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錫檢察長,您這是在幹什麽,是覺得我趙成業好欺負嗎?”


    這是聽到消息然後姍姍來遲的趙成業次長趕到了現場,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句話。


    他來了,他終於來了。


    此刻的趙成業臉色很是難看,鐵青著臉,旁邊的人都不敢靠近他,任誰都能看出這就是一座可能下一秒就會噴發的活火山。


    沒辦法,一步慢步步慢,遲到的人是沒有發言權的,他但凡是早來一會,也可以像金世錫這個前輩學習學習,代替他兩個兒子向李文澤道歉,這樣還能免了金世錫這一頓打,可惜他來的時候打都打完了。


    “原來是趙次長,趙次長說笑了,我哪敢覺得你好欺負,是趙次長沒把我這個檢察長放在眼裏啊,是你們找我的孩子麻煩啊,趙次長,工作再忙也得管教好自己的孩子啊,總不能他們做了什麽你都不知道吧。”


    這時,終於有人跑過去跟趙成業說起了前因後果,聽完後他抽了抽嘴角,隻能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瞪趙泰俊,然後板著臉說道


    “既然事情都處理完了,那我就帶他們兩個迴去了。”


    “趙次長,請便。”


    迴到次長辦公室,趙成業氣得把桌子上的東西都給砸了。


    反正就是一些書,質量好,一次兩次地也砸不壞,身為檢察官桌子上放幾本法律方麵的書很合理吧。


    書:首先,我沒有惹你們任何人,其次,我還陪你們度過了無數個漫漫長夜,多少次你們在做夢的時候都在喊我的名字。


    刑法第多少多少條,民法第多少多少條,刑事訴訟法第多少多少條,等等。


    我念在你們一片真心才滿足了你們的願望,讓你們記住我,你們才能夠通過司法考試,結果現在當上檢察官就不懂得珍惜我了是吧,就將我棄之如敝履了是吧,哼,渣男!


    有本事你把氣發在桌子上啊,有本事你掀桌子啊!


    砸完之後,趙成業感覺心情的確是舒暢了不少,怪不得有的上司喜歡砸東西。看來趙泰俊是從他這裏學來的,也算是一脈相承了。


    “父親,這件事難道就這麽算了?”趙成哲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不然呢?還能怎麽辦,是要我去辱罵金世錫還是讓我給他幾巴掌?然後呢,我找誰來替我道歉,總長嗎?誰不知道他金世錫和總長就是穿一條褲子的。”趙成業拍了拍桌子憤怒地迴複道。


    “泰俊啊,是我錯了,因為你母親臨走前讓我好好照顧你,我一直以來都對你太過溺愛,即便知道你在檢察廳裏仗著我的名頭作威作福,目中無人,耀武揚威,說了你幾次後你也沒改,就不忍心再說你,才讓你越發變本加厲,形成了這乖戾的性子,檢察長的名諱你都敢直接叫,你自己的直屬上司,檢察長那邊的紅人你也敢當麵罵,你以為他們也是你父親和哥哥會容著你?現在你還有什麽是不敢的,啊?”


    “我對不起你母親,我沒有教好你,泰俊啊,你也該長大了。”


    在首爾地檢裏權勢僅在金世錫這個檢察長之下的趙成業此刻完全不像一個手握重權的次長,現在的他完全就是一個懊悔自己沒有教好孩子的老父親。


    “父親,我,”


    趙泰俊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欲言又止,此刻的他被自己父親眼裏的悲傷和無助刺痛了,他開始從自己可以仗著父親的名頭橫行無忌中蘇醒了。


    “你先去濟州待一段時間吧。”


    “父親,我,”還沒等趙泰俊說完,就被趙成業抬手阻止。


    “接下來金世錫會開始打壓我們,韓成載肯定也會伺機而動,現在首爾地檢可不好待啊,你先去濟州避避風頭吧。”


    “那你們該怎麽辦?你們不會有事吧。”聽到趙成業這麽說,趙泰俊連忙追問下去。


    看到了趙泰俊眼裏的關心,趙成業感覺有些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安慰道


    “放心吧,金世錫是個聰明人,他隻會打壓我們不會趕盡殺絕的,更何況我們並非毫無還手之力,自古以來三足鼎立都是最穩固的架構,我們倒了他就得擔心韓成載了,他不會給別人撿便宜的機會的。”


    可惜,他猜錯了,金世錫講究君子報仇,從早到晚。


    “打蛇就要打七寸,既然已經交惡了,就要一棒子把他打死,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這是同一時間裏金世錫跟李文澤說的話。


    “檢察長,趙成業那邊並非軟柿子,他在首爾地檢根植多年,黨羽眾多,哪怕大多數依附過去的人見勢不妙會離他而去,但總有一些早已跟他是利益共同體,最重要的是沒有我們打蛇讓其他人坐享其成的道理。”


    檢察廳內各個勢力盤根錯節,派係眾多,檢察官們內部的競爭很是激烈,但大多數檢察官隻是因為職位原因才會聽從命令,每個派係其實內部核心人員並沒有那麽多。


    願意跟趙成業一起一路走到黑的其實並不多,也就一些前程已經跟他綁定在一起的檢察官沒得選。


    “你的意思是?”


    “特搜一部的韓成載部長跟趙成業很不對付,而且一旦趙成業倒台,他獲利最大,十有八九會接任次長的位置,我們跟趙成業鬥,然後讓韓成載在後麵撿便宜,這怎麽能行,所以我們何不保存實力,坐山觀虎鬥呢。”


    “告訴韓成載我們可以提供協助,隻要把趙家兩父子趕出首爾地檢,次長的位置沒人會跟他搶,作為報酬我們隻需要特搜三部,想必韓成載不會拒絕。”


    趙成業認為金世錫會保持三足鼎立之勢,隻會打壓他,以免韓成載上位會威脅到金世錫的地位,畢竟韓成載坐在次長的位置和他趙成業坐在次長的位置區別可是很大的,韓成載的背後可是法務部長官。


    但匍匐於地下的蛇是不會明白翱翔於天上的鷹的想法的。


    金世錫有自信能夠壓住韓成載,所以根本不懼韓成載上位,隻要自己足夠強大,韓成載也威脅不到他。


    如果身為檢察長,占據大義名分還能被下級壓製,那金世錫也隻能認了,畢竟實力不濟,怨不得人。不過,這種事當然是不可能發生的。


    另一邊收到消息的韓成載跟他的小受,啊,不對,是他的小跟班樸俊勝已經在慶祝了,趙成業將他視為爭奪下一任檢察長的大敵,韓成載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現在趙成業跟金世錫算是翻臉了,以後金世錫肯定會打壓他,下任檢察長的位置,趙成業是沒指望了。


    那接任檢察長的人選除了他韓成載還能有誰,此刻他就想大喊一聲:還有誰!什麽都沒做就躺贏了,他能不高興嗎。


    接著他們就從李文澤那收到了金世錫檢察長的意思,金世錫希望他們把趙家父子踢走,並說會提供協助。


    說實話,韓成載是有些驚訝的,因為他的看法和趙成業一樣,認為金世錫會打壓趙成業,讓他慢性死亡。


    但沒想到這位檢察長報仇不隔夜,想要一勞永逸,不過韓成載的確沒理由拒絕,有檢察長拉偏架,做後盾,隻要把趙成業踢走他就能上位。


    從次長到檢察長的阻力肯定比從部長直接越過次長到檢察長的阻力小,升職的機會已經擺在麵前,他不想錯過。


    小老弟樸俊勝已經在副部長的位置上待了好幾年了,也是時候體恤一下讓他把副字去掉了。


    於是,趙成業和趙成哲父子地結局就已經注定了,但韓成載隻以為金世錫是想把趙成業他們發配到遠離首爾的權利中心,卻並不知道金世錫準備斬草除根脫掉他們檢察官的這身衣服。


    當然這得細細謀劃,都已經打臉這麽多次了,物理意義上的打臉,他可不會天真地認為雙方還有緩和餘地。


    隻要對方還是檢察官就還有卷土重來的機會,金世錫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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