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早已得知皇上的到來,她刻意後退了幾步,仿佛是不經意間失足般,迴頭望去,口中故作驚訝地問道:“什麽?皇上來了?”在迴頭的那一刹那,她故意裝作站立不穩,似乎即將摔倒。而就在此時,傅晟夜疾步上前,穩穩地攬住了她的細腰。


    一時間,一股淡雅的清香撲鼻而來,這股香味與眾不同,既非宮中嬪妃常用的胭脂水粉之味,亦非尋常花草的芬芳,而是如同沉水香一般,清新而深沉,仿佛能沁人心脾,直達靈魂深處。這香氣讓傅晟夜的心弦為之一顫,他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將這股香味永遠留在心中。


    “小心些。”傅晟夜沉聲叮囑道,同時將懷中的沈清歌摟得更緊了些。沈清歌則順勢跌入他的懷抱,仿佛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發生。她輕輕地嗅著傅晟夜身上那股獨特的龍涎香,那是一種沉靜而安詳的氣息,讓她感到無比的安心。


    兩人的目光在不經意間交匯在一起,沈清歌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受驚的清澈,仿佛是一隻受驚的小鹿。而她的眼神又似乎有著某種魔力,勾人心弦,讓人無法自拔。這眼神的勾引是沈清歌私下裏精心練習的,她知道如何用自己的眼神去吸引男人的注意。


    此時,沈清歌裝出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讓傅晟夜看在眼裏,心中湧起一股保護欲。他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滿足,於是迴過神來,沈清歌上前行禮道:“聽竹宮小媛沈氏參見皇上。”


    傅晟夜一聽這聲音,頓時想起了沈小儀是誰。他想起了前些日子她救下孫小儀的善舉,心中對她的好感又增添了幾分。於是他的語氣也柔和了許多:“起來吧,今日天氣燥熱,你怎麽出來了?不怕曬嗎?”


    沈清歌心知肚明,皇上這是在試探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是否是有意邀寵。於是她柔柔地迴應道:“妾身前幾日去看望孫小儀時,聽她念叨著桂花。妾身便想著來此處看看桂花開了沒有,若是開了便摘些迴去給孫小儀觀賞。”


    傅晟夜聽了這話,心中的戒心算是放下了。他對沈清歌的善心和細心感到滿意,於是滿意地點點頭:“你倒是心善。好了,快些迴去吧,天氣熱,可別熱著了。朕還要迴去處理公務。”


    說完,傅晟夜起身打算離去。沈清歌在後麵恭送道:“妾身恭送皇上。”待皇上離開後,沈清歌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她知道今日在皇上麵前嶄露頭角,晚上皇上必定會翻她的牌子。於是她帶著落霞迴到聽竹宮準備晚上的侍寢。沈清歌有把握今晚能侍寢,隻是心中仍不免有些忐忑,生怕晚上會出現什麽意外。


    沈清歌與落霞一路漫步迴宮,步履輕盈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丁香遠遠地看見主子歸來,急忙迎上前,細聲細氣地問道:“主子,事情可順利?”落霞賊兮兮地一笑,眨了眨眼,那模樣似乎已經是胸有成竹。丁香見狀,心中已有了七八分底,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沈清歌輕笑著坐下,端起一杯茶水輕抿一口,那茶香在口中散開,仿佛也帶走了她心中的一絲緊張。她微微側頭,看向丁香,輕聲道:“這次還多虧了你的沉水香。”丁香所製的沉水香,確實是難得的奇香,不同於尋常胭脂水粉的濃重,它淡雅而寧靜,仿佛能撫平人心中的波瀾。這香還是沈清歌在府中時所配,前幾日她覺得甚好,便日日佩戴,如今身上都散發著那淡淡的沉水香。


    落霞一臉驕傲地說道:“我就知道小姐能成,我們小姐的姿色在這宮裏可是數一數二的。”沈清歌聞言,輕輕瞥了她一眼,眼中滿是笑意,她輕聲道:“好了,別貧了。我估摸著晚上該有消息了,我們早些準備才是。”


    丁香聞言,連忙將事先準備好的香囊拿出來,那是留著給沈清歌泡澡用的,又吩咐宮人多打些熱水備用。一切準備就緒後,三人便靜靜地等待著。


    而此時的傅晟夜,已經迴到了書房,拿起奏折打算處理公務。然而,他的心思似乎並不在奏折上,時不時地走神。時間漸漸流逝,夜色漸濃。敬事房的人捧著冊子來了,準備讓皇上翻牌子。


    傅晟夜一個月宿在後宮的次數並不多,大多時候都是在芸充容那裏。此時他正忙於政務,對敬事房的人有些不耐煩。德全見狀,上前輕聲提醒道:“皇上,該翻牌子了。”


    傅晟夜原本正在聚精會神地看著折子,聽見這話也懶得迴應。德全以為皇上是不耐煩,想著成日裏皇上都是如此,最後逃不掉就往芸充容處去。然而,就在德全準備示意敬事房的人撤下時,傅晟夜卻突然迴過神來。


    他想起快午時聞到的那股淡雅的香氣,那香氣讓他感到莫名的心安。他迴想起那雙清澈如水一般的眸子,一望無際般平靜。傅晟夜一時間來了興趣,開口問道:“朕記得沈小媛像是未侍寢?”


    德全見皇上問起,隻好低聲迴應道:“是,前些時日沈小媛受了風寒,近幾日才剛剛上了綠頭牌。”


    “今日就傳她侍寢吧。”傅晟夜眼眸都不抬,冷不丁地傳來一句。德全心中思索,萬歲爺這是來了興趣?連忙彎腰應聲道:“是。”


    於是,德全起身前去宣旨了。而此時的沈清歌,正在聽竹宮的偏殿內靜靜地等待著。她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心中不禁暗喜。她知道,自己等待的時刻終於到來了。


    傳口諭的公公宣完旨後,留下了侍寢嬤嬤教沈清歌侍寢的規矩。丁香忙著去燒水準備沐浴,而侍寢的嬤嬤則拿出開臉的工具,開始給沈清歌開臉。那酥酥麻麻的棉繩在臉上來迴滾動,帶走了沈清歌臉上的絨毛,也帶走了她心中的一絲緊張與不安。


    今日之後,自己就是皇帝的女人了。沈清歌心中明白,這意味著她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隨心所欲了。她知道,這是自己選擇的道路,和他終究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侍寢嬤嬤見沈清歌有些出神,以為她是緊張過度,便安慰道:“小主不必緊張,咱們皇上是個好性子的,侍寢沒有太多的忌諱。小主放寬心便是。”沈清歌聞言,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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