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有沒有試圖去挽迴一個人,或許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她離開了你的世界。你會發現這比當初追求她更難,因為那是被你傷害過的人,我想傷痛會讓再次迴歸正軌的愛情更加刻骨銘心,也會讓曾經離開的兩個人迴歸之後更加珍惜現在的情感。


    吳憂走在迴天泣山的路上,他走得很慢,他需要一點時間慢慢積攢勇氣,他想起自己之前就像個野人一樣在路邊的山林裏穿梭。那種痛苦現在藏在心裏,就像一座藏在心裏的活火山,他不知道迴到天泣山這座火山要噴發多少次,要噴得多厲害。


    他已經準備好了,就算迴去無法挽迴艾菲,他也無怨無悔。迴來要麽讓自己了無牽掛要麽和艾菲同歸於好,想來想去不管什麽結果確實都比孤身一人好。


    走到大樹村,吳憂遇見了趙天,雖然對他沒有什麽印象,隻是趙天顯然比他更熱情,他拿起肩上擦桌子的抹布朝著吳憂跑過來說道:“吳憂,你還記得我嗎?”


    吳憂仔細看了看,笑道:“哦,我知道。以前在這裏吃過飯。”


    “不對不對,我們在破天峰的時候也見過,那時候我們被一隻很大很大的鷹追。”趙天引導著吳憂問道:“記起來了嗎?”


    “哦,原來那天小草追的人就是你呀。”吳憂說道:“她追你幹嘛?她好像是來殺天通大師的。”


    “我是他徒弟…”趙天說道,吳憂忽然一幅了然的樣子,問道:“那另一個人是誰?”


    “那是許炎,火龍穀現在的穀主。”趙天說道:“其實小草追的是他,他現在就在天泣山上。”


    吳憂驚道:“小草也在天泣山上,許炎還會有活路?”


    “我也不知道什麽原因,我隻知道現在他活得很好…”趙天說道:“你說的那個小草可能改變主意了吧。”


    “對了,我師傅也在這,你要不要去見見他?”趙天問道。


    吳憂皺了皺眉說道:“好。”


    吳憂見到天通的時候,天通正拿著一把安樂椅眯著眼躺在飯店後麵的園子裏曬太陽,安樂椅旁邊有茶,有糕點,有水果,還有酒,有幾樣小菜。


    吳憂說道:“我怎麽看也看不出天通大師是個被人追趕的獵物,倒像是個等著獵物掉進陷阱的獵人。”


    天通睜開眼,從安樂椅裏起來,站在桌邊的椅子上對著吳憂做了個請的手勢,問道:“喝茶還是喝酒?”


    吳憂坐下,說道:“喝茶吧,我已經把這輩子的酒都喝完了。”


    天通笑了笑,給吳憂倒了杯茶,說道:“你說的沒錯,我現在就是獵人。”


    “哦?怎麽說?”吳憂問道。


    “獵人騎馬射箭,她追的是一隻老虎,追得久了。馬疲了,箭沒了,可是老虎那一口牙還在。獵人放棄了這隻老虎,可她不知道這隻老虎已經在暗中盯上她了。”


    “你是說那隻老虎想把獵人吃掉?”吳憂有些吃驚地問道。


    “有機會為什麽不?”天通說道:“這樣老虎再也不用擔心會被獵人追了。”


    “其實老虎明明可以躲過獵人的,為什麽一定要引著獵人來追自己?”吳憂不解道。


    天通說道:“什麽叫一勞永逸,如果你知道每天都有一把劍懸在你的頭上隨時可能掉下來你還睡得安穩麽?我承認我可以很好地掩蓋自己的氣息,隻是我也有疏忽的時候。”


    “有辦法讓老虎和獵人都好好活著麽?”吳憂問道。


    “有,我記得我已經和你說過了。”天通說道:“就是把她從神壇拉下來,讓她變成人。”


    “其實你已經成功大半了。”天通看著遠處高大巍峨的天泣山,說道:“不過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吳憂離開了,天通仰望著天悠悠歎道:“我能衝破六道卻逃不出輪迴,我也是身不由己。”


    天泣山已經遙遙在望,吳憂沒有禦起自己的法寶上山,而是像自己和艾菲第一次來天泣山一樣一步一步慢慢走著。躲在暗處巡視的天泣山弟子顯然沒有他那麽好的閑情,他們用最快的速度通知了掌教,掌教用最快的速度通知了宋江山。


    宋江山顯得很平靜,自己的師侄既然迴來了他一定是想要解決這個問題。隻是宋江山卻不想介入年輕一輩的愛恨糾葛裏,一邊是自己的師侄,一邊是自己的徒弟。就算是李拙夢犯了錯,那也是自己的徒弟,自己撤了他的首席其實也隻是想讓他懸崖勒馬。


    隻是愛情自己也經曆過,那是一種能讓人不顧一切的情感。


    宋江山坐在議事廳裏靜靜地等著,紀妙音走了進來。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丈夫了,她走到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說道:“在等吳憂麽?”


    “是啊。”宋江山看著外麵,說道:“不過這件事總得有個結果,我想吳憂也是想好了才迴來的吧,希望不要出什麽大的問題。”


    “拙夢和艾菲好像鬧了什麽矛盾,最近很少見麵,剛才我看他又匆匆出門往鳳舞閣去了。”紀妙音說道。


    宋江山冷哼道:“他一定也聽說吳憂迴來了,這丟人現眼的家夥。”


    “這樣也好,事情總要解決,希望不要出什麽大事就好。”紀妙音歎道。


    吳憂走在九天盤龍石階之上,一聲鳴叫傳來,遠遠聽見小草的喊聲:“大哥哥!”


    小草在半空中便從大雕的背上跳下來撲到吳憂懷裏,嘿嘿笑道:“你終於迴來了。”


    “我還以為你走了呢。”吳憂微笑道。


    小草看著吳憂削瘦的麵孔,心裏說不出的心酸,說道:“我一直在這等你迴來呢。”她指著身邊的大雕說道:“你看,我還在這天泣山上抓了一隻金眼雕,雖然小,不過可快多了。”


    吳憂看著這隻眼睛都比自己還大的雕,說道:“是挺小的,和以前的是沒得比了。”


    小草對金眼雕擺了擺手,說道:“去吧。”金眼雕巨大的喙在小草手上親昵地蹭了蹭,張開翅膀一飛衝天,帶起一陣狂風將周圍繚繞的雲霧驅散開來。吳憂把小草托起來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小草就抱著他頭跟著吳憂的步子一搖一晃。


    “在天泣山呆著感覺怎麽樣?”吳憂問道。


    “挺好玩的呀。那個丫丫最開始還不敢和我玩,後來我送她一個稻草人帶她飛了幾圈就好了。”小草笑道。


    “那就別下山了,一直在這玩吧。”吳憂說道,帶著一點玩笑的語氣。


    “那怎麽行。”小草問道:“你不知道,天泣山上有一個很可怕的東西。要不是要等你我早走了,對了,你要在這裏呆多久。你迴來是為了艾菲吧,做完你的事我們就趕快下山吧…”


    吳憂像是掉進了一個冰窟一樣,一股涼意湧起。天通早就想到了一切,小草這個雖然有無上修為隻是要和智謀通天的天通比還差太多,就像一隻大象卻對一隻老鼠無能為力,但是老鼠卻可以鑽進大象的鼻子裏最後置大象於死地。


    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麽,盡管他不願承認,輪迴似乎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你不去管這些事也是輪迴賦予你的,你盡力去挽救這也是輪迴賦予你的。吳憂笑了笑,照著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了吧。


    小草見吳憂久久沒有說話,又說道:“如果你是找艾菲的話,艾菲現在不在龍騰閣,她在鳳舞閣。最近她和李拙夢可能有些矛盾,他們已經好久沒有見麵了。”


    吳憂看著龍騰閣,淡淡地說道:“那也應該先去看看大師伯吧。”


    吳憂走進議事廳的時候,紀妙音已經走了。小草在議事廳前的空地上被吳憂放了下來,她招來大雕,大雕的一聲鳴叫又招來了丫丫。宋江山看著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吳憂有些讚賞,又有些心疼。


    這個師侄就像是被病痛折磨了很久一樣骨瘦如柴,本來有些黝黑的皮膚似乎泛著隱約的蒼白,有些凹陷的眼珠子裏有一抹濃濃的哀傷。但是他成熟了,成熟便意味這這個年輕人不那麽容易被擊垮,不那麽容易顯露自己的內心。


    宋江山拍了拍吳憂的肩膀說道:“你能迴來就好,我在這等你很久了。我有必要告訴你一些事,一些關於艾菲的事。”


    “我也很後悔當初沒有問…”吳憂淡淡地笑道。


    “你走之後艾菲便一直坐在鳳舞閣鳳舞九天石雕之下一邊彈琴一邊等你,曲子彈得很美,隻是太憂傷。”宋江山有些無奈地說道:“鳳舞閣本來都是多愁善感的女眷,天天聽著這樣憂傷的琴曲讓鳳舞閣裏弟子變得多愁善感。”


    “隻是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多久,聽鳳舞閣的弟子說有一天她彈到一半就忽然把琴扔下了山。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知道她去了趟後山,又去了趟斷情閣,隻是斷情閣的人都很少與其他閣交流,所以不知道艾菲去那做了什麽,她帶迴來一把琴。”宋江山似乎想起了幾十年前的仙子何雲施,他說道:“那把龍吟古琴是她手裏最得意的作品,也不知道什麽原因,艾菲從那以後不在弱不禁風,她似乎學會一些功法有了修為,她的琴聲開始帶有一種神奇的攻擊力。”


    “然後她便下山去尋我了麽?”吳憂問道,他覺得自己真的好對不起艾菲,或許這一切苦果都是自己種下的,自己也把這苦果吃下去了吧。


    “難道她一個人下山就沒人跟著麽?”吳憂問道。


    “當然有,就像你上了天泣山有弟子早早通知了我們,艾菲下山的時候也有人稟告了你妙音師叔。她便找來了獨孤昔年,昔年知道肯定無法勸她迴來,便偷偷跟在她後麵保護她。巡山的弟子發現她們的時候,兩人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宋江山說道:“你曾師伯發現獨孤昔年隻是中了一擊,這一擊勁力奇大幾乎震碎了她的五髒六腑,也讓她的肌膚寸寸皸裂。而艾菲隻是頭部遭受重創失憶了。”宋江山想起獨孤昔年的慘狀,搖了搖頭。


    “那她們有沒說發生了什麽?”吳憂問道。


    “你也知道,艾菲失憶了,而昔年到現在還沒醒過來。被放在窺天台上的甘露泉裏修複創傷,照著你曾師伯的說法,這種傷勢不死已是大幸。所以恢複起來很慢…”宋江山說道:“後來掌教師兄派人去調查,她們應該是在大樹村外被人偷襲的,那個人的勁力直接將周圍的山石草木震成了齏粉,但是找不到屬於兇手的蛛絲馬跡。”


    宋江山看了一眼吳憂說道:“後來拙夢便一直照顧著艾菲,所以有了現在的局麵。”


    吳憂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大師伯相告,其實深究起來這一切因我而起,我還是先去見見艾菲吧。”


    宋江山點了點頭,吳憂轉身走出議事廳,忽然宋江山叫了一聲:“吳憂…”


    吳憂轉過身問道:“大師伯還有什麽事麽?”


    宋江山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希望你和拙夢之間不會因為這件事有仇怨。”


    吳憂對著宋江山笑了笑,轉過身走出議事廳。他不能保證什麽,愛情本來就是一場戰爭,誰也無法保證不會出現什麽狀況。


    李拙夢其實很忐忑,這些日子艾菲一直沒有去找他,他忽然有些心虛。但是吳憂迴來的消息徹底摧毀了這一點心虛,他馬不停蹄地趕往鳳舞閣。


    他看到艾菲的時候心裏一滯,因為他看到艾菲坐在鳳舞九天的石雕下,抱著琴雖然沒有彈,這已經足以表明她在努力想起以前的事。


    “艾菲…”他走到她身後輕聲喚道。


    “你來啦。”艾菲抱著琴迴過頭,淡淡地說道。


    “你怎麽不來找我…你最近好像對我冷淡了。”李拙夢有些痛心地說道:“你在想以前的事嗎?”


    艾菲沒有迴答,她隻是看著上山的路問道:“我喜歡你,所以別人一直要告訴我我失憶前的事我都拒絕了。因為我覺得過去不管發生了什麽,現在喜歡你就是喜歡你,已經無關過去了。”


    艾菲站起來麵對李拙夢,李拙夢忽然不敢看她的眼睛,她說道:“這許多天,我在想其實知道了過去也不能改變什麽不是嗎?你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還是對我沒信心?”


    “你想要一個沒有過去的我還是完整的我?”艾菲又問道。


    “當然是要一個完整的你…”兩人身後一句話傳來,吳憂出現在他們身後,虛空大法最好的用處便是會比禦劍飛行快一些。可是初次在虛空裏行走的吳憂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自己一身勁力以平常數倍的速度流失,怪不得那些慕容家的人很少能在虛空裏長時間遁走,得到了比別人更快的速度就要失去比別人更多的勁力,很公平。


    艾菲又看到這個似乎以前無比熟悉的人,隻是相比之前看到的時候又變了許多,李拙夢轉過身把艾菲護在身後冷哼道:“你來幹什麽?”


    “你明知故問。”吳憂說道:“艾菲有權利知道自己的過去,你太自私了,也太無知了。”


    “你能讓我和他待一會兒麽?”艾菲在李拙夢身後淡淡地說道,聲音有些冷,這便是說艾菲有些生氣。


    李拙夢有些錯愕地迴過頭看了她一眼,艾菲的眼裏滿是堅強,她說道:“你先迴去吧。”


    “好吧…”李拙夢低聲道,便是直直地從懸崖上跳了下去,一陣風唿嘯而上,李拙夢禦著自己的簫深深地看了艾菲一眼,破空而去。


    “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艾菲抱著琴,正要走。


    吳憂攔住她說道:“就在這說吧,隻是要告訴你你的過去。”


    “那好…”艾菲像之前一樣,抱著琴坐下,說道:“你說吧。”


    吳憂站在她的身後,他不知道該怎麽說,想了很久他說道:“我叫吳憂…”


    “吳憂…吳憂…”艾菲喃喃念道,然後便自顧自地笑了一下,淡淡地說道:“這個名字好熟悉,吳憂,好名字。”


    她等著吳憂說下去,隻是吳憂從她的話裏聽出了平淡不起一絲波瀾的語氣,他歎了口氣,說道:“我說完了。”


    “說完了?”艾菲有些錯愕,然後便自嘲地笑了笑,說道:“原來以前對我如此重要的人也不願意告訴我過去的事,看來以前我一定過得很不好。”


    “吳憂就是你的過去,你的過去隻有吳憂。”吳憂說道:“以前過得快不快樂,痛不痛苦隻有你自己知道。現在你自己都忘了,還有誰能告訴你?我和你說再多過去的美好,對你來說也隻是在聽一個美好的故事,你不會感同身受。我和你說再多過去的悲苦,對你來說也隻會同情故事裏的女主人公,你不會想自己是女主人公。因為故事就是故事,你感受不到那種甜和苦…”吳憂說道:“所以我不說,也許你以後能想起來,不過別忘了我的話。吳憂的世界裏,過去,現在和將來都隻有艾菲。”


    “我開始有點期待自己的過去了,我的過去有個有意思的人。”艾菲聽了吳憂的話心裏有些暖暖的。


    “我不知道你是受了什麽傷,也不知道你為什麽失憶。不過我想有個人或許能知道。”吳憂說道。


    “天泣山上的人都沒有辦法醫治好的傷還有誰能醫?你說的是醫仙?他們找到了他,但他也無能為力。”艾菲有些期待地問道:“除了醫仙還有誰有更高的醫術?”


    “正是因為沒有人能醫治我才帶你去找他。”吳憂說道。


    …………


    ……


    艾菲迴去準備了,她決定跟著吳憂去看看,忘掉過去是許多人的夢想。真正沒了過去,你不知道自己以前過得好不好,你就像一個出生的嬰兒要重新認識世界,重新辨識善、惡、真實和虛偽。也許還錯過了許多人,還有許多想做的事還沒有做。以前活了那麽久,完全沒有活出價值。


    吳憂站在鳳舞九天石雕之下,山下就是上天泣山的路,他終於明白為什麽艾菲要每天在這裏彈琴了。吳憂不忍再呆在這,他的心裏又開始隱隱作痛,他轉過身往鳳舞閣走去。他一定要把艾菲的記憶找迴來,他欠她太多了。


    忽然他心神一凜,一股殺氣像一把尖刀一樣抵著他的眉心,他冷哼道:“我不想和你糾纏,如果今天你阻我,我會殺了你。”


    剛說完一道天雷降下,吳憂用一動不動表達了最赤裸裸地蔑視。拿到天雷在他頭頂上的時候憑空就消失了,李拙夢麵覆寒霜地從空中落下,字字鏗鏘地說道:“我不會讓你帶走艾菲的。”


    “三三法典,欲界為築基,色界十八天進境便快了很多。就算你到了色界的巔峰境界踩進了無色天的境界也絲毫不是我的對手。又何必用蚍蜉撼樹的把戲博得艾菲的同情。”吳憂實在不想和眼前這個人打交道。


    “我承認我的修為不及你萬一,隻是為了她我會不計代價,不管別人說我卑鄙也好,說我趁人之危也好。愛情,是一場戰爭,無所不用其極的戰爭!”李拙夢笑得有些殘忍,他又開始結印,他的法寶“南海碧玉簫”浮在身前開始遊走,每動一下便多出一根玉簫,不多時,鳳舞閣前便被這無數的玉簫遮蔽了,像無邊的劍影把二人籠罩在其中。


    許多鳳舞閣的弟子吃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她們知道吳憂和李拙夢碰到的時候,一定會戰火紛飛,不過誰也沒想到戰火會燃得如此之快。紀妙音因為吳憂迴來的原因和宋江山聊完便趕迴了鳳舞閣,她也和很多弟子一樣在看著事態的發展,她看著玉簫幻化的萬千劍影,歎道:“拙夢當真是個百年難得一見奇才,短短時日已經幾乎破了色界十八天,還能把怒劍狂花用得如此得心應手。”


    眾人都看不清這萬千劍影裏的情形,吳憂不得不承認李拙夢真的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劍幕裏還有萬千把劍懸在李拙夢身前,他大喝一聲,無數道劍光像吳憂射去,吳憂身前一道太極圖顯現,李拙夢笑了,還是笑得那麽殘忍,他忽然張開雙臂,那些向著吳憂飛去的劍忽然齊刷刷地掉轉頭朝著李拙夢倒飛而去…


    一道道劍光透體而過,李拙夢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等到重重劍幕消散李拙夢躺在地上,身上到處是細長的傷口。


    眾人大驚,吳憂走了過去,低聲說道:“力道拿捏得不錯。”然後飛起一腳將李拙夢踢開。


    他抬起頭,艾菲已經走到兩人身前,她似乎受到了驚嚇,吳憂看著她說道:“如果你還記得我以前的性格,你就應該知道很多事我都不願多解釋。你還願意跟我走嗎?”


    艾菲放下了包好的琴,也把吳憂的希望扔下了,她走到李拙夢身前抱起他,說道:“你自己走吧,以後再也不要來找我了。”


    “好…”吳憂說道:“如果你什麽時候想找迴你的記憶,去連宜城的飛仙觀,那裏或許能給你答案。”


    眾人都跑過去七手八腳地把李拙夢抬走,紀妙音走到吳憂身前說道:“你那一腳實在該踢,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拙夢。”


    吳憂笑了笑,轉身說道:“他的執念不去總有一天他會入魔的。”


    紀妙音有些吃驚地看著遠去的吳憂,他走過的地方每塊地磚都慢慢皸裂,看得出他在很努力壓製自己無邊的怒氣。


    “啊!!!!!!!”忽然天泣山上地動山搖,無邊殺氣籠罩了整個天泣山,天泣山上七座山峰泛著淡淡的清光,天泣山上空,七把巨劍撕裂湛藍的天空顯現出來,七把劍指著吳憂。吳憂臉上可怕的紋路再一次顯現了,懷光族與生俱來的戰鬥意識讓他森冷的目光直麵這這七把巨劍,無間早已浮在身前,葬魂鐮被他攥在手上,他一躍而起…


    七座山峰有些異動的時候,還在玩耍的小草便棄了丫丫,催著大雕往吳憂這裏飛來,一定是吳憂的殺心再一次覺醒引動了那個可怕的東西。來到鳳舞閣她便看到滿臉怪異紋路的吳憂,他看到吳憂拿著一把鐮刀一躍而起,跺了跺腳,也跟著一躍而起在半空中化作一個巨大的稻草人將吳憂鎮在其中。將這無邊的殺氣掩蓋起來…


    天空中七把巨劍忽然停滯了一下,剛露出的一截截劍鋒慢慢消失。鳳舞閣上那個稻草人看著小時的巨劍大唿口氣,撫了撫胸口喃喃道:“還好,還好,這樣不會被它發現。”


    封神閣,天逸真人皺著眉看著天泣山上的變化不明所以,因為他知道守山大陣決不可能產生如此似乎要毀天滅地的威壓。


    那會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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