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麽?”秋香驚恐的向後退去,退到了牆腳再無路可退,她的腿嚇軟了哆嗦著隨時都要摔倒。


    “我幹什麽?你說我要什麽?哈……”季大虎發出放蕩的淫笑,一步步向她逼來,“平時你正眼都不看我一眼,裝的跟你媽淑女似的!你睜開你的狗逼眼睛看看我是誰?!”他將臉貼近秋香。


    秋香看看他還是沒看出他是誰,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也無心細看:“你到底是誰?你想怎麽樣?”


    “哈……張秋香,你貴人多忘事啊!“季大虎把額頭上的頭發理到後麵,“幾年不見連本大爺都不認識了!本大爺是季大彪子!看看是不是本大爺!”


    從他嘴裏喊出張秋香已經讓秋香有所醒悟,在北城知道她大名的少之又少,除非是過去的嫖客。迴到北城後秋香曾顧慮過這個問題,她真怕有一天和過去的客人撞個滿懷,或是做了鄰居,被人說三道四影響到孩子們。她定神看著眼前這位兇神惡煞般的男人……很陌生又似曾相識,他是誰呢?!她正在琢磨,季大虎擼胳膊綰袖子露出左胳膊上的一塊黑痣,她認出他是以前常出入紅夢樓的地痞無賴,曾幫日本鬼子做過事,外號叫彪子。


    “是你!”秋香轉而笑了,這是她故意裝出來的,“真是你呀!嚇我一跳!”她摸著自己的胸脯,“你幹嘛?嚇死人不償命啊!”她裝著嗔怪他,“住這麽長時間鄰居也不說一聲,你咋的,真人不露相啊!”她說出和話帶出很重和顫音。


    季大虎一看秋香對他如此熱情收起兇相,也笑了:“我還以為你不認人了呢!”撓撓頭皮,“嘿嘿,我也跟你一樣,怕人知道以前那點事,這不,就改行殺豬了。”


    秋香用手點他腦門一下:“熊樣!鬧了半天說你母親眼睛迷了都是騙人的?可真有你的!行了,這迴知道你了,以後我會常來拜訪。”說著要往外走。


    季大虎迷迷糊糊瞅著她,見她把門打開了,反應過來上前拉住她:“別急著走啊,好不容易才把你整家來,陪陪大哥,陪陪大哥再走。”


    “不行,孩子該喂奶了,等喂了奶我再過來,別猴急!”秋香竭力裝出輕鬆,“知道大哥你住這兒了以後還不是常來常往。”說著衝他拋一個媚眼。


    “孩子喂奶早一會 兒 晚一會兒能怎麽的?大哥是快槍,誤不了你的事。”季大虎沒買她賬,拉過她就要解她的衣服。


    秋香按住他的手:“你別急,聽我說……”她的大腦飛速轉著,心裏反複告誡自已:無論如何也不能髒了自已的身子,她橫下一條心,就是死也要保護好自已,“我剛才是出去送客人,我婆婆在家幫我看著孩子,我要迴去晚了我婆婆一定起疑心,以後再想出來出也出不來了,你就不想留點後手?”秋香一邊哄他一邊想著對策。


    “不行,哥可是有日子沒吃飽飯了,今天正好我家裏的領孩子迴娘家了,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別錯過了,來,讓哥看看你變樣沒有……”季大虎用一隻手攥住秋香的兩隻手,騰出另一隻手解她的衣服。


    “住手!”秋香突聲嘶力竭的大吼一聲,把季大虎嚇了一跳,停下手愣愣地看她。秋香怒目圓睜,“你幹嘛!說好了喂完孩子就來陪你,你非得強迫人家?告訴你你今天要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出去就告你強奸!”秋香氣得鼓鼓的,“你動吧,你要活了夠了你就動吧!”


    季大虎被她搞蒙了,本來他一個惡貫滿盈的壞蛋把她騙到家來就沒安什麽好心,也做好了殺人滅口的打算,可麵對秋香的軟硬兼施不知道所以然了:“真的?你喂完孩子就迴來?你要撒謊呢?”他來了天真勁,他當然也想細水長流,和這個女人長期勾搭下去。


    “我能和你撒謊嗎?我們都是老熟人,你以前對我那麽關照,我想感激你還找不到機會呢,我迴家喂完孩子就迴來。”秋香順嘴胡說著,緊張得心快嘣出來了,“你別出屋,我去去就來。”她拉開門往屋外走。


    季大虎呆呆地看著她,好像覺出哪兒不對,又衝出去把秋香攔腰抱住:“不行,萬一你要不迴來呢!我一定先睡完你才行。”


    秋香絕望了,她看清了眼前的的局勢想逃出去恐比登天還難,她隻能攤牌了:“你不能碰我,我現在有丈夫,有兒子,我不能再做豬狗不如的事情!”她一字一句地說。


    “什麽?什麽?”季大虎不高興了,“操,你也不搬塊豆餅照照自已,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是千人騎萬人睡過的婊子!你他媽的還跟我裝清高呢!老子今天就睡你了!”


    “你殺了我吧,除非我死了,我不會讓你碰我的……”秋香從嗓眼裏冒出這句話。


    “怎麽的?鬧了半天你整個浪在玩我!在糊塗老子!”季大虎惱羞成怒了,抓住秋香的頭發把她拎到屋裏,秋香疼得啊啊大叫,季大虎迴手狠狠扇了她兩個耳光,罵道:“你個婊子養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大爺看你就不是什麽好鳥!你不是想得瑟嗎?好,老子高興完就打發你上西天!”


    完了…..秋香腦子裏一片空白,好半天大腦才像過電一樣由弱變強一點點恢複了意識。她開始掙紮,拚命的掙紮,招來季大虎狠命的毒打,她似乎看見了死神在招手,感覺自己在劫難逃了。她不想死,她放不下兒子、丈夫,還有一直把她當親閨女待的婆婆,“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你救救弟子張秋香吧,弟子縱是有太多的罪業也請你饒過弟子,讓弟子逃過此劫把兒子養大……”她在心裏哀求著,“願天常生好人,願人常做好事。願弟子逃過此劫,願天下好人都能平安……”她的腦子亂套了。


    季大虎扯開秋香的衣服,袒露出她白花花的胸脯。他一隻手抓住她的乳房:“哈,當年的小嫩妞如今變成孩他娘了!哈……老子得好好欣賞欣賞!”秋香用腳踢他,他把秋香牢牢壓在身下。


    這時外麵響起敲門聲,聲音很大,季大虎嚇得捂住秋香的嘴豎起耳朵聽,然後臉色大變:“操他個媽的,攆家來了……”


    門外的敲門聲變成了砸門聲,一聲高過一聲,一個粗曠的聲音傳進屋裏:“操你媽的季彪子,你不開門老子跳進去抓住你沒你好!識趣的快開開門!”


    季大虎慌了,他怕外麵的人跳進來發現他在害人,他的腦袋就得搬家。他拿起秋香的衣服撕成兩條,一條塞進秋香嘴裏,一條從後麵把秋香的雙手綁住,又拉過一床棉被給秋香嚴實實捂住,然後把秋香塞進炕腳的夾縫裏。他認為萬無一失了,才開門出屋,結結巴巴問:“誰呀?這麽使勁敲門……”


    “操你奶奶的,在屋眯著不吱聲你活膩了!開開門!”門外傳來兇狠的聲音。


    季大虎不得不開門,剛打開門,外麵湧進好幾個虎背熊腰的男人,一個個虎視眈眈,領頭的黑大漢進來就踹了季大虎好幾腳:“操你媽的,你誰都敢騙,太歲頭上你也敢動土!”


    季大虎忍著驚慌:“幾位爺,幾位爺,你們找錯人了吧?”他往前湊湊想看清進來人的模樣。


    黑漢子又踹他一腳:“找錯人?哼,扒了皮認識你骨頭!操你媽的季大彪子你膽真肥了,你敢把痘豬肉送我家去!我娘七十大壽全毀你手裏了!”


    季大虎聽罷嚇得趕緊跪下求饒:“邢爺我不知道是你家辦事,我也不知道肉裏有痘,我要知道那個兒子敢往你家送,我有幾個腦袋敢上老虎嘴裏拔牙,你饒了兄弟這一次,兄弟再也不敢了,有什麽損失都算在兄弟身上,損失都算在我身上,我賠,我賠就是了。”


    黑大漢衝跟進來的人揚揚手:“把他帶迴去,讓他給我娘磕一百個響頭衝衝穢氣。我娘昨兒個吐了一宿,也罰他狗操的跪一宿……”


    上來兩個壯漢拎小雞似的把季大虎拎出了院,季家大院很快靜下來,隻有待殺的兩頭豬不時的哼哼呀呀。


    秋香蒙在棉被裏熱出一身汗,憋得快喘不過氣了,她用腳踢,用頭頂,想從被裏移出身子,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辦不到。剛才院裏起爭執時她拚命的喊叫過,可厚實的棉被遮掩她的聲音,外麵的人聽不到。這會兒她在想外麵為什麽靜下來了呢?人都走了嗎?季大虎為什麽沒有出現?十幾分鍾後她認定季大虎離開了家,否則不會把她放在這兒置之不理的。她認為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是佛菩薩顯靈在保佑她,她必須趁這個機會逃出去,她的心裏湧出希望,這希望給了她力量也令她的心懸了起來。她把腳伸直夠到牆根,借這個力一點點向外挪動身子,她的努力沒有白費,身體的左右有了空隙,她正琢磨如何解開綁手的繩子,外麵突然響起關大門的繩音,聲音不大卻震得秋香五髒六腑都巨痛。季大虎迴來了!完了……這個兩字再次浮現在她的腦海,絕望再次襲來,她緊閉雙眼等待著災難的降臨。這時她想起院裏的豬,此刻她和待殺的豬多麽相似,都是孤寡無助,都在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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