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泣山上人心惶惶,許多弟子甚至已經借遊曆之名離開了天泣山,因為天泣山上變得越來越詭異。這種非常情況下,吳憂的迴歸變得理所當然,吳憂卻沒有呆在天泣八閣的任何一閣,隻是去了謫仙聖地。


    曾九常看著八座山峰又泛著淡淡的清光的時候,他知道吳憂已經掌握了守山大陣開啟的法門。吳憂來到天泣陵園的時候,卻意外地看到了釋迦和一群伽藍聖廟的僧人。想想便釋然了,要論這淨化汙濁,還是佛門之人最拿手,經常一群禿驢動動嘴皮子便能做到。


    釋迦一身高僧作派,看到了吳憂卻大步流星一閃來到吳憂麵前,讓吳憂一陣不自然,釋迦頓時麵露驚詫,說道:“你知道嗎?我自從迴歸本相之後,這些人看我不管是做什麽都覺得十分自然,是一副高僧作派。可是你一看到我就覺得不自然,你果然生具一副慧眼。”


    眾人額頭千百條黑線飛流直下,釋迦和法相均是伽藍聖廟住持,如今佛子上位,他們便成了伽藍聖廟的護法尊佛。不知為何,下方忙活的伽藍聖廟之人看到釋迦和吳憂一起的時候心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人生百態你才渡了幾態?”吳憂斜眼看著他,“我想有四態是你一定要好好渡的,因為佛門許多清規戒律,講求忍法。既然脫去佛相便是要反其道而行…”


    “是哪四態?”釋迦忙問道。


    “世俗之人最難過的四關便是吃喝嫖賭,這四樣乃是最容易滋生欲望讓人放浪形骸的東西…”吳憂還未說完,下方眾僧侶忽然齊聲念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吳憂一陣尷尬,釋迦忽然法相莊嚴,朝著眾僧合什還禮道:“阿彌陀佛…”眾僧以為自己的護法佛心穩固,豈料釋迦喊完佛號,便拉著吳憂說道:“我們去遠一點的地方說。”眾僧齊倒…


    釋迦拉著吳憂來到遠處,吳憂笑著說道:“夠遠了。”


    釋迦說道:“你接著說。”


    “你如今雖然歸了佛相,隻是你當嫖客當了一半,你必然會在月上柳梢之時思念在女人身上耕耘的快樂,這便是欲。”吳憂說道:“所以雖然你修為大進,隻是在凡夫和佛陀之間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你何不再去做一次賭徒和嫖客?”


    “那總得有個圓滿的界限呀?”釋迦說道。


    “當你賭徒和嫖客這兩態所幻化出的佛也有莊嚴不容凡塵褻瀆之時便是大圓滿。”吳憂想了想說道:“不過這欲望有如沼澤一般,陷進去便難以自拔,你好自為之。”


    吳憂和釋迦從遠處迴來,眾僧見釋迦上人依然一副高僧的模樣心下稍安。吳憂看著下方正在刻畫金剛伏魔陣禁錮天泣陵園下的陰煞之氣的眾僧忽然拍了拍額頭說道:“被你這麽一攪和我把正事都給忘了。”


    他來到曾九常前說道:“掌教師伯,今日恐怕你也多有聽聞森羅劍在各處吸納陰煞之氣,隻是世俗的墓園陵地葬的都是普通人死後所化的陰煞之氣甚少,恐怕這裏才是他最為留戀的地方。”


    “嗯。”曾九常點了點頭,說道:“你是想用這裏的陰煞之氣引森羅劍前來?”


    “正有此意。”吳憂說道:“這森羅劍與朱雀劍屬相相克,森羅劍必然還會找機會毀掉朱雀劍,這對宋師伯來說也是個潛在的威脅,這森羅劍一天不被封印天泣山便一日不得安寧。”


    曾九常點了點頭,天泣陵園便的大型金剛伏魔陣依然在建,隻是沒有觸發,天泣陵園的陰煞之氣依舊每天都在逸散,隻是天泣山守山大陣恢複讓天泣山弟子心下安定許多。


    隻是這森羅劍好像忽然銷聲匿跡了一般,吳憂又坐在謫仙聖地裏,他經過輪迴的靈位卻沒有看到那個老人,也不知道他一直坐在香案後燒著紙還是去了哪裏。他試探著叫了幾句:“天脈老前輩?”


    隻是上方的祭壇久久未有迴應,避雷獸從劫雷陣裏出來,將吳憂送到地室去。(輪迴靈位屬於天室,囚禁鐵匠的地方被成為地室,而以前二愣子這些人和現在吳憂呆的地方叫做人室。)吳憂的身影剛消失在劫雷陣裏,隻聽上方祭台傳來一聲咒罵聲:“剛睡著就在那唿天喊地,不知道尊老麽?”


    吳憂來到地室,鐵匠最近心情大好,一半是因為剛打了一次鐵,另一半是因為二愣子這些人死了以後又有人開始燉肉了。而且不僅有肉吃還有人陪他聊天,之前二愣子這些人是不可以到這裏來的。


    鐵匠身形雖大卻吃得很少,吳憂坐在祭壇邊,他問道:“鐵匠,朱雀劍和森羅劍都灌注了你的五行其中一種精元,你是不是鑄造了五把五行劍?”


    鐵匠從一隻巨蜥腿上撕了一小片肉扔進嘴裏說道:“沒有,我打造完朱雀劍的時候便已經被輪迴覺察了,森羅劍打造完畢我便被輪迴封在這裏了。”


    “你可不要小看這兩把劍。”鐵匠說道:“找我原先的想法是鑄出五把這樣的劍,然後我將自己鍛造成劍魂融合這五把劍,名字我都想好了,叫‘誅仙劍’。”鐵匠小聲說道:“原本呀,我是想叫‘斬輪劍’,就是斬掉輪迴的意思。”恐怕劫雷劈啪作響打在鐵匠身上,鐵匠雙手捂著那一隻巨蜥腿根本無視這些小小的劫雷,他嘿嘿笑道:“不過後來還是覺得名字不好聽,就改成了‘誅仙劍’。”


    “誅仙劍?”吳憂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他拿出謫仙環問道:“那誅仙劍比這謫仙環怎樣?”


    “那沒有辦法比較。”鐵匠說道:“那是輪迴的東西,就算是我前些日子重鑄了謫仙環我也隻是打下手,真正鑄造的人還是謫仙環。不過之所以稱之為誅仙,就是和謫仙相唿應,威力應該也不小吧。”


    “那要是誰能拿到這把神兵豈不是如有神助了麽?”吳憂驚歎道,他最能體會到神兵法寶對一個人的幫助,一把謫仙環竟能讓太清大赤天的他看到天清,讓佛主境的他感悟到無佛佛光。


    鐵匠心中這把誅仙劍早就有了最合適的主人。


    天逸真人不是傻子,他一直默默關注著天泣山上的一舉一動,他本就是天泣掌教,他對天泣山守山大陣的感知也極為敏銳。守山大陣重新運轉他便已然知曉,但是天泣陵園上彌漫的純淨的陰煞之氣又讓他無法把持。


    他必須先把吳憂引開,隻要他能再進入陵園下的陣法中央飽飲陰煞之氣的話朱雀劍哪裏還會是自己的對手?


    隱仙閣永遠都不會冷清,小草和嘟嘟好像有永遠不會匱乏的精力一般一天到晚在隱仙閣裏打鬧,薑詩下巴的胡須已經沒有了。自作孽,不可活,誰讓他每天都拿著藥膳喂著這兩個小女娃,艾菲依舊每天幫著打下手,隻是在火娃迴來以後她的活便少了許多,她一有時間便會坐在空地上彈琴,隻有這時候小草和嘟嘟才最安靜。


    她正彈著,忽然她一皺眉將兩個孩子拋了起來,空地上一絲絲黑氣翻湧起來,薑詩來到藥房門口揮著藥鋤在空中疾畫。忽然隱仙閣裏的像是鍍了一層金漆一般。那些從地底冒起的黑氣在金光下慢慢平鋪了開來,薑詩來到自己的房間,在床頭一陣搗鼓,房間裏一塊石頭凸起,上麵一個晶石散發著幽光,薑詩皺眉道:“究竟是什麽東西?竟然如此霸道,這陣法抵禦這些黑氣所耗費的能量竟然如此之多。”


    他看著石台上緩緩黯淡下去的晶石又從一邊換了一塊更大更純淨的晶石上去。然後走出房間,隱仙閣外站著一個黑霧繚繞的人,一把烏光閃耀的劍上一直眼睛微眯著。


    “天逸真人?”薑詩忽然心中明白,說道:“原來這就是滅星說的陰煞之氣,果然可怕。”


    天逸真人並不說話,森羅劍脫手而去,黑氣緩緩攀附在隱仙閣的欺天大陣上。一道琴聲響起,空中的黑氣竟然被這琴聲化解不少,森羅劍的大眼陡然睜大射出攝人的光芒。天逸真人笑道:“沒想到你的琴聲比佛門的佛意還要純潔,竟然能克製我的陰煞之氣,不過修為太低是你永遠無法掩蓋的傷。”


    森羅劍烏光大盛朝著隱仙閣的大門刺去,薑詩祭出藥鋤,與這森羅劍轟然對撞,天逸真人黑霧遮掩的麵孔那種猙獰的笑容又一次顯現。藥鋤與森羅劍轟然相擊,隱仙閣上的金光明滅不定,薑詩臉色發白,藥鋤迴到他的手上,他駭然發現藥鋤上竟然有了一個缺口。


    天逸真人笑道:“我徒手對上你勝負難料,甚至你的勝麵要大一些,隻是我手握當今神州第一神劍,你的藥鋤便不夠看了。”


    烏光又閃,忽然一道細長的白光朝著自己切來,天逸真人堪堪一擋,他的臉色更加陰沉,森羅劍的劍身上露出一道白痕。


    天逸真人飛到空中,黑氣的尾巴像一條長龍騰空而起,天逸真人身上的黑氣蒸騰著,一個巨大的黑影在他身後顯現,黑影裏那一隻白色的眼珠在黑暗裏顯得分外醒目而詭異。


    黑氣在空中凝成一把巨劍,那黑影抓著巨劍,嘶啞的聲音像是夜空烏鴉啼叫一般:“森羅拘禁的魂魄賜我以永夜的榮光,我將以黑暗統治神州。”


    隱仙閣上空黑雲翻滾,白晝忽然變成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兩個小女娃雖然有些害怕隻是依然睜著大眼睛看著空中那依稀的黑影,小草在嘟嘟耳邊說道:“這就是爺爺說的鬼吧?一直都沒有見過也…”


    嘟嘟想了想說道:“應該是吧,爺爺說晚上鬼就出現了,其實不對,應該是鬼一出現就變成晚上了。”


    忽然一陣陰風吹來,兩個小女孩抖了抖,那覆蓋在隱仙閣上的金光依然崩碎,那一顆能維持陣法運轉幾年的晶石竟然在短短的時間裏便消耗殆盡了。


    艾菲身上亮起一道乳白色的光芒,像剛才擊出的音魄一般,兩個小女孩站在身側,脖頸間的兩個吊墜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薑詩身上一道清光亮起,他迴頭看了看那巨大的壽山石,那些黑氣好像根本無法靠近壽山石一般,但是他不能,也不會想要退進密室裏。


    看著空中緩緩降下的巨劍,薑詩心下一橫,飛身而起。忽然一道狂風吹來,上空的黑氣忽然淡了許多,隱約還能看到些許微光。


    一尊大佛罩在隱仙閣上,大佛雙掌平推,摧枯拉朽地將空中的巨劍頂碎。


    一個人站在空中冷聲道:“天逸,你真是不知死活,你不知道我的寶貝女兒就在隱仙閣嗎?”


    下方小草和嘟嘟歡唿起來,滅星還不忘朝著兩個小女孩露出一個帥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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