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李維平再次租了一輛本地的轎車,直奔祥陵縣而來。


    李維平的目標是何功正。


    何功正家在城北新區,那裏是一個全縣最高檔的新小區,名字叫“壹號城邦”。這個小區裏不僅有高層,還有幾十套別墅,何功正家就在別墅區的中間位置。


    李維平進入小區的時候,遭到了保安的阻攔,原因是李維平開的車沒有在小區車輛管理係統上登記,這個小區規定,沒有登記的車輛視為不是小區業主,不準進入,如果是走親訪友的,需要業主打電話過來,才能進小區,還要登記為臨時停車,超過三個小時的還要收臨時停車費。


    李維平不敢給保安糾纏,怕引起不必要的懷疑,就對兩個保安說:“我是從市裏來走親戚的,忘了親戚家電話號碼了,看能不能給個方便。”同時給每人一盒軟中華,二保安接過煙,問道:“你是去誰家,總知道吧?”


    李維平說:“趙新久家,在別墅區。”


    二保安聽後疑惑起來:“別墅區沒有叫趙新久的業主啊。你是不是弄錯了?”


    李維平看蒙不過去,就又說:“那可能是沒有給我說真名,這可咋找?”


    二保安問:“你去業主家做什麽?”


    李維平做了個送禮的動作,說:“找領導有點私事兒,不方便說。你懂的。”說完又每人塞了一百塊錢。


    二人見有人這麽大方,對視了一眼,點了下頭。一個保安說:“那你進去吧,不要亂停車,不要占別人的車位,小區裏都有監控的。”


    李維平開車進了小區,找到了何功正家住的地方。


    李維平在何功正別墅的東南方一個拐角處停了車。


    何功正家現在從一樓到三樓都亮著燈。


    都十點多了,何功正家的燈光還一直亮著。李維平讓鄭衛紅先盯一下,自己下車到附近的小竹林小便去了。


    就在李維平去小便的這個時間,何功正從別墅裏走了出來,他向別墅周圍看了看,好像發現了什麽情況,向著鄭衛紅走了過來。


    鄭衛紅看到何功正向車子跟前走了過來,急忙從副駕駛位上爬到了後麵,用車上的毛巾被把自己全部掩蓋起來,這車上之所以有毛巾被,是李維平提前準備的,他是怕跟蹤時間長,在夜裏需要換班休息的時候,一個人好在後麵休息,以免車內開著空調著涼。沒想到,這會被鄭衛紅派上了用場。


    何功正走到車前,隔著玻璃往駕駛室看了一下,沒人,又到了後麵隔著玻璃往裏看,由於這拐角處沒有路燈,車窗貼的又是暗黑色的膜,隻是模糊地看到後座上有東西,不像是人,就返迴了別墅。


    不一會,何功正的別墅燈光就熄滅了。


    鄭衛紅嚇得出了一身汗,這要是被何功正認出來自己,那麻煩就大了,何功正作為公?安?局副局長,要是發現鄭衛紅在這裏,就是再笨也能明白是在監視他家。


    好在虛驚一場。


    鄭衛紅正要從後麵到前麵來,突然發現,何功正和一個女人每人提著兩個手提箱出來了。


    鄭衛紅沒敢動,在車裏觀察何功正要去哪裏。


    李維平這時候撒完了尿剛從小竹林出來,突然發現前麵走過來兩個人,每人手裏還提著箱子。趕緊往竹林裏退去,從竹子的空間裏往外看,發現其中一人竟然是何功正。李維平判斷,何功正二人拎著的手提箱肯定是贓款贓物。這是想要轉移了。


    何功正走著路,還不斷東張西望。


    轉眼,何功正和女人拐彎向東北角那棟高層走去。


    李維平沒有敢跟上去,他怕何功正發現自己,但還是遠遠地監視著,唯恐跟丟了。


    李維平躲著燈光,盡量迴避被人發現。


    何功正走到第五十六號二單元門前,迴頭觀望了一下,帶著女人迅速走進電梯。


    李維平沒敢靠近,遠遠觀察著。


    一分鍾後,李維平快速到了電梯旁,何功正已經上了樓。


    李維平發現,這是一梯兩戶的樓型。他沒有按按鈕,因為他不知道何功正上了幾樓,隻能看著電梯一層層往上走。電梯在12層停了一下,繼續往上走,直到頂樓。


    李維平判斷,何功正在十二樓。


    於是,李維平沒有等電梯下來,走上了安全步梯,快速向上跑去。


    到了第十二層,李維平停了下來。


    他到這兩戶門前看了看,門上安裝的都是指紋密碼鎖。想要像開其他鎖一樣打開房門,肯定很費時間,如果被人發現,那就說不清了。


    他思考了一下,沒有動作,靜靜地等待。


    時間過了一個多小時。一戶門有了動靜,李維平直接堵在了門口。


    何功正從門裏出來了,後麵跟著一個女人。


    李維平上前一把把何功正推迴到了屋裏,隨後也進了屋,關上了房門。


    何功正一看是李維平,嚇得尿了褲子,一股騷味散發出來。女人也是嚇了一跳,他不認識李維平,還以為遇到了劫匪。何功正嚇得沒敢說話,女人戰戰兢兢地說話了:“你,你不要傷害我們,你要錢的話,你說個數,我們給你……。”


    李維平沒有搭理女人,把何功正拉到了沙發上,很是客氣地說:“何局長,剛才提過來的那四個箱子在哪裏?”


    何功正坐在沙發上直發抖:“李,李記者,你跟著我幹什麽?你不知道私侵民宅是違法的啊?”


    李維平滿不在乎地說:“我知道啊,可我不怕啊,對了,那個,你應該是嫂子吧,坐下來說話,我有幾句話問問你們,不要有報警的想法,對於我,沒有用的,何局長知道我的手段,還是做先坐下來談談為好。”


    何功正這迴反而不緊張了,問:“李記者,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這麽對我?”


    李維平道:“誰說無冤無仇?我是一個為老百姓說話的人,當你貪汙受賄的時候,你就得罪了老百姓,就等於得罪了我,當你殘害那幾個黃花少女的時候,就等於得罪了我,你還想讓我往下說嗎?”


    何功正怕李維平在老婆麵前再說出來被他傷害的女孩的名字和被他殺害的劉娜的名字,急忙說道:“李記者,既然是這樣了,你說個數,我需要花多少錢才能擺平你?事先說一點,我可沒有王寶珠那麽有錢,出手那麽大方,你說吧?”


    李維平假裝想要錢,笑了笑:“你說呢?這得看你的誠意吧?怎麽能讓我說呢?”


    何功正急忙說:“我剛才拿過來的都給你,二百萬,行了吧?”


    何功正的老婆不願意了:“那不行,怎麽給那麽多,十萬二十萬就行了吧?”還真是個守財奴。


    李維平走到何功正老婆跟前,一巴掌砍在腦後,女人隨即昏了過去。


    何功正一看李維平直接出手,嚇壞了:“你,不要傷人,我不還在跟你商量嗎?”


    李維平道:“放心,我沒有傷害她,隻是覺得一些事情最好不要讓她知道,讓她睡一會而已。”


    何功正說:“那,你說吧,想要怎麽辦?”


    李維平說:“先不說這些,領著我參觀一下你的這套房子。”


    說完一把把何功正拉了起來。


    何功正知道自己逃不出李維平的手心,隻好乖乖地聽任擺布。


    李維平說:“把你藏的贓款贓物都給我展示一下吧,都放在哪裏,不要隱瞞哦。”


    何功正一邊聽李維平說話,一邊思考著對策。


    李維平讓何功正把每個房間裏都打開看了一遍,發現很多好酒,名人字畫和古董之類的東西,但沒有發現現金。


    李維平問:“現金呢?”


    何功正看到李維平沒有發現現金,心存僥幸:“我沒有收過現金。”


    李維平沒有理他,在主臥看了之後,又到了主臥對麵的次臥看了一下,心裏有數了。


    李維平說:“如果我找到了現金怎麽辦?”


    何功正說:“不可能,我沒有收受過別人的現金,怎麽可能搜到?”


    李維平沒說話,把次臥裏靠牆的一個櫃子打開,把裏麵的衣物扒向一邊,用手在裏麵摸了摸,稍一用力,一道推拉門就被打開了。


    李維平把何功正拉到身邊說:“一起進去看看吧。”


    何功正一下子變成了任人擺布的木偶,任憑李維平推著他進去。


    李維平打開了手機上的照明燈。


    原來這是一個牆體的夾層,在裝修的時候故意製造出來的,李維平也是看了主臥和次臥是對稱的之後,發現次臥比主臥少了一部分麵積,才確定次臥有貓膩。


    這個夾壁牆裏麵有不小的空間,李維平借著手機燈光看到了裏麵的情況。裏麵有十來個手提箱。


    李維平打開了每一個手提箱看了看,都是百元成捆的人民幣。李維平問何功正:“這些箱子裏有五六百萬人民幣吧?”


    何功正知道自己財產來源不明已經敗露,一旦李維平報上去,麵對他的將是監獄。就在李維平好像沒有防備的時候,何功正從夾壁牆內的牆上摘下一把藏刀向李維平的肚子上捅去。


    他沒想到,就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李維平竟然身體一扭貼著刀麵滑了過去。


    何功正剛想抽迴刀再來一次,怎奈李維平沒有再次給他機會,伸手握住了刀背,一使勁,藏刀斷為兩截。何功正手中隻剩了個刀柄。李維平一把把何功正從夾壁牆內拉了出來,對著他的臉就是十幾個耳光。然後提起他扔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李維平坐下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不要企圖殺人滅口,就憑你做不到。我要對付你,一根指頭就夠了。既然到這個份上了,我還是給你留條活路,就看你願不願意按我說的做了。”


    何功正這會像泄了氣的皮球,捂著腫脹的臉乞求道:“求你,求李記者給我一條活路。”


    李維平說:“給你活路可以,我問什麽,你必須如實迴答,否則,等待你的將是什麽你是知道的。”


    何功正說:“我一定照實說。”


    李維平問:“劉娜的屍體你埋在哪裏了?”


    何功正一怔:“這……。”


    李維平說:“怎麽?不想說?說好了,那是過失致人死亡,說不好,那就是故意殺人,你是常務副局長,這個定性,你比我清楚。你不要以為我一個記者沒有權力給你定性,你看這是什麽?”


    李維平從衣兜裏掏出了特別偵查員證件,在何功正麵前一亮,繼續說:“這該相信我的話了吧?記者隻是我的表麵身份,我來雙虹市包括你們祥陵縣就是為掃黑除惡、打傘破網來的,你是我抓的第一個人,所以,你的立功機會很多,就看你要不要這個機會,你把握住了機會,你有活命的可能,你的家人還可以從輕發落,失去這個機會,你隻能死路一條。自己選吧?”


    何功正聽了李維平的話,把心一橫:“好吧,我自己死不死,我也不在乎了,我做過的事情,我知道,隻要對我家人從輕發落,我願意立功。”


    李維平打開了腰間的設備,站在何功正麵前,說:“第一個問題,劉娜的屍體埋哪裏了?”


    何功正如實迴答:“城東迎河的大橋下麵,漲水了,現在在水下麵。”


    “這套房子在誰的名下?”李維平問。


    “我是以一個遠房親戚的名義買的。”何功正道。


    李維平說:“好,你給王寶珠辦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徐磊做黑惡勢力保護傘的事情,你先給我說個大概。”


    何功正對李維平講出了一番話來,這才揭開了祥陵縣涉黑涉惡勢力為非作歹以及其保護傘貪贓枉法、草菅人命、顛倒黑白等黑幕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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