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丞相府二小姐張雲兒。


    見自己不久前被認迴來的姐姐張柔晶。


    一臉算計的樣子,就知道,定是沒什麽好事了。


    她隻求自己不被選上,好順利迴去。


    人人都道皇城做娘娘好,可惜她可不想一輩子困在深宮中。


    見爹娘都見不到幾次,有什麽好的。


    隨著排在前麵的秀女,一個個被叫到了名字。


    張雲兒見快到自己了,手上沁出了細汗,將香帕打濕了。


    臉色也越發的堅硬,希望不要被選上。


    而旁邊的張柔晶此時眼中確實躍躍欲試。


    似乎對被選上這件事,勢在必得!


    太監:“張丞相府上的嫡女張柔晶,嫡次女張雲兒。”


    輪到了她兩,朝著皇帝皇後,德妃問好之後。


    張雲兒緊張到頭都不敢抬一下。


    而張柔晶確實滿滿地自信地抬頭,直勾勾地盯著皇上。


    皇帝也微笑地迴應了她的眼神。


    赫連皇後見她這般,心裏有些微微的不滿。


    當著眾人麵,就敢直視皇上,那眼神還在拋媚眼。


    但她麵上還是一副和善樣子。


    溫柔對旁邊跪著的張雲兒道:“稍微抬起頭來說話。”


    “是。”張雲兒才敢抬頭,眼神卻是躲閃,她不敢看皇上和皇後。


    德妃眼尖,掃了一眼皇後,大概知道她是個什麽意思了。


    她偏不想讓她如意。


    皇帝和皇後對視了一眼,皇帝的意思是比較滿意這個張柔晶的。


    這麽些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大膽的秀女,頗有幾分興趣。


    赫連皇後端著笑道:“我看雲兒妹妹,甚得我眼緣,不如就留她的牌子吧。”


    哪裏知道德妃讀出了皇帝眼神的意思。


    “好些年,未見柔晶妹妹,這般直率的女子了。


    這個皇上,不如也留下吧。”


    皇帝微微皺了皺眉,將張丞相的兩個女兒都留下。


    其他的臣子,是否會有意見?


    本來是隻給了一個名額的。


    哪知道丞相府突然殺出一個失而複得的嫡女?


    也沒辦法,就隻好兩個都來吧。


    反正選,肯定也是選走一個的。


    皇帝摸了摸下巴,他有意張柔晶的,可是又不能不顧及皇後的麵子。


    這可怎麽辦?


    這時候,傳來太監的聲音:“皇太後駕到。”


    他的救星來了,就讓太後選。


    “你們這選著呢?”太後緩緩走來。


    皇帝皇後德妃站了起來迎接。


    皇後貼心道:“母後,來得正好。現在正糾結著選張丞相家的女兒呢。”


    “哦,我看看。”太後坐下之後,打量了一番兩人。


    指著張柔晶問道:“這位,是之前丞相找迴來的那位嫡女嗎?”


    皇後應到:“是的。”


    太後摸了摸手上的珠子,腦中迴憶起張丞相和他夫人的長相。


    這嫡女長得怎麽有些不像他們。


    怎麽會這般狐媚的長相。


    她有些不是很高興,皇後心裏放下心。


    照太後臉色,應該不會選這位嫡女了。


    太後問張柔晶:“你之前在哪生活?”


    “臣女,在涼州城的一處道觀中被師父養大的。”


    太後若有所思,涼州城不是她三兒子在的地方嗎?


    想起他來,太後目光變得柔和了許多。


    德妃翹了翹嘴巴,聽張柔晶這話,她肯定能被選上。


    道觀長大的?這京城誰不知道,太後喜歡聽道士講經。


    太後轉頭對皇帝道:“依我的意思,就選嫡女吧。不能亂了次序。”


    太後親自拍板,最後留下牌子的是張柔晶了。


    她眼裏滿是興奮,撇了一眼張雲兒。


    似乎在說,看吧,我被選上了,你沒有。


    張雲兒鬆了口氣,幸好沒被選上。


    她也知道此時這個便宜姐姐的意思。


    不過,她不在意,她待會兒就能迴家了,內心雀躍。


    連帶著臉色都放鬆了不少。


    落選的張雲兒很快就迴到了丞相府中,丞相夫人難受極了。


    使了個眼色,讓嬤嬤關上房門,“雲兒,怎麽就不是你被選上呢?”


    張雲兒此時心情正好,“娘,說什麽呢?


    沒被選上也挺好的,這樣我就能嫁給別人。


    還能時常迴來看您了,有什麽不好的。”


    哪知道蘇煙並未被安慰到,反而斥責道:“嫁人?就算你是丞相府的人。


    嫁給誰,有比嫁給天子好的?


    娘,不要你常看我。


    隻求你能得皇帝歡喜,換你大哥二哥一片好前程,換丞相府一片安寧。


    你怎麽能這麽想呢?”


    張雲兒表情訕訕,她娘親就是這種性子。


    反正如今她也沒被選上,娘親說就說吧。


    蘇煙見她不說話,還以為她聽進去了。


    繼續拍著她的手道:“你知道張柔晶那丫頭被選上,後果是什麽?


    我之前就百般交代你,一定要被選上,可如今倒是好!


    那丫頭一看就不安分,萬一真的得寵了,吹吹枕邊風。


    我們丞相府還有什麽好果子吃嗎?”


    張雲兒隻能乖乖點頭,低頭認錯的樣子。


    她心裏想,就算是姐姐被選上,她肯定是需要丞相府嫡女這個身份的。


    怎麽可能將丞相府搞垮?


    她娘也奇怪,對那個自己迴來的姐姐比對幾個庶女還差。


    不知道還以為不是她親生的呢?


    蘇煙見女兒不成器的樣子,隻能摸著胸口歎氣。


    想到待會兒還要給張柔晶好臉色,她就覺得糟心!


    青檸在外麵閑逛了一天,夜裏都沒有迴丞相府。


    應該是沒人惦記她吧,剛好她可以和王啟一起在周邊逛逛。


    這也導致她錯過了一出好戲。


    被選上的張柔晶迴府探視家人。


    她被封為了常在,這可比其他幾個入選的臣女封的要高。


    她們還是隻是答應呢,想到這,她的眉毛都不自覺地翹了翹。


    等到了丞相府,丞相夫人出來迎接她。


    看到了丞相夫人一副便秘了的表情,她就開心。


    主動湊到她跟前道:“母親,好啊!女兒被封了答應,您不開心嗎?”


    丞相夫人蘇煙見她笑嘻嘻看好戲的模樣,就來氣。


    手捏得帕子都要變形了,奈何還要笑臉相迎。


    “當然開心了,你畢竟是我們丞相府的嫡女嘛。


    如今被封了答應,怎麽能不開心呢?”


    忍下去,反正這丫頭也就住一晚,明早她就迴皇宮了。


    丫鬟們看著兩人明明是母女,空氣中卻是火藥味十足。


    張雲兒給她道喜,“恭喜姐姐,被封為答應。”


    張柔晶斜睨著她,“不像某些人,連個答應都沒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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