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山說:“我是前年大學畢業的,畢業後去了南方,在一家互聯網公司工作,做的是軟件開發。在外一年多了,給公司請了個假,就坐火車迴來了。沒想到,在我下車的時候,我的行李箱被別人拎走了,多虧我把重要的東西放在了身上的挎包裏,要不,這迴我就慘了。正在我猶豫的時候,一個人塞給我一個皮箱,說:你還不趕緊拿著你的行李下車,火車馬上就要開了,那個人拎著皮箱推著我,把我推下了車,把皮箱扔給了我,我還沒弄清楚咋迴事兒,火車就開走了。


    沒辦法,我隻好拉著那個人扔給我的皮箱往外走,我想在出站的時候把這個不是我的皮箱的行李交給派出所,希望派出所想辦法找到被別人拿走的行李。可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剛走進出站口,就被警察抓起來了,說我是倒賣違禁品的,我怎麽給他們解釋都不行,他們說,人髒俱在,還想狡辯,絕不可能。我說,我不是狡辯,我說的全都是真的。可我再怎麽解釋都沒有用,我就被關了起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那個皮箱裏是什麽。


    警察問我,準備給誰接頭,我說,我真不知道,我就是請假迴家,不信可以打電話問問我公司的人。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候竟然有人出麵指認我,說我就是給老貓接頭的人,老貓就是銷售違禁品的。我都不知道老貓是誰,那人就說,不信把老貓叫出來對質,我說,對質就對質,反正我心裏沒鬼不怕半夜敲門。警方就把我暫時關了起來,還收走了我身上的挎包,連我的手機身份證全都拿走了。


    我在看守所被關了五天,後來有警察突然把我叫了出去,說弄清楚了,我不是他們要找的人,他們要抓的人找到了。就把東西給我,把我放了。


    我出了看守所,想到大街上買一身新衣服,把這一身晦氣的衣服換掉。我買衣服時,沒有給別人搞價錢,他們要多少錢我就給了的多少錢,等我在試衣間把新買的衣服都換上之後,就把舊衣服裝在一個塑料袋裏扔到了大街上的垃圾箱裏。


    可我剛走出去沒多遠,就有一個女孩給我搭訕,說:‘帥哥,能不能借十塊錢打個車迴家,我的手機丟了,身上也沒帶錢,實在沒辦法了。’我感覺這不算什麽事情,誰都有遇到為難的時候,可我身上也沒有現金,隻好說:我也沒有現金,要不我打個車把你送迴去吧,然後我可以坐車直接去汽車站,乘坐公共汽車迴祥陵縣。女孩同意了,我就把她送到了位於火車站附近的一個出租屋裏,女孩下車的時候,非要我下去到她家喝口水,我就同意了,付了車費,下車了。


    我跟著這個女孩進了‘家’裏,發現這是一個很簡陋的地方,兩間房子,外間是客廳,裏間是臥室,連個廚房衛生間都沒有。


    我剛坐下,那個女孩就給我說:‘大哥,你是個好人,我也沒有什麽可報答的,幹脆,我把自己給你算了’,拉著我就往裏間去,我懵了,心裏就想,現在我們內地的女孩都這麽開放了嗎?我還沒沒弄明白呢,女孩就硬拉著我去裏間,我不同意,說:‘我不想用這種方式讓你報答十塊錢的恩情,如果有緣,加個微信,聊聊看有沒有共同語言’,我還沒說完,就從外麵進來一個男的,大概有三十來歲,身高有一米八左右,那男的就對我說:‘你睡了我女朋友,馬上賠錢,要不就打斷你的雙腿,或者把你送到派出所告你強奸’,我說:‘沒有,我沒有做那事,不信你問她’,誰知道這個女孩翻臉了,說:‘睡了就是睡了,別拔屌無情’,她還哭上了,說我欺負她了。我說啥都說不清了,隻好認倒黴,就說:‘你們要多少錢吧,要的多了我沒有,我剛從看守所出來。’那個男的就說:‘你給一萬塊錢吧’,我說:‘大哥,你殺了我也沒有一萬塊錢啊’,我就說:‘我剛剛從看守所出來,還沒有到家,上哪裏給你們弄那麽多錢去啊’,那個男的就問:‘你能拿出來多少’?我說:‘一千塊錢,’那男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罵我:‘你他媽的打發要飯的呢,給老子耍無賴是吧,告訴你,這附近的派出所副所長就是我表哥,不然我把你再送迴看守所去!’我隻好哀求:‘大哥,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你給我要那麽多錢,我真沒地方去弄啊,少點吧,求求你了。’那個男的就說:‘看在你挺老實的份上,減半吧,五千塊錢,不行就送你去派出所。’我是真被整怕了,幾天前下火車被人擺了一道,結果被關在看守所幾天,要是這迴再被冤枉,誰會相信我啊,隻好答應給他們五千塊錢。他們要現金,我沒有,最後,他們就讓我把錢轉到一個微信號上麵,我隻記得那個微信號名字叫‘內功深厚’。我轉了錢,才逃出了那個地方。


    出來後,我越想越不對勁,我會不會是被人給設陷阱坑了。那個女的,表麵上看起來溫柔嫻淑,害起人來吃肉不吐骨頭。我心裏很不平衡,為什麽總有人在害我?我就想到,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還會不會害別人,如果還有人被害,我就找到證據舉報她。我在附近的賓館住了下來,偷偷地觀察那個女的出租房,竟然發現他用同樣的辦法繼續害人,有兩個被她害的人出來後,我都暗中跟著找到他們,讓他們和我一起舉報這個女的,可著倆人說啥都不幹,說這種丟人事兒,算了,越描越黑,自認倒黴。我真不知道現在的人怎麽這麽怕事兒。沒辦法,我就想再看看那個男的到底是做什麽的,就追蹤到了紅蜻蜓歌舞廳,到了裏麵才知道,他是這個歌舞廳的保安隊長,名叫季柳星。當時,我被季柳星認出來,他就以我不在歌廳裏消費為由把我控製了起來,把我關到歌廳後麵的一間房子裏,對我毆打,直接把我的腿給打斷了,然後,對我說:‘知道這個歌廳是誰開的嗎?是我的老大賈旺財,知道賈旺財是誰嗎?雙虹市市長的兒子,你覺得能搞得贏我,盡管去告,別到時候沒告成還弄了個誣告,再進看守所去,就不好說了。’我是被冤過的人,知道在人家有錢有權人的麵前,我沒有能力反抗。


    季柳星大半夜的把我丟到了大街上,我打了120把自己送進了醫院。在醫院住了三個月,把我在外掙的錢也花的差不多了。我隻好出院迴家了。”


    李維平問:“那個女的,你打聽出叫什麽名字沒有?”


    白河山說:“沒有,我隻聽鄰居喊她叫琳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真名。”


    李維平問:“如果我讓你到現場去指認那個女人,你願意去嗎?”


    白河山死了的心又複活了:“我願意,隻要把這些害人精除掉,我願意跟你們走。”


    李維平說:“那好,現在咱們就走,怎麽樣?”


    “行,我換下衣服,就走。”白河山應道。


    中午的時候,李維平開車就來到了白河山被敲詐的那個房子附近。李維平對白河山說:“你指個路,我們開車從房子麵前過一下,你告訴我是哪一家就行了。”


    走過一趟,李維平已經知道了那個房子的位置。


    李維平把車停在距離那房子較遠的地方,一個人假裝走路的,背個包悠遊自在地在那條路上徘徊。


    李維平一邊假裝看手機,一邊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不一會,有一個女孩上來與李維平搭訕:“帥哥,能否借你的手機打個電話,我的手機忘家裏了。”


    李維平故意說:“借電話不行,我手機裏有很多隱私,不敢讓別人看見。你如果有啥需要我幫忙的,我可以幫你一下。”


    那女孩一聽李維平是外地口音,心裏有了盤算,說:“謝謝大哥,你到我家幫我找找手機丟哪裏了,行不行?”


    李維平道:“可以啊,在哪裏呀?”


    女孩說:“大哥,你跟我走就是。”


    李維平說:“好的,你前麵領路。”


    女孩直接把李維平領到了上次白河山被敲詐的那個房子裏。


    李維平一直注意著女孩的動作,不讓女孩有機會對外發信息。


    女孩把李維平領進了裏間,說:“你幫我找找,手機是不是掉在這裏麵什麽地方了。”


    其實,李維平已經發現,女孩的手機就在她的褲兜裏,她想在李維平不注意的時候向外發信息。


    李維平沒容女孩有動作,伸手抓住了女孩的手:“手機不是在你衣兜裏嗎?怎麽還讓我找呢?說說吧,是不是想給我玩仙人跳?如果說真話,我今天放過你,如果不說實話,我會把你送進監獄,知道我是幹什麽的嗎?”


    李維平故意把特別偵查員的證件在女孩麵前亮了一下。說:“我是上級派來的,你不要想著在雙虹市會有人救你。他們辦不到。”


    女孩一聽急忙裝作害怕的樣子,說:“我,我什麽都沒有幹過,你不要這麽對我。”


    李維平冷笑一聲:“裝無辜是吧,那行,我讓你見見被害人。”說完打了一個電話,讓白河山到這裏來。


    白河山一到,那女孩就不敢再說謊了。


    李維平問:“就是這個人,好心幫你打車把你送到家,你竟然勾結他人搞仙人跳敲詐他一萬元錢,你敢說沒做過?”


    那女孩情急之下,說:“沒有要他一萬,是五千。”


    李維平道:“你們敲詐的標的是一萬,最後給的是五千,這不影響定罪量刑。我現在問你話,你要如實迴答,別再有什麽幻想。”


    女孩說:“你問吧。”


    李維平問:“你叫什麽名字?哪裏人?你是咱們認識季柳星的?”


    女孩說:“我叫郭琳琳,家是祥陵縣廟灣鎮郭家村的,我認識季柳星,是……是……”,支支吾吾不敢說下去。


    李維平覺得,這女孩身上有故事。沒急著問下去,故意打亂她的思維,說:“你是廟灣鎮的,你知道他是哪裏的嗎?”


    郭琳琳遲遲疑疑地問:“他,難不成也是廟灣鎮的?”


    李維平道:“沒錯,他就是廟灣鎮白廟村的,你們兩個村相距不遠吧?好像聽你們那裏人說,兩個村之間親戚連著親戚,說不定你和這個人還是親戚呢,你為什麽要害他?”


    郭琳琳嚇壞了:“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他是廟灣鎮的,我絕不會,絕不會對他下手,我,我錯了,求你原諒我,我把你的錢退還給你,求你不要把我的事情說出去……。”


    李維平道:“現在說這些沒有用,能不能原諒你,那要看你的表現,說說季柳星吧,你和他是咋迴事?”


    郭琳琳對李維平說:“你讓他出去,我隻對你一個人說。”


    李維平對白河山說:“你去把車上的女孩叫過來一個,你在車上等著就行了。”


    不一會,鄭衛紅和倪蕊都來了。


    李維平說:“你老鄉走了,你說吧。”


    郭琳琳說:“我認識季柳星是從我男朋友那裏開始的,我男朋友叫韓英明……”。


    郭琳琳講述了他認識季柳星的經過。


    那是兩年前的一個秋季,郭琳琳和男朋友大專畢業,因為兩人是同班同學又相互有好感,就確立了男女朋友關係,兩人領到畢業證後,就一起來到雙虹市找工作,郭琳琳在一家廣告公司找到了文案的職位,韓英明到了雙龍集團做辦公室工作。兩人的工作不算輕鬆,但也都不太累,畢竟不是體力活。


    有一次,雙龍集團要與旺財集團簽訂一份合作協議,雙龍集團就讓韓英明與法務一起草擬合同,在雙方的談判會上,韓英明也成為了雙龍集團文案製作的代表,和法務一起負責解釋工作,對方來的是賈旺財本人,還帶了四個保鏢,其中一個就是季柳星。


    由於雙方在一些利益上沒有達成一致,合同沒有簽成,雙方約定再考慮一下再行協商。


    賈旺財就對季柳星說:“雙龍集團那個做文案的兩個人,那個法務我認識,是雙虹市知名律師事務所的主任,但這個小年輕不知道是誰,你負責打聽一下,看有沒有機會拿下他,讓他給我們透露一下雙龍集團的底。”


    一天晚上,韓英明下班迴家的路上,被季柳星截住了。季柳星邀請韓英明一起吃飯,韓英明沒有答應,說:“我沒有時間和你一起吃飯,今天是我女朋友的生日,晚上我要跟女朋友一起過生日。”


    季柳星聽韓英明晚上要給女朋友過生日而拒絕了他的邀約,心裏很是不舒服。就在在後麵盯著韓英明。


    晚上,韓英明和郭琳琳一起到了一家飯店,韓英明送了一大束花,還有生日禮物。


    在遠處盯著的季柳星,發現郭琳琳長得很漂亮,就有了想占為己有的想法。


    他讓花店給郭琳琳送了九十九朵玫瑰,裏麵還夾了一萬元錢。


    郭琳琳接到莫名的禮物,不知所措。韓英明還以為郭琳琳移情別戀了,心裏很是不愉快,任憑郭琳琳如何解釋,都難消他的懷疑。


    就這樣,二人的生日宴會很快就結束了。


    迴到出租屋,二人又吵了起來,韓英明由於生氣,還動手打了郭琳琳,郭琳琳就拿起桌子上的煙灰缸砸了韓英明一下,韓英明被砸的滿臉是血。郭琳琳正後悔不該東西砸韓英明,這時候季柳星進來了,抓起煙灰缸再次砸向了韓英明的腦袋,韓英明就這樣癱倒在地,聲息全無。


    郭琳琳嚇壞了,他不認識季柳星,他問季柳星為什麽要砸死韓英明,季柳星卻說:“我這是為了你好啊,要說砸死韓英明,也不能說是我砸死的,你也有份,是你先動的手,我是怕你吃虧才幫你的。你可能不知道,你是我暗戀的美人,隻不過沒有給你表達過而已,今天晚上的生日禮物就是我送的。現在別說其他的了,咱們倆現在不綁到一起都不行了,如果說殺人,咱倆都逃不脫責任。我看還是把這事處理了,你跟著我過得了,我絕不會虧待你的。”


    當夜,季柳星用一個編織袋把韓英明裝了起來,然後開車到了很遠的地方埋在了一家剛剛死過人的新墳裏麵了。


    之後季柳星把韓英明的手機調成靜音放到了一輛長途貨車裏麵。韓英明的公司第二天打韓英明的電話就是無人接聽。到移動公司詢問韓英明電話位置現在在哪裏,被告知在南方最發達的城市裏。雙龍集團以為韓英明不辭而別跳槽了,就沒把這件事情當迴事。季柳星也跟賈旺財說韓英明辭職不幹了,去哪裏了不知道。這事也就不了了之,無人再過問。


    郭琳琳在家把家裏的一切都清洗的幹幹淨淨後,去了季柳星登記的賓館去過了夜。這季柳星也是大方,當晚給了郭琳琳十萬塊錢。讓郭琳琳今後聽自己的。


    郭琳琳被季柳星的大方打動了,就死心塌地地跟了季柳星。但讓郭琳琳想不到的是,季柳星和他在一起時間不長,所有的劣根性全部爆發了。但郭琳琳後悔也來不及了,更讓郭琳琳氣憤不過的是,他聽說了季柳星已經結婚還有了兩個孩子。


    有一個晚上,郭琳琳問季柳星準備怎麽對待自己,季柳星就說:“做我的情人,或者小三,否則,我去你家裏殺你全家。反正我也知道你家在哪裏住了。”


    郭琳琳就這樣被季柳星控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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