


    得知此事,沈婉秋性烈火般爆發:“鳳九兒膽敢傷吾妹。”


    “爾等不知死期已至。”


    言訖,疾行亂空城方向,欲為妹報仇。


    “姐姐……”


    沈婉蓉喚停未果,憂慮凝望:“夫君,姐姐可平安無恙?”


    “吾與彼在此世僅餘姐妹之情。”


    李長生擁之入懷,慰藉:“汝姐功力深厚,在此地無雙,對付鳳九兒綽有餘裕。”


    沈婉蓉聞言稍安。


    收集法寶靈符,李長生目光憂慮。“沈婉秋此舉,或求報複鳳九兒。”


    “若相見交談,吾計必敗露。”


    “屆時,雙方恐並力對付於吾。”


    眉頭深鎖,“務必將靈空宗四位祖師先行營救。”


    “時機不宜,恐失良機。”


    心念至此,攜妻飛向仙人閣。


    沈婉蓉詫異:“夫君,將至何處?”


    答曰:“仙人閣。”


    白豆豆困惑:“非謂離去此處乎?”


    李長生解釋:“誠哉,尚有他事未竟。”


    眾女不再多問,李長生駕九龍輦,疾風掠陣,轉眼即至。


    守衛見沈婉蓉,皆不敢攔。三人暢通無阻進入閣中。


    沈婉秋赴亂空城,麾下眾人亦隨之出動,仙人閣因而寥落。


    此狀況便於李長生行動,徑直朝密室前行,沿途守衛皆受控,無人阻擋。


    “夫君,吾等欲往何處?”沈婉蓉、白豆豆好奇發問。


    李長生言明:“囚禁數人其中,乃吾舊友。”


    “此次訪仙人閣,隻為救其脫困。”


    “今日恰逢其會,可趁沈婉秋缺位之時,助其逃離。”


    二人半信半疑,隨行前往密室。


    到門開時,李長生一揮衣袖,密室門轟然碎裂,顯露其內。


    四女驚視:“爾乃……”


    “靈空祖師遣吾援救。”


    “昨日才共商計劃。”


    四女戒備:“原定三日後,何以今至?”


    李長生細陳始末,眾人始信。


    “速行。”


    “時光緊迫。”


    李長生靈覺外放,時刻警惕周邊動靜。


    四人相對一視,頷首示意:“稍待,整頓即去。”


    頃刻之間,準備妥當,望向李長生:“可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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