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霜根據李維平的安排,把每個人跟前的鈔票數了一遍,周博跟前是兩萬三千元,賴金玉跟前有一萬七千元,於全喜跟前有三萬一千元,李富裕跟前有兩萬九千元。集中起來,大致有十萬左右。


    李維平從於全喜身邊拿走了他的手提包,把裏麵的其它東西都掏出來倒在了麻將桌上,把這些現金裝進了手提包內。


    幾個人看著武青霜和李維平的動作,也不敢阻止。但每個人心裏都在盤算著自己的想法。怎麽樣才能不讓李維平把錢帶走?這可是證據,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李維平根本沒有管他們,把錢裝起來後,說道:“這件事情暫時先放下,你們不要試圖抵賴,視頻就是證據,現在你們每個人給我簽一個字,我現在不會把這件事情捅出去,如果不簽字,那今天這事就上網,視頻還會送到各級領導的辦公桌上。”


    於全喜說:“行,隻要李記者不把這事捅出去,這錢你可以帶走,我們不要了,也不會說出去。”


    李維平故意笑了笑說:“嗯,你很懂事。那就這樣?”


    周博和賴金玉也說:“同意。”


    李維平沒再說什麽,把裝錢的手提包交給了武青霜:“走吧。”


    武青霜接過手提包轉身就走,李維平眼角一直瞄著李富裕,故意走的很慢。但就在李維平剛要走出房門口的時候,突然蹲了下去,一個就地滾翻,然後就聽到“啪啪”兩聲槍響。


    原來,就在李維平要走出房門時,李富裕竟然從身上掏出一把手槍對著李維平就開了槍。其實,李維平從李富裕不表態簽字的時候就覺得這家夥肚子裏沒憋著好屁,眼角一直在注意著他。


    兩槍沒有打中李維平的身體,李富裕剛想繼續開槍,李維平從地上彈跳起來,一腳踢在了手腕上,反身又一腳踢在了李富裕的小腿上,就聽哢嚓一聲,伴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音,李富裕隨即倒地痛苦不堪。手槍落地,被李維平搶了過來,把手槍卸成了零件。


    那三人看到這個場麵,嚇壞了,都覺得這個李富裕膽子太大了,如果打死了人,大家誰都脫不了幹係。


    李維平叫住了武青霜:“青青,迴來。”


    武青霜已經轉身返迴,她聽到槍聲之後,就知道肯定是李富裕要打死大哥哥,要一看究竟。


    樓下的老板娘也聽到了槍聲,趕緊跑了上來。


    李維平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嶽局長,你知道南城縣公安局夏秋濃的電話吧?給我說一下。另外,南城縣有四名官員聚眾賭博還對我動了槍,現場收取贓款十萬元,給你報備一下。”


    很快,李維平就撥通了夏秋濃的手機號:“夏局長,東街派出所所長上班時間聚眾賭博,還身帶槍支,開槍打人,你要不要過來看一下?”


    “什麽?你說的是真的?在哪裏?”夏秋濃聽到賭博二字,還不怎麽在乎,但一聽到動了槍,頓時嚇壞了。槍支管理是很嚴的,這李富裕太太膽大了吧,不是執行公務竟然還帶槍?還竟然開了槍?


    李維平告訴夏秋濃:“就在你們開發區旁邊的茶館裏。你最好來看看。”


    也是夏秋濃被李維平所說的事情嚇住了,竟然沒有問李維平是誰,為什麽知道他的電話。不過,夏秋濃還真是急速,不大一會,就帶著人到了。


    夏秋濃到了茶館三樓,第一眼就看見了李維平,心裏撲通一聲:“怎麽是他?壞了,誰遇上他誰倒黴。”夏秋濃是南城縣副縣長兼公安局長,那次全市處級幹部大會上,他是見識過了李維平的本事的,也知道李維平和各級領導都有關係,這一尊神可得罪不起,可今天李富裕怎麽就惹上了他呢?


    夏秋濃趕緊上前:“李記者,您什麽時候來的,也提前給我們說一聲,我們好接待啊。今天這事?”


    李維平說:“我今天去你們東街派出所辦事,找不到值班的,我就自己找到了李富裕所長,沒想到他們幾個竟在這裏聚眾賭博。本來,我是想給他們幾個一個教訓算了,沒想到,李富裕竟然要殺人滅口,掩蓋事實真相。這打麻將還帶著手槍,你們局裏槍支管理很不一般啊。”


    夏秋濃雖然礙於縣委書記李富貴的麵子平時也很給李富裕麵子,但這個時候夏秋濃可不敢明目張膽地護著他:“李富裕,你給我說說,不是在執行重大任務的情況下,為什麽攜帶槍支?你們所對槍械管理就是這麽隨便嗎?”


    李富裕癱在地上隻顧捂著斷了的腿,哪裏還顧得上迴答夏秋濃的問話。可夏秋濃不這麽想,你這是想仗著你堂哥耍大牌嗎?不給我麵子?我的問話都不迴答了?


    李維平讓武青霜拿出手機,把錄製的視頻放給夏秋濃看了一下,然後說:“贓款我帶走了,已經給市局報備過了,這幾個人怎麽處理就交給你吧,把最後的處理結果告訴我就行。”


    說完,拉著武青霜直接走了。


    這讓夏秋濃作難了,這幾個人他都認識,如果說處理,那得給縣委匯報才行,自己哪敢擅自做主,這幾個人都和李富貴有關係,還都是李富貴提拔起來的人。幹脆,把這件事交給縣委去處理吧,免得我跟著吃瓜撈。


    李維平把難題甩給了夏秋濃後,直接去銀行,把十萬賬款按照嶽一成發過來的賬戶匯了過去。把匯款憑證裝進了自己的包裏。


    出了銀行,武青霜問:“大哥哥,咱下一步去哪裏?”


    李維平說:“咱們去民間走上一走,向老百姓打聽點消息去。”


    武青霜不明白:“找老百姓打聽什麽消息?”


    李維平說:“你跟著我走就知道了。”


    二人把車停到了路邊的停車位上,鎖上車門,向居民區走去。


    距離銀行不遠,有一個居民小區,名字叫芙蓉小鎮。李維平來到小區大門前,大門口南側是一個馬路花園,裏麵有很多人打牌下棋,也有不少的看客和閑聊天的老人。


    李維平到了一群閑聊天的老人跟前,掏出煙給每個遞了一根,自己也點了一根叼在嘴上,以表示和他們一樣,便於溝通。


    一個老人問:“小夥子,你有事嗎?”


    李維平從包裏掏出這兩天剛印製的名片,每人遞過去一張:“各位爺爺,我是京都來的記者,是做社會調查的,我想了解一下老百姓對南城縣社會治安的評價,向了解到真實的現狀,不知道各位前輩能否和我聊聊。”


    另一位老人問:“小夥子,你想知道什麽?你問吧,不然的話,我們也不知道你想知道啥。”


    李維平說:“那好,我問一下,咱們南城縣老百姓安全感怎麽樣?”


    一說安全感,幾個老人就議論起來:“安全感?咱們南城縣啥時候會有安全感?這幾年,強奸殺人的事情比前些年還多,現在的人都不用現金了,搶錢和掏包的少了,搶劫的也少了,但強奸的卻多了,按說現在到處都有美容店,有專門賣的,花點小錢都能泄泄火,為啥還會去強奸呢?不知道強奸罪是重罪嗎?”


    一個老人議論:“這要怪就怪當官的,他們把社會弄成這個樣子,老毛時代,哪有這麽多歪風邪氣?誰敢?世道變了,南城縣的天也變了。這幾年,那些貪官汙吏掌著權,用的都是啥人?都他娘的靠關係靠送錢送女人上來的,老百姓的事情沒有人管,那些給他們送了錢的,做了壞事也不追究,你看東街的馬衝、鐵布袋、強德標,做了多少壞事?他們做的事情,要積累起來,都夠槍斃的份了,可為什麽還進不了監獄?這幾個家夥,大姑娘小媳婦見了都躲著走,可好人不長壽禍害遺千年啊。”


    李維平問:“老前輩,你說的馬衝、鐵布袋、強德標都是做什麽的呀?”


    旁邊有一個老人勸道:“可不能亂說,要是讓那幾個人知道了,你還想活不想了?”


    剛才發牢騷的老頭強勁上來了:“我怕他個球?我都七八十的人了,死也死的著了,還怕他們幾個兔娃子?小夥子,我給你說,馬衝啥都不幹就靠給別人討債掙錢,鐵布袋是有一個娛樂城的股東,也不去管理,就在後麵分錢的那種,平時東遊西蕩的,經常騎著一輛大摩托亂竄,走到人窩裏,都不減速,聲音很大,把小孩子嚇哭多少迴了。聽說這家夥沒少幹壞事,睡了不知道多少女孩子了。那個強德標,是縣公安局副局長強仁傑的侄子,聽說和別人合夥開了一個物業公司,經常靠打罵業主收費,你物業費晚交幾天,他就停你的電,甚至上家裏打人,你停車費不交,他就紮你的車胎,業主報警無數次,但派出所也不管。”


    李維平問:“這幾個人經常在哪裏活動?都聽說他們做過什麽?”


    有兩個老頭說:“這幾個人,全縣城哪都去,在東街活動的最多,他們和東街派出所的李富裕關係很好。這幾個人經常在公共場所嚇人,有時候女的去上個廁所,他就在門口吹口哨,聽說前年他們幾個每到夜晚都去公共場所的女衛生間,自從有一次公共場所女廁所裏出現了幾起強奸案,還有一起強奸殺人案,到現在,公共場所晚上都沒人敢去了。”


    李維平因勢利導:“對了,聽說有一個叫胡順的,說是在公共場所強奸殺人,他奶奶一直上告,說胡順是冤枉的,你們怎麽看這件事?”


    一位老人說:“我和那個胡順的村裏一戶人家有親戚,我也打聽過這事兒,都說胡順不可能幹這事,但公安局硬說是他幹的,現在人都槍斃兩年多了,誰還能說啥?說實話,很多人都懷疑是那幾個貨幹的,可咱不是警察,也無權去問,到底啥情況,誰能說得清?唉,反正都說,哪個廟裏沒有幾個冤死鬼?就可憐胡順的奶奶了,七八十歲了,帶一個十多歲的孫女過日子,這家人是真的可憐啊。”


    李維平追問:“前輩,有誰知道那個馬衝、鐵布袋、強德標都是哪裏人嗎?”


    一位老人說:“據聽說,馬衝就是東街的人,那裏屬於東街街道辦事處,鐵布袋是南街的人,和馬衝關係很好,經常上一路下一路的。強德標是花柳鎮的人,這幾年搬到城裏來的。”


    聊了一個多小時,李維平得到了一些信息,就離開了,又到了別的小區走訪。另一個純水岸小區得到的信息和芙蓉小鎮得到的信息差不多,老百姓都把焦點聚到了馬衝、鐵布袋、強德標幾個人身上,所不同的是,這個小區的老百姓都一致認為那些破不了的案子可能就是這幾個人做下的。


    了解到這些信息之後,李維平迴到了車上,然後給夜貓子打了個電話:“你幫我查三個人的信息,這三個人都是天州省雙虹市南城縣的,名字分別是馬衝、鐵布袋、強德標,把他們的電話號碼和現在所在的位置都告訴我。”


    夜貓子迴道:“好勒,一會就成。”


    李維平掛了電話,問武青霜:“青青,現在中午了,找個地方吃飯去,你想吃什麽?”


    武青霜想了一下,說:“找個地方吃烤魚去,好久沒吃烤魚了。”


    李維平就用手機搜了一下南城縣吃烤魚的地方,一共有四家,最近的一家在北大街三小東側,二人就驅車前往。


    南城縣雖然人口有一百五十萬,但縣城的麵積並不是很大,北街以前屬於城北,但由於南城縣近些年的開發,城北向外擴展了兩公裏,這北街如今成了城中心的位置了。


    來到這家烤魚店,門前沒地方停車,李維平隻得把車開進了胡同裏,在三小門前找了個位置停了車。


    烤魚店今天中午的人不是很多,李維平和武青霜就坐在了大廳裏,沒有要包間。李維平點了一個烤魚,四個小菜,兩份當地的名吃,打開手機看抖音,等著上菜。


    這時,一個穿著花襯衣大約三十來歲的男子和一個大約三十四五歲穿白襯衣的男子走進了烤魚店,坐在了李維平相鄰的桌子旁。


    看到有人進來,李維平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卻發現這兩個人一進來就盯著武青霜看,直到服務員過去問點什麽菜才迴過了頭。等點完菜之後,二人又盯著武青霜看,看的武青霜都不好意思了。李維平用手機給武青霜發了個微信:“這倆人不是善與之輩,你引誘一下他們,看他們是什麽人,我配合你演戲。”


    武青霜得到李維平的消息後,對著看她的兩個人報以嫵媚的微笑,眼神還帶有那種挑逗性。兩個男子中那個穿花襯衣的就對武青霜說:“美女,要不要坐一起?我請客。”


    李維平偷偷地點頭同意。


    武青霜笑的更加陽光燦爛:“我說帥哥,我可不敢占你的便宜哦,無功不受祿。”


    花襯衣說:“我願意,請美女吃飯是我的榮幸,你跟前的帥哥可以一起來哦。”


    李維平假裝沒聽見,有意讓武青霜去應付。


    武青霜直接來到二人身邊,說道:“我和你們一起吃可以,但我不是慢待了了這個網友了,他從京都來這裏和我會麵,我把人家晾到一邊不好吧?”


    花襯衣一聽武青霜說李維平隻是一個網友,就來勁了:“沒事的,讓他和我們一起吃,他是第一次來見你吧?”


    武青霜故意說:“是的,今天上午剛到,我就領著他吃我們當地的特色烤魚來了。”


    花襯衣說:“現在的網友,十個有十個是騙子,不是騙財就是騙色,你要離他遠點,妹子,你是咱們南城縣人吧,以後在南城縣有哥哥我們罩著你,你可以橫著走,誰敢惹你,給哥說。”


    武青霜有意引導:“切,我都不知道你們叫什麽名字,咋知道你們有沒有能力罩著我?”


    穿白襯衣的那個那個男子說:“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強德標的表弟尚冰盺,強德標你聽說過沒有、就是縣公安局副局長強仁傑的親侄子,在南城縣誰敢不給強德標麵子?尚冰盺天天和表哥在一起,今天他表哥不過是有事情沒帶他而已。”


    武青霜假裝吃驚地:“那好啊,我在開發區上班,經常下班比較晚,都是九點以後才下班,迴到城裏要走很遠,那你能保護我下班後迴城期間的安全嗎?”


    花襯衣尚冰盺滿口答應:“這點小事算什麽呀?沒問題。”


    武青霜故意說:“把你表哥電話告訴我唄,有事了好找他幫忙,你的電話也告訴我,我存起來,好聯係。”


    尚冰盺趕緊把強德標的電話告訴了武青霜,又把自己的電話號也說了,武青霜真的保存在手機上了。


    武青霜轉頭故意對李維平說:“大哥哥,要不咱們坐一個桌子算了,咱們的烤魚和他們的放在一起,拚桌吃好嗎?”


    李維平已經聽了武青霜忽悠尚冰盺二人的話,就說:“咋做都成,反正下午我還要趕火車,這次來就算是見到你真人了,啥時候你去京城了,我再招待你,今天你招待我。”


    尚冰盺接口道:“沒事,你們店的菜都算到我賬上,今天我做東。”


    李維平就借此機會坐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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