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茂也冷靜下來,當著張秀英的麵把櫃子裏的移動相機取了出來。


    “能和我說說具體是怎麽個情況嗎?”


    張秀英一愣。


    “你不是和阜新章是一夥兒的嗎?”


    杜茂尷尬的假裝咳嗽,眼睛瞟向別處。


    “那啥,他跟我說他懷疑自己老婆出軌,也就是你,想請我過來幫忙看看,到底是不是這麽個事兒。”


    張秀英瞥了眼杜茂,表情意味不明,像是嘲諷。


    “他啊,知道一些事兒,但也不知道全部,然後找你也隻說了一部分,所以就你還被瞞著。”


    她拿起櫃子上的免費礦泉水,擰開之後猛猛灌了兩口。


    又走到窗戶前把窗簾打開,看著夜晚的洛市。


    “我和阜新章是一個村子的,他大我五歲,我倆認識是在同村的一個婚宴上。”


    “那天我當伴娘,他當伴郎,在接親的互動上,我和他有了接觸,然後他對我窮追不舍,沒過多久,我就和他好上了。”


    “我們那個時候沒錢,他是在工地上幹木工的,為了不異地分居,我也跟著他去當了個小工。”


    “日子還算平淡,兩人也還算甜蜜。”


    張秀英似是說累了,從窗戶邊離開,又坐到了沙發上。


    杜茂一言不發,靜靜的聽著張秀英述說。


    “半年之後,他想單幹,集結了村裏的男丁,就出去包工程,不過幹的都是短期結算的活兒,他拿人頭費。”


    “幹了一年半,手裏有了積蓄,就開始包工程,包的都是小項目,包工包料,需要自己先墊錢。”


    “我為了支持他,找家裏拿了十幾萬,又貸款了三十萬,全都給了他。而他也從家裏拿了不少錢,同樣貸了款。”


    “我不知道當時投了多少進去,反正最後掙了不少錢。之後,他就開始越包越大,還分幾個工程包。”


    張秀英吐出一口濁氣,眼睛古井無波。


    “這不是挺好的嗎?後麵出了岔子?”


    杜茂不禁詢問道。


    張秀英點點頭。


    “對,他之前幹的那些工程雖然賬不好要,但也要的差不多。當時甲方因為付不出款項,拿才建的商品房抵債,再加上房價日新月異,也算小掙了一筆。”


    “可因為近幾年樓市的跳水,他接的工程中有好幾個爛尾,資金鏈瞬間斷了,那個時候,我們剛結婚不到一年。”


    “過年的時候,他被同村人戳著脊梁骨罵,說他吞了工程款,不把錢發給鄉親,不管他怎麽說都沒用。”


    “那段日子比他幹木工的時候都難,我一直看在眼裏。”


    “阜新章為了能盡快把賬還上,不得已出去重新幹活兒,我那時又有了身孕,隻能幹著急。”


    說到這裏的時候,張秀英的眼睛裏有了淚花,可能這對她來說的確不堪迴首。


    杜茂也大概能猜到後續的發展了,但他沒有打斷,而是讓張秀英繼續說。


    “因為欠著錢,阜新章把城裏才買的房掛到中介那裏出售,我重新搬到村裏和他爸媽住。”


    “這時,有個同樣從城裏迴來,衣著光鮮的女孩迴到了村裏,在看到我大著肚子後,有意與我親近,然後告訴我了一條路子。”


    “我最開始非常抵觸,嚴詞拒絕,可後來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裏一直都是阜新章在外流汗的樣子,於是就答應了下來。”


    “通過那女孩的介紹,我認識了四哥,經過一次交流後,他包了我,一包就是四年。”


    “期間,他又帶了兩個男人過來,三個人同時用了我四年,直到我幫他們弄出三個轉運珠,那兩個男人才罷休。”


    張秀英的眼淚已經決堤,她的眼睛通紅,身體一抽一抽的,非常傷心。


    哎!


    杜茂歎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麽說。


    待張秀英哭的累了,情緒穩定一些後,杜茂問道:“既然取掉了三個轉運珠,為什麽還要和四哥繼續?四哥是不是開著邁巴赫?”


    張秀英點點頭。


    “四哥的確開的邁巴赫,至於我為什麽還跟著四哥。”


    她淒慘的笑了起來,讓人不忍直視。


    “四哥說,看在我四年的份上,再陪他三個月,給我五十萬,然後再幫著阜新章把工程搞好。”


    杜茂突然記起來,阜新章曾經說過,他老婆隻要一懷孕,他的工程就會好起來,款項也要的輕鬆,欠的賬也一點一點還上。


    也就是說,壓根不是阜新章管理得當,也不是他的麵子那麽大,他開口人家就給錢的,完全是有大佬在幫他說話。


    很有可能,就是大佬給的錢。


    “你就不怕他又把你這個孩子也給弄掉?”


    張秀英搖搖頭。


    “不會的,已經沒有人需要轉運珠了,他答應過我的。那五十萬,是他給我的養娃錢。”


    “不對,是給阜新章的養娃錢,畢竟就算離婚,我也不會爭取撫養權,孩子是生給阜新章的。”


    杜茂心裏五味雜陳,他此刻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現在,他隻剩最後一個疑問。


    “你懷上的所有孩子,都是阜新章的嗎?”


    張秀英定定的看著杜茂,許久之後才開口。


    “當然,我懷的所有孩子都是阜新章的種,那三個人不會讓自己的血脈遭受這樣的侮辱的。”


    杜茂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紅了,他掏出揣在浴巾下四角褲裏的手機,頁麵顯示正在語音通話。


    “阜新章,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那邊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後才說道:“秀英,我明天迴來,咱們離婚吧。”


    張秀英突然低下頭,用手掌捂住眼睛,痛哭流涕。


    阜新章也沒有催,他和杜茂靜靜聽著張秀英哭泣。


    “好,明天早上九點,民政局門口等你。”


    張秀英站起身,對著電話那頭的阜新章說道,然後就要走。


    走了兩步,她迴過頭,指著移動相機,看向杜茂。


    “刪了吧,已經用不上了。”


    “行。”


    杜茂在那天晚上連夜迴的南市,心裏非常不平靜。


    阜新章給杜茂又轉了兩萬,也就是說,杜茂這一單掙了三萬多。


    很久之後,阜新章和杜茂通過電話,他第二天並沒有和張秀英離婚,而是在孩子出生後,張秀英把阜新章告了,強製離的婚。


    四哥很守信用的給了五十萬,也照顧了他兩個工程。


    張秀英離開了洛市,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從此再也沒有人有她的消息。


    又過了很久,那個皮條客有天突然給杜茂發了語音,其實張秀英沒有幹過【奶媽】。


    是因為皮條客和張秀英說了杜茂找她的事後,她應該是想到了什麽,才答應皮條客用【奶媽】的方式和杜茂見麵。


    皮條客還說,張秀英背叛了阜新章,但是給了阜新章孩子和事業,他們兩不相欠。


    杜茂卻是久久不能平靜。


    這真的是兩不相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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