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不要——”


    賀雲山眼中是無法遏製的駭然,他渾身顫抖,驚恐地伸手去阻止宋滿落下來的匕首,但一切都是徒勞,刀刃穿過賀雲山的手心,狠狠地紮在了宋滿的心口,鮮血噴湧而出,像猛然綻放的玫瑰。


    “賀雲山……”宋滿口中喃喃自語,空洞的眼神逐漸渙散:“你等等我……”


    賀雲山想去堵住那道駭人的傷口,可他觸碰不到周圍的一切,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鮮血順著宋滿的身體向四周蔓延。


    在這處搖搖欲墜的斷壁殘垣旁,賀雲山滿目猩紅地望著眼前一具具的屍體……


    “賀雲山、賀雲山!你怎麽了?”


    一聲聲唿喚從耳邊傳來,賀雲山猛然睜開了雙眼,望著昏黃的燈光,思緒還未從那驚恐的一幕幕中迴歸。


    “是做噩夢了嗎?”宋滿抬手擦了擦賀雲山臉上的淚水,抱著他輕聲安慰道:“怎麽還哭了呢……”


    盡管能感受到宋滿身上傳來的溫度,賀雲山還是難以平靜,他猛地將宋滿按在床上,伸手就要去扯他的衣服。


    “賀雲山,你幹什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宋滿連忙開口道:“晚上不是才做——”


    賀雲山似乎並未聽到宋滿的話,依舊自顧自地去扯他的上衣,許是心急,賀雲山連解扣子的耐心都沒有,直接上手將宋滿的睡衣撕了開來,牢固的扣子也擋不住這暴力的動作,“啪——”的幾聲後,崩開彈到了地上。


    “賀雲山……”宋滿覺得他有些不正常,也不掙紮了,就順著賀雲山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


    宋滿的衣服被撕開,露出纖瘦光滑的胸膛,可賀雲山卻不動了,就這樣怔怔地盯著他的胸口看,一隻大手在他心髒處來迴地摩挲,宋滿有些吃痛地輕哼一聲:“賀雲山……”


    沒有聽到他的迴應,宋滿抬頭望去,卻見賀雲山的眼裏早已經滿是淚水,一滴一滴地落在了他的心口上……


    “賀雲山,你到底怎麽了?”宋滿此時是真的察覺出了他的異常,連忙想起身去看看他,可剛一動,就被賀雲山按住雙手,連腿也被他壓在身下。


    “小滿……”


    “小滿……”


    賀雲山低頭親吻著宋滿的心口,嘴裏還不停地喊著他的名字。


    過了好一會,賀雲山才恢複了正常,他鬆開緊握宋滿的手,心疼地望著他手腕處紅色的痕跡:“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能和我說說發生什麽了嗎?”宋滿靠在賀雲山的身上,伸手抱住他的腰,抬頭輕問道。


    “我做了個噩夢。”哪怕是知道那是一個夢,賀雲山再次迴想時還是止不住地害怕。


    “夢裏,我和邱淮他們都死了,在一個漆黑的夜晚,你抱著我的屍體在哭,我就在旁邊看著,無論怎麽喊,你都聽不見……”賀雲山緊緊地抱住懷裏的人繼續說道:“你把匕首紮進了自己的心口,血流了一地,你的臉越來越白,嘴唇沒有一點的血色……你說讓我等等你……”


    聽著賀雲山的描述,宋滿心裏是難掩的悲傷,這段記憶太久遠了,久到他都快忘記了,可那又是確切發生過的,他們都死了,死在了那個除夕夜……


    “隻是夢,夢都是相反的,我們都好好的……”宋滿開口安慰賀雲山,可自己的聲音卻在發抖,那段記憶太痛苦了。


    “你之前說過,上天又給了你一次機會……”賀雲山沉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們很早就認識了是嗎……”


    “……”宋滿哽咽地說不出話來,他隻能緊緊地抱住賀雲山。


    “我們以後都會好好的,賀雲山,我愛你……”


    “謝謝你還在等我……”


    “謝謝你來找我……”


    “我愛你。”


    “我愛你。”


    知道賀雲山還在驚恐當中,宋滿起起將他推倒在床上,自己則跪坐在他身上,拉過賀雲山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去感受我跳動的心髒,把我融進你的身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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