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茂是晚上八點迴去的,扶著腰下的車。


    “奶奶的,結婚早的深閨怨婦是真能造啊,把我腰都快搖斷了。”


    其實他在六點半的時候就完事兒了,但辦完就後悔了。


    有時候j蟲上腦是真壞事兒,要是柳黛眉說謊咋整,要是被仙人跳了,哭都沒地方哭。


    完事兒之後,杜茂沒理會柳黛眉的過夜挽留,撿起地上的衣服,麻溜出了小區。


    打了個車跑到奶茶店,到車旁邊時發現沒有貼罰單,杜茂這才鬆口氣,連忙鑽進車裏就往家裏趕。


    迴到家,杜建國笑嘻嘻的問東問西。


    “咋樣,和小姑娘相處不錯吧。”


    “你二嬢都跟我說了,那小姑娘底子好的很,就是離過一次婚,但她沒孩子啊。”


    “你二嬢肯定不會坑你的。”


    杜茂聽的頭都大了。


    “還沒坑我呢,那小姑娘沒一年就離了婚,誰知道他男人是因為什麽和她離的婚。”


    “還有,你們了解過人家職業嗎?她特麽是個......”


    杜茂沒說下去,好歹和自己有了魚水之歡,總不能吃了飯就砸鍋吧。


    也怪他自己,被人稍微一撩撥,自己就玩了命一樣鑽進去。


    當時第一次完事兒的時候,柳黛眉和杜茂在床上聊過天。


    她說,她隻是憋的太狠了,從離婚就沒釋放過。


    雖然是在足浴店工作的,可一直沒遇到過有意思的人,遇到的全是賊眉鼠眼的色狼。


    上一次杜茂撩撥她,讓她一直都心癢難耐,這次見到杜茂,就一發不可收拾。


    通過她的話,杜茂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24歲的柳黛眉就有這麽大的媚意,敢情是憋的啊。


    有人媚骨天成,可終究是少數,但柳黛眉的媚,是真的頂,能滲進骨子裏的那種。


    杜茂沒與老爹多說,而是進了衛生間衝了個澡,然後扶著腰,一步一步上了二樓,直挺挺的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二嬢來了,臉上滿是愁容。


    杜茂此時正在吃早餐,杜建國忙問道:“咋迴事?怎麽這個臉色?”


    二嬢看了眼杜茂,重重歎了口氣。


    “哎!你倆昨天不是挺好的嘛,怎麽人小姑娘覺得不合適呢?你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


    杜茂吃著油條,含糊不清的說道:“說不定是嫌我活兒不好呢?”


    “啊?”


    二嬢沒有聽清。


    杜建國卻是一巴掌扇在杜茂後腦勺上,訓斥道:“說什麽呢!”


    杜茂委屈巴巴的看著自家老爹。


    “我是說,可能她嫌我工作不好呢。”


    杜建國訕訕的抽迴手,與二嬢對視一眼。


    “也許吧,隻怪你老爹沒本事,沒能給你討個好工作。”


    杜茂擺擺手,絲毫不在意。


    “有啥啊,我現在過得挺好的,多自由啊,而且來錢也快。”


    二嬢以為杜茂在安慰他老爹,把手放在杜茂背上順了順。


    “看不上就看不上吧,別放在心上。雖然你一個月隻有那點錢,可還不是有比你更差的,人家都能討到老婆,我不信你不行。”


    “實在不行。”二嬢偷偷瞄了眼杜建國,這才繼續說道:“實在不行,咱們去越南討一個!”


    杜茂被逗樂了,給二嬢遞了根油條。


    “哎喲,別為我擔心,我上個月掙了一百三十萬,直接換了輛車。”


    “而且啊,桓大在南市新開的樓盤的門鎖業務,都會交給我。隻是我對這不精,讓老爹和二姨爹去做吧,到時你們自己分紅。”


    二嬢聽完,驚唿一聲。


    “真的呀!杜娃子,你可別消遣你二嬢。”


    “沒騙你,桓大的千金跟我熟得很。”


    “行,那我就叫你姨爹別再去工地當小工了,安心在家做門鎖生意吧。”


    時間來到初八,村裏迴鄉過年的人們大多在初六就已經走了,現在還沒走的要麽是準備留下的,要麽是還沒找到活兒的,該有的單純是想多待會兒。


    等到十五一過,基本就沒什麽人了。


    現在的年過得越來越沒意思,出門在外的人們一年到頭就盼著這個年,能在家裏和親人們多聚聚。


    可他們又很可悲,不得不遠離家鄉掙那窩囊費。


    有人不是總結了嗎?


    我們這一代出門在外的人啊。


    就像是那年獸。


    新年要到了,我們去了。


    鞭炮一響,我們又走了。


    其實啊,誰又不想在家裏待著,陪陪上了年紀的父母。


    可南市就是個二線都不到的小城市,工資低的嚇人不說,消費還高,哪有條件讓人留下來呢?


    這天一大早,杜茂就起了床,把沒吃完的年貨一件件往後備箱裏搬,實在裝不下的,隻能放在屋裏,等下次再弄了。


    可杜建國在望了望房前屋後後,他讓杜茂把不愛吃的東西留在屋裏,然後他就要往廚房走。


    “幹啥啊老爹,咱們還在家吃完午飯再走?”


    杜建國卻是頭也不迴的揮揮手,說道:“你走吧,以後我來守著這個老房子。”


    杜茂急了,連忙上去拉住老爹。


    “為啥啊?咱們在城裏不是住的挺好的嗎?”


    杜建國拍拍杜茂的手背,親切的說道:“我不是住不慣城裏,都生活了大半輩子了,怎麽可能住不慣。”


    他仰起頭看向天空,又看向屋後遙遠的大片田地。


    “咱們在城裏的日子太久了,都忘了在村裏的規矩了。”


    “你看啊,前年老李過世,咱們沒有迴去幫忙,去年老周家兒子娶媳婦,我們也沒有迴去上禮,到時候你娶媳婦,我過世,誰來幫你呢?”


    “村有村的規矩,幫忙都是相互的。”


    “既然前些年沒有幫上忙,就讓老爹在家把忙都還上,你到時就會輕鬆一些。”


    杜茂聽的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可杜建國執意如此,他也沒辦法,隻能自己把行李一件件卸下,然後又搬進後備箱。


    杜建國挑了些自己愛吃的放在一邊,把包裝完好的,可以當做禮物送禮的又放到另一邊,剩下的則是讓杜茂送給舅舅和二嬢。


    做完這些,杜建國開始催促杜茂。


    “走吧,你老爹能照顧好自己,趕緊迴去看店。”


    杜茂難得沒有嗆自己老爹,泛著淚花點點頭,鑽進車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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