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修真玄幻的世界,也不可能隻有打鬥,總應該有些謀略,不管是陰謀或是陽謀。每一場戰爭勝敗都應該是鬥智鬥勇的結果,天逸真人這一次無疑敗了,他又一次輸給了慕容紫嫣。慕容紫嫣其實更希望天逸真人能一直鬧得天泣山雞犬不寧,隻是她現在更需要吳憂的幫助。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吳憂也幫不上什麽忙,她卻總是覺得有他在一切都會變得順利很多,所以她得先幫吳憂解決掉天泣山的困擾,吳憂才可能抽身出來幫他。天逸真人說道:“你明明去了隱仙閣,怎麽可能還在這裏?”“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我自所以躲在虛空不出來就是為了迷惑你。再說,你是不會了解的,你不了解一個人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時候會怎麽樣。”吳憂淡淡說道,一個身影抱著琴出現在不遠處,不是艾菲是誰。吳憂說道:“你第一次去隱仙閣,滅星前腳離開,他們後腳便也離開了。”薑詩雖然修為精深,隻是在洪荒之地少了一臂實力大打折扣,若是一般麻煩自然不用擔心,隻是天逸真人挾森羅劍實力深不可測,為了安全起見他們還是離開了隱仙閣。曾九常看著已經入魔的天逸真人有些痛心地說道:“我們早就知道了你躲在連宜城裏,所以我們就在連宜城上空演了一出戲。”“你們怎麽會知道?”天逸不可置信地說道。“難道你忘了軒轅了麽?”曾九常說道:“連宜城乃是神州上景色最為優美的城池,這裏生機勃勃,你一身陰煞之氣以軒轅祖師的修為你一到連宜城他便知曉了。”“又是你,都是你!”天逸真人被謫仙環的仙光照拂著,隻是這裏是天泣陵園陰煞之氣最盛的地方,就算是謫仙環也無法立即將這些陰煞之氣化解掉。天逸真人周身黑霧滾滾,他指著吳憂恨恨道:“自從你一到天泣山這神州,不自從你一出現這神州便沒有好事,你這是煞星。”“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吳憂說完,天泣八峰八道清光朝著吳憂的謫仙環匯去,天逸真人皺眉喃喃道:“這守山大陣怎麽變得如此駭人。”天泣陵園下的黑霧忽然翻湧起來在空中匯聚成一個高大的人影,一個嘶啞的聲音從人影傳出:“今天就讓我森羅劍來會會傳說中的天泣山鎮山神器謫仙環。”黑影一直眼睛陰惻惻地看著天逸真人,天逸真人正要說話,森羅劍穿心而過,天逸真人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黑影問道:“森羅,你敢下此毒手?”“你一直不願與我完全融合,我早就想殺了你了,如果不是要讀取你的記憶我要你何用?”森羅殘忍地說道,無數道烏光透體而過,森羅劍奇快無比地一次次穿透天逸真人的身體,天逸真人的身影就在這一道道透體而過的烏光裏化作一片片碎肉。“師兄…”曾九常叫到,心中又是悲傷又是憤怒。黑影陰笑著湧入黑霧包裹的那一灘碎肉裏,那烏黑的血肉忽然像是無數一個疽蟲一樣匯聚在一起,一人形又緩緩生成,森羅劍上一隻眼睛又複睜開。森羅已經完全占據了天逸的身體,隻聽他怒吼一聲,彌漫的黑氣忽然朝著他的身體裏匯聚而去,那墨色的石台顏色慢慢變淺,等到陵園裏的陰煞之氣全部被吸收,森羅和森羅劍通體烏黑像是蘸滿墨水的毛筆一樣隨時都會滴出墨汁。空中謫仙環的光芒像一輪明月一般,龍吟聲大作,兩條纏繞著出現在吳憂身後,兩顆龍頭一左一右從光芒裏探出,浩瀚的遠古之氣從上空迫來。森羅怒吼一聲,融入森羅劍裏,森羅劍忽然像被撐破的水球一般,無數墨汁般的陰煞之氣湧出,一隻地獄三頭犬狂吠著竟然不進反退朝著空中的兩隻巨龍一躍而上。整座天泣山散發著淡淡的清光,吳憂麵色冷峻,祭出謫仙環。兩隻巨龍朝著地獄三頭犬撲去,兩道截然不同的氣息碰撞在一起。那黑色勁力擴散開來,眾人隻覺空中一把大黑傘掩蓋住了整座天泣山,一個聲音狂笑著說道:“就算你的謫仙環是輪迴所鑄那又怎麽樣?天泣山上的靈氣經常因為守山大陣開啟而被消耗掉,看我這積攢了千萬年的陰煞之氣破你天泣守山大陣!!”那無邊的黑霧幾乎裹住了整座天泣山,天泣山弟子隻覺胸中一股悶氣透也透不出來。天泣山上的巨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那些早已通靈的小動物都朝著山下奔去。眾人正兀自心慌,隻見一道乳白色的光柱破開黑霧照在天泣山上,甫一觸地便像炮彈一般炸開,天泣山上覆上一層白霧,眾人隻覺神清氣爽,那些兀自奔跑的小動物有些疑惑地停了下來。貪婪地嗅著這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濃鬱的靈氣。“怎麽可能?”森羅有些驚慌地說道。“看來你真是在天泣陵園下呆得太久了。”吳憂淡淡說道:“神州是生者的世界,這裏既然生機勃勃你就應該知道,神州上的靈氣要比陰煞之氣濃鬱千倍萬倍。”“你既然名為森羅,或許森羅劍會更適合你…”兩隻巨龍忽然咬斷地獄三頭犬兩顆巨大的頭顱,龐大的身軀纏住地獄三頭犬的身子,一聲龍吟傳來,巨龍騰空而起將地獄三頭犬卷得稀爛。一道乳白色的光柱湮沒森羅劍,覆蓋在天泣山上空的黑霧,一點點星光透出,一道道光亮透過黑霧打在天泣山上。天泣山上撥雲見日,漫布在天泣山上的陰煞之氣慢慢消弭。天泣八峰依舊亮著淡淡的光芒,吳憂站在空中麵色淡然,他忽然感悟到,輪迴或許在創造這個世界時候就是按照這樣的規則來建立的:假如把每兩種相對的東西都按照十份來創造,比如正義和邪惡一共十份,他會創造出六份正義而創造四份邪惡。不管是誰都不想創造出一個烏煙瘴氣的世界,當然就算是輪迴也無法創造出完全世外桃源一般沒有貪欲沒有殺伐的世界。森羅劍插在下方石台上,森羅劍依然泛著烏光,隻是森羅劍上那一隻眼睛有些疲憊。森羅坐在旁邊,身上的煞氣被化解殆盡,隻是他依然豪氣不減。他看著空中的吳憂說道:“你毀不掉我!這世上沒有完全幹淨的地方,隻要是這樣我便還能東山再起。”吳憂笑了笑說道,深唿了口氣說道:“我見過鑄造你的人,他叫鐵匠。”森羅忽然變得有些激動,他問道:“當真?”“說來說去你也隻是他的一把半成品而已。”吳憂笑道:“再說你之前叫囂著要毀了朱雀劍,恐怕鐵匠聽到這句話會很不高興。”“你想幹什麽?”森羅聽到朱雀劍忽然有些驚慌,他忽然沒入森羅劍朝著地底鑽去,卻又忽然從地下躥起來。一隻大手抓住森羅劍,森羅劍的眼睛陡然睜開,一股黑氣陡然覆蓋在那隻手上。宋江山麵色淡然,一道火光從地底衝出來,被宋江山另一隻手抓住,一道火光覆蓋在宋江山的手上。那一股黑氣像是遇到天敵一般,陡然縮了迴去。宋江山一手抓著一把劍對著吳憂說道:“既然這兩把劍以後注定要合在一起,那不妨把兩把劍放在一起培養培養感情。”吳憂笑著說道:“是呀,相克必然也伴隨著相生。”宋江山把兩把劍合在一起,朱雀劍裏忽然冒出一隻朱雀,森羅劍裏也森羅也竄出來抓著朱雀兩隻翅膀。森羅劍現在威勢不如從前,吸食了多年的陰煞之氣被謫仙環一招化解,朱雀雙爪和喙在森羅身上和頭上亂抓亂啄。朱雀之前被森羅劍欺辱,現在終於找到了還手的機會。森羅怪叫著不斷拔著朱雀的羽毛,兩把劍一紅一黑的劍光相互碰撞。如此大的反差讓眾人目瞪口呆,一道清光罩下,謫仙環將兩把劍套住。宋江山把兩把劍交給吳憂,吳憂說道:“大師伯,你真的決定把朱雀劍還給鐵匠麽?”宋江山點了點頭說道:“我資質平庸,雖然是烈陽之體卻無法發揮朱雀劍的最大威力。會辱沒這把朱雀劍,之前我還道這朱雀劍隻是平常的仙劍。現在知道了,既然你說這兩把仙劍隻是一個半成品,那便讓我們看看傳說中的‘誅仙劍’吧。”吳憂想著鐵匠,鐵匠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次打鐵,這誅仙劍便也遙遙無期。曾九常走上前問道:“那現在這天泣陵園下的陣法該怎麽辦?”“用這樣的方式來增加天泣山上的靈氣並不可取。”吳憂說道:“曾師伯也看到了,這靈氣裏強行聚攏起來的陰煞之氣十分可怕,這陣法終究不可能無休無止地儲藏這些陰煞之氣。若是以後再一次爆發那將又是一場災難。”“那便毀了這個陣法吧。”曾九常淡淡道。“強扭的瓜不甜,這天泣山雖然仙靈之氣濃鬱卻厄運頻頻,我想也是這個道理。”吳憂翻個白眼說道:“總不可能真是因為我帶來了這些浩劫?”“命數之說可信可不信,信則有,不信則無。”曾九常說道:“再說,這是與不是又有什麽關係呢?”吳憂笑了笑說道:“曾師伯果然是大徹大悟之人。”天泣山上的靈氣變得沒有那麽濃鬱,隻是卻變得自然許多,連曾九常都不得不驚訝於天泣山上的一草一木因為這若有若無的陰煞之氣變得更加生機煥發。曾九常坐在三清殿前的廣場上,歎了口氣說道:“道家講求道法自然,可歎天泣山的仙人卻做了揠苗助長之事,竟忘了‘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一黑一白兩顆本源之石在周身環繞,封神閣上的弟子忽然感覺到廣場上的異樣,廣場上的天空變得清朗,本源石在曾九常身邊緩緩旋轉。清朗的天空忽然像是一座大磨盤一般緩緩旋轉,一道太極圖在天泣山上空緩緩凝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曾九常曾遍覽群書,對於神州上的許多事情都有獨到的見解,輪迴降世,是修為的一次大爆炸,也是思潮的一次大爆炸。新的輪迴就是要匯聚舊的和新的,就是要融合舊的和新的構建一套更加完整的規則。“道可道,非恆道。名可名,非恆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空中的太極圖一黑一白兩道光芒照耀著黑白兩顆本源石,曾九常看著閃耀的兩顆本源石,對著周圍的弟子說道:“眾妙之門已開,乃我道家昌盛之兆。”黑白兩顆本源之石鎖幻化而成的太極圖忽然從中間打開,一道清光照耀在天泣後山。天泣後山謫仙聖地入口不遠處,密林遮掩的一座小山轟然崩塌,一個石洞裏一個水波流傳的門安靜地運轉著…自此,謫仙聖地,天、地、人三室之門均已開啟。天室,為輪迴降世之地;地室,為鐵匠封鎮之地;人室之門,便是天泣山上心口相傳的眾妙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